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向我飛來的佛珠,心里滿是疑惑。
眼見佛珠就要飛到我胸口的時候,玄陽突然對著我喊道:“蹲下。”
聽了他的話我趕緊蹲了下去,而佛珠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我身后的一顆樹上。
我看著一眼被佛珠打到的樹,瞬間覺得頭皮發(fā)麻。
只見那課樹被玄陽的佛珠達到后,整棵樹變成了一副燒焦的樣子,而那棵樹的上面長著無數(shù)的肉瘤,每個肉瘤都有一個拳頭大,而樹枝部分卻生出了一只眼睛。
幾秒后,那些肉瘤開始變成一個個嬰兒的頭顱。
那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我和玄陽。
“陰眼。”玄陽脫口而出道。
我撤到了玄陽身旁,二話不說就是三張血符丟了過去。
“鬼門道法,血符誅煞!”
三柄紅色的小劍同時往那眼睛刺去。
這眼睛沒有閉眼,而是任由我的血符刺向它自己。
就在小劍離眼睛近在咫尺的時候,這眼睛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墨綠色的薄膜,而這薄膜直接擋住了我的血符。
玄陽拍了拍的肩膀道:“這陰眼是這墓園的根基,你和我都不能破壞。”
我在《青囊鬼術》中見過,這陰眼是類似一種鎮(zhèn)壓物的東西,類似泰山石的存在。但這陰眼只能用來相互牽制,而不能用來鎮(zhèn)壓,否則只會起到反效果。
“這陰眼和這里的陰穴起到了相互牽制的效果,而我們布下的喚陰陣卻喚起了這陰眼。”玄陽解釋道。
它似乎感覺到了我們并沒有敵意,睜開的眼睛漸漸合上,那些肉瘤也開始消退。
這棵樹再次變成了原先的桑樹。
我和玄陽從下午一直待到了晚上。
眼見子時將近,我和玄陽也準備好了一切。
正當我緊繃的時候,一聲呼救聲吸引了我的主意。
仔細一聽,竟然是茜楠的聲音。
我和玄陽向著聲音的源頭走去,直到走到了一個墓碑前。
這是一個無字碑,而且看起來很有年代的感覺。
這種墓碑在九龍村的后山上就有一個,據(jù)說當年日軍侵華,我們村很多的男人為了保住九龍村便跟著那些奮力抵抗的軍人一同保住了九龍村。
雖然保住了九龍村,但也死了很多人,當年我們村的靈匠便讓人將他們的尸體安葬在九龍村的后面安了這無字碑,并立下了規(guī)矩,任何人不允許靠近無字碑。
我仔細觀察著這墓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
這時呼救聲越來越大,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將拷鬼棍內(nèi)注滿陽氣后一棍子將墓碑打爛。
只見墓碑的下面竟然有一個類似地窖的地方。
我示意玄陽小心點,然后便扶著墻走了下去。
“大哥,你小心,我在后面跟著你。”玄陽輕聲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往下走。
在這地窖之下,總有一股寒氣在往上竄。
我緩緩地將門打開,一進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物。
雖然里面空無一物,但我可以通過這里殘留的陰氣明顯感覺到這里曾經(jīng)有人來過。
玄陽環(huán)顧著四周,疑惑地問道:“怎么沒人?”
我要了搖頭,心中滿是怒火。
見沒人我和玄陽又走了出來,剛出來我和玄陽就立馬慌了。
因為我們根本就不處于墓園,而是處于一片充滿凄慘咆哮的黑暗。
只見黑暗中竟然有一點星光,等我們跑過去一看,竟然是掃墓人楊浩!
而在楊浩的對面還站著一個小孩,青面獠牙,雙目充血腫脹,半張臉已經(jīng)腐爛的不成樣子。
楊浩將八卦錢丟向那個小孩,誰知那小孩非但沒有害怕,而且臉上還露出一副非常期待的眼神。
八卦錢飛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只用手一揮,那八卦錢就被彈開了。
我越看越覺得這小孩似乎在哪見過,突然,我的大腦中出現(xiàn)了那天火車上的事!
