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畢竟我是強入人體,本身的靈魂排拒我的入侵,主人就每隔一段時間就幫我穩(wěn)固魂魄,將原本的靈魂困住。這樣我才能逃過冥界的追趕。”李煜將事情和盤托出。
“那你想沒想過,因為你寄居的人的靈魂怎么辦?長此囚困會不會對這個靈產(chǎn)生什么影響?而且,你這樣要寄居到什么時候?這個人是不是就再也沒有見天日的時候了?”白啟想知道魅是否有打算。
遁尾一個怔愣,沒有想過白啟說的這些事情,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復(fù)平靜,一股威嚴(yán)的霸氣突然升起。
“能稱為朕的容器,一個平民貢獻自己又如何?況且,為萬物之神出力,也算是他的造化。區(qū)區(qū)小事又何以介懷。”典型的君王自私理念。
“我理解冥王打你入無為空間的原因了!”趙慶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我不想管你自不自私,我只想知道,現(xiàn)在冥王耀讓你歸冥界,除了魅,各路神仙爭相捉拿你邀功,我們通過魅問你這些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有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是,那請你不要在我們周圍出現(xiàn),我們不想得罪三界,更不想被你拉下水。如果不是,麻煩你跟你的主人商量一下?lián)Q個人來跟我們交接。”
白啟的話說的絕情至極,但是不難聽出是推脫的意思。白啟本就不想蹚這趟渾水,如果這李煜有打算最好,也不必再惹事上身。
如果沒有打算,白啟也跟李煜挑明了,我們知道你得底細了,要不你快逃,要不你自己解決,別連累我們。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我們的宗旨無非就是不想惹麻煩。如果你你能幫我們最好,如果你幫不了我們,那請你不要給我添麻煩。謝謝!
至于你怎么跟你的主人匯報還是隱瞞,我們就不干涉了,請吧!”
“你們……不去通風(fēng)報信?”遁尾驚訝。
“給誰通風(fēng)報信?。《贾滥闶钦l,你是人又都奈何不了。給誰報信有用?。?rdquo;趙慶都嗤之以鼻。
“我……我只是不想困在無為空間。”
“李煜!君王之道就是民心之道。你不得民心自然亡國,怨不得人。歷史就是歷史,冥王自有判斷。如果你不服冥王,大可上告天界,再不行,你可一心向佛主祈求。
可是你都沒有,你怨天尤人,你逃避判決,私闖人界,強行入體,有可能讓一個無辜的靈魂囚困致死。即便你是君王,在冥王面前,眾靈平等。你憑什么自認為委屈。”
白啟一番冷語讓李煜臉色慘白。高高的帝王思想雖然根深蒂固,但是跟隨魅的日子里,讓李煜明白這個世界早已經(jīng)天翻地覆。
越來越多的時候,李煜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錯了!也許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曾明白過什么是天下,什么是帝王。無論是曾經(jīng)的李煜還是現(xiàn)在的遁尾,他都用自己的懦弱換得了暫時的委曲求全。
然而委屈之后,又得到了什么?最終的亡國,還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呢?如今自己這個一抹異度的靈魂,是不是最后依舊魂飛魄散?是不是不如無為里的反省修行?
“今天就這樣吧!我們說了這么多,也累了!麻煩你回去之后想想清楚。順便跟你主人說一聲,陰符七術(shù)如今線索太少,師門當(dāng)中根本沒有任何相關(guān)的東西。
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如果魅大人沒有新的線索,我們沒辦法繼續(xù)尋找。好了,走吧!”白啟趕人。
遁尾有些懵的離開了趙宅,自己直到回到西山墓場還在納悶,怎么就被白啟打發(fā)走了呢!
