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與失敗的原因往往有很多種。有遠見——肯定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因為沈周陽和蔣毅的出現(xiàn),我也成了一個有遠見的人。
看吧,幸虧我之前沒有跟那些誤會我是女生的人們極力證明自己是個男生??粗约簭?ldquo;飛機場”進化成旺仔小饅頭的胸,我知道自己終于再也不用糾結(jié)著要不要跟別人證明我是男生了。
真的松一口氣。
就像一個在拼命掙扎著想要活下去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大概也會松一口氣吧。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無法理直氣壯的跟別人說自己是男生了。
有時候,無奈,也是一種解脫。
有時候,無奈,也是一種麻煩。比如蔣毅突然轉(zhuǎn)學(xué)來四高并且跟我同班,讓我很無奈,也感覺到了麻煩。這個高大帥氣又是個學(xué)霸的家伙,一來四高,立刻就引起了轟動。我聽小寒說,全校的女生都快瘋了??葱『荒樆òV的模樣,我覺得她可能也快瘋了。
第二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蔣毅來到我的面前,從懷里摸出一只玫瑰,遞到了我面前。當(dāng)時我就傻了。不只是我,班里原本一下課就會鬧哄哄的,此刻竟然死一般寂靜。我知道,全班同學(xué)都傻了。
“洛然,我喜歡你。”蔣毅拿著玫瑰,一臉深情的看著我。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汪秋水。“將來,我會娶你。一定!”蔣毅說罷,似乎沒指望我會接過玫瑰,直接把玫瑰放在了我的課桌上,轉(zhuǎn)身走出了教室。
片刻之后,班級里哄一下子吵嚷起來。
小寒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我,說,“還是你厲害。”
不知為何,我回頭看了一眼王耀。幾個同學(xué)正在圍著王耀說著什么,王耀面如沉水的看著我,我趕緊回頭。就是剛才視線一掃而過,我就注意到了全班同學(xué)詭異的目光。
雙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轉(zhuǎn)臉看向窗外,我忽然有種沖動,沖動的想跳樓得了!蔣毅這個混蛋,還真是會來事兒!
雖然道理上而言,蔣毅的心理年齡肯定不小,但我依然覺得這家伙很幼稚。重生者啊大哥!你不該做點兒更有意義的事情嗎?不該為了祖國的現(xiàn)代化發(fā)展而努力奮斗嗎?不該為了干掉馬云、收服王健林而深謀遠慮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蔣毅厚顏無恥的坐在了我身邊。王耀的臉色有些難看。整個食堂里的氣氛都有些詭異。感受著那么多人注視的目光,我如坐針氈。匆匆的吃了兩口飯,就把飯盆一丟,起身離開。至于他們倆會不會打起來,我也懶得過問了。
沒心情回教室溫習(xí)功課,我轉(zhuǎn)悠了一圈兒,去了學(xué)校門口。
沈周陽正在照顧著生意,他的攤位前,沈靖拿著一本書翻看著。再次看到沈靖,這家伙看起來又像個知性而溫柔的女生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沈靖說她睡過我的男人,莫非睡得是沈周陽?不然她是有多喜歡看書,竟然常常來光顧沈周陽的生意?
心中不免好奇,我沒有理會沈周陽,而是湊到了沈靖身邊,低聲問她,“不會是沈周陽吧?”我相信她明白我在說什么。
“不是。”沈靖看了我一眼,低聲說,“一臉愁容的,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該跟你說你活不到三十歲?”
我愣了一下,“活不到三十歲?你不是說開玩笑么?”
“呃,誤會,我是說集齊九龍珠是開玩笑。你活不到三十歲,三十歲之前就會輪回是真的。”
“……”
“至少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時空被你打亂了。”沈靖道,“你什么時候會重生,就不一定了。”
“……”
“你小心點,也許明天睜開眼,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娘胎里。”沈靖嘿嘿的一笑,舉著手里的書問沈周陽,“老板,這本書多少錢?”
“十塊。”
沈靖也沒還價,遞給沈周陽十塊錢,之后對我說,“一直青春永駐,其實也挺好的。”說罷,便笑著離開了。
看著沈靖上了她的QQ,忽然聽到沈周陽問我,“你什么時候跟她很熟的?”
“很熟嗎?”
“看起來像。”
“哦。”我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蔣毅轉(zhuǎn)學(xué)過來了。”
“我知道。”沈周陽道,“你跟王耀過夜的事情,他很生氣。”
“……”我抽了一下嘴角,看著沈周陽,問,“那你呢?”
“我?還好吧。”沈周陽道,“我已經(jīng)有這個心理準備了。”沈周陽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兩頁,說,“最近,我在想一個問題。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原本的我,你卻不是我當(dāng)年認識的你了。呵,你說,我是該像蔣毅一樣追你呢?還是順其自然?順其自然的話,你又會選擇誰?你不是重生者的這個時候,你原本會選擇誰?是王耀嗎?這個時空,是否已經(jīng)因為我和蔣毅的出現(xiàn)而改變了原本的軌跡呢?”
