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這里有可能有危險嗎?”六爺沉默片刻,快速的問了一句,黑皮就答:
“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危險。”
“人數(shù)確定了嗎?”
聽到六爺這么問,黑皮似乎沉吟了一下:“少了兩個。”
“兩個?”
“恩,兩個。”
說到這,六爺又習慣性的捻了捻手指,這可能是他的某種習慣,一思考就習慣性的捻手指,不過在別人看起來,這有些討厭,因為手勢有些輕浮。
沉默了一會兒,六爺就嘆了口氣:“沒辦法,這是命。”
說完回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有些意外,我在他的眼中什么都沒看出來,不過這一撇,倒像是觸動了我內(nèi)心深處的某根神經(jīng)一般。
之前的那種懷疑不自覺的再次浮現(xiàn)。
我趕緊將這種念頭壓下去,咳嗽了一聲,六爺就想繼續(xù)向前,這個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站的位置特別的空,平臺的邊緣位置就是青銅人俑,幾乎就是將平臺完全的圍了起來,在外面是看不到這里的情況的,而在里面,這里也并沒有多么的富裕,平臺上全是骨頭和尸體,所以,我也沒上去,就站在下面來著,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很空,我就下意識的扭頭去看。
一看之下,我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平臺邊上應該有的兩個人俑,竟然不見了。
這很突兀,剛才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可此時卻發(fā)現(xiàn)這有些不對勁,總不可能因為嫌麻煩,最后少做了兩個人俑吧。
就在我發(fā)愣間,突然,黑皮驚呼一聲,快速的俯下身子,在其中一個靠邊的尸體旁蹲了下來。
輕輕的將尸體推向一邊,他立馬招呼我們:“這里有些字,似乎是死前留下的,故意用身體擋上了。”
我靠了過去,就看到尸體下方,用手指甲在石制的平臺之上,劃了幾個字。
字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我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到底是什么字。
六爺就道:“你們覺得,他在死前最想說的是什么?”
黑皮想了想就開口道:“他知道一定會有下一批人來這里,所以告訴我們他們的死因?”
我就搖了搖頭,六爺就看向我:“你不贊同這種說法?”
“不可能這么具體,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我要死在這里,我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去說出死因是什么,我會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告訴你們這里到底有什么危險,電影里不是經(jīng)常有這樣的橋段嗎?”
黑皮點了點頭,問我:“那他想告訴我們什么呢?”
“這個就沒法說了,之前你們說是人為···會不會···”
我猶豫的說了半句,心中也清楚,他們能明白我的意思,果然我話一出口,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皺起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少的那兩個人殺了他們?”
我心說,有必要這么直白的問嗎?大家都清楚不就行了。
可既然他問了,我也就點了點頭,六爺卻搖頭表示不可能。
“這些人要是簡簡單單的被兩個人就干掉了,你說他們會大意成什么樣?他們這里,沒有一個人能很快速的殺掉所有人,所···”
六爺猛的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掃視四周,眼睛很快就停在了剛才我站的那個位置。
“人俑少了。”
“恩,我剛才就發(fā)現(xiàn)了。”
我懵懂的點了點頭,六爺雙手一拍:“我明白了。”
他話一出口,我和黑皮同時看向他,他就解釋道:“之前出去的那個人的留言,你說是活玉,對嗎?”
我點頭,六爺就猛的一揮手:“是活俑,他說的是活俑,你聽錯了。他要告訴我的是他們一直遭遇的危險,可惡,我竟然才想通。”
“那···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這里沒有危險啊。”
“可是少了兩個。”
“那也沒危險啊。”
六爺看了看青銅人俑的表面,又看了看倒在平臺上的這些尸體,直搓牙花子,可見他也想不通這些人是遭遇了什么才會集體死亡的。
“那我們繼續(xù)往里走吧,這里的事情先放放?”
黑皮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聲。
六爺就點頭說好,我們就想著里面走去。
走了一半,猛然間,我們?nèi)齻€人全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個平臺,同樣是被青銅人俑圍起來的,我們快速的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上面躺著七八個死人,而其中一具死人的身下,有著用手指刻下的劃痕。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分明就是剛才的那幾個死人啊。
“鬼打墻!”
