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云鵬隨行進(jìn)去,他們五人走在我們前面,傻子辰爺端著槍走在最前面,其他四人在黑暗中我全都分不清楚。誰是誰,如果能夠有一絲可見的光線,我倒是還可以看得清楚白衣人亥爺和青衣人戌爺。
走了差不多半個鐘頭的路程,忽然有一束光線從我們的頭頂投遞下來,我看清楚了走在我前面的是白衣人亥爺。
這時,我看向墻壁,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了壁畫,可是他們好像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壁畫,壁畫一幅連著一幅。
畫面上是血腥的戰(zhàn)場殺戮情形,再往里面走,是畫面上開始出現(xiàn)一個騎著高頭青馬的將軍,拿著長約一丈的大刀,身邊跟著的僅有幾個傷殘的士兵,看得出來,老將軍的這一場仗打得非常吃力,雖然打贏了,但是老將軍的隊伍也沒有了。
再往里面走,在一條甬道的轉(zhuǎn)彎處,一幅畫面可以看得出是,這位將軍功德圓滿,在受到皇帝的恩賜,畫面上是:群臣文武站在大殿的兩旁,此位老將軍身披戰(zhàn)袍,站在中間,正在向皇帝叩首,我看不清楚是哪位皇帝,皇帝的臉被將軍的戰(zhàn)盔擋住了。
我想去問一下青衣人或者是走在我前面的白衣人,可是我始終搭不上話語。
我一看走在我旁邊的李云鵬,我便問道:“你看這些壁畫,這里的皇帝是誰你看的出來嗎?是哪個朝代的呢?”
李云鵬有著大學(xué)生的傲慢,他一直看著頭頂,說:“我們的上面還有一個通氣孔呢?那里有光線投遞下來,你怎么不問問那里是怎么建成的呢?”
我遇到碰壁開始變得莫名其妙。
繼續(xù)往里面走,我們轉(zhuǎn)過了甬道的轉(zhuǎn)彎,青衣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也跟著進(jìn)來,他上前去向子爺報告,說:“他們兩個也跟著進(jìn)來了,怎么辦?”
“順其自然吧,聽天由命。”子爺好像開始變得不在乎我的死活了。
我心里有些失望,從前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我一直是她的心肝寶貝,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傻子都比我重要了,我心里開始有些賭氣。
果然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不是看誰和誰的關(guān)系最重要,還是要看到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我的心里開始默默地下定決心要學(xué)會這些別人的本事。
轉(zhuǎn)過轉(zhuǎn)彎,我們進(jìn)入到甬道里,我看到的最后一幅畫,畫面上是一個老人躺在病榻上,旁邊全部是女人,我想這些女人一定是這位老將軍的妻妾,媽的,以后我要是能有這么多的媳婦就好了。我的心里開始現(xiàn)象著老將軍和女人之間的風(fēng)花雪月的故事。
再這幅畫的右下角有一幅小畫面,上面是:很多人跪在下面,老將軍做了起來,披著被子,右手指著地下跪著的人,嘴里好像說著什么。我一想,肯定是老東西臨死之前,在給兒子和孫子們分家產(chǎn)呢。
我看得出神。
忽然,一個聲音在我旁邊響起,說:“小子,賊聰明啊,看得出來什么了嗎?”
我抬起頭一看,是青衣人戌爺。
我說:“戌爺好,這幅畫講的是什么我看得不太明白。”
戌爺笑了一下,說:“小子不傻啊,嘴巴還挺甜的。”
我說:“我又不是傻子辰爺。”
青衣人戌爺發(fā)著淡淡地笑聲,說:“辰爺他才不傻呢?他只是對子爺癡情罷了。”
我打算問起辰爺和子爺?shù)娘L(fēng)華雪月里的往年故事。
戌爺立馬對我講起了畫面上的陳年舊事,說道:“小子,過來看,這里是一幅老將軍要辭世的畫面,這么多人跪著,不是全部在等著老將軍分自己一些家產(chǎn),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希望給老將軍陪葬的,他們生前跟隨老將軍出生入死,老將軍德高望重,所以他們想生生世世跟隨著老將軍。”
我驚訝地啊了一聲。
戌爺繼續(xù)說道:“這樣的壁畫你以后還會遇到非常多,這樣的東西要連起來看,你如果只看一幅畫面的話,你肯定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站在后面也在偷聽的李云鵬拿出照相機(jī),咔嚓一下子拍了下來,他說:“這么有研究意義的畫面一定要帶出去。”
青衣人臉色一變,說道:“跑。”
我們?nèi)苏瓮纫?,在我們后面的龐然大物正向我們追過來,青衣人戌爺拉著我往前跑,我問道:“戌爺,什么東西???”
