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人能否查到這二人是否真為麓山書院的學子?”夏初沉吟半刻說道。
“這個自然是能的,就是需要些時日。”知縣連忙點頭。
“這個無妨,能查到就行。”夏初點點頭。
被綁的二人自是不干了,在那叫嚷道:“你們居然欺辱我等讀書人,信不信我們回去告訴夫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自然是麓山書院的學子,你這個黃毛丫頭休想污蔑我們。你這女子也太不識好歹了吧,我們救你于水火,你卻反咬一口,真是狼心狗肺。”
圍在府衙外的百姓見此,也對著夏初指指點點。
“這姑娘怎么回事?別人好心幫她,她倒好,直接將人送進了衙門。”
“這知縣大老爺怎么說綁就綁啊,好歹給麓山書院一個面子不是……”
知縣聽到外面的話語也是大汗直流,不過比起外面百姓的指責,他更加害怕身旁的這位煞星。
就在夏初想要張口說話時,門外又走進一人,不過還沒等靠近就被衙役攔了下來。
“你是誰?何故私闖公堂?”
“妹妹,我是你鈞哥哥,你們快讓我進去,我妹妹在里面呢。”衙役只好看向夏初,等著她回話。
趁著這個空檔,夏鈞便一溜煙的跑了進來。
“剛才在外面我就覺得眼熟,沒想到仔細一看原來是我初兒妹妹,這是怎么回事?遇上什么麻煩了跟哥說,哥幫你扛著。”
夏鈞一臉討好的向夏初說道,眼神卻不斷看向一旁的閆涵。
“夏姑娘,你和夏公子是?”知縣弄不清夏初的身份,只好稱為夏姑娘。
夏鈞他是知曉的,鎮(zhèn)上有名的夏府少爺。不過前幾日閆涵才收拾了夏夫人,現(xiàn)在怎么身邊的人又和夏府有所牽扯了?
“她是我妹妹。”
“沒有關系。”
兩人同時開口道。
“這……”截然相反的回答讓知縣懵了。
“妹妹,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們雖然娘親不同,但都屬于爹爹的血脈,如果爹能聽到,肯定會傷心的。”
夏鈞狀似真誠的說道,要不是夏初看清了他的嘴臉,或許還真的會被他迷惑。
她在夏府時,夏鈞從來不管她們的死活,沒有刻意刁難都是因為他嫌棄自己等人會污了他的手,現(xiàn)在怎會這般大獻殷勤。
“可我的名字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家譜上,何來是你妹妹一說?”
夏鈞就想上前拉夏初,卻被她躲開了,眼神不由得一暗,隨即又恢復笑臉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埋怨我娘,可是你們執(zhí)意要走我娘也是沒有辦法啊,不過我還是替我娘向你們賠罪了。”
說著就想朝著夏初彎腰,夏初一閃便躲到了閆涵身后看著夏鈞皺眉,如今他這般惺惺作態(tài)是為了什么?受了這一拜在外人看來該怎么說自己。
這不,圍觀百姓又開始了他們的議論。
“這不是夏府大少爺么?怎么會叫一個婢女妹妹,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買菜的大嬸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夏老爺還有一個小兒子,不是夏夫人所出。那小兒子的生母非要他脫離夏府,這不前幾天請了舉人老爺前去作證嘛。”
“是啊,那天我也去看了,這個女子好像是跟她們一道脫離夏府的,不過卻是沒聽過她和夏府有什么關系。”
……
閆涵不耐煩的看了眼夏鈞,把夏初護在身后,朝著知縣說道:“查案!”
知縣連忙應下,走到位子上坐好,而夏鈞卻是一步上前,諂媚地沖著閆涵鞠了一躬道:“這事不如就交給小人來辦吧,畢竟牽涉到舍妹。”
說罷沒有停頓,直接沖著被綁在一旁的兩人喝道:“你二人姓甚名誰?為何無故欺辱于我妹妹?當我夏府是好欺負的不成?”
兩人看見夏鈞這副做派,也是嚇得一驚,但還是鼓起聲回道:“我們乃麓,麓山書院的學子,你,你們莫要占著人多就欺負我們。”
夏鈞一聽頓了一頓,這麓山書院對他來說是個龐然大物啊,不過這將軍也不是好惹的。
兩邊都不能得罪,于是他便不由的放柔嗓子道:“原來是麓山書院的學子啊,可是你們怎會和吾妹有所牽扯?莫非有什么誤會不成?”
