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不過我做的是噩夢。
夢中,有個披頭散發(fā)的女鬼追著我不放,我終究是跑不過那個女鬼,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一個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rdquo;我從夢中驚醒,猛地站起身。在我意識到是做夢后,才放松下來。
我看了一下手機,還不到五點。
現(xiàn)在正在守夜的是徐雪,她見我醒了過來,沖我笑了笑。
我也回以一笑。
“你去睡一會吧。”我說:“我替你守會兒。”
“謝謝。”徐雪微笑道:“不過就不用麻煩你了,我不是很困。”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
七個人,一個不少,看來第一晚我們平安度過了。
“究竟是鬼沒找到機會出手,還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我心想。
還有中年司機最后的眼見不一定為實究竟是什么意思?這句話大意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那個中年司機到底想告訴我什么呢?
不過也許只是他隨口一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含義。也許只是我聽者有意,把這句話當(dāng)成了救命稻草。
我打開背包,輕抿了一口水,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把水放進背包里。
我昨晚挨個人詢問了一下,每個人的背包里都只有倆瓶水,如果不節(jié)省飲用,僅憑這點水堅持六天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其實我更傾向于完成殺死鬼的這個目標(biāo)。第二個目標(biāo)看似安全,實則不然,假設(shè)就算我們真的能一直固守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極度缺水的我們真的能在鬼的追殺下保住性命嗎?
白天,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崔時雨認(rèn)為,固守是現(xiàn)在最安全的方法,所以建議我們原地加強警戒,以退為進,靜觀其變。
我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攻守兼?zhèn)?,晚上是必定要守著的,但白天我們不妨出去看看,只要小心?jǐn)慎不落單就應(yīng)該不會有事。然后我耐心的給大家分析現(xiàn)在的情況,大概是說如果一直守著,一天倆天沒問題,但等到五六天的時候,極度缺水的我們可能就很難對抗的了鬼,所以不如趁白天走出去看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看著大家依舊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我說:“我們也不遠走,大不了在去的路上做些標(biāo)記,而且說不定能找到水源呢。”
這下大家才點了點頭,崔時雨冷哼了一聲,不過也沒反對。
其實還有一點我沒有說,那就是我想借著這次機會多了解一些信息?,F(xiàn)在的我們簡直就是一無所知,只能默默接受班主任的命令,而這最終的下場很可能就是死。現(xiàn)在多了解一些信息,或許就多一線生機。
于是我們背著背包,手握打鬼棒,小心謹(jǐn)慎的朝著一個方向走,隔著幾棵大樹我們就會在上面刻上一個叉形狀的標(biāo)記。
因為要提防著鬼的襲擊,還要做上標(biāo)記,所以我們走得很慢。
越往前走,就越讓人感到驚悚,因為周圍花草樹木越往前走越怪異。比方說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長得像傘的樹,在傘樹的外沿上面結(jié)滿了不知名的心形的紅色果實,那鮮艷的顏色并沒有讓人覺得美麗,而是有一種異樣的驚悚。還有一個長得像牽?;ǖ闹参铮徊贿^要大了許多,看其大小比一個成年男子還大。
“葉炎...”張新宇咽了口吐沫,說道:“你確定我們還要繼續(xù)走下去嗎?”
其實我走到這也有點慫了,這些古怪的植物我也重來沒見過。我說:“還是回去吧,我總覺得繼續(xù)往下走有可能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正當(dāng)我們往回走的時候,陳鳴突然驚叫一聲。
我們回過頭,一頭霧水的看向陳鳴,問怎么了?
