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全身都出了一層白毛汗,因為聯(lián)想到的事情實在太過恐怖。如果說,真按照梁昕所說。這最下面一層就是地獄的話,那這滿溶洞的棺材,是不是就證明是地獄中的東西?亡魂?死神?還是魔鬼?
薩滿教作為一個全球最古老的宗教,神秘程度可想一般。雖然現(xiàn)在最純正的薩滿教可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是在這些千年古跡之中,可還有著薩滿教的痕跡。比如眼下的這個景象,這到底是祭祀,還是一種古老的召喚儀式。
我總覺得哪里非常不對勁,猛地想起來魏來剛剛朗誦出來的暗語歌言,其后面幾句話:“在無數(shù)從天而降的血雨之中,神木會伸出它的臂膀,擁抱一個新的世紀。”
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待會還會下一場血雨?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越想越是混亂不堪,正想的出神的時候,梁昕指著那溶洞地底的密集棺材,大叫道:“這是一個龜甲紋,這是卜筮用的。他大爺?shù)模@是某種古老的儀式!”
“什么意思?召喚儀式嗎?”我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一聲,急的大叫著問道:“召喚撒旦還是閻王?”
梁昕白了一我眼,沒好氣的說:“滾一邊去。這只是一種儀式,非常古老而已。具體是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雌饋砭透浇套龆Y拜一樣,十二天輪一次。我覺得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貼著巖壁站著保險一點。萬一待會真出了什么幺蛾子,躲也來不及躲啊。”
剛剛說完話的梁昕,眉頭一皺,用手往臉上一摸,頓時就尖叫了起來,大喊道:“血啊!”
“什么血?”陳殤可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想走到梁昕身前看看,還沒動彈呢,從高空中突然就滴下來噼里啪啦的血雨,每一個雨滴都跟黃豆那么大,頓時整個溶洞之中全是下雨聲。
我們快速跑到了巖壁跟前,幸虧上頭有著一塊大溶洞擋住了從空中傾盆而下的血雨,不然我們應(yīng)該會全被澆成落湯雞。我探著脖子往那溶洞頂部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些巨大的樹干在噴涌著血水。就跟水龍頭似的,一下子擰開這么多,到了半空中可不就變成了血雨。
血雨下了很長一段時間,噼里啪啦的一直響個不停。陳殤擔(dān)心這漫天的血雨之中,可能會夾雜著血蟲,讓我們都小心一些。魏來對他搖了搖頭,指著溶洞地底,說是看起來不會。隨后她掏出遠景攝像DV機,推了一個遠鏡頭過去,我們在顯示屏中這才發(fā)現(xiàn),那地面上的血雨之中沒有什么血蟲,但是鬼?樹落在溶洞地底的樹冠枝條上,卻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一層鮮紅色血蟲。這些血蟲,順著樹冠的枝條慢慢往回爬,最終爬到了巨大的樹干上,導(dǎo)致那樹干變得像是裹了一層血皮,看起來頗為惡心,也十分恐怖。
血蟲順著樹干,最終爬到了樹根底部,那里明顯有著一個大窟窿,這些龐大的血蟲群化成了一股洪流,到這大窟窿的邊緣后,一頭鉆了進去。
血雨大約持續(xù)了有十五分鐘,就逐漸停了下來,到最后,已經(jīng)變得沒什么雨滴了。我們沒敢立刻出去,躲在原地又在觀望了一陣,剛想出去,只聽得一種巨大的悉索之聲響了起來,從聲音上聽,像是許多樹枝在晃動。
尋著聲音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溶洞地底的樹冠竟然動了起來!
“這他媽可真邪門了!”陳殤瞪大了眼睛,看著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的說:“難不成這還是個樹妖?”
我一下也愣住了,想不明白:“你們陳家不是知道血?魔窟嗎?這血?你又不懂啦?到底是樹妖啊?還是什么雞巴,你倒是說明點?。?rdquo;
陳殤一摸后腦勺,說:“那就是個傳說,也是我爺爺他們從一個鐘鼎文上看到的。哪了解的那么清楚啊。”
“合著你也是兩眼一抹黑?”我頓時氣夠嗆,本以為這陳殤比陳九還知道一些東西,聽他這么一說,等于也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主,還他媽是個闖禍精,頓時心中暗自想道:“媽的,這孫子不靠譜。我以后要是在跟他倒斗,算了我他娘的瞎了眼。”
魏來頓時從背包中掏出了獵槍,咔嚓一聲,就是一個拉栓上膛,對我們說:“是福不是禍,是禍也他娘的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這什么路子在說!”
“還是鐵爺囊氣!”我朝魏來一伸手,說:“還有手雷沒,給我一顆,我拿來防身。”
“沒了!”魏來搖搖頭,說:“大嘴巴子倒是有,你要不要?”
梁昕急的大叫:“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說俏皮話。趕緊想想辦法啊,我看這鬼?樹的樹冠枝條像是奔著上面來了!”
