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手電的光柱,我望去,發(fā)現(xiàn)了峭壁隱約好像鑲嵌了一個……不對,是許多的圓形的物體。
這東西在光柱的映照下,隱隱泛著金屬的冷光,難道是人造物?可那又是什么東西呢?
“不管那是什么,至少可以證明這里有人工雕鑿的痕跡,”張君罄望著那些圓形,若有所思。
我走到懸崖邊,蹲下身然后趴在地上盡量往懸崖外探出身去觀察,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那圓形是什么玩意……是環(huán),看那泛著銅銹的樣子,似乎是銅環(huán),就像那種在鄉(xiāng)下老房子門作為門把的銅環(huán)!
這些銅環(huán)一個連接一個,每一個間隔大概一米左右,向漆黑的懸崖延伸下去。
沒錯,這樣看來確實是人為安在這里,作為階梯用的裝置,只是它通向何處呢?
我將發(fā)現(xiàn)告訴了她們,蘇碧點頭肯定我的分析,張君罄果斷命令道,“莫文,試試那些銅環(huán),看看會不會塌!”
我勒個去,小姐姐這順理成章地坑朕上幾個意思,把都當成小白鼠都條件反射了,你咋不上天呢?!
望著我那苦瓜般的臉,張君罄把蘇碧拉到了懷里,微笑著對我說,“你覺得我會安心把蘇妹子交給一個慫貨?”
“君罄姐!你……你說什么呢?什么交不交的……”聽到這話,蘇碧就扭捏起來,又是捂臉又是跺腳,氣嘟嘟的小臉可愛的不得了。
“正所謂,女大不中留,”我用手撥了撥鳥巢般的亂發(fā),痛苦地迫著自己笑出后槽牙來,“把她交給我這么勇敢的男人就對了!”
話剛出口,我特么就哭了,尼瑪朕恐高呀,看著那黑暗的懸崖,腳都軟了呀,而且那銅環(huán)都滿是銅銹,鬼知道踩上去會不會馬上就爛了?就算銅環(huán)沒爛,誰知道它和洞壁銜接的地方牢不牢靠,能不能承受我的體重?
想想張君罄還真特么狠,如果那銅環(huán)我踩下去沒事,那就說明啥?說明承受我重量都沒事,她們踩上去也會沒事,我這小白鼠真可憐,容許我哭一陣,就在你懷里!
“去吧去吧,我們看好你喲!”張君罄爽朗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趕鴨子似的趕我下去做小白鼠。
這種時候說什么也沒用了,為了我那點可憐又可笑的顏面,就算慫也得上……我望著那黑暗的懸崖,心中將張君罄給歪歪了個遍,心里才算是平衡了一些。
很多事情,說來容易,但當真正做起來卻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比如現(xiàn)在。
那銅環(huán)就在此時我們站著的懸崖邊下邊五米左右……那是一個怎么概念?咱們放開想象,要想踩在第一個銅環(huán)上面的話,你的從懸崖邊上向下爬五米,然后把腳伸進銅環(huán)里面。
而懸崖到第一個銅環(huán)的這段五米距離,直接就九十度,途中并沒有什么可以下腳,或者下手的地方,除非你跳下去的同時第一時間準確地伸手捉住銅環(huán),否則失敗的或,除了摔到懸崖底,你覺得還有什么結(jié)果?
這個世界上,大概除了武俠小說的懸崖比較安全,再沒有任何一個懸崖摔下去不死的了。
也不是不可能克服這五米的空隙啦,我會飛的話……但是我會飛嗎?會,做夢的時候我常常飛著玩呢!
“莫文,”看我一臉便秘的樣子,蘇碧過來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說,“我背包里面有登山繩,兩百米,你可以綁著下去……”
阿西吧,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莫文,危險,別下去冒險了’么?這是朕媳婦應該說的話嗎?還是跟得張君罄多,被她那種坑爹性子給污染了呀?
等等……她剛才說什么來著?登山繩?綁著下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呀,這樣就算那銅環(huán)不牢靠,一不小心給踩塌了,有繩子綁著也摔不死我!
加上蘇碧家里好像比較有錢,那買的登山繩質(zhì)量一定有保證,沒什么好擔心的。
我讓她們把往斜坡上找了一塊牢靠的巖石,把繩子給固定住,然后綁在我身上,之后直接垂降到了第一個銅環(huán)邊上。
我將一只腳伸,伸進了那布滿了銅銹的環(huán)里面,大小剛好可以進去,然后用上全身的體重,用力踩,用力晃,用力搖……那銅環(huán)給我折騰得噼啪作響,別并未脫落。
“這東西牢固更勝朕!”我驚喜得宛如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減去在懸崖上固定的長度,那綁著我的登山繩可用的長度還有一百來米左右,我接著往下一個銅環(huán)降下去,分別折騰……是確定了這途中的銅環(huán)牢靠程度。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些個銅環(huán)鑲嵌在巖壁上都牢靠得過分,竟然沒有任何一個有松動的跡象,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好事。
我慢慢往下沉,慢慢沒入黑暗中,唯一照明的哪一點光,就是肩膀上的手電筒,而它此時的亮度已經(jīng)不如之前,只剩下一點橘色的光,馬個吹吹這電池也太不經(jīng)用了吧?