我想沈周陽沒興趣從我這里得到答案,在他眼中,我就是個瀕臨弱智的“女生”,如此復(fù)雜的問題,他肯定也不會指望我能給出什么完美的答案。所以我便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閉嘴。
回到教室,拿起課本努力讓自己沉寂在無邊的題海中自我麻痹。然而,每每想起自己活不過三十歲,三十歲之前就會陷入無盡的輪回。我就心力憔悴。如果沈靖沒有騙我,那我還學(xué)個屁啊!
話說回來,為什么在三十歲之前,我就會重生呢?我有生以來的奇遇,只有一本《玉女心經(jīng)》,是否跟這本書有關(guān)?沈周陽和蔣毅提到的那個錦囊,我又是從哪里得來的?
王璐丹從教室外面過來的時候,直接在我旁邊坐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對我說,“你的心是有多大啊,王耀和蔣毅在食堂里打起來了,你還有心思看書?”
“那我該干什么?”
“呃……”王璐丹苦笑,“你到底怎么想的?”
“打死一個少一個。”
“打死……呃,好吧,隨便你咯。”王璐丹說道,“反正吧,我覺得至少你該表個態(tài)不是嗎?是繼續(xù)跟王耀處對象,還是移情別戀喜歡上了蔣毅,總得有句痛快話吧。”
跟王耀處對象?
什么時候的事兒……好吧,就算是吧,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蛟S在王耀自己看來也是這樣。
王璐丹拿手肘碰了我一下,低聲對我說,“其實吧,我是反對上學(xué)期間談戀愛的。不過,如果非要選一個,我覺得還是王耀靠譜點兒。蔣毅那么高調(diào)的送你玫瑰花,實在是……”說到這里,王璐丹忍不住笑,“新聞上說,有些大學(xué)里的學(xué)生,示愛的排場特別大,感覺好逗。”
“你是不是覺得蔣毅也很逗?”
“嘿嘿。”王璐丹道,“還好吧,勇氣可嘉,但不可取。算了,懶得問你這破事兒。元旦晚會的演講稿準備的怎么樣了?”
提起這個,我就一個頭兩個大。先不說稿子怎么寫,單單是想一想站在那么多人面前說話,我就忍不住哆嗦。我極度懷疑到時候會不會緊張的尿褲子!
慵懶的趴在桌上,看著前排女生背上內(nèi)衣的凸痕,我亂糟糟的腦子竟然琢磨起了會是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然后就不由的想起也許將來的某一天,自己也會戴上那玩意兒。
話說回來,坐在我前面的這個女生叫什么名字來著?
同學(xué)半個學(xué)期了,班里的很多同學(xué)的名字,我竟然都叫不上來。甚至許多時候即便是碰到了,也不認識。
王璐丹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伸手在我頭上胡亂的摸了兩下,說,“傻樣兒。”起身回了座位。
蔣毅和王耀先后回到教室的時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他們,就趕緊把視線轉(zhuǎn)向一旁。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眼神或者表情來應(yīng)對他們。同桌傻樂幽怨的像個深閨怨婦,更是讓我頭皮發(fā)麻。
原本特別喜歡在教室里待著的我,頭一次生出逃離教室的念頭來。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學(xué),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王耀和蔣毅又面對面坐下來,一個個劍拔弩張的神情,攪得我心煩意亂。
郁郁不堪的胡亂吃了兩口飯,我又一次迅速的逃離了食堂。他們倆會不會再打起來?管他呢!
我沒有回教室,在學(xué)校門口,看了一眼正在忙著生意的沈周陽。如果蔣毅也像沈周陽這樣省事兒就好了。沈周陽看到我,笑著擺了擺手,之后又忙著給一個顧客找書。
不想去上夜自習(xí)了,也沒心情瞎溜達,干脆直接回了住處。
這個季節(jié),天黑的早。雖然不過6點鐘,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許諾的房間里亮著燈。窗簾沒有拉上,我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亂啃的兩個人。
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么心思,我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是許諾,和一個長得很帥氣的男生。
男生說,“拉上窗簾吧。”
“沒人來的。”許諾說。
“你表弟不是也住這嗎?”
“那個書呆子,每天都要十點多才回來。”許諾似乎有些不開心,“能不提那個死變態(tài)嗎?想想就來氣。”
男生笑道,“他變態(tài)跟你有啥關(guān)系?”
“看著煩!”許諾道,“你是不知道,這家伙……他娘的超級漂亮!一個男生,比我一個女生還漂亮!太氣人了。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抽他!”
“你這是嫉妒!”
“就是嫉妒!”許諾說著,開始脫衣服,“別廢話了,趕緊的!”說著,許諾伸手關(guān)了燈。
院里院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有些失望,想要回房間,又怕弄出動靜。畢竟房子是老房子了,房門開關(guān)的時候,總是吱呀吱呀的響。
我小心的退回到院門口,輕手輕腳的帶上門。
鎖上門,一轉(zhuǎn)身,猛然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人影,嚇得我哆嗦了一下。
小寒咧著嘴問我,“干什么呢?賊兮兮的。”
“呃,你怎么在這?”
小寒抽了一下嘴角,說,“來找你啊。”
“咋了?”
“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