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干什么呢？”一只手輕柔的撫上艾倫的腦袋，那是女人的手，嬌小，柔軟。卻讓艾倫嚇得一哆嗦，沒拿穩(wěn)手機，差點掉在了地上。
還好知性美女反應及時，一把就把手機抓住，順便看了看上面的內(nèi)容。
“知…知性……米勒老師，我很抱歉，可以把手機還給我嗎？”
知性美女的名字叫做奧利維亞·米勒，雖然她總讓學生直呼她的名字，但知性美女這個外號卻早在開學的時候就傳了個遍。
至于是從哪傳來的，自然是學長那兒，她帶著這個外號教書已經(jīng)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艾倫有些吃驚，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班主任中午也會來這個地方，他還以為這是他獨有的一片小天地呢，顯然不是。
哪知道班主任根本沒有換給他手機的意思，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手機，隨后嘆了口氣。
“知性美女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我從開學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們，可以叫我奧利維亞，可你們沒有一個人聽我的，”奧利維亞把手機遞給艾倫，看上去有些不開心。艾倫承認，她無論是教課的時候還是平時的時候都美極了，就算穿著那一身標準的教師裝。
“謝謝你，米勒老師。”
“叫我奧利維亞！”
“奧……奧利維亞，謝謝你。”
艾倫很慶幸老師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否則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應該說自己只是心情不好跑到天臺上玩手機？然后跟那些智能聊天軟件的AI對話傾訴一下煩心事？那比特鳥剛剛給的尤金的私人資料又該怎么解釋？
他多慮了，比特鳥可比艾倫更加擔心自己的安危。就在轉(zhuǎn)手的一瞬間，聊天記錄就被刪除了一部分，任何人看的話都只知道艾倫在跟某個聊天AI對話，那是早些年許多年輕人排解無聊的方式，自然也不會暴露什么。
只是，奧利維亞還是顯得有些不開心。
“你被人欺負了嗎？艾倫。”她指了指艾倫破皮的額頭，以及艾倫的手機。顯然，她知道了尤金給了他一拳的那件事。
就算看不到艾倫破皮的額頭，從那些可恨的同學嘴里也能知道。
“怪胎”艾倫被學校的橄欖球隊驕傲給揍了一拳。
信息傳播的速度很快，即使不需要任何電子產(chǎn)品。
“??？啊，就是同學之間的一點小沖突罷了。”艾倫偷偷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比特鳥將那些聊天記錄刪了至少得有一半，這才放下心來。
無論是艾倫的報復還是比特鳥的存在，哪個都不能讓老師知道。
“如果你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傾聽，并且保證這是屬于我們倆的秘密，好嗎？”奧維利亞從教師服的口袋中拿出濕巾，為艾倫輕輕擦拭額頭上的傷口，一陣女性獨有的香味襲來，讓艾倫有些精神恍惚。
他不明白為什么奧維利亞這么年輕漂亮的女老師還沒有男朋友，他只記得在某節(jié)課上馬丁開口問過。得到的答案卻是，奧維利亞喜歡的男孩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但她的追求者并不在少數(shù)，甚至還有不少本校的老師和同學。
有什么能比一個穿著教師服且身材高挑的黑發(fā)美女更加吸引男性呢？
“好…好的……奧利維亞，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在天臺上呢？實際上我有些疑惑，為什么大家都會覺得我是怪胎？”
“你當然不是怪胎，你只是很獨特而已，比所有人都要獨特。我也當然不知道你在這，只是我中午偶爾過來散散心。不過我想現(xiàn)在，你更需要這個地方。”說完，奧維利亞朝著艾倫輕輕笑了一下，讓艾倫有些心神蕩漾，“對了，別想著曠課，不然我知道在哪能找到你。”
于是把艾倫獨自丟在天臺，他的班主任就獨自下樓了。
手機在此時震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比特鳥還沒離開，因為他的前置攝像頭呼吸燈又亮了。
[你對這個老師有好感。]
“……她對我挺好的，一直以來都是。”
[你對她有產(chǎn)生性欲的表現(xiàn)，我能看出來。]
“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氣氛有些尷尬，艾倫不想什么事都被比特鳥看出來，他顯然是低估了比特鳥的擬人化。以至于一直在用命令的口氣在對它說話，然而比特鳥也的確像個程序，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下午的兩節(jié)課艾倫還是沒有選擇曠課，他不想讓奧利維亞失望，于是一整堂課，他都在想方設法的消磨時間。
首先他想弄點錢，無論是生活，改變周圍人的看法還是為了以后，錢永遠是最重要的東西。過一星期后彩票開獎，被下號碼后跳回來買號碼的方法他想過，但很快就放下了這個想法。
