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一段凄厲的哭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冷汗涔涔的睜開了雙眼??粗^頂?shù)奈脦?,心里奇怪我的床上怎么會有蚊帳,驚慌的下了床看了看四周。古色古香的家具,心里明白了這不是我家,轉(zhuǎn)頭一眼看見了梳妝臺上的銅鏡,走上前去看著鏡子。我居然穿著一身鳳冠霞帔,儼然一副新娘的打扮。正驚訝著,突然,鏡子里的‘自己’竟露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開口說道:“你終于來了……”
“啊……”我尖叫著驚醒了,怎么又是這個夢。自從參加了李夢的父母的葬禮之后,我每天都重復(fù)的做著這個夢。每次都被夢里的自己嚇醒,不,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我’。
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讓我猶如驚弓之鳥般的渾身一震。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李夢,便接了電話。“青青,你還沒起來,我都到你樓下了,要遲到了啊。”李夢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了過來。
“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李夢見到我后驚訝的問道:“你怎么了?”
“我又做了那個夢……”說完我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般的無力。
“青青,我們再去找個算命的吧,下了課去看看。”李夢說道。
我送了個白眼給她:“都看了多少個了,不去。”
“那要不我叫風(fēng)水大師來家里看看風(fēng)水怎么樣?”李夢的老爸李笑天就是風(fēng)水大師,可是三個月前出車禍死了。和李夢的母親一起去了天堂,所以李夢到現(xiàn)在也成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孤兒。
聽她說找風(fēng)水大師,我估計就是找她父親的好友,暗想若是熟人的話,應(yīng)該會幫我一點忙的,不由得點點頭。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能夠面前讀上大學(xué)靠的還是政府的救濟(jì),當(dāng)然不可能住很好的房子。這套房子說白了就是貧民窟,房門還是老舊的木門。沒有門鈴,叫門必須敲。
此刻敲門的聲音如同心跳一樣,‘叩叩’不停的響起,我因為才做了那個驚怖的夢,有些后怕,不由對李夢說道:“你去開下門吧,看看是不是房東找我……”
沒多久,李夢就回來了,手上捧著一個包裹,笑呵呵道:“你是不是神經(jīng)過敏了???就一個快遞而已,至于這么怕嗎?”
我沒理她,從她手中接過了包裹,同時心里卻泛起糊涂來……記憶中最近幾天我也沒在網(wǎng)上買過什么東西啊,況且以我的經(jīng)濟(jì)條件,能買什么???
我立刻看了下郵寄地址……上京八寶山七區(qū)44號!
看到這個地址之后,我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差點把手中的包裹給一把扔出去……只要熟悉上京市的人都知道,八寶山是一個公墓,那里面除了墳?zāi)怪膺€有什么?這個包裹……竟然是從墳?zāi)估锛倪^來的?
我不敢相信,怔怔的抬頭看了李夢一眼,而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郵寄地址,訕笑著安慰我:“大概是別人惡搞的吧,別緊張,拆開看看是什么再說。”
聞言,我顫抖著手,用水果刀劃開包裹,按照李夢的提醒,打算先看看里面的東西。
但當(dāng)我打開包裹之后,我就一把將手中的包裹扔了出去,同時坐在床上的雙腿不停的踢著被子,退后了兩步之后才滿臉驚恐的說道:“不是惡搞……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包裹被我扔在地上后,里面的東西也散落了出來。首先是一個鳳冠,如同古代人結(jié)婚時戴在頭上的那個東西。唯一不同的是,古代人結(jié)婚時戴的鳳冠是大紅色,透著喜慶。但掉在地上的那個鳳冠,卻是白色的……
除了鳳冠之外,還有一身霞帔,和那鳳冠一樣,也是白色的。這很明顯是一套。
李夢大概并不知道這鳳冠霞帔的意義,從地上撿起來后,竟還拿在手里看了兩眼,隨后疑惑的問我:“不過就是戲服嘛,至于這么害怕嗎?”
