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時候有玩彈弓的經(jīng)歷,所以現(xiàn)在即便是第一次拿槍,我的射擊技術(shù)也能保持在射中的水平。
似乎聽到了我房里的動靜,更多的人爬上窗臺,我的單間房門更是被人一腳踹開,十幾個舉著手槍的黑衣人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堵得密不透風(fēng)。
人體骨架的力量一旦催動,就絕對不能停下,否則就是浪費時間,所以不等他們說些什么,我二話不說,直接和他們纏斗起來。
砰砰砰。
子彈打在墻壁上的聲音此起彼伏,絡(luò)繹不絕,我身體里李小龍的力量爆發(fā)了十成十,身體熱得厲害,不止手腳,連五感都比平時更敏銳,所以躲避子彈也算是小菜一碟。
在我和這群黑衣人纏斗的空擋,口袋里的藍(lán)胖子醒了,扒著口袋邊緣探頭往外看,嚇得立刻把頭縮了回去。
然而,盡管有人體骨架的幫助,這些人的功夫卻也不是蓋的,明顯比上一次的還好,我對付起來頗有些吃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十幾個人被我連打帶開槍,斷胳膊斷腿了搞定了一大半,而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身體里的力量在一點點流失,熱度在慢慢冷卻。
不行!人體骨架的限制時間要到了!
想到這里,我立刻掏出藍(lán)胖子舉到眼前,焦急的吼道:“快!給我道具!只要能擺脫這些人,不管什么都行!”
“好好好,馬上!”藍(lán)胖子也嚇壞了,連忙伸手進(jìn)兜里掏,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我身體里的力量徹底消失,面前有人朝我揮來一拳,我躲避不及,太陽穴頓時挨了一下狠的。
一瞬間,我頭暈?zāi)垦?,耳鳴眼花,身形踉蹌著直往后退,直到身體重重抵上墻壁,我再也支撐不住,順著墻壁癱坐到地上。
對方顯然也沒料到我會突然變得這么不堪一擊,怔在原地愣是不知道趁熱打鐵的把我給一舉解決。
而此時,藍(lán)胖子已經(jīng)拿出了道具,是個噴壺一樣的東西,他一邊解釋,一邊直往我身上噴:“這是隱形藥水,噴過后,他們就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了,不過藥效只有十分鐘。”
一聽這話,我都想呵呵了,又是十分鐘,我現(xiàn)在都快恨死十這個字了!
好在這東西確實管用,就在藥水接觸到身體的一剎那,那僅存的上十個人齊齊驚愣住了。
“人、人呢?”那個揍了我一拳的黑衣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顯然被嚇得不輕,經(jīng)歷的大風(fēng)大浪也不夠多。
不過話說回來,活生生的人就這么在眼前憑空消失了,要換做是我,我也得嚇個半死,指不定就以為自己撞上鬼了。
“媽的!見鬼了?”又一個人低咒了一聲,我默……
一個很明顯是老大的人沉聲喝斥:“鬼什么鬼!這家伙肯定使用了什么逃生魔術(shù),利用障眼法逃走了,你、你、你……你們幾個,跟我去追,其他人,留下來找鑰匙!”
果然,這些人也是為了鑰匙而來!
被老大點到名的幾個人跟著他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剩下的人依言翻找,兵兵乓乓,不過一會兒,我小小的單間就變得一片狼藉。
眼見他們開始翻床鋪,我這才想起,阿鑫還在床底下!
頭暈的癥狀已經(jīng)緩和了一點,我連忙從藍(lán)胖子手里拿過隱形藥水,迅速鉆到床下。
剛準(zhǔn)備往阿鑫身上噴藥水,就聽他呻吟一聲,頭微微晃動著,緊跟著,眼睛睜開,竟是醒了。
我來不及關(guān)切他的傷情,眼見一只手就要掀起床單,我連忙往他身上噴藥水。
可能是我身上也噴了藥水的緣故,所以我還能看得到他,倒是那個彎腰湊到床底下的黑衣人跟個睜眼瞎似的,掃了一眼就沒管了。
呼……我一直緊繃的身體徹徹底底放松下來,就聽藍(lán)胖子在耳邊低喊:“快!趁現(xiàn)在,快走!”
此時,藍(lán)胖子正趴在我的肩膀上,緊拽著我的衣服,聲音雖然小小,體型也是小小的,卻足夠讓醒過來的阿鑫聽到、看到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又驚奇地看向藍(lán)胖子,半天說不出話。
我現(xiàn)在也管不了藍(lán)胖子的存在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湊過去問:“你能走嗎?我們現(xiàn)在得趕緊離開,外面有人追殺!”
阿鑫顯然也聽到了房間里的動靜,搖頭道:“有四五個人,憑現(xiàn)在的我,逃不了。”
“沒事,盡管出去,他們看不見我們!”我語氣堅定,他立刻半信半疑了:“這……怎么可能?”
