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晃了晃腦袋:“我不是一個一點道理都不講的人,要解決所有的問題,首先呢,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家伙惹起來的,和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那么這件事情你說該怎么算?”
葉曉刀點了一下腦袋,這個時候他的脖子上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大圈通紅,疼痛太強烈以致于他說話都有一絲絲費勁:“沒問題,我用人格擔保不會有任何人來找你們報仇,也不會有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楊帆晃了晃腦袋輕輕笑道:“沒有讓你用人格擔保,而是讓你用人格來負責。”
之后,楊帆又說道:“之后,酒店里面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因為你的小弟鬧事,所以酒店沒有辦法開展營業(yè)活動,沒有營業(yè)活動就沒有收入,你是不是應(yīng)該補償一下?行了,閑話不多說了,需要賠多少錢我會讓老板做一下計算,然后再告訴你,你明白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了吧?”
葉曉刀心里面無比悔恨,為什么今天會踢到這么一塊鐵板?聽說對方只有一個人在場小弟們都說幾個人去就夠了,向來小心的他偏偏不同意,不但帶上了管殺刀等兵器,還帶了幾把手槍,可誰料到,這樣的準備也可以栽了。像他這樣功夫厲害手段又極為殘忍的人,整個花都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了。
楊帆轉(zhuǎn)身坐到了葉曉刀身邊的椅子上面:“最后一點,讓你的小兄弟把嘴巴捂嚴實一點,出去之后不要說起和今天事情有關(guān)的任何細節(jié)。”
葉曉刀依在墻壁邊上點了一下頭,對自己的手下人說道:“有沒有聽明白?不需要我再啰嗦了吧?”
大家伙一起說道:“聽明白了。”
楊帆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走到吧臺前面的高腳凳前坐下,對一直躲在后面的程紅說道:“平常看你不可一世,今天為什么會害怕成這樣?”
程紅看了看楊帆,眼神著實很復(fù)雜,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沒什么。”
楊帆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回答和我問的完全不一樣。”
程紅看上去很委屈,只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楊帆緊接著說道:“算一算賬,算算大概損失了多少錢,讓他們賠給你。”
程紅晃了晃腦袋,低聲對楊帆懇求道:“算了算了,只是幾張椅子幾張桌子而已,就不要錢了,讓他們趕快離開,行不行?”
楊帆伸出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一下,一臉無奈地說道:“你瞅瞅我都這么彪悍了,你可不可以也彪悍一回?快點算賬,需要多少錢直接說。”
程紅撅著嘴巴十分委屈地看了楊帆一眼,抬起頭說道:“五千塊就差不多了。”
楊帆看著她那副柔弱的模樣輕輕喘了一口氣:“五千塊錢也太那個了吧?今天晚上嚇到了你,怎么著也應(yīng)該多讓人家賠一點錢。”緊接著轉(zhuǎn)頭看向了葉曉刀等人,“你們說對不對???”
幾個人不停點頭:“沒錯沒錯,確確實實要多賠一點。”
程紅看到這搞笑的場面突然有一種想要大笑的沖動,只是卻笑不出來,楊帆自言自語道:“硬件設(shè)施三萬,老板娘的驚嚇費、營養(yǎng)費三萬,另外,今天酒店因為你們沒有辦法營業(yè),兩萬,再者,我無緣無故折騰了一個晚上,體力損耗同樣需要算錢,不要多了就要五萬,總共加起來十三萬,葉曉刀,沒有意見吧?”
