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一個鄉(xiāng)野女子,王爺還未給你名分,竟然就敢如此和王妃說話!還不跪下!”王妃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一個丫頭便十分囂張的開了口。
王妃責(zé)怪的看她,“雨兒,不得無禮!”隨后有些歉然的看向蘭曄,“姐姐管教無方,妹妹勿怪。”
蘭曄搖了搖頭,十分誠懇的說道,“娘娘,你這丫鬟心術(shù)不正,還是趁早賣了好。”
王妃聞言有些尷尬,雨兒更是氣的不行,“娘娘,這鄉(xiāng)野女子如此蠻橫無理,奴婢代您教訓(xùn)她!”說著便揚(yáng)起手想要打她。
蘭曄挑眉,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刁的奴才,她直接抬手握住了雨兒即將落下的手掌,“想教訓(xùn)我?”她挑起嘴角笑著,卻又轉(zhuǎn)而厲聲道,“你不如先問問華輕云他敢不敢動手打我!”說完便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rdquo;雨兒慘叫了一聲差點摔倒,想來也是沒想到她敢還手。
王妃聽到蘭曄直呼王爺名諱,心里頓時有些酸酸澀澀的,不過眼下卻更氣雨兒,“雨兒!你未免太不把我這個王妃放在眼里了!一會兒自去領(lǐng)罰!”
雨兒心中不忿還想頂嘴,可是見王妃似乎真的動了氣,一時便忍了下來,只是一雙眼睛還怨毒的看著蘭曄,似乎想在她身上剜個窟窿。
教訓(xùn)完了雨兒,王妃又轉(zhuǎn)而對蘭曄歉然道,“妹妹別生氣,今日是姐姐的不是……王爺那里,還望妹妹……”
蘭曄了然的點頭,“我不會告訴華輕云的,放心好了。”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確實迷路了,還望王妃娘娘派個人帶我回去。”
得了蘭曄的保證,王妃放了心,便含著笑道,“這是自然。”說完便指使了身邊的心兒帶著蘭曄回蘭曄小筑。
回了蘭曄小筑,蘭曄向心兒道了謝,便讓璃兒把人送出去了。
“琉兒,這王府里的人,都是什么樣的?”蘭曄邊吃著葡萄邊問道。這王妃看起來倒是個好相處的,只是身邊那丫鬟,真不是省油的燈。想起她那怨毒的眼神,她心中不由想到,若是今后她不來惹她便罷了,若是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便宜了她。
“奴婢也是剛來沒多久的,對王府并不熟悉,若姑娘想知道什么,奴婢一會兒出去和其他丫頭閑聊幾句,幫姑娘打聽著。”
蘭曄聞言賞了她一串葡萄,笑道,“不錯,夠機(jī)靈,那你就先去幫我打聽打聽這王妃和她身邊的丫鬟雨兒的情況吧。”
琉兒笑著應(yīng)下了,也不接那葡萄,只道,“姑娘自個兒留著吃就好了。”然后便出了院子。
留下蘭曄一個人自語道,“明兒個得問華輕云多要些銀子才行,這只打賞一串葡萄人家都不接的。”
用過了晚膳,琉兒才回了院子,“姑娘,奴婢都打聽清楚了,王妃是鎮(zhèn)守在衛(wèi)國邊境的大將軍沈南的嫡女,可是卻是前夫人所生,現(xiàn)在的夫人是續(xù)弦,而那雨兒,則是將軍夫人給王妃的,所以平日里雖然囂張跋扈,王妃卻也不好說什么。”
蘭曄點了點頭,“想來王妃過去在將軍府里過的也并不怎么滋潤,連帶過來的丫頭都敢如此傲慢無禮。”心里卻想著,這王妃雖然善良,卻也真是個軟柿子,都嫁給華輕云三年了,居然還受制于那將軍夫人。
“今天王妃如何罰的雨兒?”
“聽說是打了二十板子,這還是王妃第一次罰的這樣重,想來那雨兒必然會心生怨憤。”琉兒有些擔(dān)憂的答道。如今姑娘初來乍到,也沒個人脈,若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想對付她,只怕也是容易的很。
“無礙,二十板子夠她消停幾天了,之后嘛,若是再來找麻煩,自然不會輕饒了她。”蘭曄喝著茶輕笑道。
琉兒見姑娘不甚在意的樣子,便也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了。
這時候璃兒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姑娘今日若是無事便早些歇著吧,”她欣喜的說道,“剛剛王爺派人來傳了話,說是明日一早帶姑娘逛逛京城。”
“王爺對姑娘可真好!”琉兒聞言也驚喜的笑道,“怕姑娘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竟是特意帶姑娘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隨后又想到了什么,捂嘴笑道,“怪不得姑娘誰也不怕,合著有王爺撐腰哪。”
蘭曄卻是有些納悶道,“你們兩個這樣高興做什么?他帶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不是應(yīng)該的么?”
