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這個地方除了我和六爺還有黑皮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了,而我也想不出會有其他人在,因此,剛才被拉著跑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兩個人中的一個。
可現(xiàn)在的情況變了。
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陌生的面孔,他非常的帥氣,我無法形容這種帥氣,非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禍國殃民這個詞倒是很合適,他身材堅實挺拔,一米八左右的個頭,一頭灰銀色的長發(fā),微微披肩,攏在后方扎了個小辮子,兩鬢分出一綹頭發(fā),乍一看有些像電視劇里面的古代人物一般。
一身灰土色皮衣,腰間別著一個水壺。
見我發(fā)愣,他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是···誰?”
我磕巴的問道,他沒搭理我,而是轉(zhuǎn)身看了看四周,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小手電,反手打亮,照著旁邊的墻壁看著。
“那個···”
“別出聲。”
他打斷了我,冷淡的說了一句,繼續(xù)看著墻壁。
我愕然無語的看著他,心中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忐忑。
“這個人是誰?他在這里干什么?”
想到這,我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已經(jīng)跑進了一條寬闊的甬道之中,兩旁邊出現(xiàn)了大量的壁畫,這個地方和一開始進入的假墓室很相似,但是卻有不同。
壁畫是彩色的,上面畫滿了奇怪的人物。
我此刻也沒心思去看上面到底畫了什么,腦子里還停留在剛才那一刻發(fā)生的事情上。
一切有些太過詭異了。
突然之間就黑了下來,緊接著人俑似乎活過來了一般,加上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人。
“抱歉,能不能告訴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再次鼓起勇氣的問了一句,就看到那人頓了一下,掃了我一眼,突然問了一句:“你是誰?”
這一句話立馬把我問愣了,心說,這不是我問你呢嗎?怎么你還反問了?
“我叫方蓮士···”
他看著我,似乎在思考,半天,終于點了點頭:“為什么在這里?”
他的眼睛很有氣勢,此刻問出這樣的話,竟像是審問一般,我不自覺的就把我來到這里的過程說了一遍。
他再次沉默。
他確實很帥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他似乎是生錯了一樣,絕美的俏臉下長著一個男人的身體。
如果她是女人,那她絕對是國寶級的。
我見他不說話,心里也是有些哆嗦,誰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干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兒的互相看著,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打破這個僵局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跟著我,我會帶你出去。”
他說完,繼續(xù)看著墻上的壁畫,我啞口無言的站在那里,已經(jīng)不知道該想什么了。
“那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有,和我在一起的那兩個人···”
“你沒必要知道,你不屬于這里,如果能離開,就忘掉這里的事情。”
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說的非常的平淡,仿佛在闡述一個不爭的事實,不過也確實是這樣,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特別的想要反駁他。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沒有任何的想法,可是當我見到哥哥的筆記時,一切都變了。
這里有哥哥的足跡,我想要找到哥哥,就必須沿著他的足跡走下去,所以,忘掉一切是不可能的,甚至,我要在這些基礎(chǔ)上,用所有的能力去尋找。
所以我搖了搖頭:“我很想像你說的那樣做,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我不問你是什么人,也不問你在這里干什么,我只想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那兩個人現(xiàn)在會不會有危險,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不會有事的。”
他對于我的反駁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既不吃驚也沒有任何驚訝或者錯愕的表情,那種感覺在這種環(huán)境下顯得很奇特。
但是我知道,他只是不在意罷了,不管我做什么決定,他都不在意,之前說出那句話,也是出于好心的提醒一句,至于我聽不聽,他不想管。
他說完,扭頭看向身后,前面出現(xiàn)了兩個耳室一左一右的對稱,慢步的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擺放了很多東西,都是陪葬的東西。
他也不理會,大致的掃了一圈,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向里面走。
我急忙跟了上去,也摸不清他的底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只確認了一點,那就是跟著這個人,我至少是安全的。
