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陸陽沒想到到葉曉菡竟然會這么說,在這種情況下,雖說他問心無愧,但是整個形式明顯不利于他。
就像他們陸二叔他們說的,鑰匙只有他有,能夠隨意進(jìn)出的也只有他。外人一眼看來,的確是他最有嫌疑。
就連陸北都對陸陽心生不滿,但是葉曉菡卻絲毫不為所動,仍然愿意信任他。
一股熱流涌上眼眶,之前的慌亂和委屈一股腦兒冒了出來。陸陽趕緊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葉曉菡提醒道:“這件事不要聲張,以后小心點就行。”
“嗯!”陸陽用力點頭,在心里發(fā)誓,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不過他有點疑惑,問道:“嫂子,那這次的事就這么算了?二兩銀子也不是小數(shù)目,況且沒找到偷銀子的小賊,也沒弄清楚怎么丟的,總覺得不放心。”
“我有分寸,這件事你不用擔(dān)心了,交給我來辦。”葉曉菡交代道:“你只要做好交給你的事情,就幫了我大忙了。”
安撫好了陸陽,這邊陸北把陸二叔送走后回來。陸陽對剛才陸北沒有聽他解釋,而是不弄清真相就沖他發(fā)火有些介意,低頭叫了聲大哥就匆匆走了。
陸北在后面叫了他一聲,陸陽遲疑了一下,還是氣不過,沒理他,自顧自去了。
“別喊了,陸陽不想理你。”葉曉菡語氣透著幸災(zāi)樂禍,陸陽一直是路北的小尾巴,開口閉口都是大哥,以前為了陸北,經(jīng)常跟她慪氣。
現(xiàn)在竟然能看到陸陽不理陸北,真是世事難料。
葉曉菡看得津津有味,陸北則是擔(dān)心不已,既有為陸陽的事,也有為葉曉菡的事。
“陸陽他沒事吧?”陸北看著陸陽離開的方向,轉(zhuǎn)身向葉曉菡正色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陸陽雖然調(diào)皮,但是品信不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葉曉菡攤手:“這話你應(yīng)該跟陸陽去說,跟我說有什么用。人都被你氣跑了,被愛戴的大哥懷疑,小心肝都碎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北有些懊惱:“當(dāng)時聽到出了這樣的事,我擔(dān)心庫房的安全,又有點氣陸陽做事不小心,一時情急,才會……我不是懷疑他偷東西,只是他既然擔(dān)負(fù)起這個責(zé)任,就必須完成,而不能像這樣給你添亂。”
陸北抓抓頭發(fā),看起來不擅長解釋,又像是不擅長處理這種事件,幾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表達(dá)清楚。
葉曉菡盯著他有些出神,這個人看起來這么正常,在他的表面之下,到底隱藏著怎么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暗中調(diào)查了這么久,關(guān)于的陸北和黑衣人的線索,依然并沒有什么進(jìn)展。不管從哪方面入手,都如同泥牛入海,投入進(jìn)去的精力全部白費。
陸北,你到底有什么名不可告人的事情,需要這樣鬼鬼祟祟,掩人耳目。
“怎么了?”陸北察覺到她的失常,擔(dān)心地問道:“是不是還在擔(dān)心庫房的安全,你放心,從今天起我會時刻留意,不會再讓這種事發(fā)生。”
葉曉菡收斂心神,在她查清楚陸北的身世之前,還是小心點地好。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陸北背地里是不是和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無害。
雖然這樣的想法讓她覺得心里莫名不痛快,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樣才是正確的。
要想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生存,保護(hù)自己的安危是第一要事。
只有活著,才能做想做的事,一旦置身危險之中,像她這樣絲毫沒有根基的外來人員,往往是第一個被犧牲的。
她才不想無緣無故地被卷進(jìn)奇奇怪怪的事件中去,說不定到死都莫名其妙。
定下神來,看到陸北還是擔(dān)心地看著她,葉曉菡拒絕了他的好意:“你在旁盯著,陸陽不是更別扭了,我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能派上用場的,你可別給我攪黃了。”
最終陸北還是敵不過葉曉菡,答應(yīng)不插手這件事,讓葉曉菡自己解決。
陸家失竊的事,葉曉菡雖然不想聲張,陸陽也嘴巴閉的緊緊的,耐不住家里還有三個無事生非的大爺在。
陸二嬸對陸陽能管錢本來就眼熱地不行,在她看來,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都是他家的,而她卻連摸一摸都不行。
現(xiàn)在有個可以詆毀的機(jī)會在,她怎么可能放過,每天站在村口逢人便講,還加油添醋,認(rèn)定了是陸陽偷了錢,很快,流言蜚語就傳開了。
陸陽到底年紀(jì)小,心緒不定,被人嘲諷了幾句,忍不住沖上去和那人糾纏起來,回來的時候又是一臉地五彩繽紛。
葉曉菡用力往他臉上抹藥,聽他不住地吸冷氣:“知道痛了?以后還敢不敢隨便跟人打架了?你說說你,都多大了,還是跟小屁孩似的,一言不合就動手。”
陸陽不服氣地抗議:“是他們先胡說八道,我不過是據(jù)理力爭。嫂子你輕點!”
