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張臉的瞬間,我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然后下一秒我突然意識到了從哪里見過這張臉。
這張臉竟然是愣子的。
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我立馬就呆住了。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所有的疑惑和擔(dān)憂一股腦的全部涌進(jìn)了我的大腦,充斥著整個頭顱。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飛速的閃過眼前。
愣子?沒錯,他的臉就是這樣的,可愣子怎么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這個東西是愣子,那之前看到的那個難道是老蔫?
他怎么會一點(diǎn)聲息都沒有的就出現(xiàn)了?
接下來他要干什么?
正想著,腳下的深溝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手電碎裂的聲音,聲音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在這里撞來撞去最后擴(kuò)散開來。
四周瞬間陷入了黑暗,隱約的能看到上方的一個輪廓。
與此同時上方的愣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突然尖叫了一聲,猛的張開了嘴巴。
我立馬就看到了一嘴尖細(xì)的牙齒從原本牙槽的后面長了出來。
整個人瞬間就傻眼了。
尼瑪異形啊這是,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上面的愣子突然向下爬了過來,我第一次看到了愣子現(xiàn)在的樣子,整個人幾乎已經(jīng)完全變了形,身體似乎被突然之間拉長了很多,腹部不知為何竟然膨脹了起來,雙臂卻變得細(xì)長無比,身體之上在黑暗中依舊泛著漆黑的光澤,似乎有一層光潔的鱗片一樣。
乍一看,竟像是蜥蜴一樣。
他的雙手的指甲尖細(xì),力道十足,抓在石壁之上仿佛抓進(jìn)了豆腐中一般。
爆發(fā)力異常強(qiáng)大,幾乎是瞬間就貼著石壁爬到了我的頭頂上方,二話不說,直接對著我的頭一口就啃了過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下意識的松開了手,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竟想著用手臂去擋,也就是我松手的瞬間,整個人迅速脫離了石壁,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開始了自由落體。
我最討厭的一種感覺方式,就是失重,在墜落的瞬間,心臟驟然緊縮,眼看著石壁上方的愣子瞬間與自己拉遠(yuǎn)距離,心說,這回算是徹底完蛋了!
從剛才手電掉下去之后發(fā)出的響聲來看,這地方淺不了,掉下去的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不過···此時的我竟然還有些慶幸,與其摔死,我也不想被這樣的一個怪物生吞活剝。
下落的速度是極快的,在這一刻,我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我連喊都沒喊,石壁在視線中快速的閃過,猛然間似乎有一道亮光滑過眼前,緊接著就覺得前衣襟猛的一緊,一股大力瞬間傳了過來,身體在半空中狠狠的一蕩,整個人就感覺忽悠一下,下墜瞬間停止了!
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巖壁處有一個更大的洞口,而六爺正死死的拽著我的衣襟,由于剛才太過突然,六爺此時的位置也非常的危險(xiǎn)。
他身后的黑皮同樣拽著六爺。
兩人突然一發(fā)力,就看到六爺臉上青筋暴起,大喝一聲:“給我上來!”
接著腰部瞬間一扭,竟然直接將我提了上去,狠狠的向旁邊一甩,我們兩個人都是快速的滾到了地上。
“嘶······呼···”
倒地的那一刻,我的心中瞬間安穩(wěn)了下來,倒吸一口長氣,心臟跳動的頻率簡直快要突破火車運(yùn)行的速度了!
剛才真的是太危險(xiǎn)了!險(xiǎn)一險(xiǎn)就真死了。
猛的回頭去看六爺,就看到六爺?shù)棺谝贿?,同樣也是大口的喘息著?/p>
“你們怎么在這?”
六爺沒好氣的翻了我一眼,立馬快速的起身:“你非要死在這種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是吧?瞎JB跑什么,MD,差點(diǎn)把我也帶下去,趕緊起來!”
說完快速的跑到洞壁的邊上,向外看了一眼,一看之下,頓時回頭大喊道:“快跑,現(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追過來了!”
說完再不顧坐在地上的我,飛快的從我身邊越過,向著前面跑去。
黑皮叫了我一聲,也是快速的向前飛奔。
“追過來了?什么追過來了?”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況中脫離,正想說,再歇會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洞壁之上傳來了一陣卡拉卡拉的聲音,緊接著愣子那張慘白的臉就從外面的洞壁之上探了下來。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在這一刻顯露出了一種戲虐般的笑容,血紅的眼睛,也輕輕的瞇成了一條縫,詭異之極。
我瞬間一個激靈,站起身就跑!
