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紅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之處,自從她問出和親人有關(guān)的問題之后,楊帆的表情上面就多了幾分寂寞,讓她搞不清楚狀況。
實際上楊帆在花都是有親人的,他五歲那一年,隨著父母來到了雅思嘉格達,父親是華夏外交官,母親是華夏某家遠洋貿(mào)易公司駐雅思嘉格達區(qū)的負責(zé)人,三口之家的生活本來和和美美,按道理來說楊帆應(yīng)該會順利上學(xué)結(jié)婚并生子,誰知道九歲那年一群恐怖分子襲擊了雅思嘉格達,父母挺身而出犧牲了生命,保護了一幫本來和他們沒關(guān)系的華夏僑民,卻沒能保護好楊帆,讓恐怖分子把年幼的楊帆帶走做了人質(zhì),最后是老大劉易陽救了楊帆,本來楊帆爺爺?shù)募易搴屯夤募易宥荚趯ふ宜南侣洌鴹罘珵榱丝梢詭透改笀蟪?,自愿留在劉易陽身邊,這一留就是十一年。
楊帆本來并不叫楊帆,而是叫楊毅,后來劉易陽給他重新取了現(xiàn)在的名字,寓意乘風(fēng)破浪揚帆起航。
想到了這里,楊帆自嘲笑了笑,雖然父母早早去世了,但是自己并不是孤兒,爺爺和外公兩個家族的親人還在,并且兩家都是枝葉繁茂的超大家族,名氣大到自己在雅思嘉格達都經(jīng)常聽到。
要說家庭背景,他楊帆的家庭背景相當(dāng)雄厚,爺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將級軍官,并且是某個軍區(qū)的最高長官,外公的手下也有一個大型的跨國集團,只是,楊帆認為,這些和自己目前的生活沒有關(guān)系,十一年前,他們就已經(jīng)認為自己和父母一起去了,十一年后,自己也不應(yīng)該突然冒昧出來打擾他們的美好生活。
自己活下來,就是一個奇跡,并且這個奇跡已經(jīng)保持了十一年,那么就讓這個奇跡繼續(xù)保持下去吧。
想到了這里,楊帆心里面不由有些感慨,而程紅大部分時間都在猜測楊帆的真實身份,因此,兩個人不謀而合,自從兩個人一問一答說過話以后,彼此就沒有再搭理對方。
吃完飯之后,程紅付了款,和楊帆一起往酒店外面走去,照舊用自己冷艷的表情,開口對楊帆說道:“把你的行李從后備箱里面拿出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就不送你回去了。”
楊帆點了一下腦袋,伸手就把自己的行李箱從她的車子尾箱拿了出來,剛剛把后備箱的蓋子合攏,汽車就噴發(fā)出了一陣難聞的尾氣,慢悠悠地離開了餐館。
站在原地聞著還沒有消散的汽車尾氣,楊帆心里面恨恨地道:“真是扯蛋,楊小虎咋就有個這樣的未婚妻呢?現(xiàn)在楊小虎走了,難道說,我楊帆今后就真的要把她變成自己的老婆嗎?”
悻悻然轉(zhuǎn)身,楊帆提著箱子站在馬路上,這個時候才狼狽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居然連坐出租車的錢都沒有了!沒辦法,楊帆咬了咬牙,決定步行往程紅的家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終于來到了程紅小區(qū)的五樓,這個時候楊帆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自己在餐館的時候,忘了向程紅拿鑰匙了,也不知她有沒有辦完事情,是否早就回來了?如果她沒回來的話,自己怎么進去?難不成自己提著一個箱子蹲在她家門口一直到她回來?
楊帆心里突然有種酸澀的滋味,索性也不去程紅的家了,直接往酒店的住宿走來。
酒店的員工宿舍,小偉正在努力做著作業(yè),其他幾個女孩子也都是如此,這些人在楊帆眼里還是沒有碰到世事的孩子,最大的只有二十一歲。
為了不煩擾小偉的學(xué)習(xí),楊帆把行李放回去以后,一個人坐在了院子里的破舊躺椅上休息,想到天眼傭兵團里的兄弟姐妹,楊帆又是一陣感嘆。
到了下午五點鐘,程紅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見到楊帆正躺在椅子上面休息,一臉悠然自得的模樣,程紅心里面的氣就燒得老高老高的,把她的手提包重重甩在了楊帆的身上,見到楊帆睜開了眼睛,便很不高興緊盯著楊帆,一句話都沒有說。
楊帆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一臉驚異地看著程紅,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用吃人的眼神看著自己,于是問了一句:“發(fā)生什么事了老板?”
