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回來后,我隱隱的覺得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每天放學后都會消失幾個小時,然后突然出現(xiàn),問她,也是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今天瘟神有事提前走了,我跟林夕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夕突然說道:“青青,你先回去,我等會回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轉(zhuǎn)身離去,我見她臉色蒼白,不放心的一路跟著,來到一個死角。
突然一聲貓叫,把我嚇得心臟猛地一突,轉(zhuǎn)頭一看,一只黑色的貓,趴在地上,一雙眼睛目不斜視的盯著我,泛著幽冷的光,大白天的,我竟然覺得后背發(fā)麻。
趕緊快步離去,看見林夕進了一個廢墟,上前四處打量了一下,我記得在新聞上看見過,這是市里的釘子戶,雖然不愿意遷走,但屋主早就不住在這里,里面全是垃圾和被破壞物,斷亙殘壁的立在繁榮的市區(qū)里,顯得格外突兀,我跟著進去,她人卻不見了,四處找了找,都不見人影。
廢墟里破爛不堪,四處漏風,風聲就像厲鬼哭泣似的哀嚎,聽得我心驚膽顫。
我全身發(fā)冷的快步走出廢墟,突然,聽見有人叫我:“林小姐,是你嗎?”
我轉(zhuǎn)頭一看,是李京,他臉色煞白,動作僵硬的走到我面前,說道:“林小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看著他空洞的眼神,我嚇得眼睛不敢看他,說道:“是,是好巧啊,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拔腿就跑,卻被他伸手抓住我的肩,看見他骨瘦如材的手指,我嚇的失聲尖叫,使勁推開他就跑,身后的李京叫道:“林小姐,一起吃個飯吧。”
我捂住胸口,剛剛動作太大,傷口裂開了,痛的我汗流不止。
回頭看了李京一眼,他就像木偶一樣,一腳一步的向我走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不停的叫道:“林小姐,別跑,一起吃個飯吧。”
我顧不得痛的繼續(xù)跑,忽然腳下不穩(wěn),摔倒在地,眼見李京走到了面前,突然一聲貓叫,是剛剛那只黑貓,李京見了黑貓很是興奮,嘴里念著:“好喝的,好喝的。”
隨后想去抓住黑貓,黑貓靈敏的避開,一聲低沉的貓叫,黑貓從李京身上跳過,李京的手上多了幾條抓痕。
但是,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李京被抓過的地方?jīng)]有一滴血流出來,就像被放完氣的皮球,干癟萎縮著,我驚愕的捂住了嘴,喉嚨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聲音。
李京似乎生氣了,一把抓住黑貓,隨手仍在了墻壁上,一聲凄慘的貓叫,墻壁上一大灘血漬,黑貓被摔的腦漿四溢……
見狀,我的胃里一陣翻滾,惡心的趴在一邊嘔了起來。
李京呵呵笑著來到我身邊,說道:“林小姐,不要怕,你這么美,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我嚇的尖叫著:“李京,你想干什么?”
李京呵呵笑著想解我上衣的扣子,我嚇的拼命掙扎,感覺胸前濕了一片,傷口再次裂開,痛的我全身無力,李京的手指摸到我?guī)а囊路K叫著縮回了手,我趁機爬了起來,看著他的手竟然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腐蝕,李京立馬用另一只手,迅速把快要腐蝕完的手折斷。
我尖叫著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聽見一聲驚呼:“殺人啦!”
我回頭看見李京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三分鐘后,一身制服的年輕警官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敬了個禮,一臉嚴謹?shù)恼f道:“小姐,你現(xiàn)在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心里一驚,點了點頭,腳步虛浮的跟進了警車。
車上,警察看到我身上的血漬,說道:“你的還是死者的?”
我轉(zhuǎn)頭看著窗外,不說話,警察繼續(xù)說道:“如果你身體不適,可以先去醫(yī)院。”
我轉(zhuǎn)頭看著警察,說道:“是我的血,前段時間不小心傷到的,剛剛裂開了。”
“你血流不止,先去醫(yī)院。”
我搖了搖頭,我這樣明顯是要輸血的,但是醫(yī)院里沒有我的血型,到時候說不定又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低頭說道:“我真的沒事,不需要去醫(yī)院,出了事我自己負責。”
到了警察局后,瘟神隨即趕到,看著我的眼里劃過一絲心疼。
我避開他的眼睛,死死的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里的痛楚讓我暫時不會倒下,瘟神向警方要求保釋我,并且出示了我的病危病歷,鬼知道他是怎么搞到的。
瘟神把我接回家后,急忙叫來魚羽給我療傷。
“怎么搞的?”魚羽的聲音。
我想逗一逗她,隨口說道:“自己抓的”
魚羽手下一頓,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是個白癡嗎?”
