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端十八的話,我不自覺的就去看了刀疤子一眼,他可以從端十八關手電就立刻反應過來,這確實是要有一定經(jīng)驗才行的。想想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恐怕我會去開口去問他,而絕對不會跟著把手電關了,把自己處于一個黑暗中。
我抬起頭小聲的問端十八:“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是上面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上面全是鬼蝠,恐怕得有上千只,一會要小心點。”
“臥槽,你們誰先上,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吧。”說話的是狼狗,他頓了頓,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小子,你先上吧,記住別跟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來,老子可不想給你陪葬。”
臥槽!
我差點就罵出聲來了,但現(xiàn)在我也只能憋著,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從記憶中找到狼狗的位子,把狼狗給我的匕首插在腰間,然后把他當作梯子往上爬,我踩到他的肩膀上,我向著上面摸索,終于碰到了那條青銅鐵索,我往上爬的時候,裝個不小心踩到了狼狗臉上。
“媽的,你這是刻意報復!”狼狗壓著聲音罵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從聲音聽出來說話的是刀疤子,我整個人都爬到了青銅鐵索上面,與其說是鐵索,不如說是鐵鏈,就跟狗鏈子一樣的,一個個扣子連接起來的,扣子的一邊大概有我小腿那么大,我一只手抓不過來。
我雙手緊緊抓住鐵鏈,雙腿反鎖扣住鐵鏈,整個人就這么趴在鐵鏈上面。我感覺到端十八拍了一下我,輕聲說道:“跟著我走,注意點,別發(fā)出聲音。”緊接著我就感覺到鐵鏈輕微的搖晃起來,還好鐵鏈繃的緊,晃動幅度不大。
我跟著慢慢向前爬了過去,我作為一個山里長大的娃,從小就在林子里長大的,爬樹的技術可謂是一流,所以這個對于我來說,根本不算事。
我跟著端十八后面往前慢慢的爬過去,后面狼狗他們也跟了上來,晃動就越來越大。過了一會,估算了一下時間和距離,差不多是一半了,可這時我感覺到頭頂似乎有風從上面吹下來。
我楞了一下,心里想,這里怎么會有風呢?
“快走,上面全是鬼蝠!”端十八估計是發(fā)現(xiàn)我不動了,回頭輕聲催促我。我回過神來,剛要繼續(xù)往前爬,后脖子傳來一陣鉆心的痛。我立刻一手抱著鐵鏈,另一只手往后脖子上一抓,抓到一個肉綿綿的東西,不用猜都知道這肯定是鬼蝠了。
我抓緊那鬼蝠想要把它弄掉,結果這畜生反而越咬越緊,我肩膀越發(fā)疼痛,我頓時就怒了,一咬牙用力一扯,直接把這畜生從我后脖子扯了下來,我能感覺到后脖子上的皮也都被扯掉了一塊,這痛苦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小子,小心上面!”狼狗喊道。這時上面突然間就多了好多煽動翅膀的聲音,從這聲音來推算,端十八說的上千只是太過于保守了,這給我的感覺起碼有上萬只吧。
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小心的了,只能狹路相逢勇者勝!狼狗他們全都打起了手電,我轉過頭看了一下頭頂,只看到無數(shù)的黑影在涌動著。狼狗看到我還在看,罵道:“臥槽,你還看個毛啊,還不趕緊逃。”
可是這時已經(jīng)晚了,又有幾個掉在我背上,還好背上有衣服,那些畜生在撕咬我的衣服,可是很快我就感到背上一痛,我趕緊松開一只手來弄掉背上的那些畜生,突然另一只手沒抓穩(wěn),整個人就要掉下去。
我立刻雙腿往鐵鏈一扣,整個人就倒掛在半空中,這下我更加成為了鬼蝠的攻擊目標。我頓時看到我周圍全是鬼蝠,突然一陣槍響,我看到我身邊的鬼蝠一下子被打掉了不少。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狼狗了,我我給他投去一個感謝的目光。這時狼狗整個人跟一條蛇一樣卷在鐵鏈上面,一只手拿著槍對著我這邊,甚至我還看到他頭上還頂著一只鬼蝠,我沖著他喊道:“你頭上...”
“嗎的!”狼狗狠狠的罵道,然后舉起槍對著頭頂那只鬼蝠直接就是一槍,鬼蝠直接被打飛了,他轉頭看著我罵道:“你他娘的,還不趕緊跑!”
這時端十八回過頭,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我回到鐵鏈上,端十八讓我繞過他先走,我看了他一眼,也沒猶豫直接就走了。
端十八拿著手電向著上面照了一下,說道:“恐怕逃不掉了!趁著它們還沒完全蘇醒,不然就完了。他們常年處于黑暗中,應該比較怕強光。”
刀疤子接著喊道:“狼狗,照明彈!”
