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旋即又問:“那你現(xiàn)在這算是回來探親?”
“我已經(jīng)退伍了。”她嘆了一口氣,有些惆悵地回答道。
“可我看你的年齡應(yīng)該也不是特別大,至少應(yīng)該沒過30歲,那應(yīng)該可以繼續(xù)留在部隊的啊。都做到少校了,為什么退伍了呢?”我問道。
她很勉強地笑著回答道:“回來結(jié)婚。”
雖然是笑著,可我看出了她的無奈。
她又補充道:“我現(xiàn)在還真是懷念在部隊的生活,只是單純地提高自己,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和爾虞我詐。”
“你既然不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又為什么要退伍回來結(jié)婚呢?”我不解地問。
“不是你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就能夠選擇什么樣的生活。人活在世,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她感慨道。
我點點頭,說:“我懂。對了,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張雁妮。”她隨口回答道。
張雁妮開車把我送到醫(yī)院,檢查了一下,說是沒有骨折,不過骨頭受了挫傷,醫(yī)生讓我住院。
而我卻只拿了點跌打損傷藥,便執(zhí)意離開了醫(yī)院。
張雁妮跟在我身后,拉住我,有些生氣地問:“你為什么不聽醫(yī)生的,留在醫(yī)院住院?”
我笑笑,說:“既然沒骨折,就沒事,小傷養(yǎng)養(yǎng)就行了。住院費很貴的,我才不花那冤枉錢,這點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真的沒事?”她還有些不愿相信地問我。
“當(dāng)然沒事了。”我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腿,結(jié)果又給自己痛得嗷嗷叫。
她嗔怪著看我。“真是的,這時候還逞強。既然你不想住院,那我送你回家吧。”
我卻擺擺手,說:“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家就行了。今天你救了我,又給我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能夠認(rèn)識你這個大美女,我很榮幸。”
她說:“有什么麻煩的,反正我順路。就是不送你回家,我也要開那段路。”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問:“你怎么知道順路?莫非你知道我住哪?”
“宋家別墅啊。”她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道。
我立刻有些緊張地后退了兩步,問:“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跟蹤我?”
“我跟蹤你干嘛。我也住那。”她有些無奈地回答,好像我說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我更加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問:“你也住宋家別墅?那你到底是誰?”
她看著我,很坦率地說:“宋家六少爺?shù)钠拮?。論起來,你要叫我六嫂的?rdquo;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六嫂啊。該死該死,我之前不認(rèn)識你。”
我連忙向她道歉。
“沒關(guān)系,你之前沒見過我,不認(rèn)得也正常。我也只是在你們女婿選拔的時候,見過你一面,當(dāng)時二姐夫告訴我你是八小姐的丈夫。今天算你運氣好,我本來是去健身,開車回來,恰好看到一群人在毆打你。仔細(xì)想了想,想起來你就是那個新八女婿,這才救了你。”張雁妮解釋道。
我拍了拍胸口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我的追隨者,暗戀我才暗中跟著我。”
她噗嗤笑了一下,說:“沒想到你還挺自戀的。”
坐她車回家的路上,我們也一直聊天。
我感覺她是個比較隨和的人,沒有宋心穎那種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和她聊天也比和宋心穎說話輕松多了。
就是跟她說話的時候,我不停地看著她,心跳得很厲害。
這樣漂亮的女人,讓我沒辦法不心動,可是想到她是我的六嫂,我就又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瞎想。
她說她之所以從部隊退伍,就是為了回來和宋家六少爺結(jié)婚,嫁入宋家的。
然后她又問我:“今天打你的那些人是誰?和你有什么過節(jié)?”