彩票的隨機性太強，并且就算他從一星期后跳回來，保證自己所做的于現(xiàn)在完完全全一模一樣，他也不能保證別人是否會影響到彩票的中獎結果。于是他打算先用其他的方法撈一筆，把這個選項留到最后。
那么在未來把其他人的學術報告搬回現(xiàn)在呢？這無疑是艾倫最想做的事，他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科學家，能憑借自己的學術理論直接進入M.I.T，從而獲得更多的知識，還有名聲。
可任何研究都需要長時間的醞釀，計算，實驗。別人的成果自己照抄過來，別說短短一星期，就算是一個月，一年后他都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受到起訴和懷疑。
最穩(wěn)定的和來錢最快的，或許只有讓比特鳥操縱一下股市了，他不知道比特鳥能不能做到，但不試試怎么知道。
“嘿，馬丁。”艾倫趁著數(shù)學老師回頭的間隙朝著馬丁扔了一個小紙團，這讓馬丁高興壞了，他一直以來都想做卻沒人陪他做的事，傳紙條，這個愿望艾倫算是在今天幫他實現(xiàn)了。
如果給你一個可以入侵任何計算機的程序，那么來錢最快的方式又不會被人懷疑的方式是什么？
馬丁看著紙條上的信息有些愣神，艾倫怎么突然開始鉆研起關于計算機的問題了。但艾倫愿意問他，這就讓他感覺到了開心，于是認真在紙上寫下自己想到的答案。
股票，比特幣，彩票，系統(tǒng)漏洞修復，出售國家機密。如果說想玩的輕一點，股票和彩票是最快的，可以入侵任何計算機就意味著能夠影響股市和修改彩票結果。如果想要低調(diào)一點的話就推薦挖掘比特幣，或者你直接從銀行里別人的賬戶轉(zhuǎn)給你也是可以的。
但一定要記得清理痕跡。
寫完后，馬丁丟到艾倫桌上，卻被臺上的數(shù)學老師看到了。然后一把奪走了艾倫手里的紙團，當著全班的面大聲念了出來。
“如果給你一個可以入侵任何計算機的程序……艾倫，如果有那么多的如果，你現(xiàn)在就不用在這，而是應該去比弗利山莊買套房子，在洛杉磯好好享受你的沙灘時光了！”說著，數(shù)學老師還敲了敲艾倫的課桌，生怕艾倫沒有聽到。
一陣哄堂大笑，艾倫臉紅了，他又成了全班的笑柄。
在艾倫后座的愛莎，她的臉也紅了，而且顯得并沒有那么開心。
艾倫、愛莎、馬丁，全班唯獨沒有笑的三個人，這時候顯得格外刺眼。
“來錢最快的方式又不會被人懷疑的方式是什么？我想來錢最快的方式就是現(xiàn)在回家，關上房門好好睡一覺。原來你還沒有住進比弗利山莊里啊，艾倫。”
“你這該死的混蛋……”
“你說什么呢？艾倫，大聲點。”
艾倫氣紅了眼，卻仍然咬著牙故作鎮(zhèn)定的低下頭坐在原位。
他的理科成績是全年級第一，但因為同學們不待見他，導致他在老師那的名聲也不好。全年級對哪個學生都一樣的老師，恐怕只有奧利維亞了。盡管偶爾上課的時候艾倫會被她調(diào)侃一下，但維護艾倫的，也總是她。
可面前這位找艾倫麻煩的呢？這個該死的混蛋。
人們?yōu)槭裁聪矚g羞辱別人？
因為那樣令人愉快。
人們?yōu)槭裁聪矚g使用暴力？
因為那樣令人愉快。
這時候，只要沉默。人們就會陷入一片空虛之中，他們需要對方的回應才能給予他們快感。只要你不對對方的羞辱和暴力產(chǎn)生回應，他們很快就會放過你。艾倫早就學會了應對這種事，但他只是學會了應對，并不擅長，沒有人會擅長這種事。
見艾倫沒有回應，那個混蛋再次回到臺上，把艾倫的紙團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里，繼續(xù)開始了他那可悲的空間向量講解。
而艾倫，根本不需要聽課，就早已明白了那是什么，他甚至不需要坐在這個課堂中，就能學會那此時全世界數(shù)百萬人都在學習的所謂的知識。
他在初中的時候就把高中數(shù)學學完了，而在這個可笑的課堂里坐著，只是因為他想成為一個正常人，他想讓自己得到認同。
但這份認同，他已經(jīng)不需要了。
他是個天才，一直都是，只不過他一直活在別人的目光下。
想讓自己與周圍人的人一樣愚蠢。
[比特鳥你在嗎？]
艾倫掏出了手機，試圖再一次搭建與比特鳥的聯(lián)系。如果這一次臺上的混蛋再下來羞辱他，他就直接咬斷對方的喉嚨跳回奧利維亞的歷史課上，他已經(jīng)忍受不住了。
[我在這里，尤金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明天早上看新聞你就能知道結果了?；蛘呶颐魈煸缟峡梢灾苯痈嬖V你，我時間很多的，也很無聊。]
[現(xiàn)在需要解決的不止有尤金的事了，臺上的那個混蛋，我要他死！]
在打下這句話的時候，艾倫不是沒想過后果，而是他根本不在乎后果。
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的人，只會羞辱自己傷害自己的人，這種人的存在對自己來說并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
那艾倫為什么還要對他抱有任何的善心呢？
[臺上的那家伙？我從攝像頭里看到他了，他是你的老師。]
[可他羞辱了我，一直都是，從開學到現(xiàn)在。]艾倫惡狠狠的打下這句話，沒有絲毫遲疑。
[好的，這對我沒有任何影響，如果你這么希望的話我可以做。你需要讓他臨死前知道些什么嗎？]
[我希望他臨終前受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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