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捂額頭說慘了慘了。
我奇怪的問他,不就是被小姑娘看到了你看片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胖子耷拉著腦袋,一臉絕望的說你不懂,那個小姑娘是洪哥的女兒,本來還打算追她來著,現(xiàn)在被她誤會這么深,肯定要壯志未酬身先死了。
我罵胖子說,別想著糟踐人家小白菜,你之前還說你喜歡劉曼蓉那種類型來著,怎么一眨眼又惦記人家小姑娘了?
“你不懂,哥這叫博愛!”胖子一臉猥瑣笑道。
“我看你出這么多汗,遲早要去博愛醫(yī)院檢查身體才是!”
胖子直接朝我豎起一根中指,然后奇怪的問我,你剛才讓我調(diào)出偷拍的視頻,是不是覺得可以利用這個做點(diǎn)文章?
我從冰箱拿了兩瓶冰水出來,擰開一瓶灌了兩口,然后拿著胖子的手機(jī)對問他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臉上卻沒有什么樂觀的情緒,因?yàn)樗f這視頻頂多能證明郝俊鵬的私生活不檢點(diǎn),就算想辦法把視頻捅到他老婆那里去了,還是不能逼他還錢!
胖子說的沒錯,早在十年前,這種視頻的威力就不太大了,更何況現(xiàn)在?不過我忽然神秘一笑,從兜里拿出了一根筆一樣的東西對胖子說道:“如果只有偷拍的視頻的話可能還不夠,不過如果加上這個的話,可能會有點(diǎn)希望!”
說著,我打開了錄音筆放在胖子耳旁,里面頓時傳出了之前郝俊鵬在辦公室里大放厥詞的聲音,胖子聽得神情一動,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朝我興奮的說,還是銘哥你夠陰險,我還說你不可能是頭腦簡單帶著傷就敢來要債的,想不到你竟然弄到了這么有用的東西!
“草!什么叫陰險???哥這是高明好不好?”我有些得意,因?yàn)檫@根錄音筆是之前我去商場故意買的,其實(shí)和胖子假扮法院的人去的時候我就覺得可能會失敗,但是我打定主意想逼郝俊鵬說出一些話來,所以才有了我去買錄音筆的這件事。
不過我很快又有些皺眉對胖子說,這個錄音筆里的內(nèi)容頂多可以證明他或許和那個劉主任有關(guān)系,不過我們不知道那個劉主任是什么人,萬一那家伙來頭很大,這錄音筆估計也沒用吧?
胖子想了想說,先別管那個劉主任是什么人,現(xiàn)在只要拿住了郝俊鵬這個把柄,雖然還不知道這個錄音筆能起什么作用,不過這東西肯定是有大作用的,不管怎么樣今天也不算一無所獲了,還是我銘哥高哇!
我被他夸的也有些飄飄然了,其實(shí)我也是靈機(jī)一動想到的這些,我以前看電影好像也有這樣的橋段,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把這種橋段真的用在了現(xiàn)實(shí)生活當(dāng)中,而且是用在討債的場景上。
這時候店里一直在吹的大風(fēng)扇忽然停了下來……燒烤爐架那邊,洪哥瘸著腿走過去擺弄了一下大風(fēng)扇,然后搖頭嘆氣的說可能是里面短路了,讓我們開了小風(fēng)扇納涼,他自己繼續(xù)在燒烤爐架上翻動著烤串,由于溫度太高,他穿著的背心已經(jīng)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掛在身上的一樣了!
“爸……喝點(diǎn)涼水吧。”那個扎著馬尾的清純小姑娘忽然拿來一瓶水走了過去。
“我沒事,你快回房間看書去吧!”洪哥接過水瓶喝了一口,然后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小姑娘眼眶微紅,站著不走說了一句:“要不我把房間的風(fēng)扇先搬出來給你用吧。”
“那哪成?”洪哥直接瞪大了眼睛反對,“我出汗習(xí)慣了,你看我哪天不出汗來著?倒是你在屋里看書沒風(fēng)扇可不行,夢夢你聽爸爸的話,快去看書去吧,你要是今年能過國考,我流多少汗也值得了!”