雖然有些擔(dān)心六爺和黑皮,但是我卻沒有什么辦法,到現(xiàn)在為止,我根本不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而我又是怎么脫離了那個死循環(huán)的。
這個人出現(xiàn)的太突然了,而他的出現(xiàn),立馬就將我?guī)С隽死Ь?,這個人很神秘。
我這么想著,對整件事產(chǎn)生了一種非常難明的感觀。
六爺這些人想要在這里得到什么東西,而前一批人幾乎全軍覆滅,說明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是很特別的,不然不會千方百計的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墓穴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索。
而這個人的身份,顯然和六爺他們不是一路人,從他表現(xiàn)的冷漠就能看出,他對于六爺?shù)热说乃阑钏坪跻稽c都不在意,就連救下我,甚至都可能只是隨意而為或一時興起。
那么這個人······
想到這,我似乎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
進入墓穴之前六爺和我的那番對話出現(xiàn)在腦海之中,六爺說過,胡同里拉住我的那個人,被什么人莫名其妙的干掉了。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那自然就是敵對的勢力所為。
那么敵對的勢力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目的很有可能和六爺是一樣的,那么這個人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干掉了胡同里那個人的對六爺來說是敵對的人。
“咕嚕。”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前面的那人突然止住了腳步,我嚇了一跳,以為他知道了我的想法,想要動手弄死我,沒想到就聽他平淡的說了句:“主墓室到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耳室前面的主墓室。
主墓室比想象中的要小了很多,我以為會像是電視劇里那樣,非常的有氣魄,可是我失望了。
和之前進入的那個假墓室很相似,微微掃視了一下四周,除了中間有一個棺槨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什么東西。
棺槨前有一個很大的三足青銅大鼎,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唯一能入眼的也就這兩個東西。
我心中嘆了口氣,莫名的感到一陣悲哀,哥哥如果來過這里,他會在這里尋找什么?
正想著,就看到那個人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我以為他想要開棺,沒想到他走到了鼎的前面,開始看上面的紋路。
“這是干什么?”
我問道,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無視著我,我也不跟他扯,也湊過去看。
就看到大鼎之上刻著一些甲骨文,只不過非常的模糊,肉眼幾乎難以辨別。
他看了一會兒,就伸出手去摸,摸得非常仔細,一寸一寸的摸著上面的紋路,臉上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他能給我解釋什么了,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伸手摸了一把,入手的感覺冰涼,至于其他倒是沒什么。
過了好長時間,他停了下來,又扭頭看向四周的墻壁,我站在一旁抽著煙,沒有任何想法。
“繼續(xù)鬧吧,我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這么想著,又看到他走向棺槨,心中一樂,心說,墨跡半天,最后還不是要開棺,整的像是那么回事兒一樣。
歸根結(jié)底你也還是個盜墓賊。
可出乎預(yù)料的,他再次停了下來,又開始看四周。
我郁悶的幾乎發(fā)狂,心說,你有完沒完,到底開不開棺?。窟@到底在干什么?
“那個···我說···”
“這里是假的。”
在我斟酌著怎么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然后看向我。
我不明白他看我的意思,愣愣的看著他,磕巴的問道:“然后呢?”
“走。”
他吐出這個字,轉(zhuǎn)身就走,我立馬追了上去,口中急道:“我們往哪里走?你怎么判斷出來這里是假的?這不是主墓室嗎?”
“別問,快走。”
話音剛落,我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卡啦”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撬開了一樣,緊接著后面不斷的傳來這種聲音,隨后就是“咣當”一聲悶響,像是木板倒在了地上一般。
他立馬回頭看了一眼,突然一拉我的手臂,也不說話,快速的向回跑去。
“到底怎么了?剛才什么聲音?”我被他突然這么一拽,差一點摔倒在地,忍不住窩火的大聲問道。
就看到他第一次露出了一個其他的表情,他嘖了一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冷然道:“你的話真多。”
“那你給我解釋啊,解釋明白了我就不問了。”
他再次不答,我立馬氣急,想要甩開他拉著我的手,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破空聲,我猛然打了個冷戰(zhàn),回頭去看,突然就看到黑暗之中似乎有個黑影對著我們就撲了過來。
“小心!”
我驚的大喊,可是已經(jīng)晚了,那黑影直接撞在了我們中間,那家伙突然就被撞了出去,瞬間和黑影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