戌爺說:“吸血蝙蝠。別廢話,快跑。”
“辰爺,辰爺。吸血蝙蝠。”戌爺開始喊了起來。
傻子辰爺躲在甬道的墻壁洞里。給后面就是一梭子,說道:“媽的,這次的怎么這么多啊,而且比上次的還大。”
“卯爺,煙霧彈。”
“好嘞。”王教授卯爺拉開煙霧彈拿在手里。
我急忙問道:“卯爺,快仍啊。”
卯爺這才一把扔了出去,說:“媽的,吵個屁,吸血蝙蝠都在空中,你扔太早,煙霧彈落在了地上頂個屁用。”
我開始不敢說話。
后面是奶奶的聲音傳出來,說道:“快過來,都進(jìn)來,關(guān)上這扇門。”
青衣人戌爺拉著我趕快跑了過去,卯爺也又人了兩顆煙霧彈,煙霧彈炸開一片白色,傻子辰爺放完最后一梭子也鉆了進(jìn)來,被抬起的大石門沉重的砸了下來,我們終于算是安全了。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背靠在石門上。
卯爺罵道:“小兔崽子,不想活了,開什么閃光燈拍照啊,我們這兒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媽的,找死。”
我試探地說道:“不是我拍照啊。”
“那是誰?那個王八蛋。”卯爺平時看起來一副斯文的教授模樣,發(fā)起脾氣來一點也不比村里的農(nóng)夫遜色。
我說:“是你的學(xué)生,李云鵬。”說完這話,我才意識到李云鵬怎么不見了,我捅了一下青衣人戌爺,說:“李云鵬呢?他進(jìn)來沒有。”
戌爺說:“沒看到啊,我拉著你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傻子辰爺說:“你們跑的時候,我看到他在拍蝙蝠呢。”
卯爺跺一下腳,喊道:“我操,媽的,狗日的還在外面。”
卯爺想要打開大石門,子爺制止道:“卯爺,大局為重。”
我湊近石門,打算從石門的縫隙里看見李云鵬。這樣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見。
我只聽得見外面吸血蝙蝠撞擊石門的聲音。
撞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外面的聲音逐漸平息了下去,傻子辰爺抬起大石門,我嚇了個半死。
媽的。一個好好的活人現(xiàn)在只剩下一點皮肉,白森森的骨頭上面沾滿了鮮血,李云鵬試圖站起來,他伸出一根指頭指向我們。
卯爺吸一吸矮鼻子,罵道:“去他媽的,來,辰爺,給小子來個痛快吧。”說著他從辰爺手里拿過來了槍,槍從剛才的射擊情況來看,是一把美式散彈槍。
卯爺扣動扳機(jī),一排子彈穿透了李云鵬。
卯爺拄著散彈槍。我看清楚了他的淚水開始漫了下來。
傻子辰爺一把拉進(jìn)來卯爺,關(guān)上了石門。
我們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沉默。
一個這么年輕的生命,就是因為多拍了幾張照片而已,瞬間,從我們的面前消失,誰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此時,我想最難過的是教授卯爺啦,跟了他多年的學(xué)生,還沒有見過什么世面的年輕人,真是可惜也可恨。
辰爺從卯爺手里拿過來了槍,檢查了一下子彈裝備。
子爺說:“節(jié)哀吧。卯爺。”子爺轉(zhuǎn)過頭來像一個無事人一樣,說道:“檢查一下自己的武器裝備,辰爺出去撿幾只吸血蝙蝠,我們吃飽了,還要大事沒有辦呢。”
說著,辰爺抬起石門走了出去,我想,這些人他媽的怎么什么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