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看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老頭,倒也沒放心上,直說道:“就是科舉考啊,我們在打賭誰會是狀元,老頭你也有興趣?”
靖國公挑了挑濃眉,一臉怒意:“你們說莫庭安參加科舉考了?”
“是啊,還是今年一大熱門呢?”兩人笑著回應。
靖國公卻是怒吼:“胡說八道,這庭安根本不是舉人,怎么可能可以參加科舉。”
兩人愣了愣,頓時笑起:“老頭你別開玩笑了,這不是舉人怎么會進考場的?”
“就是,我可是親眼看著莫世子推著輪椅進去的。”
“看老頭你如此關心莫世子,難不成是他的親人?”
靖國侯頓時怒吼:“我是他爹!”
“什么?”兩人嚇得立刻跪拜道,“參見靖國侯。”
“哼!”靖國公冷哼一聲,質(zhì)問的語氣,“兒媳婦,你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呢?”
……
無人回應。
靖國公自然怒意更深了,轉(zhuǎn)身就道:“是不是你和庭安串謀好的。”
回眸一看,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靖國公深眸一驚,自我怒言:“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氣死我了!”
而此時落月憶早就往靖國府的路上回趕,眼看事情敗露,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找救兵。
能制住靖國公的救兵,想必也就只有莫奶奶了。
落月憶很快就回到靖國府,此時莫奶奶還在午睡,卻硬是被落月憶拉了起來。
莫老太自然氣大:“孫媳婦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知不知道尊老?”
落月憶氣喘吁吁,喘了幾口氣,才道:“奶奶,不好了,要發(fā)生大事情了。”
“什么好端端,你看你才不好了。”莫老太看著此時落月憶一臉莫名。
落月憶搖晃著手,道:“不是,是公公要……要打死夫君。”
莫老太一聽這話就笑了:“孫媳婦你是真神經(jīng)了吧?衛(wèi)明最疼庭安了,怎么會打他。”
“真的。”落月憶直言道,“夫君他……他瞞著公公去參加科舉考了,結(jié)果被公公發(fā)現(xiàn)了。”
“什么?”莫老太一聽這話頓時意識到事大了,隨即下床道,“庭安怎么這么糊涂。”
莫老太穿著衣服就開始原地打轉(zhuǎn),轉(zhuǎn)完不忘責備月憶幾句:“你是怎么做媳婦的,連自己的相公都怪不住。”
落月憶彎嘴笑了笑:“這三從四德,可是讓我跟從夫君??!所以夫君的打算,我都是鼎力支持的。”
“你……”莫老太頓時回不上話來,氣得也是一聲埋怨,“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管不住了!”
落月憶又撇了撇嘴,拉了拉莫老太的袖口道:“奶奶,公公不會一沖動跑到考場吧?”
“啊呀!”莫老太瞬間反應過來,大眼瞪大,“還真會。”
“呵呵!”落月憶又是彎了彎嘴,果然這靖國公和她那落老爹是一個脾氣。
“不行,孫媳婦我們得盡快找到衛(wèi)明,不能讓他沖動做事。”莫老太這時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拉著月憶就往外跑。
許是母子連心,莫老太很清楚靖國公會走哪條路,不一會就攔住了他。
“衛(wèi)明,你這是要干嗎?”
靖國公顯然沒想到莫老太會出現(xiàn),驚訝道:“娘你怎么來了?”
莫老太一臉擔心:“我不來讓你亂來嗎?”
靖國公皺了皺眉,解釋道:“娘,你不理解,庭安不能入朝。”
“庭安他既然有抱負,那是好事,你干嗎攔他呢?”
莫老太的話也正是落月憶心中所想。
即便是落鎮(zhèn)遠,楚丞相這樣的一品大臣,也逼迫著自己兒子考個狀元回來,光宗耀祖。這到了皇親國戚這反而不一樣了。
靖國公聽這話卻是滿臉無奈:“娘,這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就別參合了。”
莫老太不以為然:“我是不懂,但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闖入考場,那也是大罪!”
“娘!”靖國公眼看爭不過,斜眼就看向月憶,道,“兒媳婦,把奶奶帶回去。”
落月憶笑了笑,低聲道:“公公,我和奶奶是一個陣營的。”
“你……”靖國公氣得那是直瞪眼,一想到這兒媳婦還協(xié)助庭安私逃,蒙騙他,就更是怒不可言,“這落老頭教出來的什么女兒,都敢欺瞞長輩了。”
落月憶聽這話心里自然不爽了,但眼看靖國公正在氣頭上,也不和他計較。
反倒是莫老太主動發(fā)了話:“衛(wèi)明,你別指桑罵槐,我倒覺得孫媳婦這回做的很多,這做妻子的就應該支持丈夫的仕途。”
這一老一少相應著,靖國公那是更氣了,擰著眉毛道:“娘,你不是看她不爽嗎?”
