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人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接聽之后恭敬地說了幾句,臉上揚起一絲獰笑。
“一千二百萬……我出一千二百萬,我沒時間跟他在這五萬五萬的玩兒,要是超過一千二百萬,我就不要了。”
說完那人將牌子在腳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悠閑地抖了起來。
“一千二百萬第一次。”
“一千二百萬第二次。”
大家都死死的盯著大屏幕,那個報價一直都沒有動彈,大家都在期盼那個叮咚聲再次響起,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記錄,可惜一直都沒動靜,拍賣師見此情景知道大局已定,將拍賣槌重重落下。
“一千二百萬第三次,成交!恭喜這位先生……。”
那人站起身來雙手握拳舉高慶祝勝利,“我是戴氏能源集團的戴潤澤,這枚御書錢是買給我父親的生日禮物,多謝各位承讓。”
“好小子,倒是精明,這次他倒不虧。”
龔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在場的諸位都不是傻子,只是沒有龔老想的那么快罷了,略微一想便想通了這個戴潤澤為何這般舍得。
大陸地區(qū)的首枚宋代御書錢拍賣,拍出的價格比上一枚幾乎翻了一番達到千萬級,戴氏能源集團的少東家豪擲千萬買生日禮物。
有了這幾個爆點全國不管是傳統(tǒng)媒體還是新媒體都會爭相報道,甚至國外傳媒都會轉(zhuǎn)載,這樣帶來的宣傳效果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千二百萬能買來的,這下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戴氏能源集團。
聶風看著還在那作秀的戴潤澤,心中默想,謝謝你給我的啟動資金,有了這筆錢,我會走到比你更高的位置。
忽然一股大力襲來,一個身影撲進聶風懷里,將他緊緊抱住,“聶風你太厲害了,我都擔心死了。”
杜心妮這般小女兒姿態(tài),聶風感到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只是現(xiàn)在腰間被她緊緊抱住,自己兩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只能尷尬地舉著。
聶風一抬頭,正好看到后排的杜叔,杜叔微笑著點了點頭,聶風這才放下來,緊緊地將杜心妮擁入懷中,喜悅有人分享,才是最完美的事。
這時一名嘉德的工作人員快步向這里走來,在聶風身邊停下恭敬地說道,“聶先生,有件事情想麻煩您一下。”
聶風現(xiàn)在心情大好,輕輕地拍了拍杜心妮的后背,杜心妮見這么多人看著她,也有些害羞,紅著臉躲到杜叔身邊。
“是這樣的,剛剛拍下您那枚‘御書錢’的戴先生提了個要求,他想見見您,當然,不是在這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后臺等著了,您看……。”
對于這種事情,聶風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慣例,買家和賣家還需要見個面聯(lián)絡(luò)下感情?
“小風,去吧,幾句話的功夫,妮兒你陪著小風去一趟。”
杜叔和龔老低聲商量了幾句,站起身來吩咐道。
杜心妮一聽要去見剛剛那個糾纏自己的男人,心中有些不爽,可杜叔發(fā)話了,又要陪著聶風去,只得不情不愿地走過來挽著聶風的胳膊不松開。
那名工作人員在前面領(lǐng)著路,聶風和杜心妮在后面小聲交談著。
“聶風,我爸干嘛叫我陪你去啊,剛剛那個男人那么討厭。”
“可能杜叔沒看到吧,不過沒關(guān)系的,有我在你擔心什么,我現(xiàn)在滿期待看到那位戴先生看到我們倆時的表情。”
杜心妮捂嘴輕笑,“我也很期待哦,突然覺得那人不那么討厭了。”
“咚咚咚……”,那名工作人員將聶風二人領(lǐng)到后臺一個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走開了。
“請進……。”
聶風推開房門,領(lǐng)著杜心妮進了門,嘉德的負責人,朱大師都在,那位戴先生正背對著門口在桌上簽著字,聽到有人進來,放下筆回頭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戴潤澤心中大呼晦氣,自己只是好奇這枚御書錢的主人是誰,要是結(jié)識一番以后再有什么稀世古珍也好拉拉交情。
本以為能收藏這種珍品的必是位白發(fā)白須的老人,結(jié)果卻是剛才那個將自己請走的男人,身后還跟著那位女士,看兩人手牽手的樣子,還真是一對情侶。
戴潤澤雖然天生花心,可對拆散別人情侶可沒什么興趣,只是看到氣質(zhì)出眾的姑娘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結(jié)交一番。
“原來是你們,剛剛真是失禮了,還請海涵,還請這位美女不要介意。”
戴潤澤調(diào)整了下心態(tài),向杜心妮伸出手去想要握手致歉。
