“你這個家伙,自從那天你撞了我之后,我就開始倒霉,你居然還跑到我的公司里來污蔑我,說一句錯了就完了嘛,你,你氣死我了。你說,你到底要怎么彌補(bǔ)自己的過失,說。”蘇紫凝本來打算把陸離解雇算了,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可麻煩了,把他解雇了他肯定又跑到爺爺面前胡說八道害我挨罵,所以還是先留著他吧。
但她把陸離打成這德行,仍然還是害怕被爺爺給知道了,于是她逼視著陸離說:“哼,你說我打你對不對,你是不是很欠揍,你自己說。”
陸離心里非常感激蘇紫凝,于是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是欠揍。大小姐您高抬貴手,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我心里一定感恩戴德。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大小姐了,再也不敢了。”
“嘿!”蘇紫凝趕緊又板著臉:“啊,這說明你還算明事理,我可不是隨便打你的知道嘛,好吧,我看你態(tài)度還可以,那就,那就,罰你把我丟的東西找回來——”蘇紫凝忽然瞪著眼睛說:“但我丟的絕不是你說的那什么玩意兒?那件東西對我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找回來。”
“我發(fā)誓那話真不是我說的——”陸離覺得自己說不清了。
“少廢話,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明天你還找不到我丟的東西,那我就開除你,而且你還不能有怨言知道嗎?因為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了。”蘇紫凝心想,我以正當(dāng)理由開除他的話他就沒辦法告狀了。
她覺得陸離是不可能抓到那個小偷的,因為為了抓住那個小偷警方和公司的保安已經(jīng)想了很多的辦法但都沒有奏效,而且小偷今天晚上也不一定就會來。只給他一天時間的話,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陸離當(dāng)然明白蘇紫凝的心思,可他什么也沒說,畢竟他現(xiàn)在身上已經(jīng)有三千塊錢了,已經(jīng)足夠支撐他找到下一份工作的了。實在不行他就在趙多謀的工地上干下去算了。
“等會兒。”見陸離要出去,蘇紫凝身邊的一個小女生忽然走過去對她嘀咕了兩句什么,然后蘇紫凝點了點頭。那女孩就指著陸離說:“總經(jīng)理說讓你去廁所里洗洗再出去,這是他老人家關(guān)心員工懂嗎?”
陸離心想,這哪是為了關(guān)心員工,分明就是害怕我血路滿面的從這里走出去影響不是太好。于是他就跑到辦公室里面的廁所里洗了洗,然后那女孩給他送來一個創(chuàng)可貼,貼在腦門上了。
“看來問題不大,血已經(jīng)止住了,別說這小子還真是禁打。”
另外那個女孩子眨眼睛說:“豈止是禁打,簡直是太能打了,剛剛他居然用拳頭打斷了我的棒球棒子,你們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嗎?”
“這個家伙的確是有點——喂,誰讓你們在我面前聊天的,還不趕緊去開車我要去做美容了,真是的。”蘇紫凝忽然插著腰不滿意的叫了起來。
“是是是,大小姐,我們馬上就去。”
陸離從蘇紫凝的辦公室里出來就去了停車場值班,當(dāng)他親眼看著蘇紫凝的帕加尼離開停車場的時候心里一直就在想,我要怎么樣才能抓住那個小偷呢?看蘇紫凝那個樣子似乎真的很著急似的,而且應(yīng)該不是公司的東西,只怕是私人物品吧。不然公司的其他人怎么都不著急呢。
不管怎么說,蘇紫凝是救了陸振一命的人,就算自己不為了保住這份工作,也必須要幫她把東西找回來的。至于蘇紫凝的人品到底怎么樣,陸離現(xiàn)在根本已經(jīng)不計較了。
“喂。”
陸離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蘇紫荊。
蘇紫荊依然雍容華貴,穿著好像公主一樣,無論是姿色和財力絕沒有輸給蘇紫凝的地方,而且她比蘇紫凝要有禮貌的多。
“副總。”陸離趕緊跟她打招呼。
“喲,你真讓她給打了,這還了得,就算是公司的老板也不能隨便打人呀,我看你這個傷勢還不輕呢。你難道打算就這么算了嗎?”蘇紫荊對他額頭上的傷口左看右看,然后低著頭打開自己的手包拿出兩千塊錢來:“去看看吧,傷口還挺深的。”
“您是怎么知道我額頭上的傷口是被老板打的呢?”陸離在公司這幾天沒少聽到蘇紫荊和蘇紫凝窩里斗的傳聞,據(jù)說她倆從頭發(fā)斗到足底,從容貌衣服首飾各方面開戰(zhàn),互相拆臺,打的不可開交。
蘇紫荊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又對一個小保安如此的關(guān)心,還往外掏錢用意其實很明顯了就是打算利用陸離。要是放在往常陸離跟她配合一下,給蘇紫凝下個絆子也不是沒可能。但陸離現(xiàn)在因為陸振的關(guān)系,明顯是站在蘇紫凝一邊的,所以這兩千塊錢他不能接受,坑害蘇紫凝的事兒更是絕對也不會做。
“這是盡人皆知的,你不要有什么顧慮,蘇紫凝那丫頭就是這么無禮,我非常同情你,而且我會幫助你討回公道。”最后一句話被蘇紫荊挑著眼眉說的很陰險。陸離搖了搖頭:“您誤會了,這是我自己撞的。”
“什么?”蘇紫荊沒想到陸離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還以為他害怕呢:“喂,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因為我也是蘇家的小姐,我可以保護(hù)你的,只要你去爺爺面前告狀,這兩千塊就是你的。”
“副總,我真的是自己撞的。”
“啊,你——”蘇紫荊心里納悶了一個小小的保安居然對兩千塊錢都不動心,他一個月才賺多少啊。而且這家伙貌似還挺有原則的樣子,裝什么裝啊,保安難道不是最低等的人嗎?
