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會這么巧?”聽到陸風(fēng)的話,方東人頓時皺起了眉頭,良久才道:“我要去梁永斌的家里看看。你應(yīng)該有地址,發(fā)給我。”說完轉(zhuǎn)身就想離開,被陸風(fēng)一把拽住:“你等一下,他的死和我們現(xiàn)在的案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主要是為了抓住兇手才對。”
“那你就錯了。”方東人扒拉掉陸風(fēng)抓著自己的手,揉了揉有些發(fā)澀的眼睛:“有些時候想要破一個案子,就必須先破另一個案子,這個道理你不懂?你說沒有關(guān)系?那我問你,之前打電話的人自稱是梁永斌,他為什么這么做?而且還是在被害人死后打來電話,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這個案子很明顯和一年前月月的死有關(guān)系,兇手甚至偽裝成月月的模樣,那么梁永斌的死會不會是意外?這么多的問題都沒有答案,而且全都和案子有關(guān),你說沒有必要?”
說到這,方東人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看著陸風(fēng)道:“我能走了嗎?”
“你不能一個人去,小玲陪著他去,省的做出什么沖動之舉。”后面的話是對著白小玲說的,白小玲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方東人頓時翻了翻眼睛,隨手從兜里掏出張景升的手機,扔給陸風(fēng):“張景升的手機,把通訊錄里的人都調(diào)查一下,從他們那里了解一下張景升這個人,我感覺張景升有些奇怪,精神上可能有些問題,總之打聽一下,或許會有其他發(fā)現(xiàn),另外,梁永斌這條線索斷了,你們能做的也不多了,找兩個人暗中保護(hù)張景升,指紋匹配一下……嘖……似乎與月月有關(guān)的親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還是盡量接觸一下張景升吧。”
“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陸風(fēng)狠瞪了一眼方東人,對此方東人卻毫不在意。
快速的下了樓,直接打車回家。
“你還要回家?”
“至少要向我的所長大人報告一下我的行程問題吧。”
“打電話唄?”
“話費多貴?敗家娘們……”方東人撇了一眼白小玲:“……再說我還要拿點東西。”
白小玲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正想問你打算拿什么的時候,突然電話一震,是一條短信,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梁永斌家的地址。
“是鄉(xiāng)下。”白小玲苦笑一聲。
“鄉(xiāng)下好哇,山美水美空氣好的,離這兒遠(yuǎn)嗎?”
說完就看到白小玲面無表情的道:“18個小時。”
……
快速沖進(jìn)家門,屋子里燈竟然還亮著,小桃竟然還沒有睡,見方東人回來,立馬從里面的臥室里沖出來,氣啾啾的質(zhì)問:“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有事,另外我還要走,這一次時間可能有點長,你給我點錢。”
“干嘛?”小桃立馬警惕起來,轉(zhuǎn)眼看到跟進(jìn)來的白小玲,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你倆要去開房?”
白小玲頓時氣急,使勁的揉了揉小桃的腦瓜:“小家伙腦子里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不小。”小桃抗議道,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方東人,等待他的回答,方東人苦笑一聲:“怎么每次讓你拿錢,就像是防賊一樣。”
“男人有錢就變壞,萬一你給我領(lǐng)回來個便宜媽怎么辦?”
“那還不好?”白小玲笑道。
“好什么好?我有老爸就行了。”
“你這個戀父情結(jié)。”白小玲無語的看著小桃,卻發(fā)現(xiàn)這丫頭竟然還挺得意的。
“少廢話,趕緊拿錢,我要出去幾天,你在家老實點。”方東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裝作冷臉的說了一句,小桃立馬撅起來嘴,磨磨蹭蹭的掏出五張紅人頭又立馬告誡道:“不許亂花。”
“行了,死丫頭。”方東人一把搶過來揣進(jìn)兜里,隨便找了個包裝了幾件衣服就打算向外走,走出去沒幾步,身后立馬傳來了小桃的喊聲:“等等等等……”
“又怎么了?”
“快遞,傍晚的時候來的快遞,之前你回來我忘了給你。”
說罷拿出一個快遞件遞給方東人,莫名其妙的接過來,前后看了看,是一個類似文件的快遞,寄件人的地方空空如也,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隨手裝進(jìn)包里,看向白小玲:“咱走吧!”