“戴先生真是豪富,如此豪爽真是人中俊杰,能得戴先生夸獎,真是榮幸”,聶風半途將戴潤澤的手截住,雙手握住輕輕地握了兩下就放開了。
戴潤澤見聶風這么年輕,猜想那枚御書錢一定是他家中長輩拿出來的,他只是個被推到臺前亮相的小輩,便無意結(jié)交。
“既然見到了原主人,我的好奇心也滿足了,我們來完成交易吧。”
戴潤澤走到墻角打了個電話返身回來,“一千兩百萬已經(jīng)轉(zhuǎn)到嘉德的賬上了,請你們查一下。”
嘉德的負責人打開筆記本電腦,不一會就確認了資金到賬,對于戴氏能源公司財力的雄厚也是敬佩不已。
要知道,能夠隨時抽調(diào)一千兩百萬的現(xiàn)金而不影響公司正常運營,可見戴氏的現(xiàn)金儲備是多么的豐厚,搞能源可真來錢。
戴潤澤和嘉德的負責人做了交接,隨即捧起裝著那枚御書錢的盒子離開。
“聶先生,我們會在半小時內(nèi)將貨款打到您合同上預(yù)留的賬號,請查收。”
聶風心中一片感慨,沒想到被陳若云掃地出門,這么短時間內(nèi)自己就打了這么漂亮的翻身仗,反而比之前的身家更加豐厚。
不由自主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多虧了自己的一雙靈眼,不過現(xiàn)在還有些隱隱地疼,希望能盡快恢復(fù)。
想到陳若云,聶風忽然想起,之前在會場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似乎陳若云也來到這個拍賣會了,她對古玩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可能是自己來買,也許是陪某人來的。
“聶風,我們回去吧,我爸他們還等著呢。”
杜心妮搖了搖聶風的手臂,聶風回頭看向她,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聶風笑著牽起杜心妮的手向外走去。
“聶先生,幫我向龔老帶聲問好,就說我先回去了,等有機會再來拜會。”
聶風向朱大師告別時,朱大師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囑咐了他一句。
等到聶風二人回到偏廳時,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拍得藏品的買家還在和嘉德在交易,杜叔正陪著龔老說著話,錢教授已經(jīng)離開了。
“龔老,朱大師讓我告訴您他先回去了,有空會來拜會您,”
龔老笑著搖了搖頭,“都是一把年紀了,一南一北的相隔甚遠,有緣再見吧。”
“妮兒,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杜叔帶著杜心妮起身向龔老告別。
“爸,那聶風呢?”
“他自然有辦法回去,你就放心吧”,杜叔笑著和杜心妮離開了。
杜心妮邊走邊回頭偷偷向聶風告別,看著她越走遠地身影,聶風覺得心里空空的,看來杜心妮真的是在他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小聶,陪老頭子走走如何……。”
“好的,您慢點,我扶您起來,我送您上車吧。”
聶風將龔老扶起,一路攙扶著向門外走去。
龔老向后揮了揮手,身后跟隨的人停下了腳步,等離了十幾步遠才又跟上來,卻始終保持著距離。
聶風知道龔老有話要和自己說,想到杜叔之前曾經(jīng)提到想要他拜龔老為師,可龔老是做什么的,杜叔卻絲毫不露口風。
龔老在聶風的眼里始終保持著神秘感,似乎在古玩圈子里很有領(lǐng)導(dǎo)力,可京里來的專家朱大師和錢教授都很尊敬他,還有那起居做派,還維持著一絲舊式家族的派頭,這就更讓他看不懂了。
“小聶啊,老頭子時日無多了,所以說話都是直來直去,沒那么多彎彎繞,不浪費時間。”
龔老見身后的人離得遠了,這才開口說話。
“龔老您身子骨好著呢,長命百歲不成問題。”聶風見龔老說話清晰,耳清目明,毫無老態(tài)龍鐘之像,由心敬佩的說道。
“哈哈,小聶,你可知道我年歲多大?”
聽到聶風的話,龔老也童心大起,出了個問題考考聶風。
聶風這下犯難了,龔老頭發(fā)花白,卻很茂密,說話間露出的牙齒整齊,并無脫落,天庭飽滿,臉上雖有些許皺紋但卻臉色紅潤,并沒有那種老人皮膚特有的干枯蠟黃。
“我猜……七十,不不不……六十?”
聶風也不確定,杜叔從未和他提過龔老的年齡,只能憑感覺亂猜。
“哈哈哈……”,龔老開心的笑出聲來,拄著的拐杖撐地更有勁了。
“我今年八十有二了……。”
聶風聽聞龔老年齡,驚得合不攏嘴,龔老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八十老人的樣子。
“龔老您真是駐顏有術(shù),一點都看不出來”,聶風驚嘆道。
“臭小子,別說恭維話了,你杜叔和你提過我想收你入門的事兒吧,趁今天這機會我問問你的意見,這畢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兒,不好我一人做主。”
聶風沒想到龔老就這樣挑明了說,還真是直接,可龔老的身份,還是他心中鯁在心中的一根刺,他一咬牙,還是決定問問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