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下,叢林之間,一個身著迷彩服的少年靜靜的坐在了那里。只見他將頭頂?shù)呢惱酌甭恼?,而這一摘,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戴上了。
“為什么?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似乎是在問天,問地,問他自己??善鋵?hellip;…都不是。因為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還坐著一個和他一樣裝束的人。
“組織上的決定已經(jīng)下來了。”那個人看著少年,默默的回道,“你將被開除軍籍,剝奪軍銜,從‘戰(zhàn)神’特戰(zhàn)隊永久的除名!”
聽到這里,少年強忍住已經(jīng)到了眼角邊的淚水,仰起脖子,天真的想讓淚水倒流。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他又問了一遍。“唐揚,你說,我……”
坐在地上的唐揚則狠狠的將手中的石子拍在了地上,大聲的回道:“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救了敵人!你救了一個我們的頭號死敵!不給你安個叛國罪,槍斃你,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少年苦笑了一聲,這一笑,反而讓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徹底的流了出來。
“我怎么知道她是敵人?事先又沒有情報!”
“那你就能隨便救嗎?”
“因為我是個軍醫(yī)!”少年堅定的回道,“你認(rèn)為,我看到了一個受了傷躺在路邊流血不止的小姑娘,我會袖手旁觀不管,是嗎?恩?”
唐揚沒有回答,和少年同樣的,他也是憤恨的一聲長嘆。少年接著吼道:“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么龐大的犯罪集團(tuán),它的首領(lǐng)竟然是……竟然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我……”
“好了,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唐揚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別想那么多了。明天上了飛機,回到城市,對于你來說,或許并不是什么壞事,肖邦!”
肖邦?少年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在聽到這個字眼后,又一次的被激發(fā)出來了。唐揚也察覺到了,黯然的搖了搖頭,“恐怕,今后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你軍中醫(yī)神——‘肖邦’了。以后,我還是叫你的大名,葉軒吧!”
葉軒紅著眼睛,依舊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這時,一首動人的鋼琴曲緩緩響起,唐揚拿著播放器,手指微微顫抖。播放的曲目正是肖邦的《夜曲》。
“夜曲響起,必死一人,也必活一人。”唐揚也紅著眼睛,強顏歡笑的拍了拍葉軒的肩膀,“你放心,你的這些傳奇,所有人都會永遠(yuǎn)記住的!”
葉軒不為所動,只是慢慢的伸出手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唐揚,說:“以后我不在了,你的傷還沒有好,但藥就只能你自己配了。藥方就在這上面寫著,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唐揚半跪在了地上,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于是可以在最后時刻釋放出來了。他抱住了葉軒的肩膀,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你說,咱們兩個軍人硬漢,抱在一起哭算什么樣子!”葉軒推開了已經(jīng)泣不成聲的唐揚,說道,“我是個有罪之人,以后對付那幫混蛋,就只能靠你了!”
夕陽之下,蒼云之間。葉軒將視線遠(yuǎn)遠(yuǎn)的投放到了遠(yuǎn)方,一個纖細(xì)曼妙的身影漸漸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聲笑,甚至最后的一句“謝謝你,中國軍人!”都在無限循環(huán)的在葉軒的腦海中不斷的重放。他咬了咬牙,狠狠的留下了他在這片軍區(qū)叢林的最后一句話:
“別讓我再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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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到達(dá)海州市了……”
喇叭中傳來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聲音的確非常的動聽,傳說中的空姐看來真不是吹出來的。
在擁擠的經(jīng)濟艙,靠近過道的一個位置上,離開了軍隊的葉軒正在低著頭,仔細(xì)的閱讀他手上的一個小小的筆記本。他的相貌本來很清秀,但由于在此刻十分糾結(jié)的表情下,他的眉頭都要鎖在了一起。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聲大叫,把坐在他旁邊的那個正在睡覺的黑臉大叔都給吵醒了。
“啊……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葉軒連忙道歉。黑臉大叔到?jīng)]有再多說什么,想要繼續(xù)睡下去。葉軒之所以如此的激動,是因為他看到了一些讓他根本難以置信的東西。
而這時,身邊的那位黑臉大叔才剛剛低下頭,冷不防坐在他前面的那個小子一個揮手,不小心又拍到了他的頭上……
“草!”這一下,黑臉大叔是忍不住了。畢竟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
黑臉大叔直接就站了起來,伸出手揪住了前面那個青年的衣領(lǐng)。那個青年的臉上戴著一個黑框眼鏡,和葉軒一樣的文質(zhì)彬彬。只不過他的年齡要更大一些。
眼鏡男呵呵一笑,說:“這位大哥,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趟飛機下來你第三回的打到了我的頭,還說不是故意的?”
