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竹提著裙子帶著丫頭從前跑了幾步,到了靳小蕓原先的位置便看到那黑衣人的衣角消失在東北邊的角門那!
糟糕!
“怎么回事?”丫鬟也很意外,
宋雨竹來不及思索,想著外頭的小丫鬟應該快要喊人過來了,她連忙吩咐貼身丫鬟道:“你去跟敏兒說,先不要叫人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那小姐要小心,奴婢馬上回來!”
那丫鬟腿腳十分利索,似乎是習武之人,她飛快地往禪舍方向奔去,宋雨竹便快步往角門處走去,她暗想自己雇來的黑衣人是不是會錯了意。
總不能讓黑衣人把靳小蕓給弄跑了,不然待會喊大家來看誰的好戲。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往角門外沖,結果正要跨過門檻,一個高大的黑影罩了進來。
看清來人時,宋雨竹懵了,“李長青?你怎么在這?”
她不是跟他說好,讓他待會帶人來捉奸未婚妻的么?
“竹兒…..”李長青目光濃烈而恍惚,癡癡望著眼前那倩麗美妙的人影。
只見她穿了一件鵝黃色外衫,里頭是月白色繡芙蓉花的襦裙,正把她胸前的輪廓勾勒得惟妙惟肖,瞅一眼他都覺得全身血液往下身涌去,眼花兒直冒。
宋雨竹見李長青壓根不回答自己,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他神色不對勁,臉上的淤青還沒消去,卻是脹紅脹紅的,眼神迷離癡罔,就跟想吃了她一樣。
她連忙往后退,不小心踩了一塊石頭,打了一個踉蹌,身子往后仰去,
“啊….”宋雨竹驚險地叫了一聲,
李長青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前,伸手勾出了她的腰身,身子碰觸到她如軟玉的嬌軀時,李長青倒吸了一口氣。
宋雨竹嚇了一大跳,“李長青,你怎么了?快放開我,這不合禮數!”
宋雨竹急的連忙推他,暗想李家今非昔比,李含貴又狠狠得罪了太子,太子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李家哪有出頭之日,估摸不久之后侯爺的爵位都會被削去。
她還要跟著李長青做什么?她得另外打算,今日只不過是配合他教訓教訓靳小天,報她那日讓她當眾出丑的仇。
“竹兒,我真的很想你,非常非常想…”李長青說完這句話,另一只手也抱了上來,將宋雨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懷里。
他想起二年前七夕節(jié)那日,他在曲江園的彩鳳樓跟一幫公子哥喝酒聊天時,他出來去一趟恭房,結果半路被一個女子給不小心撞了一下。
當時他見到宋雨竹,只覺得她是這世間最美的女人,以至于他都不顧忌她一個庶女的身份,想盡辦法要娶她進門。
可昨日他悄悄出去尋她時,他感受到了她的疏離,他有些害怕,害怕失去她。
宋雨竹已經看出了李長青眼底迷離的神情,心里冷笑,她宋雨竹自負美貌,即便是庶女,也是宋國公府家的庶女,她爹早年有從龍之功,跟著先帝打過江山的,現(xiàn)在也深受陛下信任并下嫁公主。
她無論是身世、容貌還是才情,她自詡不比別人差,以前是看中李長青腦子簡單,又是侯府世子,李含貴遲早能升任尚書或十二衛(wèi)大將軍,可現(xiàn)在不一樣,李含貴絕無這個機會,而李家臉面也丟了個精光。
她不要把自己陷在這個泥潭里!
但是她知道李長青現(xiàn)在似乎有些不對勁,不能強來。
故而她采取了柔情攻略,聲音也跟水一般綿滑,“長青哥哥,你別這樣,咱們不是馬上可以在一起了嗎?你跟我去找靳小蕓,抓到她跟別的男人茍且的事,靳家顏面大失,自然不敢再拖著婚約,到時候你再上宋家提親,我爹爹一定準許的!”
“好…..”李長青甜甜地笑著,摟著她身子越燥熱。
“那…你可以先放開我嗎?”宋雨竹心著急到嗓子眼,對上李長青淤青的臉,心生一股嫌惡,強裝笑意,暗地卻咬牙切齒。
熟知李長青卻搖搖頭,“不,我不能放開你,放開你,你就逃走了!”她太美了,他知道暗地里很多公子都覬覦她的美貌,他不能給她投入別人懷抱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他俯身去強吻她,宋雨竹見狀大驚,“不要….”可又不敢太大聲,怕引人過來,屆時她名聲就全毀了。
她一個弱女子哪里是一個吃了春藥發(fā)了情大男人的對手,李長青很快把她按到角門旁一顆合歡樹上,破開她的唇齒強吻她。
“不要…唔唔唔…”宋雨竹眼眶發(fā)紅,又哭又推,雙腳去踢李長青,偏偏被他用下身禁錮住,她才知道李長青全身發(fā)燙一定是中了媚藥之類,這下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恨不得一頭撞死。
恰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尖叫起來。
“你們這對狗男女在干什么?這是佛門重地!”
