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了林叔叔。”
“沒事。”林天說完便大步的走了。
我自己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心情有些忐忑不安,我也感嘆我真是臉皮厚,竟然就這樣讓一個不怎么認(rèn)識的人幫我,真不好意思,我要想辦法報答他一下才行。
第二天林天敲門,告訴我有點(diǎn)事要去辦,問我自己行不行。
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問題!不過你?”
林天笑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我要分到派出所去,以后就是這附近的片警了。”
“這么好!”對于活了兩輩子的我來說,這可就是很好的工作了。
他走之后,我無事可做的,就從包里翻出來了棉布開始縫制內(nèi)衣。
中午的時候,他回來了,是一個女孩一起回來的。這女的長得挺好看,可是瞅著比林天要大一些,一開始見到他竟然給我?guī)Я税赢?dāng)午飯,變很好奇。
林天道;“她是我侄女。”
女人急忙換成了笑臉,趁著他洗手去了,就問我他愛吃什么,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
我看了她一眼低聲的說:“我是剛剛從村里來的,和他一點(diǎn)也不熟悉。對不起阿姨,我啥都不知道。”
“沒事兒。我和你說的話,你不要告訴他。”她臉上一紅。
我心道,這個人莫非是喜歡林天?不過這和我也沒啥關(guān)系,我可不會幫你傳遞的,省的林景罵我是三八婆。
我在這里住了三天,每天除了縫衣服,偶爾就是看看書。
那女人經(jīng)常過來找我,對我很好,我知道她都是看著林天的面子。
想著林天幫我的事情,我想感謝他,可是想著他也不缺什么,正好有一天,見到樓下食堂的大師傅拿著塊黑布去包白菜,被我用兩塊帆布給換回來了。
這布料很沉,雖然很臟污了,可是質(zhì)量相當(dāng)好,我就洗干凈了,裁出布料來縫了一條黑色的西裝褲,剩下的也給我自己做一條褲子。
我借了一個破舊的電烙鐵來,熨燙著褲線,心里想著,這不就是情侶褲了?管他呢,反正也沒人知道。
有了前世的裁剪經(jīng)驗(yàn),我一眼就知道他的腰圍,這褲子穿在他身上應(yīng)該挺合適的。
第四天一早,我要走的時候,去找他送褲子表示感激。
我在招待所后面找到他的挺拔的聲音,剛要過去,就見到另外一個人站在那里,是趙倩。
她正在和他正背對著我說話,還一直擦眼淚,我心里一動,便蹲在了草叢后面。
林天說:“你會遇到更好的,對不起,趙倩。”
趙倩哭了起來:“我到底哪里不好?”
“不是你不夠好,是我的條件配不上你,我是村里出來的,你知道的。”
“我不在乎……”
“可我不喜歡你。”林天說的很干脆,看到軟的不行就直接來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林景明明是城市過來的,按說家里條件也不錯,他叔叔怎么成了村里人了?可能不是親的吧。
女人嗚嗚哭著跑了,這么好條件的女孩被人拒絕滋味是挺不好受的。
我想到前世我被劉斌甩掉的時候,很能理解她,心里也跟著一酸。
正想著呢,就見到林天走到我面前來了,倒是嚇了我一跳:“你找我有事兒嗎?”
我趕忙站起來把褲子給了他:“我想感謝你幫我,就做了一條褲子,誰知道會碰到這個事兒,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沒什么。”林天看了看褲子冷淡的說:“我不需要。”
“對不起。”被人這樣拒絕了,我覺得有點(diǎn)臉發(fā)燙,要把褲子回來。
可是被林天給收走了:“算了,也是你的心意,謝謝你了。你要去上學(xué)了?”
“嗯。”
“那你好好學(xué),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大步的離開。
我也拎著包離開了,直接坐公車去學(xué)校報到。
額頭上的腫已經(jīng)退下去了一些,我用劉海遮掩起來,一個人去報名了。
我和金秀并沒分到一個宿舍,但是離得也很近,就住在斜對面。倒是言黎住了我上鋪,她為人淡淡的,但是對我還算客氣,我還幫她整理了一下她帶著的毯子。
其他的幾個女孩都是家境不錯的,看上去還算客氣,大家不熟悉,因此也沒說什么話,都是各自的家長幫著弄行李和臉盆。
言黎一邊弄被子,一邊低聲道:“你這幾天都在哪里住的?。柯犝f你和你弟弟吵架了?”
我指了指我臉上的傷:“是打架。他們怎么樣了?”
“你后媽在家里躺了兩天也不吃飯,你爸當(dāng)著鄰居的面和她道歉,說是以后不打文寶了。”
我嘴角一勾,笑著說:“和我沒關(guān)系了。以后我不麻煩他,他也不要來麻煩我。”
“你是說文寶?”
我不說話,想說的其實(shí)是我爸,連外人都知道問一句,可是他卻是不聞不問,真的好狠心!
金秀這時候走進(jìn)來笑著說:“咱們幾個住的這么近,真好!”
“可不是,大家還可以有個照應(yīng)。”言黎笑道。
“我娘走了,咱們?nèi)ス涔浒伞?rdquo;金秀道。
我問言黎去不去,她拒絕了,她說她爸一會下班也要接她吃飯去。
我和金秀就一起出去了,一中的校園還是和記憶中一樣,院子寬廣,操場上很多人在玩,雖說教學(xué)樓只有三層,還是很土氣的灰色,可在當(dāng)時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建筑。
“霞子,我真高興!”金秀閉著眼睛張開雙臂,感受著學(xué)校的氛圍。
我拉住她的手:“我也高興!咱們?nèi)旰笠黄鹂嫉礁咧胁咳ァ?rdquo;
“嗯!”金秀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定會成功的!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我開心的笑了,這女孩是我一輩子的朋友,我也不想和她分開。
回到了宿舍,我看到的行李包被人打開了,明顯被人翻過。
我看了一眼言黎,她沒有說是誰,但是眼睛看了一眼斜對面的一個女生。
我看了她一眼,她正在對著鏡子扎辮子,也不看我。
我翻了翻我的包,沒丟什么東西,便走到她的面前:“你翻看我的包了?”
這女孩一愣,然后瞪著我說:“你說啥呢,誰說我翻你的包了?不要無賴人??!”
我笑道:“你著啥急?我就是問問,出去的時候我的包可不是這樣的。不就是咱寢室的人動的嗎?問一下沒毛病吧?”我知道絕對不能出賣言黎。
“你干嘛一下子就問我!以為我好欺負(fù)??!”她說著把梳子扔到了床上耿耿著脖子看著我。
“我可不就是看到誰問就誰?你心慌什么?”
“誰心慌了?看你也不是有錢人,你包里面能有啥也值得人看!”
“不管有沒有什么值錢東西,也不能隨便翻人家的東西是不是?”我看著其他的幾個女生,認(rèn)真的說道:“不管是誰翻了我的包,我都希望是最后一次,我沒錢也沒什么背景,可也不是好欺負(fù)的,再有一次,我就告訴老師,背上一個賊名,估計(jì)這人在學(xué)校也不好做吧!以后誰丟了東西一個找的就是你!這可是人品問題。”
那女生剛要喊,斜對面的一個女生道:“戰(zhàn)小糖,你可消停點(diǎn)吧。”
她咬著嘴唇終于不說話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寢室恢復(fù)了安靜。
我把里面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左不過是和大家一樣的洗漱用品,本子書之類的東西,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比起上輩子寒酸的牙具還有破爛不堪的香皂盒,帶著補(bǔ)丁的衣服,也算不錯了。
等到我把東西都收拾完了,我就拿出了一塊布片來開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