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確實很帥,金黃色的短發(fā),一絲不茍的梳向后方。完美的五官,黃金比例的身材,再搭配紳士至極的燕尾服,使得他看起來像從圖畫中走出的美男子。中年婦女一臉無奈,把那女孩拉回來,說:“小箐,別鬧了,也不看看什么場合。”
女孩滿不在乎的說:“我跟佳怡什么關(guān)系啊,干嘛還要注意場合,唐爺爺說了,今天一個記者也進(jìn)不來!”
那個被她推出去的外國男孩笑著伸出修長的手指,說:“很高興認(rèn)識你,美麗的鄧佳怡小姐,我是奧修斯.李察,你可以直接叫我奧修斯。”
鄧佳怡被他那近乎完美的外貌震的微微失神,隨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伸手與其握了握,說:“你好,我是鄧佳怡。”
“很好聽的聲音,有如天籟。”奧修斯笑著說。
即便對外國人不怎么感冒,可鄧佳怡依然要承認(rèn),眼前這個年輕的外國男孩中文發(fā)音相當(dāng)標(biāo)準(zhǔn),而且他笑的很迷人,仿若陽光一樣,令人渾身感到溫暖。
一邊的年輕女孩嘻嘻笑,說:“怎么樣,這份禮物滿意吧?”
鄧佳怡面色微紅,知道自己剛才失神了。她不著痕跡的瞪了小箐一眼,這時,奧修斯笑著說:“聽聞鄧佳怡小姐的古琴造詣,比黃箐箐小姐更勝一籌,所以我才會冒然來到這里,希望能見識一下。”
黃箐箐在旁邊像只停不住嘴的小麻雀,嘰嘰喳喳說:“奧修斯在歐美可火了,被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完美男性。長的帥,各類樂器都非常擅長,精通數(shù)十國的語言,還會賽車,我都不知道還有什么他不會的。我們在之前的中外匯演認(rèn)識,他很想來中國走一走,所以就帶來咯。”
“很厲害。”鄧佳怡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沒有自卑,也沒有無理由的傲氣,讓人忍不住暗贊。
“好了好了,今天我孫女才是主角,你這丫頭凈瞎搗亂!”唐振中瞪著眼睛說,不管奧修斯有多完美,在他的理念中,孫女婿,必須是中國人!所以黃箐箐越是得意,他就越不喜歡這個外國男孩。比起奧修斯,他更喜歡蘇杭這種在雕刻方面有極高造詣的中國男孩。
蘇杭更是懶得理會這些事,別的男人怎么樣,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他越想走人,搗亂的就越多。有黃箐箐開頭,很多年輕人都蜂擁而來,吵著嚷著要鄧佳怡收禮物。
來這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所送的東西,大多是名貴之物。身份越高的人,往往越喜歡攀比,所以他們在把禮物遞給鄧佳怡的時候,便順口說一聲自己送了什么。
鉆石項鏈,斤把重的黃金生肖雕像,名貴化妝品,限量奢侈品包。這些人的禮物,幾乎能辦一個奢侈品展覽會。
不過他們都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生日會,知道有些人的禮物,可能會貴重的嚇人。所以禮物越輕的人,越擠在前面。而那些帶著貴重禮品來的人,則好整以暇的在后方等待。這是拉關(guān)系的時刻,也是給各家拼實力的時刻。
當(dāng)大部分人都退下后,一個穿著正統(tǒng)西服,看起來接近四十歲的男人走上前來,笑著說:“佳怡,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前幾天湊巧看到江詩丹頓出了新表,覺得很適合你,就買回來了,希望你能喜歡。”
說著,他把這塊手表拿了出來。很多對女士手表有了解的人看見,都有些吃驚。因為這是江詩丹頓的新款藝術(shù)大師系列女表。表帶為純正的鱷魚皮,表盤則由珍珠貝母雕刻而成,飾以寶石雕刻工藝切割雕琢而成的粉紅蛋白石,并點綴有精致的金質(zhì)葉子和花蕊。周圍還用白金掐絲工藝勾勒,鑲嵌高品質(zhì)翡翠。據(jù)說這款表只限量二十支,每支售價高達(dá)百萬!
鄧佳怡拿過來,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然后沖那中年人笑著說:“很好看,謝謝姑父。”
那中年男人笑了笑,然后站到唐振中旁邊噓寒問暖。他是唐家的外戚,論輩分,應(yīng)該算鄧佳怡的姑父。不過因為家族在外省發(fā)展,所以極少能見面。
之后,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他先是掃了一眼鄧佳怡身邊堆積如山的禮品,然后頗為自得的拿出一件被嚴(yán)密包裹的物件。很多人都好奇的翹首以盼,而這年輕人卻慢騰騰的一層層打開,吊足了別人的胃口。當(dāng)最后一層打開后,周圍人才看到,這是一本畫冊。
年輕人雙手抓著畫冊,一面面打開,不無得意的介紹說:“這是我在重慶買到的,是張大千的花卉圖冊,一共12幅花卉畫。已經(jīng)找人鑒定過了,絕對的真跡!佳怡你最喜歡花,這禮品,應(yīng)該還算滿意吧?”
