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安琳!
這個被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不愿被提起的名字,卻被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挖掘出來。
就好似一塊血肉活生生的被剔除出來,牽連著神經(jīng),一點一點的從骨髓深處抽走。
“你……說什么?”安珂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聲音顫抖的厲害。
“呵,怎么,你就這么排斥聽到這個名字,她是你最親愛的姐姐,不是嗎?”殷子澈冷笑一聲,雙手支撐著自己緩緩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似乎酒也醒了不少。
看著安珂眼眶泛紅的樣子,男人再次冷笑道,“也對,她是你最愛的姐姐,可是你卻連她的葬禮都沒有去參加。”
“別說了!”安珂怒睜著眸子,指著房門的位置,“給我滾!”
“我滾?”殷子澈怒極反笑,幽暗的眸子帶著暴戾的氣息,“安珂,你現(xiàn)在什么資格命令我?”
安珂頓時語塞,隨即,她避開男人陰狠的視線,聲音也淡了不少,只是雙手緊緊的抓著衣服的下擺,“這里是我家,麻煩你離開。”
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殷子澈頓時有股惱意,上前一步一把抬起她的臉頰,卻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早已經(jīng)濕潤一片。
她紅著眼,一字一句道,“殷子澈,我姐姐已經(jīng)走了,你為何不再放過我?”
殷子澈,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喜歡的女人,早已經(jīng)在四年前就已經(jīng)化為一抔黃土!
還記得那時候安珂仗著姐姐對自己的寵愛,性格也有些霸道,渾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假小子。
初遇殷子澈那一年,她被一群小混混圍堵在巷子里,她忘記了那些人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只記得對方骯臟的雙手止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她哭喊,求救,可是并沒有人理會。
隱約記得,那條巷子幽深且又清冷,甚至還帶著一股莫名的惡臭,種種的種種都像是人間煉獄。
但是,那個男人卻出現(xiàn)了。
她清楚的記得,男人修長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很長,他就這樣擋在她的面前,護著她,牽著她的手,將她送回了家。
后來安珂才知道,他是姐姐的上司,今天剛剛好因為合作的項目而送姐姐回來。
只是姐姐回到家里并沒有看見她的身影,而且打手機也沒有接聽,擔(dān)心之余便和這個男人說了這件事情,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起尋找,并且當(dāng)真解救下了她。
那一晚,她忘記了回去之后姐姐是如何的擔(dān)心,如何的說教,她只記得那個男人負(fù)手而立,站在夜風(fēng)中任憑肆意的風(fēng)吹亂他的鬢角,嘴角,卻帶著笑意。
“放過你?”男人冷漠的聲線終于將安珂的意識拉會了現(xiàn)實,她默默點頭,繼續(xù)說道,“你身邊不缺少女人,更加不缺少比我好的女人,你為什么就不能……”
“安珂,你以為你是誰?你當(dāng)真我找了你這么久是為了和你破鏡重圓?”
殷子澈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般,訕笑一聲,目光愈發(fā)清冷。
“看來,你到現(xiàn)在似乎都沒有認(rèn)清自己究竟站在一個什么位置!”
殷子澈的話猶如利刃般一點一點的退去她的最后的防線,割去她所有的偽裝。
安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般堅強,她所有的逞強在殷子澈面前,悉數(shù)瓦解。
她沒有說話,依舊低垂著腦袋,直到男人轉(zhuǎn)身離去將門狠狠關(guān)上的時候,她終于再也支撐不住,蹲在地上,將腦袋埋在膝蓋處,放聲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