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凝眉頭輕輕皺了皺,那輛讓那個家伙兩眼放光的JEEP牧馬人當時買的時候只是圖個新鮮,開了兩次就再也沒動過了,也算不上什么豪車,出去應(yīng)酬談合同什么的用這輛車更加不合適。
韓凝根本沒有回答楊杰凱的話,也沒有征求他的意見,隨手將一把車鑰匙扔了過去,“去開車。”
楊杰凱接過車鑰匙看了看,不由得不滿的嘟了嘟嘴,“賓利啊,開著沒手感啊。”
韓凝根本不管楊杰凱嘟嚷什么,只是站在賓利車門邊冷冷的看著楊杰凱,意思是說你愛開不開,不開就滾回去。
“算了算了,湊合著開吧。”楊杰凱看著韓凝那副好像冰凍了幾萬年的表情,只好作罷,說來也怪,楊杰凱平時最討厭誰用威脅的口吻的行為對自己,今天要是換個人,估計楊杰凱早就甩下車鑰匙揚長而去,但面對韓凝,總是讓他的這個怪脾氣發(fā)不出來。
開門的時候,還不忘有些眼饞的回頭望了一眼停在角落里那輛絲毫不起眼的JEEP牧馬人,之所以對這輛車情有獨鐘,還得歸于他曾經(jīng)在雇傭兵戰(zhàn)場上的座駕也是這種車型,只不過他當時的那輛車是改裝過的,說是防彈裝甲車也不過份,所以看到同型號的車型,不由得有些睹物思情。
發(fā)動車子,在賓利車流暢的聲線中,緩緩駛離了車庫。
只不過僅僅這幾個倒車轉(zhuǎn)彎的動作,就讓車技也是一流的韓凝不由得暗贊了一聲,這個普通的動作的平常人看來沒什么特別的,但在行家里手看來就有些門道了,那種對汽車的掌控和平穩(wěn),還有角度的精確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掌控的。
見這家伙車技還湊合,韓凝終于打消最后一絲顧慮,舒適的靠在賓利車寬大的后排真皮座椅上,剛開始她還有些擔(dān)憂這個看上去總是邋里邋遢渾身上下充斥著流氓氣的家伙會不會開車呢。
不過隨著賓利車緩緩開上馬路后,韓凝剛落下的心猛然懸了起來。
轟!
車剛上馬路,楊杰凱便狠狠轟了一腳油門,嫻熟的微操作讓賓利車在短短極限時間內(nèi)提速到了百公里!
“你開慢點!”韓凝心里緊張,朝著開車的楊杰凱吼了一聲。
“沒事兒,這種高級的車要是和路上那些普通貨色一個速度,那不糟蹋了?”把著方向盤的楊杰凱一臉泰然自若的樣子,似乎對開快車早已習(xí)以為常。
韓凝剛想繼續(xù)說什么,楊杰凱再次狠狠轟了一腳油門,車輛再次猛然加速。
“停車,快停車!”韓凝看見計量表上的指針已達到了一百六,不由得心臟一緊,一面不顧形象的呼喊著。
要是在高速路上,這點速度不算什么,可這里還是繁華的市區(qū)啊,先別說違反交通規(guī)則,要是稍有個閃失,以這個速度,那還不得車毀人亡?
“沒事兒。”楊杰凱隨口回了一句,一臉的輕松,就像是開著一輛玩具車一樣。
“前邊有交警!”韓凝見這家伙根本不聽自己勸告,只好用交警來威脅。
楊杰凱淡淡一笑,“隨便了,要扣分就扣,要吊銷執(zhí)照就吊銷,要罰款就罰款。”
說完后,還不忘嘀咕了一句,“反正老子沒駕照。”
韓凝感覺心臟一陣陣抽搐,腸子都快悔青了,如果不是因為擔(dān)心出事故,此時的她恨不得一腳把這個危險的家伙踹下車去。
見所有的勸說無效后,只得閉著眼睛緊緊抓著把手坐在座椅上,對這一切顯得如此無助,只是心里不斷祈禱著千萬別出什么事,韓凝是高高在上的企業(yè)家,但也是個女人,更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面對生命的威脅也會害怕。
還好,車毀人亡的事故并沒有發(fā)生。
許久以后,韓凝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車輛已經(jīng)駛離至人跡稀少的市郊區(qū),這才松下一口氣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早已濕透。
“我說媳婦兒啊,你剛才瞎咋呼個啥,我這車技你放心,剛才只是熱身,下次再帶你玩兒更刺激的!”
楊杰凱還有些意猶未盡,這種鬧市里飆車的快感讓他又有些找回當年槍林彈雨的感覺,那時候他的座駕,也是一輛改裝過的牧馬人戰(zhàn)車,車頭上安裝了一挺車載機槍,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韓凝的心臟算是重新回到了平靜,也不理會這個討厭的家伙,心里邊只想著下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家伙再開自己的車了。
清泉山莊位于安海市郊,韓式企業(yè)在里邊占了不少股份,韓凝把和對方談判的地點選在這里,也算是為了保險起見,那何源再厲害,想必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對她下手。
楊杰凱剛把車開到山莊門口,立刻跑上來一名服務(wù)生,將門打開后,沖著韓凝說了一聲韓總好。
韓凝記憶力出奇的好,也認得這個服務(wù)生就是山莊里的人,點了個頭之后,便朝著山莊里邊走去,楊杰凱將車鑰匙交給服務(wù)生,讓他去把車停好。
待得兩人走遠之后,這名服務(wù)生臉色變了變,悄悄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目標已進入,只帶了一名司機。”
山莊以自然為主題,假山奇石綠化一應(yīng)俱全,環(huán)境倒是非常不錯,楊杰凱跟在韓凝后邊,一面欣賞著風(fēng)光,一面不動聲色的四處打量了一眼。
其實他剛才進入山莊的時候,就看到那名服務(wù)生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心里邊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
“媳婦兒,我想尿尿!”
