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一個機靈,條件反射的想到蘇雨晴做夢夢到的那個人,蘇雨晴重點提到那男人身穿白色t恤、t恤上印著梅花的圖案,怎么會這么巧?剛才這個人的穿著恰好跟蘇雨晴描述的一模一樣。
我看那人手中拎著一只黑色的包拐進了醫(yī)院走廊,好奇心作祟就跟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拐進醫(yī)院的走廊那男的一直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容貌,只覺得他身材高挑、皮膚白凈、走路的時候始終護著他手中的黑包,好像黑包里面有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
跟著跟著我就覺得那人有些怪了,他好像知道背后有人盯著,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時不時的還回頭瞅一眼。
回頭的時候我大概看清楚了這人的長相,二十歲左右,五官標致干凈,柔美而帥氣,走過醫(yī)院走廊吸引了許多小護士的目光,標準的小鮮肉一枚,特別受女生歡迎的那種。
我心里還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蘇雨晴口中提到的那個人,首先我潛意識就不相信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蘇雨晴的幻覺而已,如今真的出現(xiàn)這么一號人,讓我心里不由的多了幾份疑惑,同時也激發(fā)了我一根筋榆木腦袋的老毛病,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絕不回頭。
我跟著那男的連續(xù)拐了幾個彎子,跟到最后看到他走進了醫(yī)院的地下室,那地下室的入口擋著一塊牌子止住了我的步伐:“太平間閑人免進!”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這男的就在醫(yī)院的太平間工作?還是這男的到這來有什么特殊的事兒?
我杵在門口打量了一會,眼睜睜的看到他拎著黑包推門走了進去,猶豫了幾秒鐘我決定跟上去會會這個男人,哪怕看一眼他的正臉、假裝打個招呼也好。
這個時候臨近中午,走廊亮著一張暗色的黃燈,一眼到頭孤零零的見不著一個人,從頭到尾只見著這個男的拎著包進去,連醫(yī)院的護工都見不找鬼影,感覺就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太平間半敞開著門,從里面透出一股翠綠色的光澤,男人走進去之后就悄無聲息沒了動靜。
“咳咳……”
我伸手推開門,就看到有個老頭子瞪眼盯著我。
我著實被這老頭子的樣子嚇了一跳,老頭子的辦公桌正對著太平間的大門,桌子上擺了一盞綠色的臺燈,照出來的綠色光亮映在老頭子枯瘦如柴的臉頰上,老頭面黃肌瘦、眼珠子瘦干凸了,活像是一副骷髏坐在那。
“我……我……我就是過來看看……”我有些心虛,也不敢看老頭子的臉。
老頭子敲了兩下桌子:“沒看到前面的牌子么?太平間是你們隨便能進來的嗎?”
我趁著老頭說話的功夫往里面瞥了一眼,太平間里面一條過道,兩邊并列擺放著許多冰柜,一眼望去并沒有什么特殊,但我也沒見著那個白衣男人的蹤影。
我連忙掏煙給大爺賠罪:“大爺對不住,我沒看清楚,一時好奇就跟進來了,那個……那個穿白T恤的男人是在這兒工作嗎?”
老大爺也不客氣,接過香煙恩了一聲:“什么白T恤的男人?我們這兒就有一個老頭子在這兒值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哪個愿意干看死人的工作?”
“什么?”我嚇得煙灰一抖,我說大爺你別跟我開玩笑吧,剛才我明明看到有個年輕人拎著包進來的!
大爺臉色橫了一嘴:“你這小子啥子意思?我這么大年紀了跟你開什么玩笑,你不信自己進來找找,我這里面你能找到一個活人我叫你大爺!”
這大爺也是個爆脾氣,用力扯開玻璃門讓我進去看,我借機來回瞅了一眼,巴掌大小的地方一眼就能看透,里頭除了冰柜還是冰柜,里面彌漫著一股干燥發(fā)霉的味道嗎,哪有什么白衣男人的蹤跡。
“大爺,可我明明看到他拎著黑包,難道我見著鬼……”
大爺出手止住了我的話頭:“小子,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腳,你說的事兒我懂,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太平間邪乎的事兒我比你見得多了,往回走右轉(zhuǎn)出大門該干嘛干嘛去,別自己找不自在好嗎?”
大爺這話說的透徹,我也聽懂了他的意思,把口袋那包煙留給了他,認真道了句謝、麻利的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太平間太陽光照的刺眼,我才算是晃過神來,老頭子說的對,這世間的邪乎事兒多了去了,不該自己管的千萬別多事,現(xiàn)在我肚子餓了,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填飽肚子。
我準備去醫(yī)院外面的小吃店弄點吃的,還沒出醫(yī)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吳靜倩打來的:“木頭木頭你在哪兒?”
