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旁邊幾個挑事的給激火了:“誰說我算不了這卦,我已經(jīng)看了,你們倆的事成不了……”
“什么成不了?小子你說什么!說清楚點!”魏廣坤嗖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兇神惡煞的揪住我的領(lǐng)口。
都到這份上了我顧不上什么了,算到什么就說什么,圖的就是個心安理得:“你們倆成不了,八字不合、命數(shù)天南海北注定走不到一塊,遲早要分開……”
我這一說魏廣坤更加激動了:“你小子嘴欠找揍是不是,我剛跟我媳婦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你說我們倆成不了,你小子是故意咒我的吧?”
那女的也跟在后面煽風點火:“哪有人像你這么算命說話的,老魏別跟他廢話了,找人來砸了這攤位!”
我一瞧這女的怎么還來勁兒了,我沒揭你老底已經(jīng)給面子了,你還在這吹鼻子上眼的打我臉,我索性一痛快回了那女的一句:“你的心不在他一個人這兒,你命里面還有四十六個男人,你最近的一個男人在四天后!”
“???”那女的明顯一顫,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顯然是被我戳中了心事,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蹲在地上捂臉哭。
這下魏廣坤更是火上澆油了,卷起袖子用力推了我一把:“小子!今天老子就教你怎么做人!不砸掉你這攤子,我就跟你姓!”
“砸了!砸掉!砸掉小子的攤子!”
“敲斷這小子的狗腿,讓他以后沒辦法出來騙人!”旁邊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一陣跟著起哄要砸掉我的算命攤子,算命街上此起彼伏事態(tài)的發(fā)展遠遠出乎了我的預(yù)料。
魏廣坤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把錘子,操著錘子就要砸我桌子。
我一看這事兒鬧大了,第一天算命就點了魏廣坤的炮仗,這人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照這架勢鐵了心要砸我鋪子了,可我心里也清楚,今天要是讓人給砸了鋪子,以后就別想在這兒混了,混不成生計不說,還丟了八爺?shù)哪?、丟了梅花天決的臉,說什么也要把這攤子給保住。
眼看矛盾就要進一步惡化,突然聽到人群中有人呵斥了一聲:“老魏!手上的東西放下!”
魏廣坤回頭看了一眼,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老人從熱情中走了出來,這人我認識,他不是別人,正是老蔣介紹驅(qū)鬼的曹道長。
魏廣坤剛要發(fā)飆看到是曹道長嘴里面呢喃了一句:“曹道長……”
“把你手中的錘子放下,有話好好說.”
“曹道長,這小子犯渾!我昨天剛領(lǐng)的結(jié)婚證,他今天就咒我們,今天怎么也不能饒了這小子,我魏廣坤要他在這條街上混不下去……”魏廣坤語氣軟乎了不少,手上仍然舉著錘子不松手。
我說我沒咒你們,算到什么我就說什么了,算命起卦不就是求個真嗎?
魏廣坤一聽還想上來動粗,曹道長伸手擋了開來:“老魏,這小子我認識,雖然年輕不會說話,但話粗理不粗,說的也是句句在理。”
“可是曹道長,就算他不會說話也不能咒我啊,你知道我們做生意的最講究了,這小子今天當著這么多人面讓我下不了臺。”
曹道長微微一笑:“老魏,你看不如這樣,你從頭到尾都在質(zhì)疑一刀的算卦的準確性,他不是算到你和鐘小姐四天之后要分開嗎?你先回去緩緩氣,四天之后你們倆安然無恙再來砸攤子我絕不阻攔,并且全力站在你這邊。”
魏廣坤想想說也對,今天就給曹道長一個面子,算你小子走運,四天!四天之后我再來找你麻煩!到時候你小子可別跑??!”
我安然點頭:“放心,我既然在這落腳了,就沒有走的意思……”
因為曹道長的幫忙,這場風波才算勉強平息了下來,看的出來這算命街上的人都很敬重他,有他替我說話,旁邊那些看熱鬧的都自覺閉上嘴巴各自散了去。
我對曹道長鞠躬感謝,曹道長擺手說不用不用,你能擺平連體生煞就說明你有這方面的天賦,現(xiàn)在這條街上缺少的就是貨真價實的能人,你年紀輕輕就能妙斷姻緣、牽動生煞前途光明不可限量,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爭取在這條街上混出點名堂。
“還有擺攤算卦不是誰都能在這條街上起來的,跟中醫(yī)一樣望聞問切,缺一不可,還得有一身稱體的衣裳,必要的時候還得吆喝起來,好好干,我看好你。
曹道長的這番話讓我倍感欣慰,我這一輩子雖然磕磕碰碰災(zāi)禍不斷,但一路上沒少遇到貴人,八爺算一個、曹道長算一個、如果不是他們這世間也就沒有劉一刀。
……
在算命街上的第一天也就這么渾渾噩噩過去了,一直到晚上收攤都沒見一個看人上來咨詢,我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忽然就聽到背后有人喊了一聲:“有生意做不做?”
