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藥?”夏初一驚,她剛才是和師娘她們一起用的午飯,難不成她也給師娘下藥了?
“不錯,不過我又把解藥給師娘她們喝下去了,所以她們沒事。當時正好是你出去吩咐夏墨的時候,只能怪你自己不在嘍。”
高蓉雙手一攤,嘲諷的看著夏初,不過她的雙眼還是偶爾掃向四周。
“誰教你的?”如果高蓉有這般腦子,那日就不會說出那番話了。
“不用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高蓉一步上前,拖著夏初就往林子中走去。夏初悄悄拔下簪子,使勁插在她的腳上。
“??!”一聲慘叫聲響起,夏初急忙踉蹌著起來,扶著樹往隨意的方向跑去。
高蓉還在原地呼痛,絲毫沒有理會夏初,只拼命的盯著簪子,想拔又不敢拔。
她雖然是個養(yǎng)女,但從小師娘對她也是極為寵愛的,何時受過這等痛苦。
夏初中了藥,拖著身子也跑不了多遠便倒了下來,此時高蓉已經拔下了簪子,惡狠狠的朝著夏初一瘸一拐的走來:“你這個賤人,敢弄傷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說罷一腳踢在夏初的肚子上,夏初現(xiàn)在已經沒有力氣躲開,硬生生的受了這一腳。
高蓉還想再踢,卻被一道聲音止住。“行了,弄臟了身子我就不喜歡玩了。”
來人一臉邪笑,色瞇瞇的看著夏初。沒有穿著書院的衣服,年紀也到了中年,一臉的絡腮胡子。夏初死活記不起來這號人,明顯是沒有見過的。
“你快些弄,弄完記得殺了,我先離開了。”高蓉有些畏懼這人,畢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且腳還受傷了,萬一被看上了怎么辦,還是先走為妙。
“去吧去吧,你放心于公子吩咐的事,我會辦的干干凈凈的。”
于公子?她就猜到有于志在里面,不然高蓉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去哪弄這藥,而且憑高蓉的腦子也想不出這等計謀。
那云靖他們不用說,也肯定是被于志借故攔下來了,這可怎么辦,出門她也沒有帶藍蓮花。
高蓉沒有多待便離開了,等一會兒她就能上山告訴夫人,她們遇到了歹人??聪某蹰L得漂亮就心生歹念,她跑了回來,夏初卻是沒有跟上,許是被抓到了。
夫人定會告訴夫子,到時候全院的人下來搜索,只會看到夏初衣不蔽體的尸體。
“哈哈,活該,叫你搶我的東西,我看你以后還能怎么搶。”高蓉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坐在路邊等著時間。
“他們出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夏初穩(wěn)住心神,開口問道。
“嘁,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知道于公子嗎?那可是丞相之子,你以為能是你一個小丫頭可以抗衡的?我勸你還是收收心思吧,也不用想自尋短見了,現(xiàn)在藥效發(fā)作得你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吧?哈哈!”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子,來到夏初旁邊,摸著她的小臉。“乖乖的,伺候好了我,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那指縫里還帶有些黑黃污垢的手,順著夏初的臉龐一點點摸下,不一會兒就到了她的脖子。
“嘶”的一聲,她的衣裳就被扯開了一道口子,嫩白的香肩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夏初想要掙扎卻是渾身沒有力氣,只能看著那人露出滿口黃牙嘿嘿的一笑。見他低下頭就想朝自己的脖子吻去時,夏初無力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恨,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惡毒到了這份上,一個只是口舌之爭,一個只是威脅到她的地位。就能如此坑害自己,沒有一點憐憫。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夏初睜眼只見那人倒飛出去,而她則是落入了一個僵硬而溫暖的懷抱。下一瞬,她的身上就多了一件男衫。
“沒事,我來了。”一句簡單的話卻是讓夏初再也忍不住,抱著他精壯的腰狠狠大哭起來。
“你,你什么東西?丞相之子的事你也敢管?是不是活膩了,識相的快些走開。”
那中年男子爬了起來,不過卻是害怕得不敢上前,只是出聲威脅道。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腦袋便被一道暗器直戳眉心,當場身亡。
“去買件衣服。”閆涵低聲吩咐道,夏初因為埋頭大哭,所以沒有看見。
等她哭完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中年男子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他呢?”夏初朝著閆涵問道。
“不哭了?”閆涵卻是撫上了夏初紅腫的眼,下一刻塞進她嘴里一粒藥丸。
沒過一會兒夏初的身上就有了力氣,莫形拎著一個包裹回來,遞給閆涵。
“拿去換吧。”說著又脫下一件衣服給夏初,她知道閆涵這是拿給她遮擋的。
換好衣服夏初就拼命擦著自己的臉頰,想要擦掉那人的痕跡,閆涵見狀遞給她一個水袋。
一切收拾干凈夏初才走回閆涵的旁邊問道:“你怎么回來了?打完仗了?”