跟在韓凝屁股后頭的楊杰凱突然喊了一聲,韓凝眉頭一皺,四周看了一眼之后,怒道,“給你說多少次了,不許這樣稱呼我!”
“收到!”
楊杰凱嘿嘿笑著問,“廚房在哪兒?。?rdquo;
韓凝看著楊杰凱這副模樣都快氣炸了,指了個方向之后,自顧拂袖而去,剛走了幾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個家伙說想要尿尿,可是他問廚房在哪里是幾個意思?
神經(jīng)病!
韓凝暗罵一句之后,沒有再多想,獨自前往約定的地方。
地點定在清泉山莊正中央一個亭子里,何源和幾個隨從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時,看見韓凝,連忙起身迎接,“韓總,許久不見,還是那么漂亮!”
韓凝禮節(jié)性的和對方握了個手,心里邊雖然對何源厭惡不已,但是為了生意也只能掛著值職業(yè)般的笑容,“何總客氣了,難得光臨我們這個小地方,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何總海涵。”
韓凝故意強調(diào)了一下,這個地方是自己的。
“嘿嘿,早就聽說韓氏集團的掌舵人是個美女,果然水靈,這胸圍,嘖嘖!恐怕有D罩杯吧!”
這個時候,一個猥瑣的聲音響起,頓時讓韓凝兩條柳眉微微皺了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頭發(fā)卷得如同一個毛球的大漢,穿得邋里邋遢的,正坐在椅子上扣腳。
“毛球,怎么說話呢!”何源象征性的呵斥了一句那個被稱作毛球的隨從,轉(zhuǎn)而朝韓凝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個手下不會說話,還請韓總不要動怒。”
韓凝心里邊感覺惡心,但面子上還是得撐過去,簡單寒暄幾句之后,便坐在椅子上,開門見山的就和何源直奔主題。
“何總,項目的資料想必你已經(jīng)看過了,不知道何總對這個項目感不感興趣。”
何源帶著一副金絲框架眼鏡,生得白白凈凈,穿著一套合體的棕色西裝,一副書生氣。
不過了解何源的人,都絕不會把他和書生這個詞聯(lián)系起來,此人是何梟的獨子,心機之重城府之深,和他那比他老子還要心狠手辣的作風(fēng)可是在安海市出了名的。
有人形容如果何梟是一只老虎的話,那他這個兒子何源就是一條毒蛇,有句老話,叫做寧摸老虎的屁股,也不能踩毒蛇的尾巴,可想而知熟悉何源的人對他的忌憚。
在安海市曾經(jīng)有個不信邪的人,得罪何源沒幾天,全家老小便突然人間蒸發(fā)。這個案子一直沒破,但所有人都知道兇手是誰。
“資料我看過了,是個非常好的項目。”
何源說話的時候聲音也特別輕柔,客觀評價,如果只是憑著外表的話,何源絕對滿足無數(shù)少女中白馬王子的形象。
“那么,關(guān)于合作的事,何總意下如何?”
韓凝見對方表態(tài),連忙直切主題,“這個項目是通過許多關(guān)系才打通的渠道,如果何總與我們合作的話……”
“項目的事一會兒再說。”
何源打斷韓凝,示意一名隨從倒了一杯白酒,沖韓凝笑道,“難得和韓大美女吃頓飯,先把酒喝了,再談項目的是。”
韓凝一看,是那種能裝二兩酒的大杯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若放在以前,有人這樣敬她酒,她肯定不會喝。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于往日,她必須要取得何源的合作,才能邁出她自立門戶以后的第一步。
“行,何總既然如此盛情,我也就不推辭了。”
說著,韓凝咬牙一口氣將一杯白酒全部灌進嘴里,頓時感覺一股熱辣之氣席卷全身,嗓子似乎快要燒起來的感覺。她平日里本就很少喝酒,即使喝也只是喝一些比較柔和的紅酒,像這種一口氣干下二兩白酒的事,還是頭一次。
“好,韓總果然是爽快人!”
何源卻沒有喝自己的酒,卻又重新倒?jié)M一杯,對韓凝道,“俗話說好事成雙,我再敬韓總一杯。”
韓凝是個聰明人,如果第一杯還能勉強解釋的話,這第二杯就說明問題了,何源這是存心再灌她的酒。
“何總,酒就到此為止,關(guān)于項目合作的事,我想請何總表個態(tài),想必你也知道這次如果與我們合作會有多大的利潤,如果何總對項目沒興趣的話,我們只好另尋合作伙伴了。”
“哈哈哈哈!”
何源突然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這樣吧,想讓我表態(tài)也可以,你把這瓶酒都干了,我就立馬表態(tài)。”
韓凝柳眉一皺,“看來何總并沒有誠意,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準備起身離去,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坐著的毛球突然一把拉住韓凝的手,嘿嘿笑道,“美女,我們何總敬的酒,可是沒人敢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