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你在哪?”電話那頭傳出的是梁小茹焦急的聲音。
梁小茹?
我愣了一下,想起來她的手機(jī)好像是被陳吉華帶人搶走了,難怪她會用陌生人的電話打過來,只不過她會借別人的手機(jī)打電話給我,這多少還是讓我有些意外,我問她什么事。
她用帶著驚慌的語氣說她的手機(jī)被人搶走了,而且那人還提到了我,她問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說我沒事。
但是梁小茹卻說不信,她讓我必須現(xiàn)在去她公司門口,她要親眼看到我沒事才放心,而且她的語氣還很焦急的樣子。
我有些想不通了,奇怪的問她,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嗎,為什么要這么關(guān)心我?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下,然后才傳來了梁小茹淡淡的聲音說道:“你以為我是關(guān)心你嗎?楊銘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混蛋?如果不是為了在給兒子編織謊言的時候讓我自己更有底氣一點(diǎn),你以為我愿意管你的死活嗎?”
我沉默了,她抬出了兒子,我能怎么樣了,一個人即便再渣,對于小孩還是無法狠心略過去的,這也是很多離婚家庭后會因?yàn)樾『⒌拇嬖诙鴮?dǎo)致彼此關(guān)系繼續(xù)糾纏不清的原因,我問了她在哪,然后對她說我一會就過去!
電話的另一頭,梁小茹拿著電話有些發(fā)怔,明明是自己提出離婚的不是嗎?明明那家伙已經(jīng)混賬到讓人無法忍受了不是嗎?明明…………梁小茹有許許多多的理由可以支撐自己對楊銘的冷漠,但是她想不通的是,為什么感受著楊銘對自己的冷漠態(tài)度時,竟會有一些失落委屈呢?
難道,真的是陌路走遠(yuǎn)的兩個人了嗎?
掛斷電話后,我有些抱歉的跟胖子說下午可能不能和他一起盯著劉主任了,胖子倒是豪爽的說這沒事,反正又不用人力追蹤,只要盯著手機(jī)等著劉主任行動就可以的。
我心想也是,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準(zhǔn)備離開。
但我剛轉(zhuǎn)身,胖子卻忽然喊住了我,用有些奇怪,又帶了些復(fù)雜的眼神盯著我說:“銘哥,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我說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如果是借錢就免談!
胖子搓了搓手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如果我真的是放棄了過去的家庭,那就干脆點(diǎn),不然拖泥帶水的話,會讓生活變得一團(tuán)糟的。
這句話的意思我懂,可是我不明白胖子為什么會對我說這么一句話,我沉凝了一下對他搖了搖頭嘆氣說,我的處境你可能還不完全清楚,你以為我不愿意過得輕松點(diǎn)嗎?是現(xiàn)實(shí)太殘酷,讓我背著這么多的債,我就算想要灑脫,也得還完以前欠下的債才行。
說完這句話,我有些低落的轉(zhuǎn)身走了,我一邊走就一邊想,這特么的憑什么???以前讀書時候看網(wǎng)絡(luò)小說,人家不是穿越到過去利用已知信息發(fā)大財就是開著金手指的掛成就無上霸業(yè),怎么到了我的頭上就是比別人短了六年的光陰呢?
即便少了六年也說得過去,我可以當(dāng)作中間失憶了,可尼瑪?shù)倪@要死不死的悲催人生又是什么意思?
抬頭望著老天罵了一句,我找了一輛順路的公交車坐了上去,可能是午后的趕班高峰期,車上的人挺多的,這烈日炎炎的天氣,哪怕車上開著空調(diào)也抗不過人多帶來的燥熱,車上的汗酸味也讓一些好潔的女人捂住了鼻子。
我往后一棟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那不是洪大哥的女兒夢夢嗎,她怎么一臉痛苦?
“夢夢……”我喊了一句。
夢夢聽到我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奇怪的緋紅喊了一句楊大哥,然后扭頭掃了一眼,臉上現(xiàn)出厭惡的表情!
我隨著她的表情才注意到原來在夢夢身后站著幾個身材粗獷的民工,其中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民工正站在她后面做奇怪的動作!“瑪?shù)拢?rdquo;我罵了一句,一下子明白了夢夢的苦楚,我趕緊朝著夢夢那邊擠過去,一邊嘴里還喊著,“讓一讓……讓一讓……”
“唉,擠什么擠啊,都快擠死人了!”
“臥槽!踩到老子的腳了!”
“你特么還往里面擠?熱不熱啊?”
“……”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嘈雜的異議,畢竟在這樣擁擠的車廂內(nèi)誰都不愿意被擠來擠去的,不過我可不管這些,我含著冷笑擠到了夢夢身后,然后挑釁般朝著那個民工說道:“讓一讓啊!”
正貼得爽的猥瑣中年人哪里會在乎我的挑釁,他直接朝我怒罵道:“讓你麻痹?。∫卉嚾巳荒銛D得東倒西歪,你算老幾要老子讓你???”