小姑娘低下頭去,眼眶里淚光閃動,但腳步卻沒有邁動,猶豫著不肯離去,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能幫上自己老爸的忙!
我看著洪哥瘸著腿在那里翻動燒烤,而那小姑娘就站在旁邊不肯離去,心里有些感觸,忽然想起了我自己的爸媽,又想到‘這個自己’混蛋到氣得爸媽都不想認(rèn)我這個兒子,我忽然起身走過去對洪哥說,這天氣沒風(fēng)扇可不成,我?guī)湍憧纯窗桑?/p>
小姑娘訝異的抬頭看向我。
洪哥也抬頭掃了我一眼笑說,你會修電器嗎?
我說如果原因太復(fù)雜的話我肯定修不好,不過如果真的只是哪里短路了的話,也就是拆一下裝一下的事情。我剛說完這話,胖子已經(jīng)麻利的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螺絲起子和扳手!
洪哥只是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倒也沒太客氣,反而是他女兒夢夢站在旁邊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謝謝,然后也沒有回房間,只是站在旁邊盯著看了起來。
拆開風(fēng)扇的后大蓋,里面的溫度灼熱,我找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果然是有一根線焊錫的地方斷掉了,估計就是這里短路造成了電風(fēng)扇停掉,我直接把線燒掉一截皮,然后拉出銅絲往焊錫的地方緊緊的纏繞了一圈后讓胖子去插一下電試試。
胖子一插電,風(fēng)扇頓時轉(zhuǎn)了起來,問題搞定!
小姑娘又道了聲謝謝,然后和洪哥打了個招呼就回到后屋去了,洪哥朝我笑了笑,繼續(xù)忙他的燒烤,我到后面洗了個手也繼續(xù)回到桌上和胖子討論起該怎么利用錄音筆的事情來。
沒多久,洪哥一身是汗的把燒烤端了過來,還從冰箱取了幾瓶啤酒放在桌上。
胖子趕緊邀請洪哥一起坐下來吃,洪哥也沒客氣,坐在了胖子旁邊,順帶把啤酒開了給我倒了一杯,然后笑著讓胖子介紹了一下我,聽到胖子說了我的事情后,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他盯著我看了一會,沒有安慰我,而是貌似有些隨意的說了一句,你有賭癮?。窟@可不好弄啊……
我很奇怪為什么每個人都視賭為洪水猛獸呢?難道都有過這方面的不好影響嗎?
洪哥這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雖然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殘疾的小燒烤店老板,不過他眼里那種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讓我覺得我就算再修煉十年也可能到不了他這個層次,這難道就是胖子所謂的不簡單?
很快,洪哥就讓我見識到了他的不凡之處!
燒烤和啤酒是最能拉近男人關(guān)系的東西,在兩瓶酒下去后,我和洪哥也熟了起來,他先是和胖子聊了一下胖子最近的情況,然后忽然問起來我們剛才在聊什么,他說他好像聽到我們在聊什么視頻什么錄音筆之類的。
我本來是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還不等我想清楚,胖子卻直接一臉諂媚的朝洪哥說出了一切,然后問洪哥到底該怎么對付郝俊鵬?
我有些詫異胖子對這個洪哥的信賴!
洪哥掃了我一眼,沉凝了一下,忽然笑道:“我覺得你們的方向出了點(diǎn)問題,像郝俊鵬這種社會上的刺頭,以你們這種年輕人去硬碰肯定是得不到什么好處的,所以你們應(yīng)該換個方向思考!”
“換個方向?”我被洪哥的話引起了興趣,疑惑的問道,“洪哥的意思是,我們不該直接找郝俊鵬解決這事,而是……找他老婆?”
