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那你怎么光著腳啊?”那女孩站起來捧著肚子說。
“我剛才因為要爭取時間救你,所以必須拖鞋,說了你也不明白。”那是因為腳掌離開了鞋子可以更加抓住三棱鋼的原因,不過跟她解釋的話肯定就是對牛彈琴所以陸離干脆就不說了。
“可是,你就這么走了嗎?”
“不走你請吃飯???”
“可是我和寶寶要怎么下去呢?”那女孩攤開了雙手衣服很請教的表情。陸離頓時愣住了,猜想她是個什么意思,上下的打量她。他發(fā)覺這女孩挺漂亮的,而且自己越看她越是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
“怎么上來的就怎么下去唄。”
“臣妾做不到。”女孩搖了搖頭。
陸離氣樂了:“我說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個要跳樓的家伙,你怎么那么貧嘴呢?說,你到底想要讓我怎么樣?”女孩說:“我上來的時候一心想死,所以就那么上來了,因為死在哪里還不都是一樣??晌椰F(xiàn)在死過一次不想死了,你讓我爬沒有扶手的樓梯我可不敢了,所以麻煩你好人做到底吧。”
陸離看著她:“第一我沒穿鞋;第二你肚子太大我沒法背你,第三從十八樓背一個人下去,臣妾也做不到。所以你趕緊勤快點跟我一起下樓。”陸離忽然想起肖大發(fā)說的那番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心想這女孩子實在有點不像話了。
“那要不你去下面找人把我抬下去,我現(xiàn)在有點恐高真的下不去了。”說著她找了個破汽油桶坐在上面了。
“你這是快生了吧?”陸離走過來歪著頭問。
“八個月了。”
“哦,還有兩個月。”他自作聰明的說。
“你傻呀,明明只有一個月了你非說還有兩個月,這么簡單的常識你都不知道嗎?”
陸離搖了搖頭:“不對,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十月懷胎這個詞兒,所以我是不會搞錯的,我看是你沒有經(jīng)驗吧。”
“我再沒經(jīng)驗也比你有經(jīng)驗,你這家伙比豬還笨呢,我這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就是九個月,加上坐月子十個月。”那女孩很蠻橫的說:“現(xiàn)在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吧。”
“是這樣嗎?”陸離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在這方面懂的還真是有點少,沒準還真好像是她說的那樣,因為自己在這個話題上沒什么發(fā)言權,所以還是別爭執(zhí)下去了吧。
“好吧,我送你下樓。”陸離很耐心的對她說:“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把你眼睛蒙上,然后帶著你一起下樓這樣你就不會恐高了。還有,你讓我下去叫人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怕你再次跳樓懂了嗎?”
“我不跳了。”女孩柔聲說。
“那我不管,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兵,沒必要服從你的命令。所以你現(xiàn)在必須跟我走,來吧,把眼睛蒙上。”這時候陸離已經(jīng)聽到下面?zhèn)鱽砹司嚨暮魢[聲,估計是警察趕到了現(xiàn)場,所以他補充了一句:“不然我陪你在這里待會兒,等警察來了你再走也行啊。”
“算了,跟警察走還不如跟你走呢。”那女孩用一只手頂著自己的腰部站起來,然后把自己的裙帶子接下來交給陸離:“我是真的恐高,所以你待會兒一定要牽著我的手,要知道這可是一尸兩命。”
“我知道。”陸離很可靠的點了點頭,然后繞到她的背后用帶子蒙上她的眼睛,然后說:“可是我要牽你的手了,你愿意嗎?”
“聽著怎么好像要結婚一樣,讓你牽你就牽好了,婆婆媽媽的。”
“那倒不是,結婚是牽一輩子,我是牽一下下。”陸離非常受不了這個女孩子,因為她表現(xiàn)的絕不像個剛剛死里逃生的人,陸離甚至懷疑她是有精神病的人,否則就是被嚇傻了。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在四海集團的廣場上見過你來的。”其實要想起這件事情來難度并不大,因為陸離已經(jīng)十年沒有待在這座城市里了,而以這個女孩子的年紀必定是最近見過,所以也就那么幾個地方了。
“是,我是去過,我去找蘇雄的。”她跟隨著林強的腳步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下走,淡淡的說道。
“蘇雄是誰,四海集團好多姓蘇的。”
“蘇雄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們倆是大學同學,他也是四海集團的部門經(jīng)理,你不知道他嗎?”
陸離納悶的冷哼:“我為什么要認識他?”
“這里本來就是四海集團的工地呀,算起來你也應該是四海集團的員工,怎么不認識蘇大少呢?”
