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夕送回家后,劉璟一臉嚴(yán)肅的問我:“青青,你們怎么跑到了亂葬崗?”
我驚呼道:“那里是亂葬崗?”
“你這樣的體質(zhì)去亂仗崗,無疑是羊入虎口。”
我看了看他,說:“為什么這么說?”
“你身上的極陰之氣,可以讓它們功力大增,不用輪回,不懼陽光,這個誘惑,夠不夠?”
聽了這話,我驚訝地張開了嘴,還想再問,劉璟卻補了一句,說:“多曬太陽,別去陰暗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渾身無力的回了家,累的一沾上床就睡了過去。第二天見到林夕,蒼白的臉上,有一雙妝都蓋不住的黑眼圈,把我嚇一跳,“林夕,你沒事吧?”
林夕有氣無力的靠在我身上,說:“青青,我做了一夜噩夢。”
我拍了拍她的頭,低聲道:“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過去了。”
林夕哼唧了一聲,竟然睡著了。
連續(xù)兩天,林夕都說夜夜噩夢,但一靠在我身上就睡著,林夕柔柔的說道:“青青,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嗯?”
林夕激動的握住我的手,說道:“能晚上過來和我一起睡覺嗎?我真的快要瘋了,只有靠著你睡才能睡著。”
我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忍心拒絕。
晚上到了林夕家,經(jīng)過門衛(wèi)室,看見守門大爺靠在椅子上打盹,一張煞白的臉上了無生機,我莫名的感覺頭皮發(fā)麻,后背發(fā)涼,再回頭一看,大爺突然睜開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我,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嚇得我緊緊的抓住林夕的手,林夕疑惑的看著我,說道:“青青,你怎么了?”我顫抖著手指指了指門衛(wèi)室,林夕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笑著說道:“什么都沒有你就嚇成這樣啊。”
我聽到什么都沒有,再看了一眼,哪里有什么大爺。
“你看見什么了?這么緊張。”林夕的聲音。
“一個守門大爺坐在門衛(wèi)室里……”
林夕聽了我的話,笑容立馬凝固,臉色變的很難看,說:“青青,你看錯了吧,守門大爺上個月已經(jīng)過世了。”
我嚇得渾身一顫,林夕顫抖著聲音說道:“沒,沒事,萬一,萬一是眼花呢。”說完拉著我快步上樓。
入夜,忽然感覺床邊有人,睜眼一看,什么都沒有,打算再閉眼時,余光看見窗戶外有人在盯著我,嚇得我瞬間睡意全無。
搖了搖林夕,顫抖著聲音說道:“林……林夕,你快起來,窗戶……窗戶外面……有人”
林夕眼都沒睜,嘟囔著:“開什么玩笑,我家24樓。”說完又睡著了。
我連忙把燈打開,那人卻不見了,突然,一陣陰風(fēng)把房門吹開了,一個猶如戲子的笑聲響起,我瞬間全身發(fā)麻,拼命搖了搖林夕,林夕卻如睡死了過去一般。
一個長發(fā)遮臉的女鬼立在門口,我嚇的尖叫著:“林夕!林夕快起來!”林夕卻紋絲不動的睡在床上。
我盯著女鬼離我越來越近,她身上穿的竟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服,上面繡著她的名字:陳瑤!
我顫抖著聲音問道:“陳……陳瑤,你要怎樣才會放了我?”
陳瑤像是聽了什么笑話,大笑不止,像被人捏住嗓子的笑聲讓人聽了心里發(fā)麻,刺耳的笑聲回蕩在空蕩的夜里,讓我猶如身處地獄。
就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的時間,陳瑤才停止了笑,嘶啞的聲音中帶著凄厲,“林暮青,我說了要拉著你一起死!”
她要我死,但我不能害了林夕,顫顫的說道:“能……能放過林夕嗎?”
哪知陳瑤更加生氣,“林暮青,你知不知道你這幅偽善的樣子多讓人討厭!”
話音剛落,我感覺脖子一涼,竟是陳瑤的長指甲陷到了我的血肉里,耳邊響起‘滋滋’燒灼的聲音,陳瑤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但卻更加用力的掐住我,嘶吼道:“林暮青,我要拉著你一起死!”
我的意識慢慢模糊,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陳瑤被一只手穿過了身體,瞬間化為灰燼。
我脫口而出:“劉璟。”
一張怒目圓睜,滿身煞氣的臉頃刻間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竟是瘟神,他眼里閃過寒光,似利劍一般,要把我吞了一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在叫誰?”
從未見過瘟神這樣生氣,“我我我……”
瘟神冷哼道:“你可真行啊,我不過出去幾天你就找好下家了”
聽了這話,我瞬間腎上腺素上增,脫口而出:“你少胡說八道,你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要不是劉璟救了我,我早去地下跟你報道了!”