“TMD,我怎么把他給忘了!”我大罵道,同時拼盡全力的追趕著前方的六爺和黑皮。
身后傳來一陣陣卡拉卡拉的響動以及摩擦地面的聲音,這讓我的心理極限瞬間就崩潰了,也顧不上前面到底是什么樣的路了,玩了命的向前奔逃著,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六爺,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愣子怎么會變成這樣?還有,老蔫哪去了?”
六爺也是跑的氣喘吁吁,可是他還是大罵我道:“這個時候少TM和我廢話,等甩開他我和你說一天都沒問題,趕緊跑!這邊!”
說話間,六爺猛的一個急轉(zhuǎn),原來前方再次出現(xiàn)了那些如同蜂巢一樣讓人眼花繚亂的大大小小的洞口。
沒有任何想法的直接鉆進(jìn)去,快速的向前沖刺著,可是身后的聲音卻依舊緊追不舍的跟著,穿過這個洞口,前面再次出現(xiàn)了幾個洞口,可六爺卻直接拉著我縮到了一邊,同時快速的關(guān)掉了手電,猛的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聲音快速的說道:“別出聲,別喘氣!蹲在這里!”
說完之后,身邊立馬沒有了任何的生息,我趕緊照做,深深的一口氣憋住,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就聽到剛才跑過的那個洞窟之中,立馬傳來了一陣稀里嘩啦的響動,并且以飛快的速度接近著······
心臟再次不爭氣的提到了嗓子眼上,雙眼瞪得老大,雖然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可是我還是極力的睜大著眼睛,大腦在這一刻一片的空白,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被逼到死角上的感覺,讓我?guī)缀跞滩蛔∫蠛俺鰜怼?/p>
突然身邊探出來一只手,一把捂在了我的嘴上,這才讓我稍稍的冷靜了一點(diǎn)。
“六爺也在這里,黑皮也在,沒關(guān)系,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能解決的,沒關(guān)系!”
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就聽見聲音,幾乎無限的接近了我們。
那口氣幾乎已經(jīng)頂?shù)搅松ぷ友郏墒俏疫€是死死的憋著,以求聲音快點(diǎn)過去。
正想著,突然就看到黑暗之中,一道黑影快速的閃過,緊接著鉆進(jìn)了對面的那個洞窟之中,快速的向遠(yuǎn)處爬去。
聽著漸漸遠(yuǎn)去的聲音,我稍稍回神,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來,可是黑皮卻依舊死死的按著我的嘴巴,同時身體死死的擠在我的身上。
這讓我一動也動不了。
憋氣已經(jīng)到了極限,我快速的拍了拍黑皮捂著我嘴的手,示意自己到極限了。
黑皮這才輕輕的放開,我立馬大大的吐了口氣,不等說什么,就聽到六爺立馬小聲道:“那家伙走不遠(yuǎn),這里不能呆,趕緊離開!”
說完直接向著之前的那個洞窟鉆了回去。
我和黑皮趕緊快速的跟上。
三個人左拐右拐繞了很久,最后六爺帶著我們走到了一個斷崖的旁邊,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鐵鏈橋,連接著斷崖的兩邊。
六爺一擺手,我?guī)缀踔苯影c倒在地,感覺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一般,竟然有些脫力,不過我還是強(qiáng)掙扎的坐起來,看著六爺?shù)溃?ldquo;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愣子怎么會變成···那種···那種···”
想了半天,我也沒有想起什么詞來表達(dá),只好比劃了幾下,最后失語的看著六爺。
六爺也是脫力般的坐在一旁,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根煙,輕輕的點(diǎn)著,深吸了一口,這才扭頭看向我,表情突然呈現(xiàn)出一種非常古怪的苦笑:
“我們真的進(jìn)錯地方了,柿子,現(xiàn)在事情大發(fā)了!”
······
“剛才失散之后,我發(fā)現(xiàn)了這條路。”
六爺指了指鐵鏈橋的方向?qū)ξ艺f道:“在看到這條路的瞬間我就知道我犯了一個大錯,我們進(jìn)錯了地方。”
說到這里,他依舊看著我,仿佛我臉上有花一樣。
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臉,正想問他,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就聽他再次開口道:“還記得在胡同里,那個人對你說的話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不知道他想要說什么,因?yàn)槟蔷湓捤坪鹾臀覀儸F(xiàn)在的情況聯(lián)系不到一起。
六爺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他表達(dá)的太清楚了,以至于我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層。”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六爺卻突然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和你說了也白費(f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