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沒理趙慶,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將蠟燭一一點燃。
生氣歸生氣,趙玲也并不是見死不救之人,況且這白啟雖然有兇禍之兆,但是卻有一線生機。
想來也是自己命里該碰上他救他一命。
準備就緒,趙玲低聲念起了一連串的咒語,平躺在床上,寬大的白袍將她的身體覆蓋。
緩緩的閉上眼睛,約莫一刻鐘左右,趙慶看見趙玲的袖子無風自起,然后又輕緩落下,知道趙玲已經(jīng)成功入境。
自己的任務就是守住趙玲的蠟燭不要熄滅,如果有任何意外趙慶要及時的利用咒語喚回趙玲的元神,否則趙玲的元神就會成為孤魂野鬼的類型。
白啟還在掙脫束縛,環(huán)形金屬已經(jīng)離白啟的臉只有一掌遠的距離了,巨大的壓力已經(jīng)讓白啟有些呼吸困難了。
趙玲站在距離白啟有一丈遠的距離,看清了向白啟壓下來的金屬上蹲坐著一個背上燃燒幽藍火焰,黑色尾巴如扇狀展開的黑影。
趙玲甩出絲絲金線,隨著咒語一齊飛向黑影。
感受到危險的黑影轉(zhuǎn)過頭沖著趙玲齜牙,快速的騰空而起躲過趙玲甩出的絲絲金線,后俯沖直奔趙玲而來齜牙咧嘴的向著趙玲咬了下去。
趙玲收回金線,馬上快速伏低后仰起頭看著黑影從自己眼前沖了過去,抬手就在看見黑影的瞬間貼了一張圓形的銀色紙片。
黑影俯沖以后見沒有咬到人,又騰起翻過身形想要繼續(xù)咬向趙玲。
趙玲貼好銀色紙片以后迅速翻滾出一段距離,盤腿坐好閉眼默念幾句,然后繁雜的變幻著手勢最后又甩出金線飛向黑影。
黑影本想再次躲過金線,卻沒想到身形一滯,動作慢了許多。
就在這一停頓的瞬間,金線分出萬條光影,將黑影的四周圍了個密實已再無逃離可能。
黑影繼續(xù)用自己的身體大力的沖撞著金線的包圍圈,身上的黑氣卻在接近黑線時,被燒焦吞沒。
黑影繼續(xù)掙扎上下左右的沖撞著金線,身形周圍的黑氣確實越來越弱。
背上的幽藍火焰也是越來越小。
貼在黑影腹部以下的銀紙片這時發(fā)出柔和的銀色光芒,將黑影的黑氣收了個干凈。
黑影嘶鳴一聲,現(xiàn)出真正身形。
馬狀黑色魘獸,頭上四根犄角,背上幽藍火焰此刻微弱的燃燒著,卻是不滅,四蹄后皆是帶有混沌之力的黑色火焰狀鬃毛。
此刻被金線困住,看樣子有些狼狽卻不見妥協(xié)。
瞬息的變化,讓白啟目瞪口呆,忘記了自己的掙扎,趙玲也是在看見魘獸被困以后才松了口氣,不由得也是一陣后怕。剛剛只是本能反應沒有時間去想什么,現(xiàn)在想起來卻是兇險萬分。
趙玲看了看白啟,后者已經(jīng)有些傻了,怔怔的看著趙玲。
“起來吧,你不會再有以前夢里的感覺了。”
白啟試著動了動手腳,發(fā)現(xiàn)確實不再被束縛了,站起身像趙玲走去身上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千斤重的后綴力,一切都恢復正常。
白啟開心的問趙玲:“我這個就算是沒事了,了結(jié)了吧?”
兩人同時看向金線圈。
魘獸還在掙扎著想離開金線圈,但是似乎又不太敢碰觸金線。
只是在金線中不斷的噴氣,轉(zhuǎn)圈暴躁的低吼著。
“你運氣好,這只魘獸還沒有惡化,它現(xiàn)在沒有害你的心?,F(xiàn)在我只是將它暫時困住,但是早晚它會沖破我的禁錮咒,我無法在你的夢境中將它殺死,只能禁錮。
不過在沖破金線以前,你可以放心它不會傷害到你,你也不會再有夢魘了!”