葉曉菡哼道:“只有智商上無法碾壓別人的弱者,才會企圖用暴力壓制。”
陸陽昂著頭哼哼,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又不肯認(rèn)輸。
不過這之后,陸陽似乎有了新的體悟,不時見他一個人在思考著什么,對外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不像之前那么在意,雖然還是會氣呼呼地回來,至少不會像個爆竹,一點就炸。
那些人見他不再像以前一樣不經(jīng)挑撥,漸漸地也沒了興趣,都散了開去。
就在一切看似風(fēng)平浪靜之時,又有新的失竊案發(fā)生了。
像是之前沒有被追查到,那小賊放大了膽子,短短一個月之內(nèi),接二連三的丟失。往往是頭一晚還在,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少了。
開始只是二兩三兩,后來一下子能拿五兩十兩。陸陽急壞了,一連幾天晚上不睡覺,抱著錢箱睜眼到天亮,沒幾天就折騰地憔悴不堪,被陸北強制性拖回去補眠了。
然而銀子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消失。
陸陽抱著被子不肯睡:“嫂子,你就讓我去看守吧,這錢老是這么丟下去,我怎么可能還睡得著。”
葉曉菡指揮陸北把他按住,不讓他起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陸陽和陸北都盯著她,陸陽恍然道:“嫂子,你知道是誰偷的了?”
葉曉菡點點頭:“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但是八九不離十。”
“是誰干的?真是好大的膽子,三番五次的來,這是專門盯著咱家了!”陸陽被按住不能動,只能用豐富的表情表達(dá)不滿。
陸北雙手按著陸陽兩邊的被角,轉(zhuǎn)頭向葉曉菡問道:“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誰偷的,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理論,讓他把錢都吐出來。”
“對,大哥趕快去!”陸陽在被子舉雙手支持。
葉曉菡白了他們一眼:“我雖然能猜到是誰,但是沒有證據(jù)。就這么隨隨便便去了,別人又不傻,怎么可能你一去問就承認(rèn)了。”
陸陽急得不行:“都知道是誰了,還得任由他囂張。嫂子,你快告訴我,哎,急死我了!”
偏偏葉曉菡就是故意吊他胃口一般,就是不說,只道:“小子別急,本仙人自有妙計,讓那小賊自己現(xiàn)行。”
“真的?”陸陽一臉驚喜。
葉曉菡手叉腰做茶壺狀:“自然是真的,不過還需要你的幫忙。”
她湊到陸陽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陸陽先是訝異,之后一臉憤怒,隨后奸詐地笑起來,佩服地看著葉曉菡:“嫂子,還是你厲害!行,我都聽你的。”
陸北滿心疑惑得不到解答,葉曉菡打個哈哈走了,陸陽又怎么問都不肯說,只好作罷。
隔了幾天,陸陽照著葉曉菡的吩咐,把所有的錢都涂上葉曉菡給他的藥汁,連一個銅板都沒放過。
仔仔細(xì)細(xì)地涂完,陸陽將錢箱放回平時存放的柜子上,關(guān)上門走了。
晚上他在穿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依照葉曉菡的計劃,只要那小賊再來偷,碰到那些錢,就走不了了,那些藥汁,就能做為證據(jù)。
不過葉曉菡沒有具體告知他,之后具體會發(fā)生是什么,他心癢地厲害,又被告誡不能出門偷看,以防驚擾那小賊,把他嚇走了,就前功盡棄了。
熬了一晚上,到天蒙蒙亮,陸陽實在困得不行,靠著床頭睡了過去。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一陣吵鬧之聲,那聲音尖銳刺人,像是要扎進(jìn)耳朵里面,硬生生把人吵醒了。
“真吵。”陸陽分辨了一下,是陸二嬸的聲音。
他沒功夫去關(guān)注,而是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直奔庫房。
果然,錢箱被人動過了,銀子又少了。
陸陽環(huán)顧四周,庫房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沒有特別地遮蔽物。他找了兩遍,也沒法可疑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難道嫂子的計劃失敗了?
陸陽怏怏不快地往回走,剛到院子又聽到陸二嬸的聲音。
“陸北,你快去請大夫,快去啊,你弟弟不行了!”陸二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拉著陸北不放。
陸北身上的衣服沒拉整齊,衣帶也松松散散的,像是被人從床上生拉硬扯起來,還沒來得及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