“你是不是覺得兩千塊錢太少?”
陸離挺為難的說:“跟錢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真沒人打我,就是我自己撞的。所以我也不能冤枉別人是不是。副總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是這錢您還是拿回去吧,我實在不能接受。”
“我也是為了你好,怕你受人欺負(fù),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不過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煩,還是可以找我?guī)兔Α?rdquo;蘇紫荊說完之后,就轉(zhuǎn)頭回樓上去了。對此陸離表示非常驚訝,因為這就表明她是刻意跑到樓下來找自己的。另外由此可見蘇紫荊和蘇紫凝之間的積怨還真是不淺呀。
晚上下班的時候,陸離特地跑到王科長的辦公室里面跟他說自己今天晚上打算加個班幫忙抓小偷,王科長也沒說什么,今天蘇紫凝召見陸離的事情他也知道,于是就給他安排了一下,讓夜班的人配合他一下。
今天晚上是劉東川值夜班,他來的時候白班的人已經(jīng)撤走了,只剩下陸離一個人在監(jiān)控室等著。這家伙一貫囂張跋扈,根本沒把陸離這個新來的普通保安放在眼里,而且他覺得上頭特地派這個呆子來他們班,是對他和全體組員的侮辱,所以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也沒說,就讓陸離出去了。
陸離也是老早看了他的德行就感覺煩,所以就去干自己的事兒了。因為純粹是屬于幫忙,他也沒有具體的事兒,就在整個大廈以及草坪,綠化帶廣場上面溜溜達(dá)達(dá),查看蛛絲馬跡。
關(guān)于這個小偷的犯案經(jīng)歷和活動軌跡,保安班都有記錄,他早就翻看過了,大概在兩個月的時間里面一共作案十三次,目標(biāo)都是他們四海集團(tuán),而且次次都能在得手之后全身而退,而公司也并沒有丟失什么太貴重的東西,相反沒用的東西倒是丟了一大堆,有人說這叫賊不走空。
這小偷每一次來目標(biāo)肯定是保險柜,連續(xù)十三次撬了十三個密碼繁瑣的保險柜,每次還都能得手,那情形真的就好像探囊取物一個樣。不過因為四海集團(tuán)每天下班之前都會把貴重物品和現(xiàn)金轉(zhuǎn)移到銀行的押款車上,所以根本沒丟什么錢。
但這事兒造成的影響畢竟太壞了,現(xiàn)在很多人都因此有些不信任四海集團(tuán),認(rèn)為他們完全沒有安全和保密措施,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企業(yè)。所以最近這段時間高層還是很郁悶的。
陸離四處看了一下安保措施,發(fā)覺還是不錯的,除了無處不在的攝像頭,以及不停巡邏的保安以外,很多重要的地方還都安裝了報警器,就連放保險柜的房間也都是用指紋識別的,當(dāng)然最初他們是密碼識別的,但在第三次失竊之后公司統(tǒng)一換成了指紋解鎖。
也就是說只有負(fù)責(zé)這間辦公室的員工才能憑借指紋進(jìn)入此門??墒菦]用,盜竊依然還在發(fā)生,而且根本找不到人。
最讓人無法想象的其實還是昨天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失竊,因為二十三樓集中了很多高層的辦公地點,所以這里的安保最為嚴(yán)密,晚上下班之后,保安會開動樓道里的紅外線燈,組成紅外線網(wǎng)。只要有人輕輕地碰觸一下,電腦立即就會報警??杉幢闶沁@樣,蘇紫凝的東西還是丟了。
綜合了這些訊息之后,陸離的腦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yù)感——難道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