璃兒失笑,“姑娘真是特別,若是別的姑娘得了王爺如此寵愛,還不樂的三天合不攏嘴,姑娘倒好,竟說成是王爺應(yīng)當(dāng)做的。”
寵愛?缺根弦的蘭曄這才覺出不對味兒來,試探道,“你們以為,我和華輕云是什么關(guān)系?”
兩人有些詫異的對視一眼,琉兒才小心翼翼的答道,“姑娘雖出身鄉(xiāng)野,王爺卻毫不嫌棄,若不是礙于皇上,想來王爺至少也是愿意給姑娘一個側(cè)妃的。”竟是以為蘭曄介意自己還未有名分才如此問的。
蘭曄扶額,“原來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頓時哭笑不得道,“那雨兒也是以為我和華輕云是那種關(guān)系,所以才找我麻煩?”
兩人有些驚訝,“姑娘和王爺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蘭曄氣道,“你們腦子里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隨后端正了身姿擺譜道,“我乃是華輕云禮賢下士請來的謀士!”
二人聞言卻只覺得蘭曄在逗她們,遂捂著嘴笑道,“姑娘可不要逗我們了,您這樣年輕,怎會和什么謀士扯到一起去?”一個十七歲的姑娘,還是出身鄉(xiāng)野,無論如何也和謀士這兩個字沾不上關(guān)系。
蘭曄被兩人取笑的沒了脾氣,也不再爭辯,只道,“罷了,日后你們自然會相信。”隨后又想起了王妃,“連你們都這樣想,那想來王妃也是誤會了的,我可不能平白壞了人家夫妻感情,有時間了還是特意去王妃那里解釋一下為好。”
次日一早,華輕云便派了人來叫她,蘭曄讓兩個丫頭看院子,便跟著去了。走到大門前,便看到華輕云已經(jīng)在等她了。
今日蘭曄穿了一身水藍(lán)色的衣裙,不是多么華貴的料子,卻襯得整個人十分清爽,頭上也只簡單的挽了個發(fā)髻,帶著一支翠玉簪,臉色更是未施粉黛。當(dāng)然,兩個丫鬟本想著今日要見王爺,得打扮的隆重些,可是蘭曄執(zhí)意如此,兩人也是無可奈何。
華輕云見她如此打扮,卻是皺了皺眉道,“周管家,明日叫裁縫過來給蘭姑娘多縫制幾套衣裳,胭脂水粉也去天香閣挑些好的,還有首飾,把前幾天皇上賞的,拿幾套給她送去。”
周管家有些訝異,這姑娘竟是如此得王爺?shù)男?,皇上賞賜的首飾也就給王妃送去了兩套,如今卻是要給這姑娘幾套,可想而知其在王爺心中的分量了,頓時決定以后可要小心伺候著。
其實華輕云倒沒想那么多,只是他要多帶著蘭曄走動,總不能讓她太過寒酸,丟了他的面子。
蘭曄聞言,顯然也是懂了他的意思,頓時有些不樂意,“怎么?嫌我丟了你的人?你知道那些發(fā)飾有多重么?我平白帶那么多作甚?況且本姑娘天生麗質(zhì),哪里需要打扮了?”
華輕云被她這自戀的語氣一噎,頓時也有些沒好氣,“好歹打扮打扮再出門,別讓人家以為我是帶個丫鬟出游。”
蘭曄翻了個白眼,也不再做口舌之爭,“王爺還是快些走吧,再不走可要留在家里用午膳了。”
華輕云倒是大度,也不跟她慪氣,坐在馬車中很快就像是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fā)生過一般。隨后便帶著她去了達(dá)官貴人最常去的也是京城里最繁榮的朱雀大街,一路上更是耐心的跟她講解著風(fēng)土人情,以及京城一些重要的地方。
“今日就先去天香樓轉(zhuǎn)轉(zhuǎn)吧,那是京城最好的賣香粉首飾的地方,平日里那些達(dá)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喜歡來這里逛,有些時候從后宅下手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華輕云耐心的跟她說著,之后又道,“不過如今你的身份不好解釋,若說你是本王的謀士,也不會有人相信,反正現(xiàn)在京城里大多數(shù)人以為你是本王的女人,不如就先這樣由著他們誤會。”
蘭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要反駁,可是一想起琉兒璃兒的反應(yīng),頓時也反駁不了了,不由得有些生氣,遂故意道,“可是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這話傳出去了往后我還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