兩人聞言眼睛一亮,看著夏鈞轉變的態(tài)度也直了直腰板道:“我們本是好意,以為令妹被人欺辱,這才想上前幫上一把。沒想到令妹就把我們帶到這里來了,我們也還沒回過神呢。”
“原來如此不如……”夏鈞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夏初一口打斷。
“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是麓山書院的學子,可有什么證據(jù)?除了你們這身不知道哪里來的衣袍,還有什么能證明?”
她從閆涵背后出來。“我且問上一問,麓山書院所處何處?周圍有著什么標識?你們夫子姓甚名誰?你們認識哪位書院學子?”
兩人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夏初轉頭看向知縣。“不過你們記不清也無礙,知縣大人自會派人去麓山書院證實,若是你們真是書院學子,那好我會給你們賠個不是,畢竟你們是擔心我。”
這時夏初收起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們接著道:“可若是你們冒充麓山書院學子,而真正目的是為了誘拐女子,那么你們就等著知縣大人的定罪吧!”
兩人面面相覷,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渾身也瑟瑟發(fā)抖。
“知縣大人,就勞煩您派人跑一趟了。”夏初向知縣拱拱手。
“姑娘言重了,這本就是在下的分內之事。”知縣連忙擺手,他可不敢讓將軍身邊的人向他道謝。
“如此我們便先行離開了,一有消息大人盡管傳喚我們,我們隨叫隨到。”
夏初見閆涵神色厭煩,心想他也是不想再待,便拉著他準備離開。
而一股尿騷味便彌漫開來,原來是被綁的兩人嚇得尿了褲子。
“大大大人,我們招,我們什么都招,你別派人去書院。”
其中的一人忍不住開口,現(xiàn)在坦白罪還輕些,若是被麓山書院知道自己如此抹黑他們,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己等人。
他們那隨便出一人都能踩死自己,還不如坦白安全些。
“什么?你們還真是騙子?還不老實交代。妹妹,哥哥剛才是被他們騙過去了,你可不要埋怨哥哥??!”
夏鈞見他們這個樣子,自是猜到了。急忙出口訓罵,同時也趕緊朝夏初賠罪,不過眼神還是往閆涵那瞥去。
“別張口閉口妹妹,我可受不起,你是堂堂夏府少爺,我只是一個鄉(xiāng)野丫頭。”夏初反駁。
“好啊,你們還不快快招來?在我的地域為非作歹,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知縣開口,同時偷偷瞄向閆涵,見他毫無異樣后便放心下來,還好將軍大人大度。
“我們倆是一個村子里的,這衣袍也是我們從麓山書院偷來的。我們打小就一起做壞事,整天游手好閑沒有什么積蓄。后來我們就靈光一現(xiàn),想出了這個法子,冒充麓山書院的學子……”
接著他們便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想先說。
“然后?”見他們開始支吾,閆涵冷聲道。
“然后看見合適的人就下手,一般,一般都能成功的,其他人只要我們亮出麓山書院學子身份,都不敢多說什么,有的還湊上來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們。沒想到,沒想到……”
兩人被閆涵嚇得急忙回話。
“沒想到遇見我家公子這個不怕事的,是吧?”夏初皺眉,這樣的話他們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子。
“你們把弄來的姑娘賣了?”
“嗯,賣了……”兩人把頭低下,不敢看眾人。
“好啊,你們玩膩了又把人給賣了,真是沒見過你們這種人渣。”
夏初咬牙,氣得想給他們兩腳,但又礙于禮數(shù)忍了下來。
不過有人卻替她做了,只見閆涵一個健步踢向兩人的腿,讓他們直跪在地上。
“賣去哪了?”還在他們愣神間,他便出言喝道。
“賣,賣去青樓了……”兩人見閆涵煞氣沖天的樣子,不敢有絲毫隱瞞。
“好啊,原來他們是這種人,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姑娘。”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們文質彬彬的樣子,沒想到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還好這姑娘機靈,沒和他們走,不然可不知道后果嘞。”
眾人一陣議論。
“真是大膽刁民,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來人,給我把他們押入監(jiān)牢。”
知縣一拍驚堂木,左右衙役就上前把兩人拖走。
閆涵也拉著夏初離開,只不過他們身后多了一個跟屁蟲。
“妹妹,不知你現(xiàn)在住在何處,要不你們還是回來住吧,我立馬讓人收拾屋子。”
娘回去把事情都跟他說了,如今這個臭丫頭可是傍上了將軍大人。
若是他們能將她拉攏回去,自然也是坐上了這條大船,背靠大樹好乘涼,那時候他們夏府也會一飛沖天的。
就在夏初尋思著如何打發(fā)他離開時,閆涵就已沖著他低聲道:“滾。”
夏鈞沒有絲毫猶豫,轉頭離開,這人真是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像那兩人一樣,被踢了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