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馬貴不屑的看著蘇嬌,直接就追了上去,一把摁住蘇嬌,看著蘇嬌嬌嫩的小臉,狠狠掐了一把:“瞧瞧這高貴的二小姐,如今還不是在我馬貴的身下!”他說完,便猥瑣的笑了起來,手也開始不安分,只不過還來不及做更多的動(dòng)作,身后便傳來一道利器破空的聲音。
蘇嬌看著被箭穿透了心口的馬貴,嚇得尖叫一聲,緊接著便聽到了大批的馬蹄的聲音。
謝姨娘癱軟的坐在馬車邊,看著騎著馬而來的蘇庭勛,松了口氣,可是看到蘇庭勛冷肅陰沉的臉時(shí),才知大事不好,這暗處的人只怕壓根就沒想要?dú)⑺?,只是想讓蘇庭勛看到如今她和蘇嬌這般模樣罷了。
“還不帶小姐和姨娘回府!”蘇庭勛對著后面的下屬大喝一聲。
蘇嬌推開倒在身上的馬貴,忙想跟蘇庭勛哭訴,卻發(fā)現(xiàn)蘇庭勛連看都懶得再看自己一眼:“爹爹,嬌兒……”
蘇庭勛高高坐在馬上,看著衣衫凌亂,面色蒼白的蘇嬌,臉色冷沉:“今日之事誰若是敢泄露半個(gè)字,我定不放過!”說完,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盯著謝姨娘:“你今日受了驚嚇,便好好留在院子里歇著吧,沒我的吩咐,不要再往外跑。”蘇庭勛說完,勒著韁繩,兩腳一踢便帶著人離開了,只留下了十來個(gè)護(hù)送的士兵。
謝姨娘看著蘇庭勛離開,知道蘇庭勛這次怕是要撕破臉皮了。恨恨的看了眼死了的馬貴,死死攥住衣角,若等她查出是誰下的手,她定不放過!
山上,蘇辭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聽底下的人匯報(bào)消息,神色淡然:“早知道蘇庭勛此人眼里只有權(quán)勢,如今他這般對她們母子倒也不奇怪”
宋儒揮退前來稟報(bào)情況的黑衣人,看著蘇辭:“那這謝姨娘需不需要再繼續(xù)派人盯著?”
蘇辭想了想,微微搖頭:“蘇庭勛定然也會(huì)調(diào)查這件事,你把人暫且撤回來吧,如今馬貴已死,謝姨娘母女被禁足,暫且就不用管她們了,先把眼下的事情辦好。”
宋儒頷首,旋即又擔(dān)憂的看了看蘇辭:“姑娘,還有一事……”
“你何時(shí)變得如此磨嘰?”蘇辭好笑的回身看著宋儒道。
宋儒對上如今蘇辭的眼睛,驀地背脊發(fā)熱,忙移開了眼神:“回稟姑娘,我們剛接到消息,明天一早,魏西臣也會(huì)上山。”
蘇辭面色一滯:“他既然不想入太子府,那此番上山來,難道是想接近皇上?”說完又看向宋儒:“此次上山的還有何人?”
“除了太子和皇帝,還有一干重要大臣。”宋儒道。
“可有司馬將軍?”蘇辭問道。
“司馬將軍?”宋儒略微思索了一下:“姑娘說的可是那以為人魯莽但喜好直言的司馬相宜?”
蘇辭頷首,宋儒微微頷首:“好像的確有此人,不過傳聞此人生性孤高,跟朝中大臣誰都合不來,往往是有什么說什么,讓那些大臣們常常下不來臺(tái),不過皇帝倒是很器重此人。”
蘇辭嘴角勾起笑意:“正是因?yàn)樗缓先河窒矚g說大臣們的實(shí)話,皇帝才喜歡他。”當(dāng)年她也曾想要幫趙煊儀拉攏此人,只不過還不等她動(dòng)手,趙煊儀倒先讓她屈辱的死在了大牢里。
“難不成魏西臣此行過來是因?yàn)檫@個(gè)司馬相宜?”宋儒左思右想還是不得其解。
蘇辭輕笑:“魏西臣那個(gè)人可是狡猾的很,如果他此行不是來投奔太子的,便是來找司馬相宜的。”
“他想接近皇帝?”宋儒算是明白了。
蘇辭微微頷首,轉(zhuǎn)頭朝黑夜看去,漆黑的夜和寺廟昏黃的燭火,加上地上白雪的熒光,讓花草樹木的影子都變得斑駁稀疏了,夸張的影子落在雪地上,多了幾分猙獰:“唯一不知的,就是魏西臣為何要接近皇帝。”她所認(rèn)識(shí)的魏西臣,狡猾的像只老狐貍,在南朝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如魚得水的日子難道不舒坦么,如今來這席云(國家名字)做什么。
“罷了,暫且不去想他。”蘇辭收起散開的思緒:“左右此次他來,我們也不會(huì)跟他有什么接觸,只要注意避開他就是了。明天的事情準(zhǔn)備好了嗎?”
“您放心吧,明日便有好戲!”
蘇辭嘴角微揚(yáng),黑色的眼睛慢慢彎成了月牙,謝懿容,你不是很想成為太子妃嗎,那我助你一臂之力!
