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端著羅盤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一無所獲。她說,我們再往前走走看。
“這尸體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報警?”我征詢她問。
陸冰想了想說:“重新埋了,先不報警,反正這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有些年了,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報警的話,說不定非但抓不到兇手,反而給我們自己惹來麻煩。”
這個陸冰雖然看起來跟我年紀(jì)差不多大,可是感覺社會經(jīng)驗卻比我要豐富多了。
把那坑填埋住,將草恢復(fù)原狀,直到看不出什么異樣,我們繼續(xù)往南走去。我這才細(xì)細(xì)打量這鐵路周邊的環(huán)境,只見鐵路往西這邊,遠(yuǎn)遠(yuǎn)近近錯落著一些灰白的樓房,至于東邊,則是一片片樹林和田野地。
一直來到那座破敗的小屋,外面地上仍然殘留著踩踏的痕跡,一些草也被火燒的枯焦了?;叵肭巴矶纺?lsquo;阿麗’的情景,我仍然心有余悸,同時又很疑惑,我根本就還控住不了體內(nèi)的丹,可那晚怎么就‘運’出火來了呢?用手摸了摸肚子,我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座屋子已經(jīng)多年沒人居住過了,屋里面不是枕木,就是生銹的鐵軌。
“看來,憑我們兩個是找不到那東西的,這一片地方這么大,我們不可能把每一塊地皮都挖開看。就算有那種本事,鐵路部門也不會允許我們這么做的。”陸冰說。
“那我們再轉(zhuǎn)一轉(zhuǎn),要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就走吧。”我說。
“也只能這樣了……”
剛從小屋里出來,就聽一個聲音道:“你們干什么的?”
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頭戴圓帽的鐵路工人,正扛著鐵鉗從南面走來。
陸冰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嬌滴滴說:“哦,我們是過來玩兒的。”
那工人上下把我們看了看說:“鐵路上有什么好玩兒的?沒看到護(hù)欄上寫著‘禁止攀爬’嗎?快點走,不然我就匯報給上面了!”
陸冰嗔道:“走就走,兇什么兇嘛,真是的……”
離開鐵路,我問陸冰接下來去哪兒,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陸冰小嘴一撅,“老是回去回去,家里有嬌妻等著你還是怎么著?”她突然一笑,神秘兮兮問:“對了,你那天和王珍珍是在餐廳里約會嗎?”
我感覺這個女的怎么比王珍珍還要難纏?在她的連連追問之下,我只得把實情講了出來。聽完以后,陸冰含笑對著我看,我被她看的渾身都不自在。
“嘖嘖……真想不到,你魅力還挺大,把人家珍珍迷得都托媒人找到家里了。干脆答應(yīng)了吧,多好啊,王珍珍不僅長得漂亮……”陸冰說著,指指自己的胸,“胸還那么大,你可是賺大發(fā)了……”
我的臉滾燙,心說這個女的怎么什么都敢說?
“說什么呢……”
陸冰捂嘴‘咯咯’一笑,“喂,說實在的,你生起氣來可比一本正經(jīng)好看多了……”
我無奈了。
陸冰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走吧,跟姐姐我再去趙老板家那里,向周邊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打聽到關(guān)于那座宅子以前的詳細(xì)情況。
打車來到那座宅子,我和陸冰在周邊轉(zhuǎn)悠了一大圈,發(fā)現(xiàn)一處廢品回收站。從門上用鐵絲捆綁的木牌來看,應(yīng)該開了挺多年了。
這廢品站的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倒也挺好說話,我們便向他詢問關(guān)于那座宅子以前的事。
那老板想了好半天才說:“那里啊,我只知道九十年代那時候,那里是一座大雜院子,再往前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了想,問:“那您知道,當(dāng)年那座大雜院子里,住著的都是些什么人嗎?”
老板想了想告訴我說,他記得住的是一些外地來我們市里打工或者做生意的,此外還有一些社會上的混混也住在里面。
“社會上的混混?”
