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越來越濃,我拉著小瞳去開門,門把怎么扭都打不開,手心不斷的冒汗,想著上次這種味道是發(fā)生了火災(zāi),隨即去取了屋里的滅火器,轉(zhuǎn)頭對小瞳說:“小瞳,你跟著姐姐后面,姐姐跑你也跑,知道嗎?”
小瞳點了點頭,煞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我心里猛地一突,不斷安慰自己,他只是個小孩子。
突然,臥房里傳來一聲:“林姐姐,你在哪兒?”這是小瞳的聲音!我驚駭?shù)目粗矍暗男⊥?,怎么會?有兩個小瞳嗎?
忽然,眼前的小瞳慢慢的靠近,明明在笑,卻說不出的陰森恐怖,嚇的我拔腿就跑,狂奔到了臥房,看見小瞳坐在床上,關(guān)好門,問道:“小瞳,你沒事吧。”
小瞳慢慢的轉(zhuǎn)身,慘白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跟客廳里的‘小瞳’一模一樣!
我嚇的轉(zhuǎn)身開門,門口站著另一個‘小瞳’,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嘿嘿的對我笑著,隨即拿著水果刀向我揮了過來,我下意識用手一擋,手心一陣刺痛,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只見水果刀被扔在了地上,小瞳捂住臉瑟瑟發(fā)抖的蹲在地上,我想蹲下去看看小瞳,凄厲的聲音響起:“別過來!”我嚇的立馬站直了身體,說:“小瞳,你有沒有事?”回答我的是小瞳的嗚咽聲。
突然,感覺背后有人撲過來,我下意識把手中的滅火器扔了出去,只聽一聲嗚咽,床上的小瞳頃刻間變成了一道黑煙,飛進(jìn)了蹲在地上的小瞳的身體里,小瞳打了個哆嗦,立馬站了起來,之前黑亮的眼睛完全變了樣,眼白的地方全是一片血紅。
我嚇的尖叫著向門口跑去,身后的小瞳緊追不舍,一路上叫著:“姐姐,我們玩?zhèn)€游戲吧。”我靠在門上,嚇得渾身無力,心里拼命的分析著,小瞳現(xiàn)在的樣子分明就像恐怖片里說的“附身”,我該怎么辦?我一定要救他。
忽然,想起了老頭給我的保命符,立即在身上找到符紙,捏在了手里,這時小瞳已經(jīng)慢步到了我面前,嘴里一直嚯嚯的笑著,就像卡住了的留聲機(jī),讓人聽了頭皮發(fā)麻,隨即拿著水果刀向我撲了過來,右手的符紙馬上貼在了小瞳的身上,一聲凄厲的慘叫劃過房間,小瞳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斷打滾,痛苦的慘叫:“姐姐,救我!”
我聽了立馬上前想把他抱在懷里,但是小瞳身上的符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化成了灰燼!
我嚇的不知所措,愣在當(dāng)場,等符紙完全化成灰燼后,小瞳像是要同歸于盡般,拿著水果刀向我刺過來。
我避無可避,手心同一個地方又被劃了一刀,痛的我額頭上布滿了細(xì)汗,手上的血滴在了小瞳身上,小瞳立馬發(fā)出痛苦的尖叫,奇怪的一幕發(fā)生了,被血滴到的地方竟冒著煙,就像被腐蝕了般,小瞳連連后退,粗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狠厲,說:“你今天一定要死!”
說完嘴里開始念著類似經(jīng)文般的東西,配著猶如唱戲般的語調(diào),讓人心里煩躁不安,慢慢的我開始腦子發(fā)麻,隨后像是有人在使勁敲打,我痛苦的抱著頭,感覺腦子像要炸開般。
突然,大門被人踹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林暮青,你有沒有事?”