“你們...你們看沒看到,剛才那棵傘樹在動?”陳鳴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聞言,我們立刻看向了那個傘樹,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任何異常。
“你嚇的出現(xiàn)幻覺了吧?沒準(zhǔn)只是風(fēng)吹的,你就別疑神疑...”李慶嗤笑了一聲,剛欲嘲諷,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那棵傘樹,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動了起來,那朵牽牛花,也仿佛長了腳一般,快速的朝我們這里移動。
李慶被嚇得尖叫一聲,再也顧不得嘲諷,連跑帶爬的逃回來時的方向。
我們也使出吃奶得勁拼命往回跑,跑到一半,只聽陳鳴一聲慘叫。
我回頭一看,陳鳴的上半身被那只牽?;ㄒ豢谝ё?,隱約有陳鳴的求救聲從里面?zhèn)鱽?。隨著牽牛花的抖動,陳鳴的身體也隨著牽牛花的抖動,一點一點的被吸了進去,他倆只手在外面死死的撐著,試圖掙脫開。但很顯然他的力量不足以推開牽?;?,他的身體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了進去。
既然人還活著,那不管怎么說,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我立即跑了回去,拉住陳鳴的一條腿,用力的往外拽。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給陳鳴拉出來,不過也阻止了巨大牽?;ú粩嗤镂内厔荨?/p>
張新宇看見我跑了回去,猶豫了片刻,旋即一咬牙,也跑到了我身旁,拽住了陳鳴另一條腿。
“我喊一二三,數(shù)到三,咱們倆一起拽。”我言簡意賅的說道。
“好!”
“一,二,三!”
隨著我一聲令下,我和張新宇同時用力,終于把陳鳴從巨大牽?;ㄗ炖锝o拽了出來。
陳鳴此刻的臉上沾滿了紅色的粘液,一股腥臭的味道漂浮而出。
“走。”我和張新宇一左一右拽著陳鳴,拼命地往前跑。
跑到一定范圍的時候,那些植物不甘的晃動了幾下碩大的身軀之后,停了下來。
即使古怪植物沒有追上來,我們?nèi)匀幌蚯芭芰撕芫茫钡酵耆床灰娔切┲参?,我們才停下?/p>
“草,這味真惡心。”陳鳴跑出來以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沒事吧。”我上前問道。
“沒事你麻痹。”陳鳴上去照我臉上就是一拳,邊打邊大罵道。
我并沒有還手。
“陳鳴你干什么?”見狀,張新宇攔住了陳鳴,瞪著他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沒有葉炎你早就變成那朵牽?;ǖ酿B(yǎng)料了。”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還得謝謝葉炎?”陳鳴冷笑著說:“你別忘了,就是葉炎提出要出來看看的。”
“X你媽的,這事能怪葉炎?何況當(dāng)時你不也同意了?”張新宇怒罵道。
“行了,葉炎也救了你一命,扯平了,要是有什么不滿等回學(xué)校再說,現(xiàn)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郭夢琪勸解道。
我低著頭,說了一聲抱歉。
“哼。”陳鳴憤憤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也不再動手了。
崔時雨目光看向了我,冷哼了一聲,道:“怎么樣葉炎,還是我的方向?qū)Π??至少安全?rdquo;
我沒有言語。
見我保持沉默,崔時雨得意的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亂走只會白白送命,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守著吧,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我們我們原路返回,路上陳鳴罵罵咧咧的:“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真臭。”
陳鳴想拿水洗臉,但他又不可能把自己保命的飲用水拿來洗臉,所以只能強忍著。
順著來的路,我們終于找到了昨天火堆的痕跡,與剛才那個地方相比,這里簡直太安全不過了。
我們和昨天一樣,折斷了許多樹枝,當(dāng)做柴火。然后就坐在原地小心謹(jǐn)慎的守著。
從白天一直守著,守到晚上,我們升起了火。
還是按照昨天的順序守夜。
我集中精力堅守了一個小時,叫醒了下一個人之后,靠在了樹上睡覺。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聽到了一聲尖叫。
我扶著大樹,站起了身,有些迷茫的看著一臉驚恐的陳鳴。
這時,張新宇走過來,面色難看的和我說了一句話,使我的睡意頓時煙消云散
“李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