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頁的畫面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皇帝那里,這一次場景非常的簡單,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皇帝,另一個人像是一個謀士,兩人交頭接耳的模樣,描述的非常的好。
其余什么都沒有了。
我看的郁悶,再次向后翻去,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畫面變了很多,仔細(xì)的去看,突然發(fā)現(xiàn),筆記上竟然被撕去了三頁。
而跳過中間這些,下一幅場景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慢慢的被人放入山谷中的場景。
從這里可以看出,場景非常的宏大,用無數(shù)的虛線表示了人山人海的場面。
而且和囚籠相比,人物變得非常的小,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將一座接近三層樓的房子,沉入深谷中一樣。
我皺著眉頭去思考著為什么會有三頁紙被撕掉了,發(fā)現(xiàn)有些時候,我特別的糾結(jié)于某些東西。
這也許是一種怪癖,總是覺得不完全的東西,給人一種煩躁的感覺。
這三頁為什么會被撕掉?
有人不想保留下這三頁圖畫?又或者中間沒有這三頁,只是畫錯了,然后撕掉了?
怎么想都有些復(fù)雜,很多抉擇其實(shí)都是相反的,你要是選擇了正面,就一定會有反面被遺忘,反之同理。
我決定暫時將這里放在一邊,雖然少掉了三頁圖畫,但是依舊可以聯(lián)系起來。
就好像是小說的故事情節(jié)一樣,有些地方跳過去了,后面的故事依舊能讓你看得明白。
也就是說,因?yàn)榈朗磕切┤怂纻麘K重,皇帝找來了謀士出主意,然后略過了中間的段落,他們成功的將那個妖怪抓住了,并且進(jìn)行了封葬。
這么想非常的合理,也不會有其他的解釋了,我這么認(rèn)為,快速的看向下一頁。
深谷的夾縫中出現(xiàn)了一座吊橋,而那個巨大的牢籠依舊在繼續(xù)向下沉放著,這一次人少了很多,只能看到吊橋上有零星兒的幾個人,手中拿著武器,戒備的看著牢籠的模樣。
最讓我覺得驚奇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牢籠中隱約的用輕柔的筆畫描畫出了一雙眼睛,眼睛很大,幾乎和小人一般大小,我不知道這是否是夸張,總覺的,這個故事就是在講述一個皇帝除妖的故事,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稀奇的。
翻到下一頁,紙張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的圖畫,看樣子,故事是講完了。
我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結(jié)合后面的這句話,感覺這個故事中隱藏著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當(dāng)我全部看完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基本上就是一個神話故事,完全體會不到,這些畫,到底哪里重要。
正琢磨著,旁邊突然傳來了悶騷男的聲音:“你在看什么?”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足以嚇我一跳,我一哆嗦快速的回頭看向他,見他撐著上半身望著我,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氣,一邊將手中的筆記揣進(jìn)兜里,一邊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他搖了搖頭,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我感覺他似乎比起之前要親近了不少,可能只是我一廂情愿的錯覺,但是此刻他給我的感覺卻并不拒人之千里。
“你剛才在看什么?”
他又問了一遍,我只好掏出筆記,沖他晃了晃:“連環(huán)畫,要看嗎?”
他似乎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我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連環(huán)畫,有些缺根筋,不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接了過去。
快速的看了一遍,然后和我之前一樣,就在那里發(fā)呆。
我拿回筆記本,呆呆的看著他。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樣子竟有些恍惚:“這個是從哪里找到的?”
看著他的表情,我突然覺得他好像知道點(diǎn)什么,但是我卻并不打算對他實(shí)話實(shí)說,雖然他救過我,可是此刻,內(nèi)心深處下意識的就想要回避這個問題,可能是本能的直覺,我還是覺得這個人比看起來更加的危險,所以我就隨口說,去找水的時候,在廢墟中撿到的。
他也沒有再問,沉默的喝著水。
樣子竟然有些柔美,那一瞬,我竟然看的有些癡迷,回過神來,我立馬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竟然覺得一個男人很好看,特么的,老子可不撿肥皂。
正嘀咕著,就聽他突然道:“你覺得這些畫想要表達(dá)什么?”