“誰讓這飛機設(shè)計的不合理呢?我是想按按鈕叫空姐,結(jié)果總是不小心打到你。”眼鏡男依舊笑著解釋道。但很明顯,黑臉大叔對這個解釋是無法接受的,叫道:“你嗎的!讓我旁邊的這位兄弟告訴你,你這是今天第幾次叫空姐了?”
旁邊的葉軒還在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筆記本,聽到黑臉大叔的話,抬起了頭,看了看他們二人。他一笑,做了個手勢,“應(yīng)該是第八回了吧……”
“有這么多嗎?”眼鏡男撓了撓頭。黑臉大叔怒道:“我看你這小子是純屬欠揍!”
“我渴了,叫空姐要飲料,怎么著?這是我的權(quán)力!你憑什么管我?兄弟,你說呢?”眼鏡男又看了看葉軒。
葉軒無奈的又抬起了頭,說:“話是沒錯,這的確是你的權(quán)力。不過你一下子喝這么多的水,對你的腎危害很大的。”
黑臉大叔哈哈大笑,眼鏡男感覺很尷尬,辯解說自己的腎厲害的很,一點問題都沒有。葉軒此時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只見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精美的佛珠。他把佛珠伸到了眼睛男的嘴邊,說:“用力的吹一口氣!越長越好!”
眼鏡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照辦了。而神奇的事也很快發(fā)生了,就見那串佛珠竟然慢慢的一個接著一個的亮了起來!
黑臉大叔驚嘆了一聲,當(dāng)眼鏡男的氣吹完后,一共十八顆的佛珠,亮了十顆。
“只亮了十顆,代表你的身體已經(jīng)是亞健康了。而腎臟更是勉強及格。”葉軒微笑道。
黑臉大叔隨即也試了試,他的氣很長,吹完之后,竟然佛珠亮了十四顆。
“算是良好的水平。”葉軒說道。眼鏡男不服氣,說:“你這蒙誰呢?吹氣靠的是肺活量,和腎有個毛關(guān)系?”
葉軒也不爭辯,淡淡的說:“那我問你,你是不是經(jīng)常的感覺腰酸背痛,特別是在晚上還會冒虛汗, 我好心勸你一句,在這么下去,你的身體真的很危險。”
眼鏡男這下更加尷尬了……誠然,葉軒說的都是事實,但這么當(dāng)庭廣眾的說出來,他的面子往哪放啊!
還沒等他發(fā)作,就見葉軒從自己的背包中出了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眼鏡男,說:“這個藥丸可以改善你的身體。你可以試試。”
“靠!”眼鏡男哈哈一笑,“原來是個推銷的??!”
“我又不管你要錢……不信就算了。”葉軒無奈的回道。而此時,眼鏡男又指了指自己還在被黑臉大叔抓著的領(lǐng)口,說:“快放開我!別以為你塊頭比我大就能欺負(fù)到我!我告訴你,哥們我也是練過的!”
“是嗎?找練唄!”黑臉大叔忍不住又笑了。他放開了眼鏡男的領(lǐng)口,一邊摩拳擦掌,一邊示威般的向眼鏡男展示了一下自己大塊的肱二頭肌。眼鏡男也不畏懼,說:“這地方太小,有能耐咱們一會兒下了飛機,出去單練!”
“好!有種!到時誰跑誰孫子的!兄弟,你給我們做個證,當(dāng)個裁判怎么樣?”黑臉大叔拍了拍葉軒的肩膀。
葉軒的脾氣也真是起來了。本來想著認(rèn)真的研究研究筆記本上的題目,結(jié)果稀里糊涂的被這兩個人一頓攪和!還沒等他發(fā)作,就見一個空姐緩緩的走到了眼鏡男的身邊,問:“這位先生,是您剛剛按鍵找我們嗎?”
眼鏡男見到是空姐過來了,立刻將剛剛冷峻的表情收了起來,繼而神速的變換成了一副讓人噴血的嬉皮笑臉,說:“啊……那個……不好意思。麻煩你可以把剛剛那名播報信息的空姐找來嗎?謝謝!”
黑臉大叔聽到這話是真怒了,巴不得現(xiàn)在就一拳把這個無恥的家伙給掄倒在地!
而那位空姐也顯得很不耐煩,告訴他自己不知道剛剛是誰播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