我也不保留,回答道:“是宋心穎的追求者,那個人叫趙鵬程,當(dāng)時也和我一起做八女婿的候選人,沒選上,所以對我懷恨在心。他逼我讓我放棄八小姐,我不肯,所以他才打我的。”
她嘆了口氣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感覺你也挺不容易的。出身窮人家庭,靠著自己的努力突出重圍,成為了宋家的準(zhǔn)女婿,還是很了不起的。”
聽到她夸我,我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其實也沒那么厲害,我也就是比別人努力罷了。”
她卻很認(rèn)真地告訴我:“你可能不知道,宋家女婿的選拔標(biāo)準(zhǔn)雖然不限背景和出身,可是這么多年來,每一個成為宋家女婿的人,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你是第一個窮人出身的宋家準(zhǔn)女婿。”
這些我以前都不知道,現(xiàn)在聽她說起來,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她笑著看了我一眼,問:“現(xiàn)在聽了我跟你說的事實,是不是頓時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我點點頭。“這么說來,我是有點厲害哈。”
“這是你過人的地方,可也是你的劣勢。”她有些擔(dān)憂道。
“為什么?”我問。
她解釋道:“就像今天那個趙鵬程,他的出身背景比你高了太多,所以他可以很隨意地踩在你頭頂上,踩死你也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而重點是,他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兩個,你會發(fā)現(xiàn)有太多像他這樣的男人覬覦著宋家女婿的地位了。你和他們搶女人,就好像一只老鼠和一群狼搶肉一樣。”
她的話很透徹。“那我該怎么才能贏了他們?”我緊張道。
她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說:“不知道。你現(xiàn)在就是在夾縫中生存,你要順著這個縫兒一直爬到房頂,才有出頭之日??烧l知道哪天你的夾縫就會被那些厲害的富二代堵住呢?不得而知。就像今天你挨打,遇到我,我救了你。可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恰好遇到你呢?你想想,該有什么后果?”
我沉默了,想起今天趙鵬程跟手下說往死里打我的那個狠樣,我真的不敢想象今天如果沒有張雁妮在場,我會被打得多慘。
她沒有把車開進宋家院子里,而是在距離宋家別墅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把車停住了,轉(zhuǎn)頭問我:“在這里下車可以嗎?”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她說:“畢竟我們是嫂子和妹夫的關(guān)系,讓別人看到我開車帶你回來的話,我怕會有閑言碎語。你能理解吧?”
我點點頭,說:“還是六嫂想得周到。”
我下了車,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宋家,來到宋心穎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房門還是鎖著的。
我這個郁悶,只能靠著墻站著,可是腿又痛得受不了。
于是我干脆坐在了地上。
我就一直在地上坐著,一直等到宋心穎回來。
她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我,沒有理會我,直接開門進了房間。
我感覺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比以前更加嫌棄了。
難道是因為今天白天收到了趙鵬程的表白,恨不得立刻和趙鵬程在一起,所以更加看不上我了?
我還是訕訕地跟著她進了房間。
我的腿痛得厲害,于是朝著沙發(fā)就走了過去,忍不住想要坐在沙發(fā)上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這時候,宋心穎卻很不客氣地抬起腿,踩在了沙發(fā)上,攔住了我要坐上去的想法,然后問我:“你干什么?”
我說:“讓我坐一會兒唄,就坐一會兒我就起來。”
“不行!”她很霸道地一口否決。
“我今天受傷了,腿疼得厲害,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讓我坐一會兒,行吧?”我商量著問道。
“不~行!”她簡直是油鹽不進。
我無奈,只能縮回到衛(wèi)生間去。
我照了下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上還有腳印兒,用手拍了下褲子,直接拍出灰塵來了。
應(yīng)該是今天被趙鵬程和他的手下給打的,弄得我渾身臟兮兮的,我仔細(xì)地聞了聞,身上還有一股跌打藥膏味兒。
心想這樣宋心凌到我身邊,還不得更加嫌棄我?。?/p>
于是我看了下浴缸,決定洗個澡。
我在浴缸里放了水,心想快速地泡一下就出來。
我把脫了的衣服放到了水池下面的地面上,然后抬起腿,踏進了浴缸里。
這是一個粉紅色瓷磚的浴缸,而且很寬敞,我感覺能夠同時容納下兩三個人。
靠背設(shè)計得也很合理,我就直接靠在浴缸邊緣,只留一個頭露出水面,身體則完全泡在水里。
我雙手撐著浴缸底部,整個身體居然就輕飄飄地浮在水里,像是一條魚一樣,可以在水里來回?fù)u擺身體。
以前我只用淋浴洗過澡,還從來沒有用浴缸泡澡呢,況且還是這么大像個小型游泳池的浴缸,不禁感嘆有錢人生活就是舒服,洗個澡都能像是游泳一樣。
我又從墻壁上拿下一袋叫做浴鹽的東西,撕開,嘩啦啦倒進了浴缸里。過了一會兒,水面上就起了小泡泡。
因為洗得太舒服了,所以就沒注意時間,只顧著享受了。
直到我聽到門把手被按動的聲音,才頓時一陣激靈。
我想起來宋心凌之前警告過我,說不準(zhǔn)我用她的浴缸。
如果被她看到我在她浴缸里泡澡,那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那我和她的矛盾就會更加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