黑皮突然面色陰森的說道,猛的回頭去看,后方的人俑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之前我們所在的那個平臺。
“我們又回來了,這里面果然是有問題的。”黑皮說完,直接就要往回走,一邊說,我回去看看,一邊就有行動,六爺一伸手拽住了他,沒說話,但是眉頭卻皺的很緊。
黑皮疑惑的看著他,就聽他道:“沒那么簡單,這不像是單純的鬼打墻,這里面有問題。”
我非常認同他的觀點,其實說是問題,也就是我們感覺上是有問題,這一點,只要是在這里的人,都明白,這里面一定是有問題的,不然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但是說是這么說,我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里。
從之前平臺上下來之后,我們向前走了不到十分鐘,然后看到了前面的石臺,到我們確定這個平臺和之前的那個是一樣的平臺之后。
我們才意識到不好。
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從前面的平臺到這個平臺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而且走的是直線,什么情況下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
我想起了之前我和六爺被困在假墓室之中的情景,當時我們的推論,到現(xiàn)在也很適用,機關的可能性很小,幾乎是零。
在空曠的環(huán)境中,不可能有機關做到這一點。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其他的情況。
或許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讓我們不知不覺的中了招。
會是這些青銅人俑嗎?死去的那些人,也是因為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才永遠的倒在這里的嗎?
一瞬間,我把目前的情況,從腦子里過了一遍。
六爺及時的拉住了黑皮的做法是正確的,如果這些人的死因也是因為這個,那么這種程度的鬼打墻,說明是有危險性的,七八個人都死在了這里,一個人行動,遇到危險的幾率太大了。
“不能一個人行動。”
我說道,看向黑皮和六爺,把我想的快速的說了一遍,兩人都是點了點頭。
黑皮就道:“可是這樣不是辦法,時間越長,我們的情況就越遭,到最后下場可能比他們還慘。”
“也許是我們不知不覺的拐了回來?”
我提出了這一說法,六爺雖然不認同,但也是有些沒辦法,看向我:“你怎么想?”
“我提議繼續(xù)往前走看看。”
“這么做只會浪費體力。”
“話是沒錯,但是我們有確定的必要。”
我很堅定的說道,六爺也沒辦法,就點了點頭,我們?nèi)齻€繼續(xù)向前走,臨走前黑皮將平臺上的一具尸體擺放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我問他這是干什么?
他說做個記號。
我心說,這家伙玩心也夠重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玩死人。
幾個人沒有停留,繼續(xù)向前,這一次,我們走的很慢,黑皮一直在數(shù)步數(shù),六爺則一直回頭去看后面的平臺。
至于我,沒什么想法,就那么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不盡快脫離這里,很有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這種感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繚繞在心頭,讓我有些緊張的同時也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當黑皮數(shù)道快四千步的時候,我們再次看到了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平臺,上面有尸體。
當我們走到近前的時候,皆是嘆了口氣。
被黑皮擺弄的尸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迎接著我們,我看著四周的情況,和之前的完全相同,而少了的那兩個人俑留下的空擋,看起來極為的刺眼。
倒不是說,我是處女座的,只不過,這種時候,看什么都覺得特別的別扭。
黑皮一屁股坐在了那具尸體旁邊,也不嫌臭,從懷里摸了根煙點上,大口的抽著。
六爺站在一邊,擰著眉,看著平臺上的尸體。
我累的不行,體力似乎達到了極限,腹中饑餓異常,感覺已經(jīng)前胸貼后背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東西了,不由的更加煩躁起來。
看著四周佇立的那些人俑,我越是看越是覺得心中煩亂。
如果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和這些人俑有關,那么接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情況?
這些人俑會突然活過來,然后把我們的骨頭打碎,丟在平臺上,然后他們回歸原地?
煩躁的甩了甩腦袋,竟然感覺到一陣的眩暈。
我抬起頭正想著問六爺有什么想法沒有,猛然間,視線之中撇到了六爺身后的一具人俑上,就看到那具人俑的位置似乎有些和其他的不太一樣。
正疑惑著,突然就看到那人俑的頭部好像微微晃動了一下。
我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快速的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猛然間就看到,那人俑竟然把頭扭了過來,一雙銅制的眼睛正看著我,隱約的涌現(xiàn)出一絲冰冷。
這一瞬間,我突然就覺得渾身冰涼無比,一口氣卡在喉嚨之中,上不去下不來,而且和那人俑對視的雙眼不知怎地,竟然移不開了。
我恐懼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
直奔人俑就沖了過去,這一刻,我被恐懼支配了身體,在極端的恐懼下,產(chǎn)生了憤怒的情緒,恨不得立馬將這東西砸碎,讓他無法在看我。
就在我快要沖到那人俑的近前時,突然就感覺后頸一疼,眼前突然就黑了下來。
隱約的就聽到有人說了句什么,還沒聽清楚,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