我對她眨了眨眼,笑著說道:“當然沒你們聰明咯。”
魚羽黑著一張臉,說道:“你做事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魚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不再說話。
重新包扎后,瘟神握住我的手,說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去了警察局?”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問道:“林夕呢?”
瘟神納悶的看著我,說道:“她早就回來了。”
“她幾點回來的?”
“六點十五”
也就是我被李京追的時間,這件事跟林夕有關嗎?
瘟神見我滿臉疑惑,說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把跟蹤林夕的事告訴了瘟神,瘟神聽后,皺起眉頭,說道:“你是說上次醫(yī)院里的那個醫(yī)生?”
我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件事要找林夕問清楚。”
瘟神沉默片刻后,說道:“你早點休息,明天警察還要來錄口供。”
我點了點頭,瘟神俯身在我耳邊低語道:“你別擔心,一切有我。”說完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第二天,警察如約而至,瘟神陪我坐在沙發(fā)里,看著警察開始錄口供。
“姓名?”
“林暮青。”
“性別?”
見我歪著頭看著他,他尷尬的捂嘴咳了一聲。
“你的家庭成員?”
“我是孤兒。”
話音剛落,警察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xù)問道:“你跟死者李京是什么關系?”
“我不認識他,我只是在他上班的醫(yī)院見過一面。”
“你昨天下午什么時候見到李京的?”
“六點左右。”
“那個時間你去廢墟干什么?”
“我,我只是路過。”
警察手里一頓,說道:“林暮青,你要知道你所說的每句話都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點了點頭,瘟神見狀,說道:“對不起警察先生,我女朋友身體不舒服,今天就到這里吧。”
警察走后,瘟神看著我說道:“為什么撒謊?”
“我,我想先問林夕……”
瘟神冷哼一聲,說道:“問完再幫她包庇?”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不會姑息她。”
瘟神隨即想去把林夕叫醒,我拉住他搖了搖頭,瘟神冷笑著說道:“你這都火燒眉毛了,她還睡得著。”
說完大力敲了林夕的房門,林夕睡眼惺忪的看著瘟神,說道:“什么事???”
瘟神把她拉到客廳,冷冷的說道:“你昨天下午六點去干嘛了?”
林夕愣了一下,隨即支支吾吾,瘟神暴怒道:“你還不想說實話?青青被人誣告殺人了!”
林夕驚愕的張開了嘴,說道:“你,你說什么?”
我看著她,淡淡的說道:“昨晚我跟著你進了廢墟,遇上了李京,他死在了我面前,現(xiàn)在警察懷疑是我做的。”
林夕聽完,眼睛一紅,像是要哭了一樣,說道:“對,對不起,我只是想,想給你個驚喜。”
我納悶的看著她,“驚喜?”
林夕抽泣著說道:“我,我報了一個甜品速成班,想在你生日的時候親手給你做一個蛋糕。”
“這就是你每天出去幾個小時的原因?”瘟神的聲音。
林夕點了點頭,瘟神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要特意經(jīng)過廢墟?”
“那條路近啊,是條捷徑。”
我拉著林夕的手,說道:“對不起,你為我做這么多,我還懷疑你。”
林夕搖了搖頭,說道:“沒關系,要我遇上這樣的事,我也會懷疑的,警察那里需要我去作證,我隨時都可以去。”
“現(xiàn)在還不需要,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以免節(jié)外生枝。”瘟神的聲音。
林夕點了點頭,瘟神讓我進房休息,林夕扶著我進了房間,我見林夕欲言又止,說道:“林夕,你有什么要對我說嗎?”
林夕為難的看著我說道:“青青,老實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笑著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林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道:“其實昨天,我看到言墨跟李京在一起。”
我震驚的看著她,說道:“你說什么?你在哪里看到的?”
“就是昨天我經(jīng)過廢墟的時候,看見前面的人很像言墨,跟上去后,竟然看到言墨趴在李京身上,好久才起來,李京起來的時候,臉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還,還渾身僵硬的不像正常人。”
猶如晴天霹靂,我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上次張志遠死前也是這般身體僵硬,那是被人吸了魂魄,林夕她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那么最大的嫌疑就是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