瘟神臉色復(fù)雜的看著我,說道:“回家。”
見我發(fā)愣,拉著我就走,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掙開瘟神的手,說道:“等等,你,你能不能看看我朋友她怎么了。”
瘟神冷哼一聲,說:“我只管你。”
我恨恨的看著他,心里把他問候了一百遍,“你別這樣,她是我的好朋友,你要不幫忙,我就不走了。”說完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瘟神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沒辦法了?”我氣的用手指了指剛剛被陳瑤戳破的脖子,說道:“你要不救她,我戳死自己。”
瘟神怒極反笑,“你敢威脅我!”
不知是急的還是嚇得,我眼里一熱,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我在求你,求你救她。”
瘟神見我哭了,眼神閃了閃,那種透過我看別人的眼神,走到床邊,看了看林夕,翻了翻她的眼皮,說道:“她沒事,只是中了望月鄉(xiāng),睡一覺就好了。”
“那是什么?”
“尸油做的迷魂香。”
我一聽尸油,臉上一白,瘟神摸了摸我的頭,說道:“走吧,回家。”
聽到瘟神柔聲對我說著回家,我竟覺得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瘟神的聲音這么好聽。
回了家后,瘟神給我上了藥,把我這幾天的大小事情問了個遍,我說完后,瘟神竟?jié)M臉愧意的把我攬進懷里,低聲道:“是我的疏忽,陳瑤的尸體被人做了手腳,才會被人控制魂魄。”
“每一個魂魄都那么厲害嗎?”
瘟神搖了搖頭,說道:“陳瑤與人簽了死契。”
見我疑惑的看著他,瘟神繼續(xù)說道:“簽了這種契約,魂魄會功力大增,但代價就是灰飛煙滅。”
我聽到灰飛煙滅,驚道:“她竟然這么恨我。”
瘟神揉了揉我的頭,說道:“傻瓜,只有被蠱惑了的魂魄才會簽訂死契。”
“你是說有人想殺我?”
瘟神笑著說道:“還不算笨嘛,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和我寸步不離。”
我送了個白眼過去,懶的理他。
第二天,沒見林夕,我打了電話過去才知道,她生病了,我瞪著瘟神說道:“你不是說睡一覺就沒事了嗎?”
瘟神淡淡的說道:“信不信隨你,我說了我只管你。”
我氣的轉(zhuǎn)身不理他,下課后我直接奔向醫(yī)院,瘟神居然沒有攔著,還默默跟著我,我心想他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林夕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我趕緊走過去,問道:“林夕,你怎么了?”
林夕笑著說道:“沒事啦,小感冒而已,你什么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想到昨晚我半夜回去,尷尬的低下頭,心想怎么說才正常點。
“我把青青接回去的,她認(rèn)床。”瘟神的聲音。
聽了這話,我的臉上猛地一熱,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現(xiàn)在我的臉有多紅。
林夕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啊沒事沒事,那個,你是青青的男朋友嗎?”
我剛想回答,瘟神卻搶先一步,“對,我是青青的男朋友。”我連忙出聲:“喂,你……”話還沒說完,瘟神轉(zhuǎn)身看著我,慢慢的說道:“不說男朋友,直接說老公怎么樣?”我氣的嘴角抽搐,從牙里擠出來一句:“不怎么樣。”
隨后坐在床邊問林夕:“怎么好好的就感冒了,還這么嚴(yán)重?”林夕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晚上睡覺踢了被子。”
提到昨晚,我心虛的眼睛四處亂飄,眼睛把病房里掃描了個遍,說道:“你昨晚真的什么都沒聽到嗎?”
林夕滿臉疑惑,問:“什么聲音,我昨天睡的特別好。”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你的病醫(yī)生怎么說?”
林夕笑著說道:“醫(yī)生說我輸個液就好了,我一感冒就老是反復(fù),所以在醫(yī)院等完全好了再回去。”
見我還想再問,林夕賊笑道:“別說我了,青青,你有男朋友了都不告訴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林夕,他剛剛只是開玩笑,你別當(dāng)真。”林夕對我眨了眨眼,笑著說道:“都住一起了,你還忽悠我。”
我無奈的扶額,說道:“我只是租了他家房子。”
“那你是喜歡那個叫劉璟的小道士?”
想到劉璟,我一愣,還沒回答,林夕又說道:“這兩男的,你喜歡誰多一點啊?”
我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說道:“這個沒法比,言墨只是我的房東,劉璟是我的好朋友……”
話沒說完,林夕尷尬的的對我身后笑了笑,我轉(zhuǎn)頭一看,竟是瘟神拿著飯,黑著一張臉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