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小心!”正在強迫謝正華道歉的沈惜安,剛聽到陳忠堂的提醒,肩膀一痛,隨后身子一輕,被木兮單手提到了房頂上。
刑立一個人不是木兮的對手,但是加上陳忠堂和一群護衛(wèi),木兮就有些乏力了。
她見自己想要收拾這些人已經(jīng)不太可能,又打起了沈惜安的主意,居然敢騙她到這里來,回去在慢慢收拾她。
沈惜安正準(zhǔn)備好好收拾收拾謝正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木兮,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跟著她站在房頂了。
陳忠堂急了,大聲吼道:“你趕緊把人放了,不然我將你的手下全部殺了。”
除了木兮之外,她帶來的手下,此刻都已經(jīng)落到了陳忠堂他們手上。
木兮目光淡漠的瞥了一眼她帶來的人,并不在乎道:“要殺盡管動手便是了,和我嚷嚷什么。”
這些人命在她眼中,和螻蟻一般低賤,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沈惜安連忙道:“陳大哥,放他們走。”她看得出來,木兮現(xiàn)在還不想殺她,要是想殺的話,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木兮雖說對她還沒有殺意,但要是那呂建木要是知道自己的手下被殺了,這筆帳,肯定要算在沈惜安的頭上,回去肯定不好過,所以她才會讓陳忠堂放了這些人。
刑立搖搖頭:“這些土匪自己跑上門來,又豈有放了的道理。”
陳忠堂卻不管那么多,直接將手里的土匪放了,還將其他人手里的土匪也放了,大聲道:“還不快滾!”
十名土匪沒說什么,灰溜溜的離開了謝府。
刑立看了一眼陳忠堂,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木兮,我把你的人都放了,你把安安放了!”陳忠堂大聲道。
木兮笑呵呵道:“我何曾說過讓你放人了?”說完,也沒有在繼續(xù)停留,帶著沈惜安就從房頂上一躍而起,迅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沈惜安都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就已經(jīng)遠遠的離開了謝府。
十名土匪邁著迅捷的步伐,快速的跟在木兮身后,對于先前將他們置之不顧的事情,這些土匪的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
“小姑娘,膽子可不小,居然讓我白跑一趟,你說一會兒回去我該怎么對你呢。”木兮提著沈惜安,語氣溫柔道。
沈惜安一臉討好道:“二當(dāng)家,其實我開始和你說的那些話,有一半都是真的,沒有完全騙你啊。就是這管家當(dāng)初欺人太甚,我才上山的,我看二當(dāng)家這么厲害,所以就想讓二當(dāng)家?guī)臀页隹趷簹狻?rdquo;
“那你的劍招到底是誰教的?”木兮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件事。
沈惜安心想那老頭這么厲害,而且行蹤不定,自己就算說出來,估計她也找不到,開口道:“就是我和你說的一個老頭,只不過不是那管家罷了。”
“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木兮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殺機涌現(xiàn),要是沈惜安說兩人沒關(guān)系的話,那么這個把他當(dāng)槍使的女人,自然是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上的了。
沈惜安恍然不覺,只是搖搖頭道:“他只是看我那時候可憐兮兮的,就隨便教了我?guī)渍袆Ψ?,至于他現(xiàn)在在哪兒,我就更不知道了。”
“哦?”木兮忽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走到沈惜安的身后,眼中殺機畢露,正準(zhǔn)備一掌結(jié)束了目前這個女人的性命,手剛剛抬起時,忽然又停了下來,心道,“他向來不會隨便教人武功,更何況還是這么厲害的劍招。”
心念及此,木兮將手放了下來,繼續(xù)問道:“你去過洪州沒有?”
沈惜安搖搖頭。
“知不知道洪州沈家?”木兮道。
“和我是一個姓的,不過不知道。洪州沈家很厲害?”沈惜安反問道。
木兮將目光停留在沈惜安的臉上,看了好一會兒之后,心底的殺心漸漸消除,在沒有確認沈惜安的身份之前,她決定還是先留著她的命。轉(zhuǎn)身帶著一行人回到了翦云山去。
陳忠堂并不會輕功,追不上木兮,無奈之下,低頭看著還在地上趴著的謝友民,頓時將氣全部出到了他身上,也不管謝友民現(xiàn)在傷的多重,走過去就是一陣痛打。
這一次原本來的目的,除了城主魏高怡要借機收拾收拾謝府之外,陳忠堂也想來教訓(xùn)教訓(xùn)這謝友民出口惡氣。
“要不是你,我二弟不會走,要不是你,安安更不會被抓到翦云山,今天不打死你,我咽不下這口氣!”