我搖搖頭,吞咽著嘴里的口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即便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顫抖著手,指了指李夢手里的鳳冠霞帔,然后才支吾著說道:“這套衣服……和我做夢時夢到的衣服一模一樣……”
下一秒,李夢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再下一秒……她突然驚叫一聲,然后和我之前的動作一樣,把手中的鳳冠霞帔扔到了地上。
我能理解李夢會這么做,她爸就是風(fēng)水大師,大概是從小就耳濡目染這些詭異的事情,所以李夢比我還怕靈異事件。平日里聽個鬼故事都能嚇得她大呼小叫的,更別說現(xiàn)在這詭異的事情了。
李夢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慘白起來,她如同我一樣的吞咽著口水,退后兩三步,盡量離著那鳳冠霞帔遠(yuǎn)點,然后看著我,苦著一張臉說道:“青青……我去給你找風(fēng)水大師來看看,你等我。”
“別離開我……我一個人害怕!”我對著逃也似的李夢喊了一聲,但她好像比我還害怕,幾乎是奪路而逃的。鉆出房間之后,聽見樓道里傳出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我知道她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貧民窟。
貧民窟里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敞開的大門讓我可以看到幽暗的樓道。老舊的樓房,即便是大白天,樓道里也看不到一點光亮。陰森森的感覺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忽然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進(jìn)來,吹在我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看著樓道越發(fā)的害怕了,顫抖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準(zhǔn)備去關(guān)門。
可手剛把到門上,我就怔住了……鳳冠霞帔怎么辦?難道讓它就擺在家里不成?
我猶豫著,最后還是哆嗦著,抱起霞帔,一下扔到了樓道里面,然后反身關(guān)上房門,心里松了口氣。
接下來一天時間里,我都沒敢出門,即便是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也只能蜷縮在床上,等著李夢請來風(fēng)水大師。
但一直等到晚上,我都沒能等到李夢,不得已,我只能打電話過去問。
當(dāng)我掏出手機(jī)撥通李夢的電話時,電話里面卻傳來一陣忙音,驚怖中帶著疑惑……李夢的手機(jī)二十四小時都不會關(guān)機(jī)的,那就應(yīng)該是我這邊出了問題了。我趕忙看了眼手機(jī)狀態(tài)欄,卻驚駭發(fā)現(xiàn)……手機(jī)竟沒有一絲信號!
要知道,這地方雖然偏僻,但好歹也是在市郊,移動聯(lián)通都有信號的。
此刻我是真的害怕了,蜷縮在床上,暗想著今晚就不睡覺了,硬生生熬一夜算了。
但我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肚子餓,加上瞌睡,讓我昏昏欲睡,到了后半夜的時候,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響起,空泛的聲音顯得極為突兀。
“青青……青青。”
聽到這個聲音后,我立刻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左右看了兩眼,卻沒找到任何東西。心里害怕的同時,我不禁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聲音明顯沒有回答我的意思,繼續(xù)叫著:“青青……”
下一秒,我剛要問話,卻突然看到客廳角落里的那面鏡子。從鏡子里,我看到了我自己……或者說,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有著和我一樣的臉頰,一顰一笑都帶著我的風(fēng)范。唯一不同的是,穿著上和我大相徑庭。
白色的鳳冠霞帔,臉上被脂粉撲得慘白,驚鴻一瞥間,能把人嚇個半死……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后,我也被嚇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驚駭?shù)暮爸?ldquo;你是誰……”
鏡子里的‘自己’好像聽見了我的叫喊一樣,竟直接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張慘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看到那笑容后,我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撫摸著裸露出來的皮膚,同時雙腿踢踏著,蜷縮在地上,低聲嗚咽著:“你……究竟是誰?”
我已經(jīng)害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但鏡子里的‘自己’除了詭異之外,再沒有別的感覺了。我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詭異笑著,站在原地。不多時,在‘我’身邊卻突兀的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男人!
這個人如同憑空出現(xiàn)一樣,先是淡淡的,如同煙霧一樣。隨后才露出形體來,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裝束,但我看不出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哪個朝代的。
只看到他伸出兩只手,捧著鏡子里的‘我’的臉頰,然后溫情的說著:“青青……我終于和你成親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說完這話后,那個男人竟低頭,直接朝‘我’吻了下去……看到這一幕,我突然驚叫一聲:“不要……”
下一秒,我?guī)缀跏菉^力的坐起,但我卻驚愕發(fā)現(xiàn),我竟然不是從地上坐起的,而是從床上。
“原來又是夢……”
虛驚一場的我還在疑惑,房門卻突然被打開,李夢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青青,我把風(fēng)水大師請來了,你看……”
她的話沒說完,人就已經(jīng)走進(jìn)來了,隨后臉上的表情極速變化著,好像是見鬼了一樣。
“怎么了?”我錯愕的問道。
李夢突然抬起手,手指頭指著我,結(jié)巴一樣的說道:“你你你……身上穿穿穿……”
我身上怎么了?
聽到李夢的話,我連忙低頭看了下去,然后……讓我驚駭?shù)氖虑榘l(fā)生了!
我身上不知何時,竟穿上了那身慘白得如同白紙的鳳冠霞帔!就像……鏡子里那詭異的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