被梁昕這么一提醒,我們伸著脖子一看,頓時都臉色大變。只見原本在溶洞地底的血?樹冠枝條,此刻就跟那老妖精似的,張牙舞爪的全都伸了上來。我們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到這些枝條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卻猛然停住了一大部分,但卻還有著一些朝著溶洞頂部的巨大樹根延伸而去,我們都是一愣,魏來首先反應(yīng)過來,一拍大腿說:“這等于是在搭路啊??瓷先?,是直接通著那八個樹根墓室,怎么著?要不要上去看看?”
陳殤大笑兩聲,道:“我來這是干嘛來了?這脫了褲子,就差洞房了。這臨門一腳還不踢啊,當然上??!”
這小子說完話,就想往那伸上來的樹枝上爬,讓我給一把拽住了,忙急的說道:“你先等等,咱們在看看情況,這現(xiàn)在敵我不明,萬一中了埋伏呢?”
陳殤再次訕訕一笑,說:“也是也是,那就暫且按兵不動,等上一段時機。不過我覺得咱們最好快點動身,萬一這要是有個時間限制,待會咱們上去了,這些藤條又下去了咋辦呢?到時候咱們可下不來了!難道還能把溶洞頂子鑿穿了出去啊?”
我一想也是,便說:“在等兩分鐘,要是這些藤條樹枝,真的沒什么異變了,咱們在上也不遲。”
“好!”陳殤點點頭,開始站立不動,非常殷切的觀望,那個急切勁啊,真跟要洞房的新郎官差不多。
我們等了大概有個四五分鐘,血?的藤條樹枝突然都停了下來。也確實是如魏來所說,等于是給搭了一條路,雖然非常之亂,那些藤條樹枝也到處都是,但爬上去問題不大。我們一商量,覺得時機成熟,在不動身可就晚了。于是幾人便順著伸到巖壁前的藤條開始攀爬,我們擔(dān)心這些藤條樹枝會再次縮回去,所以爬的都非常之快。沒多長時間,就到了一間樹根墓室的下方。
魏來爬的最快,三下五除二就攀了上去,到了那墓室的墓門前。
我緊跟其后,上來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墓門上面跟那‘褒王殿’的墓門相差不大,都是一左一右兩扇門,刻著兩條作長龍嘶鳴狀的夔龍。魏來這個時候,也不在管那么多了,把背在身后的獵槍拿到手里,一手抓著藤條,一手拿著獵槍,對著那墓門就是“砰”的來了一槍。
她招呼我一聲,兩人雙手抓著藤條,側(cè)著身子就是一頓踹,踹了沒幾腳,那墓門刺啦一聲就開了。
我剛想往進爬,魏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先別進,等我探探路。”
魏來說完,不在理我,把事先盤在身上的三爪鉤子取了下來。三不兩下,把被我們踹的半開虛掩著的墓門給鉤住后,一甩繩索,往里徹底帶開,伸著脖子瞇起了眼睛朝著那墓室之中進行查看。
我一看墓門開了,也是趕緊往里張望,這一看不要緊,看清楚那墓室中的情形之后,頓時嚇得差點從藤條上摔下去。只見那墓室之中,簡直就是個古代木屋,里面幾乎都是空的,唯獨正中間盤坐了一個人。那人是個青年,穿著一身袍服,頭戴金冠,是腳蹬寶靴。雙手放于膝蓋之上,養(yǎng)神閉目,像是在打坐。
這時正巧趕上陳殤爬了過來,他往著墓室之中一瞧,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叫道:“我的個乖乖,這該不是個千年的活粽子吧?”
“黑狗血,快掏黑狗血!”魏來扭頭看我,說的相當急切。
我著急就是脫背包,剛剛把這背包脫下來。陳殤就幾下爬進了那墓室里面,我想喊住他,誰曾想這小子理都不理我。我緊急就是從背包里面掏黑狗血瓶子,掏了半天,也沒摸著,低頭一看,這才想到,哪里還有黑狗血,早就用完了!
魏來見我掏半天沒掏出來,問了一句怎么回事。我只好如實相告,魏來一拍自己的額頭,用食指點指著我說:“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你真行??!”
說完,幾下就鉆進了那墓室之中。
我暗罵了一聲,也跟著鉆了進去。我們?nèi)藝梢粓F,離那盤坐之人有段距離,正想著怎么辦的時候。梁昕也爬了進去,她一看到那打坐青年,“啊”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這一嗓子,可是給我嚇了一大跳,頓時腳步一虛,一個身子不穩(wěn),就朝著那打坐的粽子摔了過去。
正巧不巧的,是摔到了那粽子的身前,手放在粽子的一條胳膊上。我緊接著就聽到了陳殤大罵了一聲“我操!”抬起頭來一看,頓時心里就涼了半截,只見那粽子把眼睛給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