這時我終于想起來他是誰了,就是那天火車上的嬰兒。
而玄陽見到那嬰兒的時候整個人暴躁了起來,身上的戾氣外放,于其本身的佛光起了嚴重的沖突。
而這外放的戾氣也被那嬰兒察覺。
“青年鬼王!”玄陽朝著他怒吼了一聲。
“喲,這不是將我打傷的小和尚嗎,怎么,你還想殺我?”
他的語氣中滿是對于玄陽的嘲諷。
“殺母之仇,今日了結!”
我心中一驚,難道這小孩就是青面鬼王?
話剛說完,玄陽一個高跳就跳到了他的身前,身后的佛像再次出現(xiàn)。
伴隨著一道道金光,金光將周圍的黑暗驅(qū)散,玄陽開始閉眼念起了佛經(jīng),而那佛像的周圍還漂浮著一圈明顯的戾氣。
“佛生魔?”那嬰兒略顯驚訝的看著玄陽說道。
“佛生魔,魔非佛,千悲怨,轉(zhuǎn)心正!”楊浩退到了我的身旁手捂胸口,不可思議的望著玄陽。
青囊鬼術中似乎有記載過什么是佛生魔,據(jù)說是當年一位非常有名的和尚,就在將要悟得真理之時被屠了廟,從此由佛轉(zhuǎn)魔,墮入魔道。
幸虧那和尚在后面悔悟了,變成了半佛半魔的存在,這就是佛生魔,魔非佛的來源。
那小孩冷笑了一聲:“小和尚,佛生魔可是很危險的喲,小小年紀就玩火自焚,這是何苦呢?”
“佛又如何!魔又如何?能殺你,就算墮入阿修羅道我也甘心!”
此時的玄陽一只眼睛閃著佛光,另一只眼睛卻變成了紅眼,戾氣和佛光互相排斥著。背后的佛像也沒了之前的神圣感,反而散發(fā)著一股殺氣。
說實在,我真的開始擔心起了玄陽,佛生魔本就是不被六道允許的東西,一但沒擋住戾氣的侵蝕,就會墮入魔道,從此徘徊在六道之外。
玄陽快速的念誦著經(jīng)文,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墻,而這墻是又一個又一個梵文形成。
鬼王朝著玄陽繼續(xù)冷笑著,仿佛在嘲笑他的無知。
“弱小!”
鬼王話音剛落,一只巨大的青色飛蛾從他身上的黑氣從冒出。
飛蛾和這堵墻開始互相碰撞了起來,飛蛾身上不斷產(chǎn)生這一股又一股的青煙,這些青煙又化為了一只只的小飛蛾。
玄陽的那堵由梵文筑起來的墻在這些飛蛾面前竟然沒能撐過一分鐘!
突然,玄陽的嚴重爆出了暗紅色的光芒,身后的佛像瞬間被一股紅光掩蓋。
玄陽站在空中,雙手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重重往飛蛾群拍去。
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很顯然玄陽并沒有停手的意思。
那些飛蛾群全被玄陽砸成了一縷縷黑煙,這時再看玄陽的樣子哪有半點和尚的模樣,反而像一只殺紅了眼的怪物,身上的戾氣隨時都可能掩蓋過他的佛光。
我也沒管那么多,從袋子中拿出了一疊的血符。
“鬼門道法,血符誅煞!”
血符在空中化成了一柄柄小劍,這些小劍又形成了一道劍雨。
鬼王眼一閉,硬是用身體扛住了我的劍雨,而玄陽則是被我逼到了一邊。
“把茜楠給老子交出來!”
