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又偷偷的溜了回去,也不管那些哀嚎聲和那具恐怖的死尸了,如果真是四叔,那我們回去的時候也不用浪費一番周折了。
正行走間只見那個人登上了望月臺,借著月光望去,那個人的神態(tài)和舉動,和四叔非常相似。
我想上前確定一下,白胖子說:“都不知道是人是鬼,萬一不是四叔呢?”
我一想也是,萬一不是四叔,在這種環(huán)境下如果他手里有兇器,也許還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更好奇的是這個人與將軍府那個是否同一個人。
狗剩一直懷疑是四叔,他說:“你四叔有點身手,在黑暗中也許不知道是我們,做出那種舉動也是出于本能反映”
白胖子否定了狗剩的說法,他說:“也許是四叔發(fā)現(xiàn)了我們,在逃避什么”
但依我看,兩人說的都有道理,四叔的脾氣我了解,他不可能讓我們在這種未知的區(qū)域亂跑。
白胖子說的對,做出這些舉動,也許是在逃避我們,逃避這個現(xiàn)實,我跟四叔生活了這么多年脾氣秉性我摸得一清二楚,但在為人方面,我估計還沒有白胖子了解得多。
正談話間狗剩拍了拍我,指著望月臺說:“你看,你四叔在跟誰說話?”
我抬眼望去,只見他對著我們看不見的區(qū)域似乎在交談著什么,我們臥在草叢里,看著那個人的肢體動作我敢斷定,那絕對是四叔無疑。
正當我們全神貫注的時候,只聽兩聲咳嗽聲從遠處傳來,就是在我們剛剛上山的那條石階上,越走越近。
我們躡手躡腳的向一個小胡同退去,胡同里幽暗陰森的我們不敢再往里走,躲在黑暗處觀察上山的這個人,等他路過胡同口時向我們這個方向望了一眼,看著走路的形態(tài)和散發(fā)出腐臭的氣息,令我們大吃一驚,是鐵老大。
一想起鐵老大,我就突然想起鐵老大給我的手鏈,記得狗剩他爹說過,這個手鏈是至陽之物,能辟邪,我想趁這個機會還給鐵老大。
狗剩低聲說:“別去了,你四叔在瞅你呢”
我抬頭一看,望月臺上,四叔和旁邊的一個人影正在盯著我們的方向。
而此時,鐵老大似乎發(fā)覺了什么,也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心想:“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又硬著頭皮向后方退去。
可誰知,鐵老大走了一半,轉身又回去了,走向了望月臺。
因為胡同里太黑月光射不進來,根本就看不清身后的環(huán)境,白胖子腳下不穩(wěn)一腳就踩空了,他掉下去的同時本能的拽了我和狗剩一下,我們都跟著滾了下去。
狗剩起身時當時就急了,扯著白胖子的衣領就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這死胖子臨死前能不能別帶上我們倆?”
白胖子感覺自己挺冤枉隨后說:“我他媽哪知道這里有個坑???”
他們倆爭吵了半天我也沒理會,借著昏暗的月光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放眼望去,是一片荒蕪的墳地,荒草沒過了墳包,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墓碑,看到這里我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晚上的墳地非常邪性,周圍還飄著一層黑霧,這個時候遇到鬼打墻就麻煩了。
我們趕緊找個地方往上爬,因為墳地里四面都是石壁,唯一能上去的只有這一個陡峭的山坡,我們試了幾次都沒爬上去,每次都被濕漉漉的荒草滑下來,無奈之下只好另尋他處。
這時白胖子喊我:“喂,有東西”
我和狗剩回頭一看,白胖子站在一片單獨的墳頭,這座墓碑很高,周圍沒有荒草和亂石,像似經(jīng)常有人來打掃一樣。
我心想,難不成這是武龍將軍的墓?