他的問題很突然,我扭頭看向他,有些不太理解。
他也不多說,就那么看著我,我想了想就說:“這個難道不是臨摹的壁畫嗎?”
“確實(shí)是壁畫。”
他說了一句,眉頭卻皺了起來:“你看最后一幅,不覺得很熟悉嗎?”
我聽他這么說,再次打開筆記本,翻到最后,那副有吊橋的畫面,突然就是一愣,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這畫上畫的,就是之前那個吊橋?山谷中的縫隙?”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樣子說不出的詭異:“也許這里有什么非常危險的東西。”
我就問他,難道會是巨大牢籠中的怪物?
他就不說話了。
然后他問了一下我對這些畫的整體看法,我把之前想到的對他說了一遍,他卻搖了搖頭:“你說的不對。”
“這里面還有隱情?”
“至少,這不是一幅單獨(dú)的傳說故事,也許一開始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巨大的妖怪,然后想要抓住之后放到自己的墓中,做鎮(zhèn)墓神獸呢?你的思考方式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最后這一幅畫說明了一切,他們并非是把這個怪物流放封禁了,而是轉(zhuǎn)移到了這座古墓中養(yǎng)了起來。”
我咕嚕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立馬就認(rèn)同了他的說法,回頭看了看前方的洞窟,忍不住有些發(fā)寒。
“那么···如果這里真的是墓葬所在,那前面很有可能就有一只巨大的妖怪在等著我們?這可能嗎?”
“我常聽一個人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在干這種事的時候,總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我說,我們不是一路人,活著離開,平靜的生活不好嗎?好奇有的時候真的能害死人。”
他說的很真誠,而且從我遇到他以來,這次對話,是他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我愣了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的心中有根刺。
而這根刺不拔掉,也許我的下半生會活的非常不舒服,但是現(xiàn)在可能有機(jī)會去拔掉,我怎么可能輕易的就放棄掉?
我沒說話,他也就不再多說,再次喝了口水,抬手遞給我:“你也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后我們出發(fā)。”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靠著洞壁找了個稍微舒服一點(diǎn)的姿勢靠著,盡可能的補(bǔ)充體力。
他則站起身慢慢的活動著手腳,火焰的照射下,他的臉慘白的嚇人,也許是之前受傷后失血過多造成的,可是他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在意,想必對他來說,這不是什么大事。
躺靠著,心里卻并不舒服,他剛才的那番話是第二次說起了。
只不過上一次說得比較簡潔生硬,這個人確實(shí)算是個好人,至少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卷進(jìn)麻煩里。
可想而知,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只有這樣的人,很偶爾的會在某個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我不想知道他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因?yàn)槟菍ξ襾碚f,有些沉重,我不是一個能承受壓力的人,做任何決定之后,我都會盡可能的給自己減壓。
就像是和我分散的六爺和黑皮他們,我甚至都不敢去考慮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死掉了。
因?yàn)樵绞侨ハ耄驮礁械匠林亍?/p>
就在這個時候,悶騷男突然頓住了身形,快速的蹲了下來,他離我很近,這么突然的做出這樣的動作,嚇了我一跳,感覺想要起身,他卻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快速的小聲道:“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們。”
“什么?”
我一驚,心中的疑惑瞬間爆發(fā)。
“有東西在看著我們?這句話是什么意識?有什么東西在看我們?”
快速的向兩邊看了看,卻什么都沒看到,火光照射的范圍外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卻一動不動,我立馬就注意到他的耳朵在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傾聽著什么。
正想要開口,猛然間,他突然手腕一翻,一把像是軍刺的小刀在手,站起身,直接甩向了前方的黑暗。
就聽到前面?zhèn)鱽硪宦晢柩实穆曇?,緊跟著就聽到有什么東西在飛快的遠(yuǎn)去。
悶騷男頓時臉色一冷:“不好,這東西可能很危險,不能留活的,追。”
說完也不管我的反應(yīng),快速的向前沖去,我手忙腳亂的爬起身,直接拿了手電追上去。
悶騷男奔行的速度極快,我追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看著距離就要拉開,他卻漸漸的放慢了速度,我追到近前,立馬就看到前面的黑暗中一個非常小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什么?”
我杵著膝蓋邊喘便問道,卻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抬頭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異常凝重,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黑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