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沈曼君會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和警惕唐炎的確有關(guān)系。
之前那道黑影,唐炎和沈曼君都看見了,只不過唐炎以為這道黑影是沖自己來的,而沈曼君卻以為這黑影是唐炎——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和自己這樣一個冰山美人同居,美其名曰還是他的妻子,他能安心睡覺而不動其它心思嗎?
況且,簽訂契約時,唐炎還提出鍋夫妻那方面的抗議,卻被自己一口回絕,所以心懷恨意,半夜來串門要求同居不說,還要飛檐走壁摸進(jìn)自己房間……
這么想著,本就厭惡男人的沈曼君,就更加緊張擔(dān)心了。自己再怎么強勢,終究也是個女人而已,而女人在某些方面是吃虧的,比如男女方面。
沈曼君把那道身影誤以為是唐炎,想半夜摸進(jìn)自己房間然后生米煮成熟飯——驚慌之下沈曼君睡意全無,只想著該怎么逃脫唐炎的魔爪。
當(dāng)她準(zhǔn)備開燈的時候,結(jié)果一腳踩空。
砰——
從床上一頭栽到了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
痛!
鉆心的痛!
由于是后腦著地的,沈曼君的腦袋就像被錘子砸了一下似的,而她最先著地的卻是豐腴肥大的屁股。所以屁股是最痛的,就像被誰啃了一口似的。
要不是沈曼君性格堅毅,這么從床上滾下來,她早就哭了。等痛感消失了之下,沈曼君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準(zhǔn)備繼續(xù)逃跑。
但這時唐炎已經(jīng)守在外面,在擰房間把手了。
聽到這聲擰把手的聲音,沈曼君這一次嚇的差點尖叫出來了。但她沒叫,想躲起來不讓唐炎找到的,但是由于驚慌過度,腳再次一滑——
砰!
沈曼君又摔了一跤,這一次,是往前傾的。
痛!
沈曼君痛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這一摔不要緊,沈曼君完全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完了,摔壞了。
沈曼君完全嚇傻了,沒想到就這么撞一下居然會這么痛,照理來說肥肉摔一下不是不痛的嗎?她可能忽略了一個問題,這肥肉也是肉啊,而且由于軟,更容易變形——你們可以用力去捏一個裝滿水的氣球,看它會不會爆。
這個時候唐炎已經(jīng)在外面喊了,嚷嚷著要進(jìn)去。
沈曼君現(xiàn)在的確很痛,而且需要人幫忙扶她起來,但是別墅就她和唐炎兩個人,她本來就是在防唐炎而變成這樣的,怎么可能主動放他進(jìn)來?
寧可痛死,也不隨了他的愿。嗯,就這樣!
打定了主意,沈曼君就喝退了門外的唐炎,等到外面沒聲了之后沈曼君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開始想自己怎么爬起來的辦法。
可是才想了一半,房間的窗戶居然自己詭異的開了,然后就沖進(jìn)來一道人影,不是唐炎是誰?
這一下兩人真正面對面,唐炎傻了,沈曼君傻了,兩人都傻了。
唐炎傻了,是因為殺手呢?殺手去哪兒了?
沈曼君則是驚恐,這貨是怎么進(jìn)來的?爬墻?開窗戶?
但這都不重要,因為唐炎很快看見了自己的狼狽,而且自己這個動作也的確不是很雅觀——由于她不能動,而且就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袍,所以前面大片的春光都暴露在唐炎眼中,唐炎看的那叫一個開心。
這一刻,羞怒、委屈、抓狂……各種負(fù)面情緒都像野草一般在心里滋生,最后都化成了委屈,如狗尾巴草一般,撩撥著沈曼君發(fā)達(dá)的淚腺,這個時候沈曼君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了。
更可氣的是,唐炎居然還光明正大的翻自己東西,好些不該翻的東西全翻出來了!
沈曼君一輩子沒吃過虧,沒想到和唐炎同居的第一個晚上,就把臉丟了個遍,而身體上的傷害,更是遠(yuǎn)超心靈上的傷害。
又是屁股痛,又是胸摔壞了,春光還乍瀉,房間又被翻個底朝天,沈曼君一向要強的自尊心一下被打的支離破碎。
看著亂糟糟的房間,又感覺著自己那兩坨傳來的痛感,沈曼君終于忍不住,破天荒的居然哭了。一顆顆晶瑩的淚水流了下來,肩膀輕微顫動,而沈曼君本來就生的極美,這么一看更把楚楚可憐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我真的是在找殺手,你怎么就不信呢?”唐炎郁悶的說。
小炎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因為他能把女人的眼淚弄出來,卻不知道怎么收回去??粗吭诘厣系纳蚵?,唐炎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無論怎么解釋也沒用,沈曼君反而哭的更稀里嘩啦了。
“不就不小心進(jìn)你房間嘛,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嗎?”唐炎一邊小心翼翼的接近,一邊小聲問道。
“你別過來!”
沈曼君聲嘶力竭的大吼,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這讓唐炎頗為頭疼。
按照他對女人的了解,她說不要就是要,她說別過來就是要過來,于是唐炎就不管了,一把把沈曼君抱起來,然后扔到床上。
“啊——唐炎你想干什么!別亂來啊!”被唐炎抱起,沈曼君忍不住驚呼一聲,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他要動手了,他要動手了……
然而,想象中的行動沒有出現(xiàn),唐炎只是抱著自己放到了床上,然后輕輕蓋上被子,就沒有然后了,這讓沈曼君略微松了口氣。
看著蓋著被子的沈曼君,唐炎這才看著沈曼君,問道:“你很怕我?”
“……”她很想說是,但是這怎么好說的出口?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沈曼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你很怕我。”唐炎再次開口道,神情竟然嚴(yán)肅無比,眼里更是帶著一抹落寞。
看著唐炎的眼神,沈曼君也呆住了,心神微微轉(zhuǎn)動,難道不是他?他只是單純來救自己的?
“我以為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你不會怕我的。雖然我們有幾十年沒見了,但你應(yīng)該記得我才對。”唐炎聲音低沉說道:“既然你很怕我,那我可以搬走,就在自己住一夜就好。”
聽著唐炎的話,不知怎么的,沈曼君心里也浮現(xiàn)了一抹愧疚感,忙說道:“你不用這樣,留在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只要你不亂來就行。”
“你的胸口摔得麻了,得需要時間讓它自己恢復(fù),在此過程中,你一動也不能動。”唐炎笑著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去收拾沈曼君的房間:“不好意思,把你房子弄的一團(tuán)糟,我會整好的。”
從唐炎的話里,沈曼君感到了一絲距離感,心里莫名的一慌,可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突然大聲道:“唐炎——”
唐炎轉(zhuǎn)過身來,靜靜的看著沈曼君。
沈曼君大聲道:“你難道忘了嗎?我們是簽過合約的,你說的很對,哪有夫妻是分開住的,你可以留下,等瞞過兩個老頭子了再說吧。”
“好啊,你不嫌棄我就好。”唐炎咧開嘴笑了起來,默默的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整理東西,嘴角卻是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你會上當(dāng)!這里有吃有住,傻子才走呢!
收拾好了房間,又把房間的門窗關(guān)嚴(yán)實了,唐炎這才走出沈曼君的房間。
如幽靈般下樓,唐炎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一個人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也不開燈,遠(yuǎn)遠(yuǎn)望去,他就如一個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殺者。
咔嚓——
黑暗中燃起一抹火苗,唐炎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后,這才悠閑的開口:“進(jìn)來吧,門沒鎖。也真是佩服你,居然能在下面呆這么久,換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