我細細的打量著墓碑上雕刻的紋路,白胖子和狗剩在墓碑后面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過去一看,他們在研究墓碑后面的一塊石板,從挪動的痕跡來看,這塊石板應該有人動過。
白胖子又好奇的去挪那塊石板。
“先別……”我的話還沒說出口,白胖子已經(jīng)把石板挪在了一邊,下面有個地洞,洞里全是亂石,就在亂石上面有個看似很精美的錦盒,白胖子把錦盒打開一看里面空無一物。
“這他媽誰的墓?。渴w和骨灰都沒有,就一個破盒子”白胖子邊罵邊把錦盒扔了回去。
看著他那種不屑的表情,我再次警告他別亂跑墳地里的東西,萬一竄出個“老家伙”我們跑都沒地方跑。
白胖子一聽站起身說道:“他姥姥的,你以為我愿意碰啊?我他媽還嫌晦氣呢”
一聽白胖子這種語氣我就有點來火,也不知道他這個毛病是從哪學來的,什么都敢碰,四叔說過,老墳里邊都有尸氣,萬一中了尸毒,那是必死無疑。
狗剩在一旁勸說,“媽了個巴子,這點事兒就別墨跡了,先看看誰的墓”
說著他就用手扣著墓碑上的紋路一點一點的往下摸索。
我湊在一邊也觀察起上邊密密麻麻的紋路,也許是年代久遠,墓碑早已被風霜打磨得不成樣子,但前面的三個字卻很清晰“先人王”,后面應該是個繁體字,不知道刻的是什么。
這時白胖子過來說道:“你倆靠邊,我試試”
經(jīng)過白胖子這么一摸索,還真摸出了點東西,他把臉貼在墓碑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扣,“先、人、王、鉄、漢、之、神、位”
“王鐵漢?”一聽到這個名字我的腦袋就“嗡”的一下。
聽四叔講過以前的事,這個“王鐵漢”不就是我太爺爺嗎。
當我說出此話的時候兩個人同時“???”了一聲。
白胖子自言自語:“當年那么傳奇的王鐵漢埋在這?”
我沒理白胖子,望著空空的墳墓一臉吃驚,這里即沒有太爺爺?shù)氖?,也沒有棺材,甚至連骨灰都沒有,太爺爺?shù)氖碓谀??想到這我有點茫然,父親失蹤了,爺爺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太爺爺也是神神秘秘的,四叔更不用說,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老王家人。
這時白胖子在一旁冷哼道:“哼,我知道咋回事”
狗剩插話問道:“那你說說咋回事”
白胖子把雙手一攤:“都是他太爺爺干的好事,他太爺爺拿著七星燈,給自己續(xù)了命,這還不好解釋嗎?”
這句話說的非常難聽,我上前抓住白胖子的衣領問道:“什么叫我太爺爺干的好事?他怎么你了?你用腦袋想想,這世界上哪他媽有讓人續(xù)命的東西?”
白胖子掙脫了我的胳膊說:“還他媽想個屁,我去找四叔,找到他就真相大白了”
既然去找四叔,那我們也不在乎別的了,也不知道什么緣故我們一口氣就爬上了山坡。
爬上去之后向后一看,墳地里早已被黑霧籠罩,隱隱約約的還傳來幾聲陰森森的笑聲,我們互相看了看,加緊步伐向望月臺的方向跑去,走上了望月臺,此時四叔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然而卻多了一個吊死鬼。
從衣著上很容易辨別,是鐵老大,只見他的嘴被一個鐵鉤子勾著高高的吊在閣樓的房梁上,我們費了半天勁才把他弄下來。
當時狗剩探了探鼻息還有氣,我捧起鐵老大的頭問他到底什么回事,只見他張著嘴說不出話,只聽“五……五”,然后使勁渾身的力氣抬起手指著下面的一個位置,緊接著就斷氣了。
“鐵老大”,我搖晃著他漸涼的身軀,可是再也沒有任何反映了。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是四叔剛剛出來的那間小屋,他臨死前指著那里不知是讓我們去,還是想說明什么,但此時鐵老大一死,什么訊息都斷了。
但是我感覺這件事跟四叔肯定脫不了干系。
我站在望月臺上看著下面的一座座殘破的閣樓,心里五味雜陳,而且站在這里能清楚的看到我們剛剛躲避的任何一個位置,甚至連墳地里面的墓碑也看得一清二楚,也可以說,我們在東山寨的一舉一動都被四叔他們看在眼里,那我們還有什么可躲避的呢。
我想把鐵老大背到剛剛的墓地安葬,畢竟人這一輩子活著不容易,死了也應該有個葬身的地方。
可我剛剛背起鐵老大的尸體時,詭異的哀嚎聲又響了,隨之一陣妖風刮過,吹開了所以閣樓的門窗,閣樓里面的一幕幕全部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只見所有閣樓里面的兩層樓全都吊滿了尸體,有的早已枯干,有的正在腐爛,有的只剩下骨架。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被吊著尸體的頭都看向我們這里,我站在望月臺一眼望去,這哪里是山寨,這就是一座死城。
此時烏云蓋月,空氣漸漸的變得凝固,白胖子突然吼道:“他媽的,趕緊走,它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