抬頭一看,竟是劉璟,我搖了搖了頭,劉璟隨即轉(zhuǎn)身向小瞳走去,厲聲道:“附身做惡,你不想轉(zhuǎn)世投胎了?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
小瞳囂張的笑了笑,說:“小鬼,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劉璟隨即從身上拿了張符紙,單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嘴里念著聽不清的咒語,小瞳似乎慌了神,在屋里四處逃串,卻被劉璟定在了半空中,拿著符紙死死的貼在額頭上,一聲凄厲的慘叫,小瞳的身上飄出一股黑煙,身體虛脫的從空中掉下,劉璟穩(wěn)穩(wěn)的接住小瞳,走到我面前,說:“你好像失血過多,去醫(yī)院看看吧。”
我搖了搖頭,看了看他懷里的小瞳,小瞳臉色正常,就像睡著了般,我當(dāng)下放下心來,這才感覺到手心疼痛難忍,仔細(xì)看了看傷口。
“傷口很深,等下給你包扎一下。”劉璟的聲音。
我點了點頭,劉璟把小瞳放在了床上,找來了醫(yī)療箱,給我的手,上碘酒消炎,刺激的我手一抖,額頭開始冒汗,他手上的動作加快,說:“為什么不去醫(yī)院,你需要輸血。”
我看了看他,說道:“我的血型,醫(yī)院里沒有。”
我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驚訝的問東問西,他卻只是手上一頓,點了點頭。
我忽然想到什么,問:“你怎么知道我這出事了?”
“我上次來,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陰氣很重,今天我在對面房。聞到了很濃的尸油味,這股味道是小孩家傳過來的。”
“你上次就懷疑了,為什么不提醒我?”
劉璟淡淡的看著我,不說話,我突然想起來上次他提醒我別出門時,自己的態(tài)度不怎么好,我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又問道:“小瞳沒事吧?”
“他只是被附身,沒有大礙。”
我心里還是很擔(dān)心,問:“以后那個東西還會來找小瞳嗎?”
他看了看我,說:“你離他遠(yuǎn)點就沒事。”
我驚的睜大了雙眼,久久不能回神。
這時,小瞳醒了,問他什么都不記得,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覺,我打了電話給木老師,說小瞳生了病,其他不敢多說,順便說了自己兼職太多,以后不能做他家的家教,隨后,劉璟跟我一起離開了木老師家。
我們經(jīng)過天橋,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孩拿著一個破碗伸了過來,我摸了摸身上,剛好有一個硬幣,放到了小孩的碗里。
下了天橋后,一個街角的轉(zhuǎn)彎處,又有一個破碗伸了過來,但是我身上沒了零錢,看了看劉璟,說:“你有沒有零錢,借我一塊,等會請你吃飯。”
劉璟奇怪的看著我,隨后給了我一個硬幣,我放到了破碗里。
劉璟有點不解,說:“同樣的人向你要兩次,很明顯是騙子。”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人想當(dāng)騙子,何況我只有一塊錢,多的我也沒有,但是我知道,有時候一塊錢對吃不飽的人來說是種多大的幫助。”
劉璟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眼神讓我有點不自在,我拍了拍他的肩,說:“走吧,我?guī)闳コ员臼凶詈贸缘臇|西。”
“什么東西?”
我對他眨了眨眼,說了一句不標(biāo)準(zhǔn)的四川話,“川味火鍋。”
他被我逗得一笑,說:“好啊,你能吃辣?”
“我可是無辣不好。”
說完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回頭卻沒找到是誰。
劉璟見我回頭看了很久,疑惑的問:“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帶著他去了火鍋店。
菜上齊以后,我興奮的叫著開吃,劉璟似乎也被我感染,話也變的多了起來,“林暮青,看不出來,你這么能吃辣。”
我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說:“那是,我告訴你,這要是陪一杯冰啤,簡直絕了。”
他笑著說:“等會得開車,你別陷害我啊。”
我擺了擺手,說:“所以啊,我一個人喝也沒意思,我們都不喝。”
吃完后,劉璟要送我回家,我突然想起,現(xiàn)在是跟瘟神住在一起了,不能讓別人知道,于是要自己回,劉璟卻說:“林暮青,大晚上的,你要是被人干嘛干嘛了,我可付不了責(zé)。”
我噗嗤一笑,說:“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直接叫我青青就好了。”
他看了看我,隨后輕聲的叫了一句:“青青。”
話音剛落,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誰允許你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