我說肚子餓了準備找點吃的,估摸著吳靜倩是不是想要請我吃飯。
“別吃了別吃了,木頭跟你說件事!特別奇怪!”
我說是關(guān)于蘇雨晴的吧?她的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
吳靜倩打斷我問我記不記得蘇雨晴昨天做的夢,夢到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救了一命?就在剛才病房新進來一個男的、小腿脫臼、長得白白凈凈、你說巧不巧他也穿白色T恤,衣服上也繡著梅花……
什么?
我頓時就懵比了,那男的居然去了蘇雨晴的病房?這都是怎么回事?我在太平間跟丟了他,他居然到了蘇雨晴的病房?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我什么也顧不上了,改道去了蘇雨晴的病房,第一眼就見著了那白T恤,那男的小腿上捆著紗布半靠在床頭上,胸口處的紅色梅花特別的顯眼,最讓我目瞪口呆的是他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只黑包,正是他原先拎著的那只黑包!這男的就是我跟丟的那個人!
這才一會的功夫這人的小腿就脫臼了?而且還無巧不巧的跟蘇雨晴一個病房?這也巧合的太詭異了吧?
“蘇雨晴!這個就是救你的那個男人嗎?”我情緒有些失控,指著那男的直接問蘇雨晴。
蘇雨晴搖頭答非所問,說劉一刀你不是回去了嗎?又回來做作什么,你這人有意思嗎?
這時白衣男人就自我介紹:“啊哈我叫楚白,在體育學(xué)院上學(xué),上午打籃球不小心崴了小腿,沒想到脫臼的嚴重,好幾天打不成籃球了……”
楚白簡單介紹了幾句,聲音細膩動聽,再加上外形帥氣英俊,很快就跟蘇雨晴聊得火熱,就連吳靜倩也跟著聊得飛起,我反而成了病房當中最多余的一個。
我給吳靜倩使了個眼色,硬把她支了出來,把我剛才在醫(yī)院遇到的詭異事兒簡略說了一遍,明確告訴她這男人有問題,很可能是臟東西,接近蘇雨晴沒什么好事。
吳靜倩撅嘴看著我:“我也覺得有些巧,但也不至于是鬼吧?大白天的哪個鬼敢露面?木頭你真當我什么都不懂是吧?我沒見過豬也見過豬跑吧?”
吳靜倩這話倒是提醒了我,這男的要是鬼必然會露出破綻,梅花天決上就記載了凡鬼的特征,比如鬼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看不到任何的血色、凡鬼天生懼怕烈日見著烈日便會雙眼通紅充滿血絲,還有最重要一個特征,但凡是鬼就不會有影子。
我看到病房里拉上窗簾,而且這窗簾還是楚白主動要求拉上的,這就更值得懷疑了,綜上所述要驗證這個楚白是不是鬼只要拉開屋子里的窗簾就一清二楚了。
我說吳靜倩你要不相信我就當眾拆穿他的面目,我進去拉開窗戶的窗簾,這個人是不是鬼就一目了然。
被我這么一說吳靜倩還真有些怕了:“劉一刀你別嚇唬我,知道你是個倒霉蛋,沒想到跟你在一起居然真的遇到這些倒霉事!”
我說這又礙著我什么事,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黑鍋都往我身上砸。
說著話我們一前一后的進了病房,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白的身上,這會功夫蘇雨晴跟楚白混熟了,兩個人各自聊著學(xué)校的發(fā)生的事兒,楚白起身說肚子餓了,他從家里帶來了雞湯,問蘇雨晴要不要喝兩口。
飯盒正是從黑袋子里面拿出來的!
我突然意識到什么,突然打斷楚白:“女孩吃肉長胖,喝什么雞湯,給我喝得了!”
我瞪了楚白一眼,搶走他手中的飯盒,飯盒是那種透明格子形狀的,透過塑料隱約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一團,這算什么雞湯,別是給蘇雨晴下咒來了吧!
“劉一刀!你干什么!”蘇雨晴撅嘴呵了一聲:“這是楚白的午飯,你搶什么槍!肚子餓了不會自己出去吃嗎?看人家腿受傷了好欺負,你怎么這么惡心!”
吳靜倩連忙上去扶住蘇雨晴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蘇雨晴才閉嘴,咬牙瞪眼看著我,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側(cè)身擋住了她們倆的視線,壓低聲音對那楚白說了一句:“別以我不知道你什么來頭,我早就看透了你什么東西,這雞湯不是什么好玩意吧?敢不敢給我嘗一口!”
只聽咔嚓一聲,飯盒的蓋子蹦了出來,里面的東西一覽無余的呈現(xiàn)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