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這樣嗎?
喬桅也不能確定。
會是九十年前在那場屠殺之中慘死的魂魄重生要復(fù)仇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四個人,又或者是五個人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又跟九十年前的那場屠殺有什么關(guān)系?幾十年了,即便是跟那場屠殺有關(guān)系的人也老死了吧?
喬桅想不明白,關(guān)于鬼門之中這種窮兇惡極的重生法術(shù),她了解得并不多,因為這種東西只有惡鬼才會去做,而惡鬼重生之后,便是天下大亂的時候。
天下大亂,竟然是從長纓縣開始的嗎?
“去喬家大院吧。”想了想,喬桅覺得或許云昭真的有辦法弄清楚這兩件事情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不懂他為什么會幫著自己,但是喬桅想他如今借用原來云昭的身體,還是長纓縣的縣令,處理好長纓縣中發(fā)生的事情也是他的分內(nèi)之事吧,“我給你拿當(dāng)年的縣志。”所謂的縣志,只是自己無聊的時候編寫的這個地方的歷史變遷而已,無聊的時候看看,也是極好的。
聽了喬桅的話,云昭吩咐去喬家大院。
緊接著,轎子搖搖晃晃起轎之后,就平緩的往著喬家大院而去了。
轎中,喬桅與云昭之間的氣氛有點(diǎn)尷尬。
這一路去喬家大院并不近,要跟這樣一個自己很不喜歡的男人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里獨(dú)處這么長的時間,她真的一瞬間就后悔帶他去喬家大院了。
然,那個斜靠在軟塌之上的男人卻很是怡然自得,收了正在看的書籍,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飲了起來。
一杯茶飲盡,轎子也行到了長纓縣縣城鬧市之中了。
但是大抵是剛剛胭脂河那邊突發(fā)慘案,許多百姓前去圍觀去了,以至于鬧市之上也沒幾個人在行走,寥寥無幾的人群零散的行走在路上,倒是讓喬桅覺得很不習(xí)慣。
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搖搖晃晃不斷后退的風(fēng)景,發(fā)呆。
“你過來。”
突然,她身后傳來了一聲溫潤霸道的命令聲。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云昭在犯病了,只是她并不準(zhǔn)備搭理他。
雖然這個凳子很硬,雖然這個位置不是很穩(wěn),但是不代表喬桅是那種他一叫過去就乖乖貼上去的人好吧!
所以,她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話。
只是,這樣的假裝,除了惹怒身后的男人之外,沒有任何效果。
而身后的男人生氣了,后果就是——
——喬桅被一把抓過去丟在了軟榻上,她還來不及掙扎,云昭的身子就覆了上來,一只腿將她的腿抵住分開,面對著面,胸貼著胸,喬桅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膽大到了這個地步。
“你,你想死!”
喬桅的雙手被他單手捏住束在頭頂,掙扎不懂,她準(zhǔn)備動用鬼氣甩開這個男人卻發(fā)現(xiàn)男人的手指按住了她的手腕脈搏,那個脈搏是她的軟肋,只要那個被碰到,她體內(nèi)的鬼氣就會被打亂,根本無法凝聚。
該死的,竟然被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了軟肋。
喬桅心中怒罵一聲。
“沒錯,本座就是,想死你了。”
云昭說完,微微俯身嘴唇在她的紅唇上輕輕點(diǎn)了一下,“這樣一張嘴,竟然這么的不聽話,你說本座要怎么懲罰你才好呢?”
話語落下,云昭嘴角浮現(xiàn)一絲壞笑。
“我才碰了尸體的,我身上都是尸毒,你也不怕中毒而死!”
喬桅掙扎不脫,一張小臉急得通紅,“知道中了尸毒的樣子嗎?你這張小白臉會變成黑色,會腫成豬頭,會丑的嚇?biāo)廊耍?rdquo;
“中尸毒,是這樣嗎?”
根本不聽喬桅的話,云昭低頭就對著她的唇瓣發(fā)動了攻勢,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緊咬的牙關(guān)撬了開,吻得動情的時候,兩人不曾察覺的是有一絲絲紫色氣體隨著他的嘴唇過渡到了喬桅的嘴里。
真氣入體,喬桅自然感覺到了,而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迷戀那種味道了。
比凡人的陽氣更精粹的,就是云昭的真氣。
有了他的真氣,她發(fā)現(xiàn)這個吻竟然沒有那個可惡與討厭了。
而她體內(nèi)與真氣不斷融合的鬼氣叫她感覺自己愈發(fā)的強(qiáng)大了,不受控制的,這個吻讓她沉迷,然后開始回應(yīng),被束住的手被松開了禁錮,摟住了云昭的脖子。
偏偏在這個時候,兩人狀態(tài)最好,真氣與鬼氣互相交融的時候,轎攆停住了。
停頓的動作不大,卻讓兩人敏感的察覺到了。
而云昭察覺到的,可不光是轎攆停住這件事。
松開喬桅的唇,他摸了摸唇角,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挑眉:“你在吸我的真氣?”