“老爺,救我。”謝友民被打得皮青臉腫,清口水直流,哀嚎連天的呼救著。
謝正華見自己已經(jīng)沒了危險,不像先前那么擔(dān)驚受怕,直接對刑立道:“刑頭領(lǐng),你這樣縱容手下欺辱我府上的下人,難道就不管管?”他心里很清楚陳忠堂為什么要狠揍謝友民,讓陳忠堂住手多半不可能,才找了刑立說話。
刑立先前對上木兮的時候,差點落敗,幸好陳忠堂看得明白,叫著兄弟們一起上,他才有喘息之機,對陳忠堂的印象也頗有改觀,對于謝正華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他們只是處理一點私人恩怨,謝老爺何必著急,況且,我們也還有點事情要請謝老爺跟我們回去一趟。”
謝正華眉頭一皺,冷冷道:“我好像沒什么事情要和你們談吧。”
“謝老爺也知道,前兩日,前城主在半夜被人割了頭,直到安葬之時,都無一個全尸。老城主年紀(jì)大了不經(jīng)嚇,兇手又沒有找到,所以想請謝老爺跟我們回去一趟。”刑立淡淡道,對于這些有錢有勢的人,他也沒什么好感!
謝正華怒斥道:“刑立,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懷疑我是謀害前城主的兇手?”
刑立擺了擺手道:“只是讓謝老爺回去問個話,不用這么緊張。若是謝老爺真的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有些規(guī)矩不能打破的話,我想謝老爺會安然回來的。”
一個護衛(wèi)帶著戲虐的語氣道:“謝老爺,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么。我們都相信你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絕對不可能做一些有損我們宣化城利益的事情。”
謝正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做了多少了黑心事。所謂無奸不商,不黑沒錢,這兩個詞語用再謝正華身上,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他不禁回想起這些年在宣化城的所作所為,自從財力越來越大之后,就漸漸地沒有把城主府放在眼中,加上每年謝家要上繳城主府一大筆的錢銀。他現(xiàn)在的生財之道,已經(jīng)不需要再靠著城主府,以前交得十足的稅錢,這些年生總會想盡辦法少交或者不交。
按照商戶的稅率,像謝正華這種做生意的家族,營收的一半要上繳,這么大筆錢,舍不得也是正常。
現(xiàn)在城主府的人無緣無故的來找麻煩,頓時讓他想起了這個事情來,心底開始有些忐忑,不知道老城主會怎么對付自己。
刑立也懶得跟他在這里磨蹭,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謝老爺,跟我們走一趟吧。”
謝正華心中雖有百般不愿,最終只得無奈離開。身后還傳來謝友民不斷呼救的聲音:“老爺,你別走啊,我快要被人打死了,老爺!”只是謝正華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有功夫去管他了。
陳忠堂下手很重,一出手就是奔著將這謝友民打成殘廢的目的,片刻間,謝友民已經(jīng)斷了兩根肋骨,此刻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周圍的下人丫鬟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幫他。
陳忠堂這會兒也打紅了眼,猛地將懷里的匕首抽了出來,嚇得謝友民哇哇大叫:“陳老大,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您就行行好,不要殺我。我這種人,完全是臟了你的手啊。”
刑立見陳忠堂連匕首都拿出來了,也嚇了一跳,沉聲道:“別弄出人命了。”
陳忠堂一想到老二陳忠林現(xiàn)在進了邊界樹林生死不明,就是一肚子的氣,即便是不能殺人,也沒打算讓謝友民這么輕松的過關(guān)。他將謝友民的左手拿起來,冷冷道:“你這只手,打過安安,用匕首劃傷我二弟的臉,今天不殺你,但是你這只手,我必須廢了。”
隨著冰冷的話語落下,陳忠堂手起刀落,猛地將謝友民的左手手掌斬落在地,大片大片的鮮血頃刻間猶如井噴,揮灑在地上。陳忠堂稍微沒注意,都濺了一身。
謝友民哀嚎了兩聲,痛的直接暈死了過去。門口正準(zhǔn)備離開的那群護衛(wèi)看到這一幕,臉色都齊齊變色,只覺得這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男人,內(nèi)心也有這么殘忍的一面,一些還想找麻煩的人,頓時將心底的想法打消了。
謝正華看得臉色發(fā)白,生怕陳忠堂一會兒還回來找自己的麻煩,連忙對刑立道:“刑頭領(lǐng),老城主不是要見我么,我們趕緊走吧。”
刑立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帶著人就離開了。
陳忠堂看了一眼旁邊這些嚇得瑟瑟發(fā)抖的下人,厲聲道:“該收拾的就收拾了。”說完,就著一身染血的衣裳,跟上了刑立那群人,回到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