“白啟,你覺得誰的話是真的?”趙玲皺眉問白啟。
“都是有真有假吧!”白啟攤在沙發(fā)上回答。
“怎么說?”趙慶也攤開。
“魅的話有隱瞞,除了自己的來歷說的含混不清以外,其他的都基本上可以忽略了!那個李煜明顯是知道一些事情,比如魅的目的,魅的心里打算,和自己在冥界的遭遇,他都沒有透漏半分。
李煜一直再說的,是自己的無奈,沒有真正的覺得誰是對的誰的錯的。即使現(xiàn)在是魅的手下,對于李煜來說跟當(dāng)初自稱江南國主的心境是一樣的,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權(quán)宜之計。
所以,只要我們把握的好,蛇打三寸。李煜不是不可能自動投降,畢竟這樣的寄居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他對魅究竟是忠還是虛與委蛇我們就不好判斷了。
至于窅娘……我的感覺是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卻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隱隱感覺在冥界里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是李煜根窅娘沒有說的。而發(fā)生的事情可能是根窅娘有關(guān)的。但是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趙玲根趙慶同時點點頭,如今他們已經(jīng)不會把白啟的猜測真的當(dāng)成猜測來聽了!對于趙玲來說,白啟的猜測只是他們尋找證據(jù),印證事實的理由而已。
“那么接下來,我們怎么辦?”趙慶問。
“什么也不做,等著遁尾或者魅來找我們,然后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趙玲接著說到。
白啟贊許的點點頭。
一連幾日,趙宅平靜的很。沒有一個人來找他們。白啟樂得清凈,不管是哪種選擇,白啟覺得都是他們所必須面對的,現(xiàn)在越是安靜就越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進行。因此,這幾日白啟分外的踏實。
趙慶則像是兔子一樣每天一驚一乍的坐立不安。
最后出現(xiàn)在趙宅的是遁尾。一樣的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間的角落,一樣的由暗處走向白啟三人。趙慶隨著遁尾的腳步心臟一下一下的敲擊著,白啟則看著遁尾沉重的腳步心中一片輕松。
“我……”遁尾不知道怎么開口,一個字以后就沉默了。
“既然來了,就想說什么說什么吧!否則你的主子也不會放過你的。”白啟看著遁尾道。
“我覺得你說的對,無論如何,我只是一個靈體,我沒有依托,沒有未來。在這個人世上,我每一天都是在茍延殘喘的活著。我的大唐早已經(jīng)滅亡,我不過是歷史長河中一個小小的失敗者。
無論將來主人如何的打算,我也不過是一抹游魂。終不能成事。我是該去無為空間,我在那里才能得到真正的寧靜與心安。即使不能輪回,即使永世都不能成仙,我大唐君王也不能再躲躲藏藏。”
李煜終究恢復(fù)了那個唐朝君王的霸氣,承擔(dān)起自己應(yīng)有的懲罰跟批判。
“我會去找土地,跟他去冥界。只是,主人那邊……唉——這陰符七術(shù)的線索,主人也是不清楚的。除了白啟,沒有人能找得到這七種秘術(shù)。我言盡于此。還有我且提醒各位一句。小心窅娘!”
遁尾邊說邊向角落走去,像是來時一樣,消失在陰暗的角落里。屋內(nèi)突然傳出了一個悠然的聲音: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fēng),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yīng)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是《虞美人》啊!”趙慶感嘆。
“小心窅娘?”趙玲沉思。
“這個窅娘,果然不簡單。我們都將精力放在了李煜身上,卻忘記了打探這個女子。”白啟暗叫疏忽。
“你們果然知道了遁尾的事情。”一個陰沉,隱含怒氣的聲音炸裂而出。
白啟,趙慶,趙玲猛然一驚。糟糕!光顧著感慨李煜的身世了,忘記了對魅的防備,現(xiàn)在他一定是找不到遁尾了,所以找了過來。
“魅大人息怒!并非我們不告訴魅大人。實在是關(guān)乎遁尾的隱私,我們也不好泄露太多!況且遁尾也不想自己的事情牽扯到您。”此刻白啟只能先平息魅的怒火,將事情都推到遁尾身上。
“我早就感覺到遁尾上次回去以后魂魄波動異常。定是你們對他說了什么。今天他神不守舍的過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氣息。待我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氣息消失以后才感覺到不對。
你們究竟對他說了什么?如有半句假話,我定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神的憤怒!”魅的聲音透著死亡的恐懼。
“我對他說了冥界通緝令的事。”白啟迅速說到。
“還有呢?”
“還有土地找我們幫忙讓他回冥界的事。沒了。”
“……這些他都知道,怎么會突然介懷。小小鬼谷門人,你竟騙我!”
“回魅大人,小人不敢!我的確說了這些!還問了一下他的打算。他就走了!而且,魅大人可窺探我內(nèi)心,看白啟說話是否屬實。”白啟表情誠實的說到。
魅當(dāng)然知道這是實話,正是因為是實話,才讓魅覺得不可思議。這李煜是君主,也是個文人,文人的酸秀之氣很是古怪。魅也確實覺得李煜有可能干出這樣悲春傷秋的欠抽事情。
起初魅看中了作為君王的李煜有著地仙的修為,更有著紫微星相的命格。將來若是有事情,這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因此,設(shè)計了一個戲碼讓李煜為自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