話落,立馬得到了后者的一顆大白眼:“我還有東西呢。”
……
一個小時之后,兩人踏上了去往梁永斌家的火車,一上車,方東人就睡著了,這一覺一直睡到天亮,輾轉(zhuǎn)反則,當(dāng)兩人到達(dá)梁永斌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這里是靠近山區(qū)的一個落魄小村落,總體一看,大概不超過百戶人家,有些住房甚至還是比較古老的茅草房,甚至呈現(xiàn)出坍塌的跡象。
按照地址,兩人找到了梁永斌家,院落之中雜七雜八的東西散落,看起來非常的亂,輕輕叩門,卻發(fā)現(xiàn)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出來。
方東人抓過一個老鄉(xiāng),問了幾句,頓時皺起了眉頭:“梁永斌家里沒人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們?nèi)フ掖彘L問問梁永斌家的情況。”
說完,抬腿就走,白小玲傻乎乎的跟在后面,追問道:“字面上什么意思?我語文不好,你給我把話說明白點。”
“就是沒人了唄,這很難理解嗎?”方東人無奈的說道,再不搭理白小玲,白小玲氣悶的跟著方東人,卻也無可奈何。
兩人當(dāng)天就找到了村長家,村長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簡單的說明來意之后,村長就告訴了他們關(guān)于梁永斌家里的情況……
梁永斌的家非常的窮,幾年前,他的父親生了一場大病,撒手而寰,她的母親忍受不了這種生活,出門打工就再也沒有回來,那一年,梁永斌13歲,家里還有個癱在床上的爺爺需要照顧,生活的重?fù)?dān)一下壓在了梁永斌的肩頭,他輟學(xué)之后,開始在家里打些零散工,可是他的身體孱弱,干了一段時間就是大病小病的不斷,他爺爺緊跟著也去了。
這一下,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兩年前,他出外打工,村里人還為他高興,說是有出息了,可是沒想到一年之前他回到了村子里,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鎖在家中,也不與鄰居來往了,就這么過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他自殺了。
“他在家中自殺了?”白小玲問道,老村長搖了搖頭:“沒有,跳河了。”
“跳河?”
“恩,那孩子也可憐,指不定是在外邊受了什么刺激。”說到這,老村長卷起一顆旱煙,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尸體一直沒找到,不過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他的鞋,還有遺書。”
“遺書在哪呢?”方東人立馬來了精神,快速的問道,老村長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從書桌里拿出了一個紅布包,輕輕的打開,里面是一些房契之類的東西。
“這是他家的房契、地契……哦!這封信就是遺書,唉,這一家子是從他爺爺那里開始來到這個村子的,也沒什么親戚,平常吧~他爺爺脾氣又傲,和村里人處不來,可憐了這么一個好孩子,托生在這樣一個家里。”
說這話,就把那封信遞了過來,方東人接在手中,立馬打開來看,上面洋洋灑灑寫滿了一手秀麗的小字。
遺書沒有落款和其他轉(zhuǎn)托字樣,字里行間也并沒有抱怨什么,只是說了一些關(guān)于感情的話,從內(nèi)容上似乎對自己非常的自卑,而且文中不止一次提到了月月這兩個字,看起來好像是因為月月的死,之后才自殺了,也確實像是陸風(fēng)所說,屬于殉情自殺。
當(dāng)看完遺書之后,方東人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轉(zhuǎn)向白小玲:“為了一個死了半年的女人?”
“這很奇怪?”白小玲瞪了他一眼,似乎覺得說這話也不分地點。
抬頭對老村長笑了笑,之后被安排到了村衛(wèi)生所住下。
進(jìn)入房間,方東人皺眉不語,白小玲嘆了口氣:“我們這一次算是白來了。”
“為什么這么說?”
“恩?”白小玲一愣,看向方東人:“什么線索都沒得到,當(dāng)然是白來了。”
“也未必,今晚我要去他家里看看,另外,這個遺書有問題。”
“這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方東人搖了搖頭:“張東華的親戚老四曾經(jīng)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月月是因為被甩了之后,感情受不住壓力而自殺了,可是從遺書上看,被甩的人分明是梁永斌。這不奇怪嗎?互相甩了對方,兩個人都自殺了?”
話說完,白小玲就皺起了眉頭:“那你去他家里就能找到原因。”
“我只是懷疑而已,梁永斌的那個電話還記得嗎?對方為什么要自稱梁永斌?”
“如果對方是兇手,那么很有可能是想轉(zhuǎn)移警方的注意力。”
“可問題是……他怎么知道梁永斌這個人的?如果兇手和死去的這些人都很熟,卻又因為月月的死痛恨他的家人,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白小玲沉吟了半晌,依舊沒辦法回答,最后搖了搖頭,看向方東人怒道:“你少賣關(guān)子,直接說。”
說完就看到方東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沉聲道:“我懷疑,梁永斌的死,是詐死,他的目的就是借著詐死去復(fù)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