熟悉的香味讓蘇辭猛地一下便睜開了眼睛,抬眼看著門簾處的身影,蘇辭只覺得眼眶被漲得生疼。這氣息她是何等的熟悉,京城第一才女謝懿容,身上永遠(yuǎn)帶著一股鮮花的香氣,不管走到哪兒,都散發(fā)著馨香。
蘇辭沒想到,她居然會(huì)主動(dòng)來尋自己,眼見著月蟬要讓謝懿容進(jìn)來了,蘇辭緩緩合上眼睛,控制著心底的殺機(jī)與憤怒,她不會(huì)再輕易的暴露自己,這些人,她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如鈍刀割肉般,讓他們慢慢的痛苦死去。
那香氣越來越近,漸漸到了床邊兒來,蘇辭看得到眼前的一重陰影,旋即,一雙冰涼的玉手居然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蘇辭控制住心底的恨意,睜開了眼睛來,看到謝懿容,露出了她想要看到的驚訝的表情:“謝小姐。”
蘇辭還是第一這般仔細(xì)的看著謝懿容的臉,皮膚白皙光滑,一張殷桃小嘴微微張開著,嬌艷若滴。一襲淡藍(lán)色的抹胸長裙,外面裹著一件月牙白的錦緞廣袖長袍,白色的狐裘披在肩上,讓她看起來越發(fā)的嬌嫩惹人憐愛了。
蘇辭心中不禁冷笑,以前謝懿容常常來尋自己,她見謝懿容知書達(dá)理又生得好看,便以為她心底也定然不壞,卻沒想到她只是養(yǎng)虎為患,不但讓她跟趙煊儀勾搭在了一起,還讓他們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家人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氣色看起來有些不好,方才我在外面好似還聽到你在說夢話,是做噩夢了嗎?”謝懿容一臉關(guān)切,還取了手帕來擦了擦蘇辭額頭上沁出的細(xì)汗。
蘇辭笑著推開謝懿容的手,微微垂下眼簾:“只是夢到過世的家人了,難免囈語,叫謝小姐見笑了。”說完,抬眼看著謝懿容:“不知謝小姐前來,是有何事?”
“辭兒妹妹叫得那般生疏做什么,你往后便喚我容姐姐便好。”謝懿容看著蘇辭,眼神里滿是探尋,之前都道蘇辭是個(gè)膽小懦弱的,可是這兩日一見,怎么看都像是個(gè)聰明人,只是年紀(jì)尚小,倒也看不出其他來,試一試也未嘗不可。
蘇辭淡淡笑著不說話,她倒要看看謝懿容放下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來尋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是,容姐姐。”蘇辭這般說著,眼睛亮亮的露出喜悅,白皙的臉上泛出些出微紅。
謝懿容瞧著她這般,拉起她的手:“你個(gè)小懶蟲,起身吧,昨日見了你以后便覺得分外有緣,今日聽人說寺廟里的梅花開了,便想邀著你一起去看看。”
蘇辭嘴角揚(yáng)起:“好!”她記得這謝懿容最討厭的就是梅花,曾經(jīng)她去丞相府做客,親眼見到謝懿容對不明所以,摘了梅花放在她房間里的小丫鬟惡言相向,即便是有外人在場她都沒能忍住,其厭惡可見一斑。
不過,為什么謝懿容這么厭惡梅花?
謝懿容在外等候,蘇辭起床洗漱。謝懿容身邊的大丫鬟綠芽很不理解,為何謝懿容非要找蘇辭不可。
“小姐,您何苦委屈了身份來尋她?您要做的事情,又不是非她不可,再說了,她也不一定能幫您把這事兒辦好。”綠芽看著坐在內(nèi)堂等候的謝懿容,不屑的朝蘇辭處努了努嘴。
謝懿容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睨了綠芽一眼,:“在外不要胡言,我跟你說過幾次了?”
綠芽會(huì)意,忙低下頭認(rèn)錯(cuò):“奴婢糊涂了。”
“知道就好。”謝懿容飲下手里的茶,被茶水澀得皺起了眉頭,隨手便將茶放在了一側(cè):“回頭送二兩好茶過來。”若是這小丫頭還有機(jī)會(huì)喝得話。
蘇辭站在簾子內(nèi),將外面的話聽了個(gè)一清二楚,月蟬氣得小臉都發(fā)白了,那丞相小姐身邊的丫頭分明是瞧不起她們家小姐呢,既然瞧不起又為何要來?
“你就在屋子里待著吧。”蘇辭道,本打算離開卻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回頭笑看著月蟬道:“過一會(huì)兒你去一趟主持大師那里,跟他借幾只香來,然后去后山的山坡上等我。”
“小姐是不打算讓月蟬跟著?”月蟬擔(dān)憂的看著蘇辭,蘇辭卻拍拍她的腦袋:“放心吧,現(xiàn)在讓你做的事情更加重要。”若沒有猜錯(cuò),她倒是知道為何謝懿容一定非要自己陪她去梅花林不可的原因,不過這退路,她要提前想好。
“容姐姐。”蘇辭掀開簾子,嘴角含著些許笑意。
謝懿容看著蘇辭,十四歲的身子雖然纖瘦,但是一張臉粉嫩白皙,一身紅色滾著白色狐裘的披風(fēng),里面是一身素色繡著點(diǎn)點(diǎn)紅梅花瓣的長裙,懷中抱著鏤空的取暖爐子,腳上蹬著一雙鹿皮小靴子,眼睛笑起來都彎成了月牙,整個(gè)人看起來格外的水靈。
“辭兒妹妹生得真好看。”謝懿容站起身來道,笑容溫婉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