寒若公主的聲音跟一盆冷水一樣澆在了李長青和宋雨竹心頭。
李長青扭頭發(fā)現(xiàn)寒若公主后,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嗚嗚嗚…..”宋雨竹見狀毫不遲疑,猛地推開僵硬的李長青,開始大哭。
然而,這一幕還是被源源不斷奔過來的人給看了去。
“李長青,你個混蛋,你敢欺負我,我不活了!”宋雨竹倒在樹邊上哭著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胡說,我看你們兩個明明是郎情妾意,在這里私會呢!”寒若公主叉著腰跳起來道。
靳小天讓她帶著人來捉奸,這種感覺真好!
總算是把這個女人的面目給揭露了出來。
跟著寒若公主一道過來的姑娘們萬分嫌惡和不齒,竊竊私語,指責個不停。
李長青完全呆愣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奸惡之事,再透過層層花叢和樹枝看到越老越多的人過來時,他本能扭身從角門逃竄出去。
“李長青,你個大混蛋!”宋雨竹見他跑了,蹲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很快一些掌事的僧人和當家夫人們也趕了過來,場面十分難堪。
恰在園子里亂成一團時,角門外的空院里卻傳來一陣廝打聲。
“李長青,你個始亂終棄的東西,居然背著我姐跑來跟宋雨竹私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外頭是靳小天的聲音,這下園子里看熱鬧的人立馬又奔出角門去,卻見一個神采飛揚的俊逸少年帶著幾個護院在狂扁李長青。
如花在這個時候立馬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李長青早就看上了宋家的宋雨竹,兩人私下茍且,為了逼我們靳家退婚,不擇手段,說我們家三公子打太子殿下的事就是李含貴的陰謀!”如花叉著腰巴拉巴拉把這些事都給捋了一通,這下眾人沒有不明白的。
李長青和宋雨竹的事徹底曝光,還背上奸夫淫婦的罪名。
很快宋家跟來的嬤嬤丫鬟把宋雨竹扶了回去,準備讓宋國公去李家討公道。
而李長青呢,又被糊里糊涂打了一頓,名聲臭的不能再臭。
他們二人怎么都沒想到,原本想算計靳小蕓讓靳家顏面掃地,結果到頭來算計了自己。
不行,這口惡氣不能不出!李長青心里暗暗咬牙。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自是坐在馬車內面如死灰的宋雨竹,她從來沒像今天這么恥辱過,靳小天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她發(fā)誓,她會讓靳家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終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寺院主持的組織下,大家陸續(xù)離開現(xiàn)場,紛紛準備回去,寺院這邊也把李家和宋家暗暗埋怨了一通,到底有辱蕭山寺的名聲。
保住姐姐沒讓對方算計,反而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靳小天覺得很痛快。宋雨竹不是想跟李長青在一起么,那遂了他們的意,她從來不是偽善之人,也不是什么濫好人,敢算計靳家,她絕不手軟。
太痛快了,她站在那院子里貓著腦袋抬眼望向圍墻那邊的花園,瞧哪都順眼,
你看那樹上的合歡花開得多漂亮,那雕窗里的牡丹艷冠群芳,還有墻角那株老君梅,似乎也綠意央然呢!
可惜,人就是不能太嘚瑟!
靳小天覺得心情美膩歪的時候,漸漸退盡的人群最后站著一個挺拔冷峻的身影。
只見他嘶著牙,一張臉黑得跟墨汁一樣,死死盯著她,
“靳小天,不錯呀,還說什么母親生病要照顧呢,你當本太子這么好耍的嗎!”
“!??!”靳小天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小心臟差點蹦了出來。
唉呀媽呀,怎么在哪都能遇到這個冤家呀!
三十六計,跑為上計!
“掩護!”靳小天對著自己帶來的護衛(wèi)和如花吼了一聲,然后拔腿朝另一方向逃之夭夭。
太子氣得牙齒都咬碎了。
這個小混蛋又跟上次一樣,打完他就跑路,簡直太沒品了。
“給我抓到他,今日你們要是抓不住他,誰都別回去!”太子陰風一掃,怒喝一聲。
瞬間,焦韌等一幫侍衛(wèi)跟麻雀一樣,嘩啦啦飛開,去尋那個干了壞事不擔責任的臭小子。
靳小天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了,壓根不論東西南北抱頭亂竄。
跑了許久,她忽然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下身涼涼的…
哎喲媽呀,這親戚來得可真是時候!
怎么辦?怎么辦?
恰在她急如熱鍋螞蟻時,她又跟上次遭遇一樣,不知道沖進了哪個院門,然后撞到了一個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