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剛才到底怎么了?”坐在意大利進口皮椅上,楚修看出劉俊輝雖然嬉皮笑臉,但事實上心事重重。
“我們家……估計遇上跟楚氏差不多的事兒了。楊家要搞金暉集團。”劉俊輝確定包廂的房門密閉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什么?楊家有這么大的能量嗎?據(jù)我所知,他們也就只能在京華掀起點小風浪罷了。”
“有龐然大物在背后伸手,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劉俊輝皺著眉頭,抽起了煙。
“你的父親,只是一枚小小的棄子,而我們,則會成為他們的目標。他們最近向我們東南亞的業(yè)務下手了,在我父親融資最關鍵的時候,楊氏做空了金暉的股票,讓他資金鏈斷裂,現(xiàn)在不得不將東南亞的地產和賭場拱手讓人。”
劉俊輝愁眉不展:“就是因為這件事,父親才將我從美國拉回來的。”
“楊家怎么會有這么多資金?金暉集團的財力足以打垮他們!”楚修雖然不太懂金融上的東西,但從小跟隨父親跑業(yè)務,對于商場上的東西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就是潛伏在他們背后的大鱷資助的。”劉俊輝忍不住點燃一根雪茄,在楚修面前抽了起來:“當時你父親公司破產,也是楊家下的手,我們查到他們背后有一個相同的注資集團。”
“什么公司?”楚修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他必須提升實力,終有一天要讓這些人全部不得善終。
“鴻運集團,嚴氏的空殼子公司。”劉俊輝敲了敲桌子。
“至于他們?yōu)槭裁匆欢ㄒ阄覀?,我還在查,但他們能量極大,我也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放心,兄弟,我一定會把真相告訴你。”沉默了一陣,劉俊輝拍了拍楚修的肩膀。
氣氛沉默下來,劉俊輝不停為楚修倒酒,波爾多酒莊窖藏的紅酒被他們像白開水一樣喝進肚子,兩人都心事重重。
“嗨,老弟,四年不見,怎么突然變得那么能打?”酒過三巡,劉俊輝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開始:“看你剛才那兩下子,能跟特種兵有一拼了!”
“我撿了本秘籍,修煉了仙道,說不定以后還能給你擋子彈呢!”進入了煉體期,楚修根本喝不醉,他半開玩笑地回答道。
“還擋子彈呢,不記得以前被人欺負到哭鼻子,老哥我沖上前去跟欺負你的人干架了嗎?”劉俊輝調侃道。
“得了得了,過去那糗事就別提了。”楚修又灌了劉俊輝一杯酒。
“這周末,有場拍賣會,哥帶你見識一下,保證你大開眼界。”劉俊輝繼續(xù)熱情邀請。
“什么拍賣會?”楚修來了興趣。
“古董!我家老爺子迷這個迷得不得了,非要我陪他去,我這不是怕無聊嘛,所以拉上你……”劉俊輝嘿嘿笑著,就把邀請?zhí)o了楚修。要知道,整個京華市受邀請的人不超過五十個。
楚修毫不客氣地接下,然后兩人又閑聊了一會,便分道揚鑣了。楚修沒讓劉俊輝送他,因為現(xiàn)在的處境,他不太想讓別人知道,盡管這個人是自己的好兄弟。
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路上,楚修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一看,居然是消失已久的李佳妮,又是這個麻煩精!
想到對方還欠自己一萬塊,楚修極其無奈地接起電話。
“啊~”李佳妮特色的美聲尖叫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讓楚修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又惹上什么倒霉事,上次就是因為聽信了她的話,差點沒能活著走出甲殼蟲酒吧。
“那只鬼……那只烏殊婆!”李佳妮叫得上氣不接下氣:“現(xiàn)在跑到鏡子里!”
“我怎么叫都叫不走!”
楚修冷冷地說:“你還欠我一萬塊。”
李佳妮大哭道:“你馬上過來我家,事情解決了就還你!”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上次他煉化了藍禮送給他的好些材料,全部都價值連城,在孫立武的事情解決之前,怎么好意思再叫孫家出錢。
可現(xiàn)實是,他住在云海山莊,開蘭博基尼的金暉集團太子爺隨傳隨到,可以隨便出入名流匯聚的伯爵俱樂部,還拿到一張高級拍賣會的邀請函,可是口袋里連吃飯的前錢都緊張了!這生活過得真尷尬!