鄧佳怡在看到那畫冊的時候,就眼睛一亮。作為近代最著名的書畫家之一,張大千的字畫收藏價值頗高。有些作品,已經(jīng)拍到了幾千萬之多。而眼下這本花卉圖冊雖然并無太深內(nèi)涵,但勝在頁數(shù)多,根據(jù)這些年的張大千字畫價格走勢,應(yīng)該最少也要百萬以上。
如此大手筆的禮物,在場的人雖然很多都能拿的出來,但在今天,卻基本沒有。
鄧佳怡欣喜的把畫冊拿來,一頁頁翻看,從她的表情便能看出,很是喜愛。年輕人更加高興,趁機說:“看在我送上好禮的份上,什么時候單獨請我吃頓飯?”
旁邊的黃箐箐哼了哼,說:“就你?一邊排隊去!追求佳怡的人,都快排到京城了,慢慢等著吧!”
面對這有些刁蠻味道的黃箐箐,那送上百萬豪禮的年輕人,干笑一聲,站在了旁邊。
而最后一位,不是別人,正是張少。他懷里抱著一塊人頭大小的灰色石頭,上面有縫,似乎已經(jīng)切成兩半。有些識貨的人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便說:“應(yīng)該是翡翠原石吧?”
“應(yīng)該是,而且有切痕,估計是漲了的才會拿來。”
“從顏色來看,是莫崗老料,那里好像出滿綠的多點?”
張少抱著石頭走過來,然后將之放于地面,輕輕掰開。只見那石頭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膸缀跞蔷G色,看起來極為鮮艷。周圍幾個識貨的人頓時震驚不已,紛紛議論說:“接近滿綠的原石啊,雖然部分地方糯化,不是全冰種。但少說也能挖兩個手鐲,還能剩些掛件之類的。”
“光是這原石,起碼也值大幾十萬。要是加工成品,價值還得翻番!”有人說。
“看樣子,這是沖著唐老來的,不然一小姑娘要原石有什么用。”又有一個看清了事情本質(zhì)的人說。
唐振中低頭看了看那塊原石,立刻判斷出,這東西的價值,在兩百萬以上。他抬頭看了看張少,并不熟悉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贻p人。這時,張總走過來,沖著唐振中伸手,說:“唐老,很久不見。”
原來是他……唐老恍然大悟,伸手與張總握了握,說:“孫女生日,讓張先生如此破費,實在過意不去。這禮物太貴重,我就做主,替孫女還給你了。”
當(dāng)面被拒絕收禮,張總臉色沒有半點變化,他微微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我回頭再重新補上一份禮物,只是不知唐老是否有時間,幫忙看一看這翡翠能加工出什么來?”
唐振中如此精明的人,自然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他不動聲色,笑著說:“這個等宴會之后再說,今天我這寶貝孫女才是主角。”
張總點點頭,沒再糾纏下去。像唐振中這種級別的人,你纏的狠了,只會帶來反效果。而以張家的力量,是無法撼動唐氏集團(tuán)的,更何況,他今天來這里,擺明了有事相求。
不過,張總很快轉(zhuǎn)頭看向沉默許久的蘇杭,微微一笑,仿佛已經(jīng)忘記來時的矛盾,問:“這位是……”
唐振中并不清楚兩人的事情,便笑著介紹,說:“這位是蘇大師,在雕琢方面有很高的造詣,令人嘆服。”
這話一出,周圍人頓時有些愕然。能讓唐振中說出這種話的人,放眼全國也沒幾個。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穿著打扮那么不起眼,憑什么獲得唐老的青睞?
“果然英雄出少年,看來,以后的環(huán)安市,這位小兄弟要獨占鰲頭了。”張總笑著說。
蘇杭抬頭看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人的話,聽起來是恭維,可實際上,卻是笑里藏刀。在場那么多身份不凡的年輕人,他卻當(dāng)眾說蘇杭獨占鰲頭,這不是把蘇杭往槍口上推嗎?年輕人誰沒個傲氣!可想而知,從今天開始,必定有無數(shù)人關(guān)注蘇杭。沒事使個絆子,找點麻煩,在所難免。
唐振中也聽出了其中的味道,不禁皺起眉頭。
張總并沒有因為蘇杭眼中的寒意退卻,反而裝作毫無所覺的說:“既然這位小兄弟能得唐老爺子贊賞,想必也是年輕俊杰。只是,好像沒見到你給鄧小姐送禮物?不會是空著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