洪哥搖頭笑說,你們還是太年輕了,這事找他老婆也沒用,頂多他們會大吵一架,但真的涉及到自家錢的問題,他老婆肯定站在他這一邊,你們要找就要不關(guān)心郝俊鵬的錢卻偏偏能壓他一頭的人!
我腦海靈光一現(xiàn),猛然脫口而出:“洪哥的意思是……劉主任?”
洪哥朝我笑著豎起大拇指說,要不怎么說年輕人的腦子還是轉(zhuǎn)的快呢。
我隱約捉摸到了一點(diǎn)思路,但卻不知道具體該怎么下手,只好向洪哥請教說,看樣子洪哥肯定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了,能不能教一下我們該怎么做呢,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洪哥笑了笑說教就不敢當(dāng),不過你們仔細(xì)想想就知道了,那個郝俊鵬既然每年都會出錢供奉那個劉主任,那至少說明兩個人之間有著不淺的利益關(guān)聯(lián),而這種利益聯(lián)盟的關(guān)系其實(shí)是十分不牢固的,只要一方出現(xiàn)問題,另外一方會立刻想要壁虎斷尾,所以只要你們制造出郝俊鵬的問題,把這個視頻和錄音發(fā)給劉主任,他肯定會覺得郝俊鵬這人要出問題,從而采取行動。
我聽著洪哥這話,頓時恍然大悟,也已經(jīng)開始意識到胖子為什么對這個洪哥這么信賴了,因?yàn)榈珡倪@份淡定從容的分析態(tài)度來看,他的確不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燒烤店老板。
我們坐在燒烤店竟然聊了有幾個小時,洪哥詳細(xì)的跟我們說了怎么去操作這件事,他讓我和胖子先拿把錄音給劉主任聽,讓他受驚,然后再把郝俊鵬和女秘書的視頻發(fā)過去,讓劉主任對郝俊鵬產(chǎn)生動搖,緊接著我們可以去找一個劉主任的把柄,主要抓住了他的把柄,劉主任肯定會狗急跳墻的。
至于這個把柄,其實(shí)按照洪哥的說法也不難,洪哥說像這種和郝俊鵬都能產(chǎn)生利益糾葛的官都沒什么大的前途,畢竟他連這種人都看得上,那平時的生活肯定也沒那么廉潔清正,只要我們跟蹤他個一兩天,抓住他一點(diǎn)小小的把柄,比如他出入高檔場所吃飯,那我們就在發(fā)完視頻和錄音后打電話威脅他說已經(jīng)掌握了他更多的把柄,順勢捅出他最近是在哪里奢侈消費(fèi)的事情,他就肯定自亂陣腳,這時候我們提出條件,他很難不答應(yīng)。
一直到洪哥開始做晚上的生意了,我才五體投地的和他告別,從他店里出來后,我又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明天該怎么行動,然后我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劉曼蓉的小區(qū),也就是我暫住的地方!
只是等我敲開門,站在門口的不是讓我綺念連連的劉曼蓉,而是冷若冰霜的瑤瑤……她一開門就輕輕的皺了一下鼻子,聞到了我身上的酒氣,然后問我完成了曼蓉姐給的任務(wù)沒有!
我說沒有!
她頓時臉色勃然大怒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說我就是爛泥扶不上墻的臭賭鬼、廢物,白天也去喝得一身臭烘烘的,還讓我從這里滾出去,不要假惺惺的用自己重新開始的借口騙劉曼蓉!
我聽著她狂風(fēng)暴雨般的咒罵,一下子就火了,借著酒意,我正要將一直壓抑著的全部委屈和憤怒都潑往她身上的時候。忽然從后面?zhèn)鱽砹藙⒙氐穆曇簦宋乙话?,用不悅的語氣對瑤瑤說:“夠了瑤瑤!你怎么能這么說他呢……他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