“好嘞!小子,給我照明!”狼狗突然喊了一句,我剛扭過頭來,就看到狼狗把手電往我這邊一扔,我頓時有些手忙腳亂的,趕緊松開一只手向著飛來的手電一撈,剛好撈到了手電的那根掛繩。
“好樣的,小子!”狼狗又把手上的槍給了高瘦子,喊道:“給我射死他娘的祖宗十八代!”
我也不再往前,拿著手電就往狼狗那里照過去,沖著他罵道:“你他娘的這么多廢話!”我看到端十八拿著背包在驅趕身邊的鬼蝠,刀疤子用他那手槍不停的點射,可是在這個數(shù)萬計的鬼蝠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這時又掉了幾只在我背上,我趕緊用手去把它們弄掉,還好我已經(jīng)走到比較靠邊了,不像他們還處于中間,這里活動的鬼蝠略微少了一點,“我們這是走進了鬼蝠的老窩了嗎。”
“臥槽,小子你的光呢,能不能靠譜點。”狼狗又在身后罵了,我趕緊手電照向狼狗那邊,只看到狼狗學著我剛才那樣倒掛在鐵鏈上,反手把背包拿到身前。他身后的高瘦子拿著槍對著圍在狼狗身邊的鬼蝠也開始了點射。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狼狗背包里面的照明彈了。他現(xiàn)在這種姿勢是最容易受到鬼蝠攻擊的,這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這時只聽到連續(xù)兩聲‘咔嚓’的聲音,只聽到高瘦子說道:“沒子彈了。”
刀疤子也跟著說道:“我也沒了。”
狼狗終于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手持式的信號槍,背包也被他扔到了深淵下面去,可他竟然沒發(fā)射,反而兩眼一蹬,我剛想問他是不是死了。他做出了一個很讓人費解的舉動,他一手拿著信號槍,一手竟然塞進褲襠里,還在那里動來動去。
“你他娘的,這都什么情況了,你還想著打飛機。”我說道。
“臥槽,打個錘子。哥哥我的二哥都被攻擊了。”狼狗說著就從褲襠里抽出手來,只見他手上拿著一只鬼蝠,他把鬼蝠往旁邊一甩,說道:“還好哥金槍夠硬,這東西牙都被咬崩了幾個。”
“少廢話,趕緊!”刀疤子也忍不住了,他身上也幾乎爬滿了鬼蝠。狼狗剛要發(fā)射照明彈,這時我發(fā)現(xiàn)他身體正在慢慢的往下滑,我趕緊問道:“狼狗,你他娘在干嘛?”
“閃開!閉眼!”狼狗喊道。狼狗不知道為什么就掉了下去,在空中他扣下了扳機,照明彈射了出來,卻不偏不倚的向著端十八那個位子飛過來。
我看到端十八即刻就反應過來,就在照明彈射過來前一刻,他松開了手整個人往下掉了下去,之后我只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光刺的我眼睛都發(fā)痛,我整個人緊緊的纏在鐵鏈上面。
過了一陣,我聽到了刀疤子和高瘦子在交談,好像說鬼蝠已經(jīng)全部不見了。我感覺到我眼睛放佛被火灼燒了一樣,痛得要死,還一直在流眼淚,我試著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上面都看不到。
難道我瞎了?我心底一陣害怕。我拿著狼狗的手電對著我眼睛不斷的按開關,可是我還是什么都看不到。刀疤子看到我這個舉動,他爬到我身后,說道:“你眼睛被照明彈燒傷了,會有短暫性失明,過一陣就好了。”
我按照刀疤子的指引順著鐵索爬到了對面,落地之后,我聽到高瘦子問刀疤子:“這小子怎么辦?”
刀疤子過了一會才回答,他說:“也許他后面還有用,先帶上他。”我心里想,這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我只是短暫性失明而已,又不是聾子,當著我的面來討論這事,真的合適嗎?
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半廢人了,生死全在他們手上,萬一我還沒恢復視力之前,又遇到什么危險,我想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扔下我的。我不能這樣任人魚肉,我得掌握住主動權,我想了一下,就說道:“你可以扔下我,除非你不想知道我這把鑰匙是怎么來的。”
緊接著我雙手突然被抓著,然后有人把我掛在脖子上的那塊黑石拿去了,只聽到刀疤子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呢!”
媽的智障!我心底罵了自己一頓,竟然犯這種錯誤??墒堑栋套舆€是讓高瘦子帶著我走,不知道出自什么想法。我只好跟著他們走,我問了一下端十八和狼狗的情況,他只說了一句,他們都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