此時,那一百米的繩索已經(jīng)到了盡頭,而腳下的銅環(huán)卻好像沒有盡頭一樣,一直往下延伸著,辣感覺就像走進了什么怪物的嘴中,當然這只是我的錯覺而已,我不禁好奇這特么是誰沒事在這釘這銅環(huán)?
難道真是那個什么鬼修仙飛升者嗎?這工程量可不簡單呢,也許也只有這種人才可以做得出來吧,誰知道呢……
我解開了安全繩,同時向懸崖上大聲喊,“下來吧,銅環(huán)牢靠!”
就在我喊完牢靠兩字的時候,從那無底洞下方刮來一陣風,那向上吹的風出現(xiàn)的突然,風力也強,直刮得我那小身板子如同滄海總那可憐吧唧的一粟,搖搖要墜!
我手腳并用,拼命用腳勾住下邊的銅環(huán),手捉緊頭頂上的銅環(huán),盡管用盡了吃那啥的力量,也被那放肆的風吹的差點沒甩出去。
還好,這股風來得快,消失得也快,我攀著那銅環(huán)直喘氣,我一個大男人都如此吃力,那她們……我馬上向頭頂上大聲問她們有沒有事?
一百米之外傳來她們報平安的聲音,我心下稍寬,繼續(xù)往下小心地移動著。
我不得不小心,因為這些銅環(huán)每一個間隔在在一米左右,身邊的光源就只有已經(jīng)昏暗得剩下一點點光的手電,手上還得同時捉緊頭上的銅環(huán),這下腳得相當精準,一個留神,踩錯腳……
那畫面實在太美,我不忍直視,也不想發(fā)生在自己或者頭上那幾個坑爹貨身上,如果換成黃家兄弟我是沒什么感覺啦。
蘇碧和張君罄在上,我在下,在這懸崖壁上默默地向下移動著,不時有一些洞穴蝙蝠從身邊掠過,驚得我一聲冷汗,生怕它們撞我身上。
朕現(xiàn)在何止一身冷汗,身體已經(jīng)疲憊得突破了自己的極限,現(xiàn)在應該是中午了吧?從凌晨開始,一直就在高難度作死,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越向下,不知為何我的心就越是亂,尼瑪比為了馬懷仁這點工資,老子就得上山下懸崖,被鬼揍,被怪物追,老子上輩子欠你了喲?
雖然更多的原因是為了保研,可讓你出生入死爭這樣一個資格,正常人誰特么愿意?
話說馬懷仁這貨到底去了哪?給我們留了紙條說先下來,可這一路上也不見他蹤影,老騙子不會是蒙咱們了吧……想想也不可能呀,這路上不就發(fā)現(xiàn)了助教鼻毛男的尸體么?
或者他已經(jīng)死在這懸門嶺眾多溶洞中了么?千萬別,那點工資不值一哂是沒錯,可朕就指望它吃飯交房租了呀,這不久就月交房租了,我的錢都孝敬給那笨蛋公主了,實在沒錢啦!
邊念叨著,我一邊向下移東,心中也在算著那銅環(huán)的數(shù)目,這條鑲嵌在懸崖壁的路,真夠嗆,暗得亂七八雜的,讓人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時候,好死不死的,我肩膀上的手電筒也光榮地熄滅了,我的眼睛瞬間被那無邊的黑暗給吞噬。
阿西吧,再撐一下會怎樣?什么時候滅不好,你特么選這種時候?老天我詛咒你!
馬個吹吹,不知為何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絕對不是因為怕黑什么的關系,知識一個正常人吊在懸崖壁上,下邊又不知道多深,忽然陷入黑暗,這下腳處非常難以確認,免不了心里發(fā)毛而已。
這種狀況下,給手電筒換電池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用一只手捉住頭上的銅環(huán),可另外一只手怎么做到從背包里拿電池,和換電池?
“莫文,到底了嗎?”這時,張君罄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來。
我估算了一下,銅環(huán)與銅環(huán)的間隔在一米左右,下來到現(xiàn)在我至少經(jīng)過了兩百一十個銅環(huán),也就是向下移動了兩百一十米左右,但還未到底,于是我將情況告訴了她。
“下面還有多深?”這是蘇碧的聲音,勉強能聽得見。
“還不知道,似乎直達地獄十八層呢,哈哈!”當然我只是苦中作樂,我估計這條向下的路也不會多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