而且吸得太魯莽,將他嘴唇都咬破了。
喬桅展眉,笑得媚態(tài)橫生,心情大好之下,白皙的手指伸上去替云昭抹掉了他唇角殘留的一抹血跡,然后將手指上的血跡吸允干凈,媚笑一下:“你可真美味。”以往沒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真氣,真是自己幾百年來嘗過的最美味的東西了。
或許是這股真氣將她體內(nèi)殘余的鬼門生性喚醒了,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真的很餓呀,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只想將云昭撲倒,好好索要一番。
當(dāng)然,索要的,只是他的真氣。
其他東西,她可不感興趣。
“呵,小女人,你可真饑渴呀。”這樣姿態(tài)的喬桅,很容易的就點(diǎn)燃了云昭心中的那團(tuán)火,再次壓上去的時候,他卻邪魅一笑,道,“你若乖乖聽話,本座自然會喂飽你的,只是今日你吃了本座太多的真氣了,本座是不是也要取點(diǎn)報償?恩?”
云昭的手,撫上了喬桅的臉。
而就是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讼碌穆曇簟?/p>
“這位姑娘,我家大人沒有允許,你不能上去。”
聽起來是攔人的聲音。
而緊接著傳來的是女人低低的,帶著怒氣的呵斥聲。
聲音有些熟悉,喬桅瞬間想到了是誰。
云昭抬眸,分心的瞬間,喬桅反客為主的將他壓在了身下,撲上去狠吸了一口真氣之后,滿意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蛋:“你真正的小娘子來了,我可不好打擾你們。”
說完,她從云昭身上起來,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去,壞壞一笑。
她可不準(zhǔn)備離開。因為外面那個吵嚷著要上轎的女人可不是別人,而是原來云昭的那個情妹妹,唐家大小姐唐青染。
當(dāng)初云昭與她是有多合拍喬桅可是見識過的,如今這個云昭不是很囂張嗎?她倒要看看,原主的情妹妹找上門來了他要怎么招待。
并且,就在剛剛那唐青染說話的一瞬間,喬桅感覺到了外面有一絲與自己身上鬼氣完全相同的鬼氣的存在,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那晚上她用鬼氣做出來的那個小人也在外面。
它是去追那個陰魂去了。
難道是追到了?
“外面何人?”
云昭倒是絲毫不在乎喬桅的冷嘲熱諷,也不整理凌亂不堪的衣服,就這樣慵懶的半躺在了軟榻上,問著外面的溪月。
“回稟大人,是唐家大小姐,與唐家大夫人。”
溪月回答得很詳細(xì),正是喬桅需要的信息。
唐家大小姐與唐家大夫人,可不就是遠(yuǎn)棠秋么?
看來她們是從山上燒香拜佛才下來,正巧在街上與云昭的轎攆遇上了,唐青染想要見云昭一面,沒想到被溪月給攔住了。
要知道當(dāng)初唐青染是無論什么時候想見云昭,云昭都會奉陪到底的。所以,她自覺地自己受到了不該受的欺負(fù),大小姐脾氣上來了,竟在外面鬧開了。
事情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呢!
喬桅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云昭,心想你不是很得意嗎?你不是種馬嗎?那這樣一個大美女送上門來了,我看你怎么招架。
要知道唐青染雖然樣貌才藝是樣樣頂尖,但那脾氣嬌貴,也是沒幾個人能消化得了的。
“云昭,云昭,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才不讓我上去,你是真的要與我生分了嗎?”
轎子里云昭沒有說話,轎子外面唐輕饒已經(jīng)吵了起來。
喬桅笑:“有句話應(yīng)當(dāng)告訴你,唐青染她娘不是個善茬,在摸清她娘的路數(shù)之前,你最好不要讓她知道你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云昭了,不然,會很麻煩哦~~”
好心提醒的一句,云昭白了喬桅一眼。
不就是一個女人么?
“讓她進(jìn)來。”
原來的云昭是個窩囊廢,被一個女人壓得死死的,可不代表他也要那樣活著,至于這個唐青染,他隨時壓根沒有興趣,但是喬桅沒說錯,她娘,卻是一個有趣的人。
既然自家主子都已經(jīng)下命令了,溪月也沒有理由再攔著唐青染不讓她上轎了,只能拿開攔著她的手,讓她上了轎子。
唐青染聽到云昭讓自己上轎之后,很是得意的白了溪月一眼,習(xí)慣性的要一腳踹到他身上去卻被他讓開了,沒有踹到他,唐青染自然是怒不可遏,咒罵了一聲狗奴才之后冷哼一聲提著裙擺上了轎子。
而溪月注意到的是,停在自家主子轎子面前的那一輛馬車,自從唐青染從那馬車下來之后,那馬車?yán)锩姹悴粩嗟卦趽u晃,似乎很吵,又似乎,凡人根本看不到那樣的吵鬧。
他幾乎能一瞬間確認(rèn),那馬車?yán)锩?,有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