“你這是……把手雷改成定時炸彈??!治標不治本??!它什么時候沖破你那咒啊?十年八年???還是三天五天????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看它,三天五天是不可能沖破的!個把月也沒什么問題。具體的就要一個月以后我再次進入你的夢里,查看才能知道。”
“……就是說你不光給我埋了個定時炸彈,你還給我畫了個圈!不能離開你超過一個月?!”
白啟有些郁悶的看著趙玲。
“我也可以現(xiàn)在就引爆炸彈,咱倆都省心!”趙玲終于怒了。
“……嫂子,您辛苦!”白啟規(guī)規(guī)矩矩的鞠躬。
過了幾天消停日子,白啟神清氣爽的來到趙慶的卦攤,看趙慶在那擺弄竹簽,想去嚇嚇他。
躡手躡腳的走到趙慶旁邊,一抬手向下猛地拍向趙慶的肩膀。說時遲那時快趙慶就在白啟即將拍上自己肩膀的同時,用竹簽尖挪向自己肩膀白啟拍的位置。
“啊——————”白啟慘叫。
趙慶看著白啟欲哭無淚的表情皺眉道:“叫什么,我都沒想讓你見血,不然會讓你扎的更深。”
白啟捧著自己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趙慶:“今晚我要去你家住找你老婆!”趙慶一腦袋黑線。
冷冷的看著四周投來異樣目光的人群。
是夜,依舊是一模一樣的蠟燭一樣的情景。
趙玲走進白啟的夢中看見魘獸背上的火焰稍稍的有些恢復。
“這魘獸倒是厲害的很,不過幾天它竟能有所恢復,也聰明的不去碰那些金線了。”
“要不要加固一下?”白啟不無擔心的問到。
“僅僅困住它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必須將它驅(qū)趕出去。
“好啊!那您盡快驅(qū)趕啊!”白啟連忙接到。
“驅(qū)趕它我辦不到,只能靠你自己,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你又驅(qū)趕不走它。”趙玲皺著眉頭思索。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自生自滅了是么?”白啟哭笑不得。
“等我想想辦法,再告訴你吧!”趙玲離開。
白啟早晨醒來的時候,看著眼前趙慶放大的臉,一瞬間清醒同時迅速向后挪。
“咚……”地板一聲脆響。
白啟慢慢的爬起,頭從床下慢慢的伸出來,一臉幽怨的看著趙慶。
“我是該說‘你有病啊’還是該覺得你暗戀我?”白啟幽幽的問。
“我想叫你起來吃早飯有事情跟你講,進來就看見你睡著,一臉的蕩漾表情,我想看看你在想什么。”趙慶聽了白啟的話鬧了個大紅臉,連忙解釋到。
兩人一前一后向餐廳走去。
落座以后,趙玲開門見山的跟白啟說了現(xiàn)在的情況:“你現(xiàn)在的魘獸被困在我的禁錮咒內(nèi),三個月以內(nèi)沒有任何問題。
三個月期間只要我隨時看著維持禁錮咒,一年半載的你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如果你想將魘獸從你的夢中驅(qū)逐出去,就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了。我們幫不了你,昨天我也說了,一方面你并不知道怎么驅(qū)逐魘獸,另一方面你現(xiàn)在的情況也驅(qū)逐不了它。”
趙玲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回頭看著趙慶,趙慶一臉茫然的回看趙玲:“我沒意見?。磕阋因?qū)逐么?我也不會啊!”
趙玲瞪了趙慶一眼,轉(zhuǎn)過頭看向白啟:“你若想活命驅(qū)逐魘獸,現(xiàn)在我只有一個辦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白啟迅速的點頭答應,誰不想活著?。?/p>
回頭看見趙慶一臉不爽的樣子幽怨的盯著自己。白啟盯著趙慶想我也沒怎么著???
“你愿意?你愿意個屁?聽著跟你倆要結(jié)婚似得。”趙慶不滿的嘟囔。趙玲倒是噗嗤一聲樂了。
白啟也不理趙慶,追問趙玲:“什么辦法?怎么做?”
“拜我為師,入我?guī)熼T。我教你法術(shù),驅(qū)逐魘獸即可活命。”
“……”
白啟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看趙玲又轉(zhuǎn)頭看看趙慶。
然后就看見趙慶先是一臉驚訝,然后又一臉興奮,最后幸災樂禍的沖著白啟抱拳:“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