凡事實踐中出真知,我也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直接扶著他爬了出去。
因為背后的傷,他身上沒有多少力氣,完全靠我支撐著,藍(lán)胖子從我手里接過隱形藥水,又給我們噴了一下,再延長了十分鐘的藥效。
臨走前,我不忘拿上鵬飛留下來的那些藥,這種危急關(guān)頭,去醫(yī)院肯定不現(xiàn)實,這些藥幾乎就是阿鑫的救命藥了。
收好藥包,我扶著阿鑫腳步飛快的往外走,他幾乎是被我拖著的,還好他有足夠的毅力和忍耐力,并沒說什么,只是盡力跟上我的步伐。
很快到了樓下,我趁那些人還在我房里翻找鑰匙,二話不說,劫了他們一輛悍馬飛速離去。
我沒考過駕照,但力哥的那輛車早被我開過無數(shù)次,所以我對自己的開車技術(shù)還是很自信的,更何況現(xiàn)在三更半夜,路上的車流量本來就少,更方便了我逃路。
擔(dān)心那些人馬上發(fā)現(xiàn)車少一輛然后追上來,我特地沒走大路,選得盡是一些窄窄的小路,七拐八繞,最后停下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副駕駛上,阿鑫仰靠著椅背,呼吸急促,表情痛苦。
我突然想到我剛剛逃命一樣的開法,相當(dāng)于飆車了,不知道有沒有害他傷口裂開,連忙去查看,果然,他背后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鮮血染紅了衣裳。
完了,鵬飛只留了幫助傷口愈合的口服藥,卻并沒有外敷的藥啊,現(xiàn)在咋整?
我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到了手機(jī),心里微動。
要不,再打個電話給方雪,讓她把鵬飛帶來?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就被我迅速掐滅。不行不行,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高危人群了,誰靠近誰倒霉,我何必連累她一個女人,況且,如果她不喜歡那個鵬飛,讓她因為我去欠下這個人情,總歸不太好。
那……不如找田富?他家那么有錢,家里肯定備了一應(yīng)俱全的藥箱,只要讓他拿來就行,反正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家里又有錢,真被連累了也死不了,大不了舉家移民。
想到這里,我再不遲疑,先讓阿鑫硬吞了幾顆有助傷口愈合的藥,就立刻給田富打了電話。
他顯然正在睡夢中,我打了兩遍電話才被接通,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他破口大罵:“他媽的哪個混蛋擾了本少爺?shù)那鍓?,活膩了欠削是吧?rdquo;
我悶悶一笑,平靜道:“我,郝凡。”
“你他媽好煩就好煩,關(guān)小爺什么事!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小心爺明天揍死你丫的!”他憤怒的吼完就一把掛了電話,我看著黑下來的手機(jī)屏哭笑不得,不得不再次感嘆,都是名字的錯啊。
我鍥而不舍,繼續(xù)給他打電話,電話一接通,我不等他開罵,我就趕緊罵回去:“你這個不孝徒,要揍誰呢你!翻天了是吧!趕緊的帶著你家的醫(yī)藥箱給老子滾過來!”
吼完我就解氣掛了電話,把我目前所在的位置以短信的形式給他發(fā)了過去。
阿鑫臉色慘白,看著我,虛弱的笑了笑:“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有徒弟。”
沒等我說什么,還趴在我肩上的藍(lán)胖子就喊了一嗓子:“我家主人最厲害了!”
“呵,是啊,不然梅姐也不會把那么重要的東西交到他手上了。”阿鑫輕笑了一聲,順著藍(lán)胖子的話頭接道。
這可著實把我驚了一下,我詫異地看著他,指著藍(lán)胖子驚奇地問:“你、你居然不奇怪他的存在?不覺得嚇人?”
“是挺嚇人的。”阿鑫又笑了一聲,表情淡淡的:“不過對我來說,再奇怪的事,既然存在了,就有他存在的道理,沒必要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對!順其自然!”沒想到他的人生觀和我相差無幾,我頓時升起了一種久逢知己相見恨晚的奇妙感。
的確,凡事隨性一點就好,沒必要在意那么多,該恨的時候恨,該愛的時候愛,有什么不好?
想到他之前的話,我問出了一直讓我困惑不解的問題:“你說,梅楠我什么會把鑰匙交給我?明明在那之前,我們并不認(rèn)識。”
“很簡單,因為你夠厲害!”阿鑫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那時候,梅姐知道自己將大禍臨頭,已經(jīng)在想到底該把鑰匙托付給誰,這時,大滿和幾個小弟跑來求她報仇,還把你說的神乎其神,猶如李小龍轉(zhuǎn)世,梅姐就生出了幾分心思。本來梅姐是打算試探你一下才來做決定,可是,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