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慢慢的爬起身,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入眼的景象讓我再次一愣。
樹林,雜草,巖石,落葉,遠處此起彼伏的山巒,如同一條條蒼龍伏地。
我···竟然在深山之中。
“醒了?”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我快速的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青年叼著煙朝我走了過來,他歲數(shù)不算太大,估計也就二十多歲,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頭發(fā)很短,身材雖然有些消瘦,卻給人一種干練的感覺,可能是見我一副茫然的模樣,他頓時笑了笑:“別緊張,放輕松,抽煙嗎?”
“誒?”我呆呆的接過他遞來的煙,突然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抽煙的時候。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把我?guī)У缴嚼?,要干什么?rdquo;我緊張的問道,隱隱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就是綁架我的主犯。
該死,我也沒惹過誰?。?/p>
聽我這么問,他微微擺了擺手:“都說了,別緊張,不是什么大事兒。”
這還不是大事?你特么這是綁架??!這要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沒事殺個人玩是大事?
我立馬忍不住想要吐槽他,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覺得自己還是多少收斂一點比較好。
見我無語,他再次一笑:“把你找來,是有事請你幫忙,當(dāng)然了,我們的做法可能稍微偏激了一點,但是我想你不會太介意。”
“不,你把我想的太大度了,我介意,你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把我打昏,然后怎么來的怎么回去?”
我斟酌了半天,還是說出了我內(nèi)心的想法,他卻聳了聳肩:“我沒那么大能力,綁你來的人又不是我。”
說完很流氓的在我身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看他的意思就好像在告訴我,你去找綁你的人說去,我這沒辦法。
我看著他,突然感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并且我的內(nèi)心是處于崩潰的。
不過對于他的舉動以及說法,我感覺這些人似乎并不是想要傷害我,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既然不想傷害我,又什么要把我弄到深山里來。
“你是沒這個能力,還是并不在意?”
“呵呵,看不出來,你神經(jīng)挺大條的,在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錯啊,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啊。”
我才不想認識呢。
我暗自腹誹了一句,就直勾勾的看著他,這種時候,我能做的事情不多,除了等待這些人對我的宣判之外,其實也沒什么可做的。
可能是被我火熱的眼神所壓迫,他搖了搖頭,從懷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張照片,沖我晃了晃:“認識這個人嗎?”
我接過了看了看,照片上是一個中年男人,有些微胖的體型,不過也屬于正常的身材,皮膚略白,平頭小眼睛,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過我卻并不認識這個人,而且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想了想一邊搖頭一邊看向他:“這就是你們綁架我的理由?”
“你可以這么理解。”他點了點頭。
“可我不認識他啊,你們綁錯人了!”
我立馬憤然,正想再說點什么,就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真不認識?那條胡同···還記得嗎?”
說到這,他頓住了,我卻瞬間恍然,立馬想到了那天傍晚遇到的那個神經(jīng)?。?ldquo;是他?”
“看吧,我就知道你認識。”
“我不認識!”我更加憤然的看著他:“那是個神經(jīng)病,突然拉住我,還打了我一拳,我怎么會認識這種···”
“他死了。”
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平淡的看著我:“這下不用因為打了你一拳而生氣了吧。”
我立馬一呆,看著眼前的人,心里突然有些發(fā)寒,因為他的表情太過平靜了,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們殺了他?”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卻看到他搖了搖頭:“怎么可能,他是我的人,前天晚上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
說到這,他一邊拿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后腦,一邊說道:“這里,挨了一刀。”
我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抓我到這又有什么目的?”
“啊,我忘了自我介紹。”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一拍腦門,沖我一笑:“我叫鬼六耳,他們都叫我六爺,你也可以這么叫,至于我是干什么的,告訴你也沒問題,我是個盜墓賊。”
“盜墓賊?”
“沒錯,盜墓賊。”
他很自然的說道,就好像對于自己這種犯法的勾當(dāng)很自豪一樣。
“那你們抓我···?”
“就和你之前見過的這個人有關(guān),幾個月之前,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處墓穴,所以派了人去,然后···就他一個人跑了回來,再然后還沒見到我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之后我查了監(jiān)控,最后他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那個胡同,而不久之后你就進去了,再然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他死了,我自然要找你。”
“可···我沒殺他。”我下意識的辯解了一句,立馬醒悟,心說自己這不是廢話嘛。
就看到他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番,點了點頭:“恩,我也這么認為,所以才想找你,你應(yīng)該是和他接觸過,我的手下我多少還是了解的,如果他意識到有人想殺他,而他又有什么東西想要傳遞給我,那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死掉,而唯一進入那條胡同的你,很明顯就是傳遞信息的最好途徑。”
“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啊。”
“哦?真的什么都沒說?”
說到這,我看到他似乎皺了下眉,頓時心中一驚,快速的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況,確實沒說什么不過···
“他只讓我記住一句話。”
“什么話?”
六爺突然站起身,從他出現(xiàn)開始,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模樣,沒想到突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嚇了我一跳,快速的后退了一步,這才說道:“活玉,別走南北路,他就只說了這一句。”
“原話是什么?”他似乎很在意這個,立馬催促道:“把原話說一遍。”
我努力的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節(jié),一邊復(fù)述道:“活玉,別走南北路,記住我說的這句話。就這些,沒有了。”
說完就看到他低頭咀嚼著這句話,接著撇了撇嘴,似乎同樣想不通。
我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另類的無語。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把我綁來的?”
“不然呢?”他掃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就直接問我啊,為什么把我弄到山里?”
“嘖嘖嘖,你知道想要在8個小時之內(nèi),在一座城市之中找到一個指定的人,這有多難嗎?況且我們的時間不多,也沒時間讓你放心的相信我們,所以先斬后奏的決定還是很合理的,另外,我知道你是學(xué)古文的,正好有點用,事成之后,我可以給你一筆錢,然后把你送回去,你覺得如何?”
正說著,突然旁邊的草叢里鉆出來一個人,是一個年紀大概只有十七八歲作用的青年,臉上的稚嫩還沒有全不褪去,見到我站在那里,也不理我,徑自從我身邊走過:“六爺,通了。”
六爺頓時一笑,點了點頭:“招呼一聲,吃點東西立馬下去。”
說完又扭頭看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要么答應(yīng)我,按照之前說好的,完事之后又有錢,又能送你回去,要么你現(xiàn)在可以自己離開,想明白了,就過來找我。”
說完一摟那個青年,兩人快速的鉆進了一旁邊的草叢。
我站在那里想了很久,突然覺得整件事情,竟然有些可笑,如果說之前遇到的那個埋汰男人是神經(jīng)病的話,那么這個六爺就是神經(jīng)病的頭子了。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經(jīng)歷挖掘古墓的這種情況,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是如此之快,而且,我竟然不是以考古隊的身份,而是盜墓者的身份下地。
不過,說是給我選擇,其實我沒得選,我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離開,別的不說,從他剛才的話里我得到了一點讓我充分有理由留下的證據(jù)。
他說了“前天”這個詞,也就是說,我昏迷了至少一天的時間,而一天的時間,以現(xiàn)在交通的發(fā)達,我可能已經(jīng)離我的住處遠在萬里之遙了。
想到這,我不由的嘆了口氣:“沒辦法。”
這么想著,我提了提氣,一矮身,鉆進了剛才他們離開的那片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