想到這里,楚修只能答應。他憑著記憶找到了李佳妮的住處,走了七八層樓,才到她出租的地方。
之前烏殊婆帶來的陰氣已經(jīng)煙消彌散,如今布滿整間屋子的,是李佳妮的演出服、鞋子、包包、口紅甚至貼身內衣,空泡面桶堆滿了桌子。難以想象這個女人平時是怎么生活的。
“李佳妮!”楚修喊了一聲,然而并沒有人回應他,屋中只傳來一個女人的抽噎聲。
看了好一會,楚修終于在一堆雜物中,發(fā)現(xiàn)了縮在墻角的李佳妮,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驕橫霸氣,像只受驚的貓一樣蜷縮在墻角。
聽見楚修的腳步聲,她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顫顫巍巍地指著梳妝臺上的鏡子。
“她……她在那里……怎么也不肯走……我怕……”
楚修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向梳妝臺,四柱八卦圖依然銘刻在鏡子上,光滑的鏡面里,有一張蒼白的女人臉。
女人長得極美,烏黑長發(fā)從頭頂垂下,“她”眼中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暴戾之氣,顯得空靈平靜。
鏡子中的她,緩緩舉起梳子,沿著頭頂?shù)男惆l(fā)一寸一寸往下梳,末了,又重復這個動作,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唱著什么歌謠。
如果不是她的面色像紙糊一樣白,看到鏡子的人一定會以為這個女人,就坐在梳妝臺前,仔細端詳自己美麗的容貌,整理著自己的秀發(fā)。
李佳妮就是被之前這一幕嚇瘋了,這幾天她一直看見斷手斷腳出現(xiàn)在鏡子里,又看見頭顱懸掛在房間正中。最后這個女人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鏡子中,一直重復著梳頭的動作!
是個正常人都要被嚇死了!
如果不是李佳妮已經(jīng)交了兩年的押金,提前結束租約要被扣錢,她早就拎行李走人了!
楚修一言不發(fā)地提起鏡子,走到李佳妮面前。
烏殊婆的靈體已經(jīng)全部聚集在這面鏡子當中,凝神凈化咒讓它不再隨陽氣侵襲而喪失神魂。
李佳妮一看鏡子里的女人,嚇得幾乎要暈過去。
“按照你的要求,我現(xiàn)在讓它重入輪回。”楚修劍指一轉,八卦陣便在鏡面中消失不見,女人似乎從鏡子前站了起來,慢慢走向李佳妮的位置。
“啊~”李佳妮再次發(fā)出美聲尖叫,整個人抱住了楚修的大腿。
“不是你想要她回到應該回的地方嗎?好好看看,確認無誤,然后,給錢。”楚修將鏡子擺在了李佳妮的眼尖前。
女人從李佳妮的身體間穿過,越行越遠,最后回過頭來,向屋中的兩人輕輕鞠躬。
抱住了楚修的身體,李佳妮似乎感到不那么害怕了。她終于敢用眼角瞅了一下鏡面,發(fā)現(xiàn)這個烏殊婆真是美得動人心魄,最后那一躬身,似乎在向他們道謝。
李佳妮長舒了一口氣,忍不住掉下了眼淚:“生前這么命苦,死后終于可以解脫了,謝謝你,楚修。”
“不必,付錢就好。”楚修冷聲道。
李佳妮眉毛一翹,馬上換了一副神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天天錢錢錢的,多俗?。?rdquo;
楚修簡直滿額大汗,難道她又想食言?
果不其然,李佳妮剛才怯懦的姿態(tài)完全消失了,她站起來,整個人貼在了楚修身上,用上身拼命向楚修身上擠。偏偏她穿著家居服沒有戴胸衣。
“怎么,跟姐姐出去約會吧?能讓姐姐我看上的男人不多了。”李佳妮一手勾上了楚修的脖子,用一雙媚眼看著他。
楚修冷冷地推開她,然而她又再次貼了上來,涂著紅色唇彩的嘴巴,幾乎咬上了楚修的耳朵!
“上次有個老頭子給我兩萬塊,要我陪他一晚上,我沒答應??丛谑烊说姆萆?,我打五折,一萬塊就抵消了好不好?”輕熟的女人換了一把誘人的聲線,熱氣噴在楚修的耳根上。
搞了半天,原來還是為了賴掉一萬塊!
楚修真是極端無語,他處于發(fā)育階段的身體,說對女人完全沒反應是不可能的。即便無量子是鬼修,已經(jīng)脫離了對欲望的追求,但現(xiàn)實中的楚修,畢竟是個十八歲少年??!
李佳妮雙手已經(jīng)從他的胸前!
可是,他對李佳妮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根本不想跟她扯上關系!她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麻煩精!只要遇上她,就會有倒霉事。
他再次冷冷地推開李佳妮,女人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
見楚修不為所動,李佳妮不得已又開始轉換戰(zhàn)略。
“好吧,陪姐姐到前面咖啡館坐坐,我馬上去取錢給你。”
屋中這尷尬得窒息的氣氛,讓楚修一刻也不想久留,但他總不能白跑一趟吧,他可不想下周繼續(xù)餓肚子!
好吧,走就走,看看這個女人還能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