“乞巧節(jié)。”夏初一愣,難道他是專門回來和自己過節(jié)的么?
“那邊境怎么辦?”閆涵見她這般著急的模樣,也是勾起了嘴角。
“敵國已經被將軍打敗,退兵了。”莫形代替閆涵說道,夏初看著他的笑容心漏跳了一拍,剛才發(fā)生的事帶來的陰霾也被掃開了不少。
“和我說說近來的事。”
夏初就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簡單的說了幾句,而閆涵則是拉著夏初的手往山上走去。
另一邊,高蓉已經一瘸一拐跑進了院子,大聲嚷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夫人!”
王氏急忙扶著師娘出來,夏墨也湊在一旁,看著一臉焦急的高蓉。
“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你的腳怎么了?初兒去哪了?”師娘急忙問道。
高蓉則是雙手抱住師娘的腿,哭著道:“我們還沒走到山下,就遇到了歹人。他見我和夏姑娘是弱女子,而夏姑娘又生的好看,就起了歹念,想要拖我們進林子。我掙扎著想要離開,沒想到卻被那人刺傷了腳。”
說著指了指她自己受傷的腳,又接著道:“不過那人見夏姑娘比較好看,也就沒怎么管我,我這才逃了出來,上來搬救兵。夫人,你快去救救夏姑娘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神態(tài)和眼神完全看不出來她在撒謊,王氏頓時就暈了過去,師娘連忙叫高蓉把她扶進去,她自己則是急急忙忙去找夫子。
“什么?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在我書院附近居然存有歹人?你們快去叫各班學子出去找人,快!”
夫子聽后也是一臉不可思議,書院多久都沒出過事了。
云靖他們知道后也是十分自責,若是他們跟了過去,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這,真的是巧合?”陸鼎暗自思索,他們才要出門,就被于志通知夫子讓他們過去幫忙,他們這才沒有下去。
陸鼎越想越不對,誰敢在這富家子弟云集的書院造次,這難道是要與全部有錢有勢的人為敵么?隨便誰家動動手指,都能按死他,誰會這么送死?除非……是有人故意的。
一行人還沒出書院,就見夏初等人走來,他們看見閆涵也是一驚,除了幾個特殊的人,其他皆是跪地大喊:“拜見將軍。”
夫子先是上前看了看夏初,見她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來,沖著閆涵問好。
“無需多禮。”閆涵一點頭,他們便起身,不過都自覺離閆涵遠一些,開玩笑,這可是位煞星呢。
“將軍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還有初兒,這是怎么回事?”夫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不過夫子你們這是干嘛?怎么都聚集在這?發(fā)生了什么事?”夏初反問道,不過心下卻是猜到了幾分。
“初兒你不是被歹人劫走了嗎?我們正要去救你呢?”師娘也是一步走來,關切的拉著夏初的手。
夏初咬牙,他們還真是惡毒,想要殺死自己也就算了,還讓自己身敗名裂,不得善終。
可以想象,若是被他們得逞,自己豈不是死了還要毀了名節(jié)。
“您看我這樣哪像被歹人擄走?是誰這樣說的?”夏初轉了一圈,示意自己沒有什么大礙,不過師娘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換了一身,卻是沒有講出口。
“我遇到了將軍,可能是那人看將軍氣勢不凡,以為是什么歹人自己嚇跑了吧。”夏初笑著說道,同時捏了捏師娘的手。
師娘隨即就反應過來,笑著道:“是啊,那人沒有見識我們也就不一般計較了,沒事就行,害得我們瞎擔心了一場。”
夫子聽到后也遣散了眾人,邀請閆涵去墨香居落座。陸鼎想要上前詢問夏初,不過礙于人多,也就退了回去。
才來到院子,莫形就關上了院門,擋去一些視線。
師娘神色匆匆的走進去,把高蓉喊了出來,高蓉一見夏初居然還活著,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會在這?”高蓉哆嗦著指著夏初。
“我沒死,是不是很不合你的意?”夏初冷冷的看著她,眸子里不帶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