程紅冷冰冰看著他,氣鼓鼓說道:“怎么了?你居然還問我怎么了?今天我的車子被攝像頭拍照十七次,其中十一次是超速100%,你還在這里問我怎么了?我今天中午把車子開了出去,沒有一會功夫就被交警攔下了,假如不打一個電話給我爸爸,我就要去交警隊過夜了。”
楊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平靜說道:“是你要我?guī)湍闼Φ艉竺娴母ㄏx……”
程紅有些咬牙切齒,冷著臉說道:“我確確實實說要你甩掉人家,可是有讓你開那么快嗎?”
楊帆歪了歪嘴,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你也沒告訴我具體要開多快???”
程紅看著楊帆一臉平靜的模樣,心里的氣更大了,她吼道:“你認為我是來找你麻煩的?錯,我是氣不過,這一次是我倒霉我栽了!”說完不再搭理楊帆,抓著自己的包包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程紅這一回差點要被氣瘋了,不說楊帆開車把她嚇得差一點暈過去,就說自己被交警攔下來差一丁點被戴上手銬抓走的一幕,程紅就一肚子脾氣。
打電話給自己老爹,老爹出手把自己從交警隊里撈了出來,剛剛離開交警大隊,就沖她發(fā)脾氣,批評她上午不能那樣對待李飛勇,也就是上午那個和楊帆在車道上面飆車的惡心男人,除此之外,老爹還不停打聽上午坐在她車里的那個男人的身份,程紅沒有辦法,只好把楊帆拱了出去。
之后老爹不停擺弄他那套過時了的理論,比如程紅那個昔年的指腹為媒,老爹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主要是楊飛虎已經(jīng)差不多二十年沒有同程紅一家聯(lián)系了!程紅的父親和李飛勇的父親有八拜之交,以后的發(fā)展還要靠李家多多提攜,所以,只要程紅好好對待李飛勇,就會讓程家今后飛黃騰達。程紅聽到這些,頭痛不已,她心里面很明白,老爹什么都不管就希望她嫁給李飛勇,兩家聯(lián)系更加緊密,對于他的事業(yè)也有很大幫助。
因此,程紅費了一鼻子勁兒才把老爹打發(fā),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楊帆發(fā)脾氣,好讓自己一肚子的火氣可以發(fā)泄出來,只是,楊帆那一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她更加生氣了。
氣鼓鼓往酒店趕去,回到辦公室程紅把門一關(guān),就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面躺了下來,本來以為躺一會怒氣可以消散一些,腦子里面卻情不自禁想到了昨天楊帆在自己面前換衣服的情形,想到自己昨天被楊帆看了身體的情景,程紅便想要好好發(fā)脾氣。
“楊帆還真是可惡的家伙!”程紅馬上就把手里面的抱枕扔了出去,就扔在那一天楊帆坐著的地方,對于她而言,這樣似乎是在砸楊帆一樣。
五點半,楊帆和酒店里面的同事一起來到了酒店打算開始工作,程紅就坐在柜臺里面,看都不看楊帆一眼,楊帆也顧不上搭理她,今天是星期六,酒店客人來了很多,所以楊帆根本沒有片刻安閑。
此時,三個打扮相當(dāng)前衛(wèi)的漂亮女人相擁著走進了酒店,其中一個留著長發(fā)的女人氣質(zhì)非常好,只是這個女孩性子也很火辣,一進來就沖著柜臺里面的程紅大聲喊叫了起來:“小紅紅!”
程紅聽到了這個聲音,本來一臉怨氣的表情馬上就消散了,不再顧忌什么老板形象,沖出來和那個女人擁抱了一下,十分親熱地叫了一聲:“老公!”
老公?楊帆聽到了這個稱呼,不由皺了皺眉頭,心說:“難不成這個有著大小姐脾氣的程紅是一個百合?”
楊帆見到那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互相親吻,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程紅拉著她那位“老公”一臉興奮地問道:“親愛的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的?。?rdquo;
長發(fā)女人掩嘴輕輕笑了笑,道:“坐了七個小時的飛機,剛剛下飛機就直接來找我的小紅紅了?我什么時候可以輕易把你撂在一邊了?倒是你,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有沒有把老公忘了?”
程紅點了點她的額頭輕輕說道:“你走了這么長時間,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著你。”說著就一臉激動帶著三個女人來到吧臺旁邊的另外一張桌子邊坐下。
這個時候酒店里面的服務(wù)員都去忙了,只有楊帆在一邊閑著,于是程紅就沖楊帆擺了擺手,道:“楊帆,過來快過來,沒有看到客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