這話老夫人自然不會承認,立刻否認道:“你這老小子胡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看孫媳婦不爽了?”
“我看你氣糊涂了,竟說些瞎話,走和我回去,什么事都等科舉考結(jié)束了再說。”說著,老夫人就上前拉靖國公。
正在怒氣中的靖國公隨手一撇,道:“不行,這事情我得找太后出馬。”
老夫人一看靖國公是鐵了心要阻止,隨即就是兩手一攤,兩腳一蹬,倒在了地上,哭著喊著就道:“啊呀,不孝子啊,竟然推老娘啊!”
靖國公自然嚇了一跳,上前立刻扶住老太,滿臉擔心:“娘,你沒事吧?”
而一旁的落月憶看的那是一個尷尬,心中由衷的佩服這老太的演戲能力。
半坐在地上的莫老太自然不放過這個機會了,一邊哭喊一邊對著落月憶瞟了個眼神。
落月憶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扶起老太道:“奶奶剛剛就喊腿疼,許是扭傷了腿。”
“什么?”靖國公聽這話自然擔心了,扛起老太就往靖國府的方向去。
臨走的時候,莫太老還給落月憶眨了眨眼,落月憶隨即回了個欽佩的動作。
三人鬧了鬧就這樣回了靖國府,一回府老太立馬又生龍活虎,還不忘對著月憶道:“孫媳婦,卻給你公公泡個茶。”
“好!”落月憶應了聲,隨后就退下去后院找小苒。
而靖國公一看老太沒事,頓時怒火就又上了:“娘,你這是干什么呢?”
老太莫名的嚴肅了起來:“衛(wèi)明,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對庭安參加科舉考反應這么激烈!”
靖國公一臉無奈:“娘,你也知道我們莫家如今的榮耀是我用血肉在戰(zhàn)場換來的,為的就是讓莫家子孫無憂。”
“雖然這爵位有名無權,但靠著封地的稅收,完全夠府上開支了,你說庭安還去朝堂爭個什么?爭的在高,也就一個丞相當當,地位還比不過他現(xiàn)在的世子身份。”
“更別說萬一……萬一惹怒了皇上,反而害了莫府。”
老夫人聽這話倒也贊同,只能嘆氣道:“哎,庭安這孩子做事沉穩(wěn),你還是應該相信他才對。”
靖國公卻不認同了:“不行,我定不能讓他這么胡鬧下去。”
說著,靖國公站起來就又打算出府,迎面卻撞上了個小家伙。
靖國公皺了皺眉,低眸看著眼前的莫悅苒,道:“小丫頭你別擋路。”
小苒并沒有聽這句話,反而是伸手遞出了茶杯道:“爺爺,喝茶。”
靖國公剛發(fā)完火,確實有點口渴,接過茶杯抿了抿,驚訝道:“嗯,味道不錯。”
小苒笑著跑到莫老太面前,也道:“太奶奶喝茶。”
“叫誰太奶奶呢?”莫老太埋怨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茶杯,同樣驚喜,“咦,這味道還真不錯。”
小家伙隨即開心道:“那是當然的了,這是爹爹自己種的,肯定不會差。”
“爹爹?”兩人驚了驚,道,“庭安種的茶?”
“對啊,爺爺不是你去采的嗎,這茶園就是爹爹專門派人給你準備的。”小家伙噙笑著說道。
靖國公自然又是詫異又是欣喜了,怒氣頓時消散了很多:“哼,庭安這小子倒是有心。”
小家伙一看靖國公不生氣了,立刻上前拉著靖國公的手,又道:“爺爺你放心,爹爹肯定會考上狀元,不會丟你老臉的。”
“哼,那又怎么樣?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靖國公那叫一個不屑。
小家伙撇了撇嘴,又道:“爺爺也很快就要回戰(zhàn)場的,到時候還要靠爹爹這個軍師打勝站呢!”
“你這胡說什么呢?我早就沒了兵權,這打戰(zhàn)怎么會輪到我?”靖國公溫怒道,“再說現(xiàn)在太平盛世,哪來的仗打?你這丫頭瘋言瘋語的,就不應該留在我府。”
小苒一聽這話,嚇得立刻躲到落月憶身后,呼喊道:“娘親!”
落月憶頓時無奈,只能勸說:“公公,這丫頭是可憐,你就當做個善心別為難她了。”
“哼!”靖國公又是冷哼一聲,迎面就看到莫庭安推著輪椅回來。
一家人頓時大驚,莫老太不禁問道:“庭安,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靖國公則是諷刺道:“不會是考不上,就提前回來了吧?”
“我提前考完了!”莫庭安簡略回答。
眾人自然不信:“怎么可能,這考試可是分了時間的,就算提前考完一場,那下一場的時間也還沒到??!”
“因為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莫庭安說著,轉(zhuǎn)向靖國公道,“鮮卑昨夜突襲了邊城,現(xiàn)在正向洛城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