楊帆一張嘴就要十三萬塊,還是讓葉曉刀輕松了許多,轉(zhuǎn)身對旁邊一個小弟說道:“馬上,馬上到最近的地盤拿十三萬過來。”
小弟沒有說一句話馬上就離開了,楊帆的臉上閃過一絲淡然的笑意,他相信,從明天開始這些人沒有一個敢再到酒店來撒野了。
因此,楊帆收起了剛才的冰冷表情,走到葉曉刀身邊笑了一句:“既然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吧。”
葉曉刀猜不透楊帆的心里想法,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看著楊帆一句話都沒有說。
楊帆隨便點了葉曉刀的幾個小弟,對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和我到后面去拿酒。”
幾個小弟各自抬了兩打啤酒過來,楊帆一個人提了兩打過來,走到葉曉刀面前,說道:“讓你的兄弟們找地方坐下來喝酒吧,權(quán)當交個朋友。”
葉曉刀看得出楊帆這個時候并沒有其他想法,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吩咐了一句:“你們都坐下來吧。”
楊帆平靜一笑,道:“放心,這些酒不跟你們要錢,我們酒店請客。”
眨眼之間幾打啤酒都被打開了,楊帆拿起一杯平淡笑道:“來吧,兄弟們喝一個。”
楊帆舉著啤酒,見沒人敢動,于是繼續(xù)說了一句:“先干為敬。”
說完揚起了脖子把啤酒灌入了自己的嘴巴里面,葉曉刀什么都沒有想,也拿著酒一口喝干了。
小弟們看到自家老大都喝了,就都拿著酒全部喝光了,算是壓驚了。
楊帆再一次拿起了一瓶酒,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有這么一個習慣,人家尊敬我我就尊敬人家,人家要是不尊敬我我也不會尊敬人家。你這個混社會的大哥還算識相,我非常贊賞,所謂不打不相識,喝了杯中酒大家是朋友,怎么樣,再來一瓶!”說完又是直接一口喝干。
葉曉刀苦笑了一聲只好把酒喝光了,他非常明白楊帆說出來的贊賞兩字相當有重量,只是今天自己輸?shù)锰珡氐?,所以心里面非常不服氣?/p>
兩瓶酒喝完了以后葉曉刀心情平淡了許多,這種大難不死的感覺逐漸加強了,他主動拿酒遞給了楊帆說道:“兄弟,不曉得該如何稱呼你。”
楊帆從他手里面接過了酒,平淡道:“楊帆。”
葉曉刀點了一下腦袋,神情稍稍平淡了許多,道:“我縱橫花都十幾年,除了我那個已經(jīng)過世多年的大哥以外,根本沒有佩服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例外。”
楊帆再次平淡地笑了一聲:“謝謝夸獎,愧不敢當,來,干了。”
葉曉刀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了,然后問:“恕我多言,我有一點不明白,王大壯為什么說你是這個酒店的服務(wù)員?”
楊帆點了點腦袋,并沒有否認。
葉曉刀更加不明白,說道:“以你身上的功夫和狠辣的手段來看,你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為什么要在這家酒店做服務(wù)員呢?”
楊帆笑了笑,反問了一句:“不做服務(wù)員,那你覺得我適合做什么?”
葉曉刀遲疑了好長時間鼓起勇氣說道:“想不想和我一起混?憑你手上的功夫,成為花都市的地下皇帝都有可能。”
楊帆晃了晃腦袋:“之所以選擇在這里做服務(wù)員,是因為我不想要再拼命了,假如我還要繼續(xù)拼命的話,你們那個小地方……著著實實有些小了。”
葉曉刀輕輕點了一下腦袋,他百分之百相信楊帆的話不是假話,他又何嘗不知道,人家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楊帆和葉曉刀喝了好長時間才把程紅叫了過來,拉著害怕得不成樣子的程紅坐在了自己身邊,對葉曉刀說道:“她是我的老板,于我有很大的恩德,我想請幾位幫個忙,不管我以后在不在這里,麻煩照顧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不要讓人上門搗亂。”
葉曉刀說道:“放心好了,我敢打包票從今以后不會有任何人到這家酒店來搗亂。”之后又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小弟問道:“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幾個小混混非常佩服楊帆,認認真真地說道:“聽明白了。”
葉曉刀轉(zhuǎn)身又道:“從今往后見到楊先生要老老實實叫楊哥,楊先生的話和我的話份量一樣,你們要老老實實聽從,知道了嗎?”
幾個小兄弟連忙說道:“知道了。”
之前還你打我我打你的兩方,這個時候卻互相給起了面子,讓站在一邊的程紅看傻了眼,其實楊帆沒有其他目的,就是希望程紅多一層保護,而這個時候葉曉刀已經(jīng)對楊帆沒有絲毫恨意了,只不過是想要和楊帆沾上一點關(guān)系,就算楊帆明明白白表示對混社會沒有多大興趣,葉曉刀照舊覺得楊帆是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人,和自己身邊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楊帆非常喜歡這種局勢被自己完完全全控制的感覺,給了程紅一瓶酒,對她說道:“之前的話你也聽說了,刀哥這么給你面子,你敬刀哥一杯作為答謝吧。”
程紅接過酒有些遲疑,但還是露出笑容對葉曉刀說道:“刀哥,我敬您一杯。”
葉曉刀這個時候不停揮手:“從今以后妹妹的事情我都管了,只是刀哥這個稱呼今后不要叫了,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和楊先生一樣叫我葉曉刀吧。來,我先干為敬。”
程紅輕輕點了一下頭,這個時候她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和這些混社會的人坐在一起喝酒,但她還是咬著牙把一瓶啤酒喝下,葉曉刀看到這里哈哈大笑起來:“妹妹生得花容月貌,酒量同樣好到這種程度,真是太難得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玩笑,卻讓程紅好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