“哦,對了,我記得當(dāng)時還有一個長的挺漂亮的風(fēng)騷女人,也住在那里。”
我心中一動,“什么樣的女人?”
“就是……”老板摳著自己的光頭頂,“具體長什么模樣,我記不起來了,反正很騷,據(jù)說她跟那些社會混混們都有一腿。后來那女的就失蹤了,當(dāng)時還報了案子的,可是找來找去沒找到,也就拉倒了……”
我問那老板,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具體是什么時候失蹤的,他說不大清楚,關(guān)于她失蹤的事,他也是聽人講的。
廢品站老板所說的‘風(fēng)騷女人’,可能就是那阿麗了,原來她當(dāng)年就是住在那座院子里的,被人殺死以后,靈魂困在那里,尸體埋在了鐵路邊,那么,被趙老板帶去工廠里的那‘產(chǎn)鬼’又是打哪兒來的?
由于那個阿麗死了多年,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我們所能打探到的線索,就只有這么多了。
在賓館里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趙老板找到陸冰,把錢付給了她,陸冰分了一半給我。具體的數(shù)目我就不說了,總之,我從小到大以來,頭一次見這么大一筆錢。
“走吧。”陸冰說。
“去哪里?”我問。
“一起去你家里。”
“你去我家干嘛?”我愣問。
陸冰壞壞一笑:“你不是來相親的嗎?如果自己一個人回去,怎么跟你爸交代?本姐姐我做做好人,冒充一下你女朋友,讓他高興高興……”
我驚訝看著她,“你不是當(dāng)真的吧?”
“少臭美,我是去拜會你外公的!”
打了輛出租,沒多久便來到鎮(zhèn)上我爸開的門面,剛從車?yán)锵聛?,就看到我爸滿臉喜色走出來。見到我,他不禁一愣,再看旁邊的陸冰,他更愣了。把我拽到一旁,他悄悄指了指陸冰,問我:“你小子怎么回事?”
“怎么啦?”
“先前讓你去相親,你死活不肯去,可這一去就帶回來兩個老婆,你給我說清楚,怎么回事?”
“什么兩個老婆?”我茫然看著他。
我爸眼睛一瞪:“屋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了,這怎么又來一個?”
我驚訝朝屋子看去,就在這時,一女孩兒走了出來,我一看,正是王珍珍。見到我,她臉一紅,看到陸冰,不禁一愣。
陸冰笑道:“珍珍也在啊,你別多心,我和張少靈只是朋友關(guān)系,過這里來是有事。”
王珍珍的臉更紅了,局促地站在那里。原來,是那個叫‘梅姐’的領(lǐng)她過來看我爸的,把她領(lǐng)來就走了,王珍珍給我爸買了不少東西。我特別無奈,心說這個女孩兒還真把我給纏上了,可是我對她根本就沒有感覺。
眼看就快中午了,我爸要留我們在他這里吃飯,我生怕他在飯桌上冒出什么轟天雷地的話來,趕緊說陸冰隨我過來是有事找我外公,所以我們還是去揚水站吃吧。我爸掏出鑰匙,說外公出門了,走時把鑰匙給了他,說要是今天回不來就讓他過去住。我說,那我們就過去等。
臨走的時候,我爸悄聲對我說:“我可告訴你啊,我老張家雖然不能絕后,但也不能亂搞男女關(guān)系,你要是敢腳踏兩只船,我就把你小子的腿打斷……”
唉,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當(dāng)我們來到揚水站一看,果然鎖著門,外公也不知去了哪里。
剛把門打開,月餅就躥了出來,見有陌生人,它嗚嗚狂叫,王珍珍嚇得躲在了我身后。我正想呵斥那狗,陸冰突然用手一指,喝道,別叫了!
也怪了,月餅竟然很聽她的,吃她一喝,哼哼唧唧趴蜷在了地上。來到后院里,兩個女孩兒都對那只圓肚大爐子很感興趣。圍著爐子轉(zhuǎn)了一圈,陸冰問:“這是煉東西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