我皺起眉正要反駁,夢夢卻擔(dān)心會打起來,急忙轉(zhuǎn)身將后背靠在我身上輕聲勸道:“算了吧楊大哥……現(xiàn)在好多了,不要和他們吵,車上還有這么多人呢?”
我當(dāng)然明白夢夢的意思是說車上還有和那個民工一起的人,真鬧起來的話可能我會吃虧,我本來是不在乎這個的,但是當(dāng)夢夢轉(zhuǎn)身靠進(jìn)我懷里的那一刻,我只覺得一種極其奇怪而舒服的感覺傳了過來!
我以為夢夢是個小女孩,但是此時兩人距離無暇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真的不小’,難怪這猥瑣民工會勃然大怒,換成自己被人奪走了這么舒服的享受,只怕也要惱羞成怒吧?
只不過不同之處在于,夢夢是主動靠近我的,但那中年民工卻是懷著而已侵犯夢夢的,一想到這一點(diǎn),我頓時覺得我現(xiàn)在享受的想法沒那么禽獸了,畢竟誰愿意拒絕這種飛來橫福呢?
車上的環(huán)境實(shí)在太擁擠了,中途有時候我想要稍微隔開一點(diǎn)兩人之間的距離,但總是我微微一動,夢夢的身子也就緊接著貼了過來,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出來,我覺得更熱了。
對面的中年人死死的瞪著我,這本該屬于他的享受卻被我占據(jù)了,我看到他忽然假裝被身后的人推到,伸手就往夢夢身上抓了過來,我冷笑著橫起胳膊去擋住這家伙的臟手!
但這時候好死不死的是司機(jī)正好一個剎車,夢夢啊的驚呼一聲,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下,然后我就感覺到了一團(tuán)比較突兀的東西在我胳膊上壓了一下,然后又柔柔的彈了回去……
那一瞬間的美妙簡直猶如觸電,我有些錯愕,而靠在我身前的夢夢則直接懵掉了,我看到她的后頸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了一層綺麗的緋紅,一直紅到了衣領(lǐng)里面去。
尼瑪!我哭笑不得,自己這是得到了一回禽獸的待遇?
對面邋遢的中年民工直接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
“呃…………”我呆了一下,有些笨拙的在夢夢耳旁說了一句,“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夢夢呼吸紊亂,臉紅的像喝醉了酒似得,深深低下頭去用蚊鳴般的聲音應(yīng)了一句:“我知道……不怪你的。”
嗯?她知道?不怪我?這個回答讓我很是尷尬啊,我該怎么接下去啊?
這時候公交車報出了下一個將要??康恼军c(diǎn),我才猛然回過神對她說我就在下一站下車,要不你也換輛車坐吧,她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過頭奇怪的對我說,她正好是要到下面那站的一家公司去應(yīng)聘的。
嗯?
應(yīng)聘?
我不是記得洪大哥讓她在家專心讀書國考的嗎?
夢夢看出我的疑惑,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似得對我說,她是參加明年的國考,反正平時時間也有多,想利用一下空余時間到那家公司找一份實(shí)習(xí)的工作先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
我哦了一聲說原來如此,也沒有深問什么,只是單純的覺得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紅著臉的時候真是太迷人了,如果不是老子現(xiàn)在看起來比她大上那么多,又怕洪大哥單腳追著我砍殺,我說不定會起心想要撩她。
話扯遠(yuǎn)了……
車子到站后,我霸氣的擠開那個民工擋住的路,在那個中年大叔憤怒的目光中拉著夢夢的胳膊下了車,下車后,我看到夢夢捂著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像在車上壓抑了許久似得,不過說實(shí)話,夢夢這個動作直接把她的真實(shí)尺寸給出賣了,我沒想到她看起來嬌小的樣子,生長得倒是挺茁壯的!
我跟她打個招呼,讓她路上小心點(diǎn),回去的時候注意自己的安全,遇到壞人直接扯開嗓子喊非禮,免得被壞人占了便宜……然后才揮了揮手快步的往梁小茹約定的地點(diǎn)跑去。
等我趕到梁小茹公司門口的時候,基本上都快到正常公司的上班時間了,還隔著幾米,我就看見了她用不滿的眼光盯著我,等我走近后,她直接沒好氣的數(shù)落我說:“楊銘你還能再靠譜一點(diǎn)不?再晚來十五分鐘,我這個月的全勤就沒了你知道嗎?”
我解釋說我是坐公交過來的,車子太慢了,然后看著她說,你不是說一定要看我一眼才放心嗎,現(xiàn)在我的人也看到了,一個器官都不少,四肢齊全……你能放心了吧?
她蹙眉盯著我問:“才剛離婚而已,你難道就對我那么不耐煩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有了新的對象?”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眼眸瞪大,里面竟然升起了一些奇怪的、類似于忐忑的表情,她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是擔(dān)憂?還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