我割破了自己的掌心,紅色的血液碰到拷鬼棍時,拷鬼棍瞬間發(fā)出金色的光芒。
“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帥,無義將軍;捉縛枷拷,四大天丁,手執(zhí)鐵棒,拷鬼通名;縱橫攝勘,施威現(xiàn)形,不分高下,罪莫容情,俾令患體,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
金光在空中形成了個“伏”字,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先是一個佛生魔,現(xiàn)在又來一個鎖魂人,今天可真熱鬧。”
青面鬼王往天上一跳,雙手在空中凝成了一道黑色的旋渦。
“把茜楠給老子交出來!”我怒吼了一聲,又將一疊的血符丟了出去。
黑色的旋渦將我的攻擊漸漸吸了進去。
“鬼門道法,萬靈血符!”
那些紅色的小劍漸漸融合成了一柄紅色巨劍,巨劍就像一根離線的箭一般直射鬼王。
巨劍斬開了鬼王雙手所形成的黑色旋渦,他見狀趕緊用雙手護住了胸口,紅色的巨劍也將他的右手斬斷。
他退后了好幾步,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我,而我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將喪魂珠拿了出來念到:“鬼門道法,萬魂聚喪!”
喪魂珠化作一顆顆黑色的小珠子射向鬼王。
他怒喝一聲,將體外的陰氣匯集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喪魂珠射在這屏障上就像是彈珠射在棉花里一樣,根本沒有傷到鬼王半分。
我體內(nèi)的陰氣已經(jīng)所剩不多,若不是有陰陽十二式的第一式將我的陰陽兩氣綜合提升了,怕是早就倒在了一邊。
“我承認,你很有實力,幸虧你體內(nèi)的東西沒有被喚醒,要不然我早就被你弄死了。還有,我并不認識你所說的茜楠。那日我本想吃了你的眼睛好方便提升實力,沒想到那個礙事的家伙在,不過現(xiàn)在倒是可以好好品嘗你的眼睛了。”
他露出陰鷙的表情看著我,而我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玄陽,此刻他正在擺脫戾氣的控制。楊浩跟我一樣傷的不輕。
鬼王走到了我的身前,一只手變成了利爪,正當我想要拼命時,奇跡發(fā)生了。
我的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條尾巴,而這條尾正是之前的那根狐尾。
一瞬間,鬼王的神情變成了懼怕。
這時,我的尾巴突然開始自己動了起來,體內(nèi)的陰陽兩氣突然恢復,口袋中的玉牌也開始發(fā)熱。
“趁你沒完全醒來要趕緊要了你的命!”
說罷,他就將手中的利爪向我刮來。
我快速將拷鬼棍抵在了身前擋住了他的爪子,隨后就是一張血符丟了過去拉開距離。
這下他的表情徹底慌了,原本那副狂傲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的我竟然可以看得見周圍的一切了,原來我們根本沒有傳送到別的地方,而是鬼王將我們的視野全部封鎖了而已。
不僅如此,我的聽覺,嗅覺,視覺全部變得非常敏感,出招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好多倍。
我拿著拷鬼棍與鬼王開始了肉搏,而他被我打的一直處于下風,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鎖魂人!我記住你了!”他瞪了我一樣惡狠狠眼后就想跑。
我本想著窮寇莫追,最知道他突然慘叫了一聲,滿臉不甘的往后看了一眼。
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將手刺過了鬼王的身體,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之力,只能不甘的化成一道火焰消散在空中。
“你是誰?”
那女人依舊撐著一把紅色的傘,站在我面前。
“你認得我嗎?”
話音一落,她就將那傘收了起來,又將面紗扯掉。
“是你!”我驚呼道。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茜楠!
“為什么是你!你到底是誰!”
茜楠朝我笑了笑回答道:“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鬼師,子母雙煞陣、梼杌之眼、封門村都是我為你準備的,可還滿意?”
我雙拳緊握著,指甲都鑲到了肉里而我心中滿是憤怒,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為什么要這么做!”
茜楠又把傘撐了起來回答道:“因為你是鬼狐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