陸離根本沒聽說過蘇雄這個人,他以為四海集團只盛產(chǎn)大小姐呢。
“蘇,蘇大少?”
“蘇高峰的兒子嘛。”
“哦!”陸離心想,這人有可能是蘇紫荊的哥哥也有可能是弟弟,看來他對這個女孩始亂終棄了。不過既然是這么痛苦的事情,人家不說他也不方便問。而且他現(xiàn)在也有自己很別扭的事兒。娘的,我跑來工地搬磚居然都躲不開蘇紫凝的魔爪,她們四海集團真的就這么牛掰,能夠一手遮天嘛。那我明天去飯店當服務員,看看還會不會遇到她家的旗幟。
“我倆是大學同學,他追的我。前段時間我們都要畢業(yè)了,他跟我說要結婚,我才跟他那個的,可是沒想到一下子就有了。我讓他跟我結婚,他卻告訴我說他實際上是個外星人,過兩天沒準就要回自己的星球了,所以這事兒可能成不了。”她倆越走越快,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
“這人人品有問題,你以前就不知道嘛。你們這些女孩子怎么這么容易騙,還是你本來就上趕著人家的。”陸離沒談過戀愛,對這方面的事兒一點也不懂,難得這女孩子挺愛說話,他也就跟著八卦一下,順便打開她的話匣子把她的郁悶向外放放,也省的她再去自殺。
“我都沒主動,是他花言巧語的。不過他顏值真是很高的,我就說上蒼不公平嘛,有些人生下來什么也有,顏值啦,財富呀,疼愛啦一樣都不缺,可是我除了長的還行什么都缺。”
“對,你缺心眼。”陸離笑著說。
“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戀愛中的男女都缺心眼,這是心理學家說的。所以我就被騙了,然后他不認賬。今天我去四海集團沒看到他,剛才我終于看到他了。我問他怎么還沒回自己的星球,他惱羞成怒告訴我別纏著他,還說我肚子里是野種,所以我就氣的來跳樓了。”
“我想,這樓盤既然是四海集團開發(fā)的,那么我就到這里來跳樓,這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吧。幸虧你救了我。”
“好驚悚啊。”陸離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三層,他就把女孩眼前的裙帶子給拿掉了。黑暗中,星光里,那大眼睛比星光還要璀璨,額頭上的空氣劉海更把她襯托的很清純,很漂亮。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這女孩唯一的缺點就是個子不算高??申戨x覺得這絕不是富家子始亂終棄逼出人命的借口。
“我也不知道,我家不是本地的,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所以我想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后把孩子生下來。蘇雄那邊我也不打算找了,反正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他那么有錢,我們是門不當戶不對,我當初也是沒想明白。”
這時候,一群人從樓下跑了上來,為首的是幾名派出所的警察,他們上來之后嚴厲的指責那女孩的跳樓行為影響了社會秩序,而且還影響了工地的生產(chǎn),非要讓他負法律責任不可。
“你先跟我們會警察局,等候處理意見,沒準要拘留你呢。”一個警察兇巴巴的說。
“那正好,我現(xiàn)在沒地方生孩子,你們要這樣的話我就生在你們辦公室里邊。”那女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對陸離嫣然一笑:“哦對了,我叫夏夢瑤,你以后可以叫我瑤瑤,記得去監(jiān)獄里看我哈。”
“看什么看,你有沒有家,我們把你送回去。”有一個資深的老民警醒悟過來了,這可是一塊燙手的山芋,絕對不能讓他到警察局去,不然請神容易送神難,所以趕緊阻止了其他人的行動。
“沒有。”
“那你呢?”民警指著陸離問道。
“我有,可是——”
“那就行了,我們把你送回去,你是他救的,就住在他家。”
陸離抓耳撓腮:“警察同志,我不是不支持你工作關鍵是我家里住不下呀,我這地方非常小啊。而且這好像也不是很合適,尤其是你剛才說的話我就不怎么贊成,什么叫她是我救的就要住我家呀,我要是救個老太太是不是還要負責養(yǎng)老送終???”
“這個還用我說嘛,你敢上街扶老人?”民警很嚴厲的批評他。
“嗨,兄弟,那個沒事兒,不就是住的地方嘛,我給你解決。我給你弄一套大的三居室,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跟誰一起住就跟誰一起住,我說到做到,兄弟,在這呢,在這呢。”
黑燈瞎火的陸離看到有個矮個子禿頂在跟他招手,他低頭一看居然不認識,暗想這人神經(jīng)病。
可是人群里的肖大發(fā)忽然說:“小陸,這是咱們趙老板,他想跟你談談,有好事兒,有大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