我抬頭看了一眼,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吳靜倩,吳靜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風衣,兩只手插在風衣口袋,看起來比平常多了點女人味:“聽他們說你在這兒算命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干上這行了?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沒做到生意吧?”
我說憑本事吃飯沒什么丟人的,今天確實沒做到生意,你想笑就笑吧。
吳靜倩說你真是個木頭,我沒事跑這兒笑你什么,我有事情跟你說,打你電話也沒人接。
“你還記得那個楚白嗎?上次你說他有問題我還怎么覺得,這幾天下來我也覺得他有問題了!”
提到楚白我就想到蘇雨晴的白眼,我忙說這事我?guī)筒涣?,現(xiàn)在蘇雨晴就已經(jīng)對我恨之入骨了。
吳靜倩忽略我的話,直接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我看,手機里面點出來蘇雨晴的微信空間:“木頭你看這些照片,有沒有覺得哪兒有問題?”
我看到這些照片是這幾天蘇雨晴的生活記錄,基本上都是跟那個楚白合影的,有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還有一張兩個人嘴對嘴親密的吻在一起,總之就是各種曬。
我還真沒看出什么問題來,之前第一次看到楚白就覺得他臉上沒有血色,蒼白如紙,這會再看照片反而看出來他臉上有了點紅潤,有點像是個正常人了,也不知道吳靜倩具體說的是哪方面的問題。
吳靜倩見我沒察覺,就提示了我一句:“我沒讓你看楚白,我是讓你看蘇雨晴。”
被她這么一提示,我仔細的看了蘇雨晴的幾張照片,還真覺得這里頭有詭異,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楚白的身上,所以忽略了對蘇雨晴的觀察,楚白的臉上有血色,但照片上的蘇雨晴臉色反而慘白的有些嚇人。
“木頭,一開始我也沒怎么察覺,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回家,才突然發(fā)現(xiàn)雨晴的臉色特別的差,雨晴平時皮膚也白,但不是這種白,她的這種白看起來就像是一種病態(tài)的白,包括她的全身上下都是這種白。”
“還有雨晴最近的身體狀況,雖然她平時身體就顯瘦,但她吃飯吃菜卻吃得多,身材苗條。精神勁兒不差,這段時間跟楚白好了上了之后,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基本上不吃飯菜,走路也沒勁兒,一陣風都能把她刮跑似得,所以我就想到你前幾天說的那些,很有可能這個楚白就有鬼!從頭到尾都是他害的雨晴變成這個樣子!”
吳靜倩說的情況基本上屬實,把第一張照片和最后一張拿出來對比有著明顯的區(qū)別,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蘇雨晴摸樣變化挺大的。
要說這個楚白有問題,上次已經(jīng)試過了,這人根本就不怕光,說明他本身就不是鬼,不是鬼便是人有什么問題也不歸我管了,應(yīng)該找醫(yī)院的醫(yī)生才對,再說我下意識的不想多管蘇雨晴的閑事,被人瞧不起還要往上貼,我該多有多賤啊。
我再次重申說楚白肯定不是鬼,不是鬼我也就幫不上忙,吳靜倩你找錯人了。
吳靜倩呸了我一句:“不管這個楚白是人是鬼,反正他肯定有問題,我已經(jīng)打聽到他住哪兒,就住在開發(fā)區(qū)那邊的出租屋,今天晚上木頭你跟我去一趟,看看這家伙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雨晴被他禍害吧?”
吳靜倩知道我不想去,就搬出女鬼蘇雨萌的事兒出來壓我:“木頭,你可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蘇雨萌要保護雨晴的,現(xiàn)在雨晴有危險了你要是坐視不理,小心蘇雨萌變成木偶找你算賬!再說我這也是你算命先生的第一筆買賣,第一筆買賣你就嚇得縮頭縮腦以后你還能干出什么事兒來!”
我被這妞兒說的無言以對,我說什么她都能給我雙倍頂回來,不給我任何的機會反駁,麻利的從口袋里掏出兩百塊拍在桌子上:“錢已經(jīng)給了買賣定下來了,今天晚上你不去也得去!”
梅花天決上有一段閑話說的對,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遇到算計你的女人,哪怕你是孫猴子再世,也逃不出那女人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