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公電母此刻依舊在斗得如火如荼,絲毫不知引雷珠已然失竊。
三個小時后。
張揚親眼目睹了回城卷軸的CD完成,加上假眼也移動到了雷池邊緣,于是毫不猶豫的傳送了過去。
光芒閃現(xiàn)過后,張揚總算是置身于雷池邊緣了,感受到那陣陣轟鳴的雷電之威,使他產(chǎn)生濃烈的心悸。
“引雷珠,給點力??!”
張揚將珠子緊緊握在手中,按照之前哮天犬所說,加以意念的驅(qū)使,就能夠隨意控制雷電。
做足一切準備,張揚深吸一口氣,緩步走進那蓮花臺般的雷池,剛剛跨入的一刻,四周的轟鳴聲瞬間增大了數(shù)倍,一道道雷蟒在空中恣意飛舞。
“轟咔——”
幾條交織在一起的雷蟒產(chǎn)生可怕的碰撞,就在張揚的身前轟然爆炸開來,嚇得他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有引雷珠的護體,否則這一劈,就得魂飛魄散。
面對外來人的進入,游走的萬千雷電自然不會放過,紛紛朝著張揚靠攏了過來,兇神惡煞,卻又無可奈何。
張揚心中大定,知道這些雷蟒雖然帶有強烈的進攻意識,但有引雷珠作為牽制,根本就不足為懼,可他不是過來參觀異象的,為的只是淬體,因此不得不引狼入室。
張揚果斷在雷池中央盤膝而坐,心中暗道:“將雷蟒的能量削弱到最低,低到極致!”
這個念頭產(chǎn)生過后,只見引雷珠散發(fā)出無比刺眼的藍白色光芒,仿佛比太陽還來得耀眼,隨后又像煙花一般陡然綻放,由點及面的擴散而出,使得游移在虛空中的雷蟒發(fā)出道道嘶鳴。
這九天雷池里的雷電絕非人間所見,它們都已經(jīng)帶有不低的靈智,此刻能量被削,無異于抽筋剝骨之痛,整座雷池里雷蟒亂竄,看得人膽顫心驚。
張揚雖然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從場面上的氣勢完全能夠感受到,雷蟒比之前溫柔了不知道多少倍,哪怕再猙獰,也像是被拔掉毒牙的蛇了。
此時此刻,引雷珠從張揚的手中緩緩往高處飛去,最終停留在他頭頂上方,緩慢的旋轉(zhuǎn)著,從上至下,張揚的周身涌現(xiàn)出一道圓錐狀的護體藍光。
“滋滋滋!”
只見萬千雷蟒中的一條,被引雷珠迅速的吸了過去,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隨后透過護體藍光,猛地轟進張揚的后背。
嘔——
雷蟒進入身體之際,張揚盤坐的身軀忽然往前一頃,大口的鮮血從嘴里吐出,灑落在地上后,又迅速消失于虛無。
太可怕了,縱然雷電的力量已經(jīng)被引雷珠削弱到極致了,但它畢竟是神物,絕不是肉體凡胎所能抵御的,僅僅這一道電擊就讓張揚狼狽至此,如果全部涌現(xiàn)過來呢?
簡直不堪設(shè)想!
“瑪?shù)拢@也太坑爹了。”張揚擦掉嘴角的血跡,感覺身體頓時陷入虛弱當中。
但既然來了,就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哮天犬說過,修行之路本就注定艱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揚有假眼能夠來到天庭,這是別人所沒有的機緣,但他所要承受的痛苦,亦是他人的千倍萬倍。
修煉一道,從來就沒有什么真正的速成!
“再來!”
張揚低吼一聲,那引雷珠身上發(fā)出一道波浪般的亮光,表示回應,而后又是一條雷蟒被吸了過來,轟進張揚的體內(nèi)。
張揚再度吐出血箭,傷的比之前還要嚴重,后背都已經(jīng)被轟得血肉模糊。
雷蟒進入他體內(nèi),迅速的移動著,走遍張揚的四肢百骸,幾個周天的循環(huán)后,才逐漸凝聚于指尖,微微一閃,消失無蹤。
誠然,九天神雷是非凡之物,但經(jīng)過引雷珠的淡化,再接觸到血肉之后,便會失去那原有的生命力,畢竟它再強,也只是引雷珠的子體,也就是說,隨著張揚的淬煉,這雷池有極大的可能會被逐漸掏空。
但張揚全然不知,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痛之后,渾身的筋骨都酥酥麻麻的,這大概就是在淬煉血肉和骨頭了,立竿見影。
活了二十多年,張揚的心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堅韌過,嘗到雷蟒為身體帶來的好處之后,他越發(fā)的熱忱起來,哪怕存在巨大的風險,也要豁出去了。
想想淬體階段過去后,站著讓人打都不會感到疼痛的場景,他的內(nèi)心就激動到不行。
與此同時,凡間。
溫璇大別墅外的綠化帶上,周齊軒正合大濤小濤蹲在柵欄外頭,鬼鬼祟祟,跟做賊似的。
“軒哥,這都兩個多小時了,為什么那小子還是沒有出來?”小濤活動了下麻木的手腳,郁悶的說道。
“去你的。”大濤狠狠拍了下自己弟弟的腦門,怒道:“軒哥都沒發(fā)牢騷,你喊個什么勁兒?給我閉嘴。”
小濤有些郁悶,這親生哥哥眼里只有軒哥,哪有自己?而周齊軒聽到兩人的話,緊緊皺著眉頭,“我聽說璇璇家里沒有請保姆啊,一般都去外面吃的,怎么大中午了都沒個人影?”
周齊軒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早上張揚居然敢那樣對自己說話,他完全忍不了,要是那吳天也就算了,踏馬的,那張揚算個什么狗屁東西?
敢妨礙自己泡妞的人,都特么沒有好下場!
周齊軒家中也是千萬資產(chǎn)的存在,跟小混混也有著本質(zhì)的差別,唯一討厭的就是別人妨礙他把妹,張揚這個伴讀無疑是撞了他的槍口,面對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他自然沒有什么可忌憚的。
大濤諂媚的說道:“軒哥,這點小事交給我們兄弟倆就可以了,你其實根本不用來的,要不你先回去?”
“草!”周齊軒踢了他一腳,憤憤的說道:“那小子就是個傻啦吧唧的廢物,老子在這蹲半天還不是為了見璇璇啊,可給我閉嘴吧你。”
兩個狗腿子頓時恍然大悟,只是小濤的情商有點低,口不擇言:“可是軒哥,人家都不待見你的,上次你去敲門,正好碰上她的管家,差點沒給你廢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齊軒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個小濤跟特么有病似的,要不是云江大學里不好找狗腿子,哪能留他在身邊?
有趣的是,這三人蹲在這里的時候,他們的不遠處,赫然有著另外一批人。
這是一群穿著黑色背心的肌肉男,足有十多個,都戴著墨鏡,跟古惑仔似的,為首之人昂首挺立,只聽身邊人說道:“白哥吩咐了,這次務(wù)必把那條狗給搶到手,否則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錯,這些人正是白哥再度派來的手下,為的是完成方康囑托的任務(wù),收了人家五百萬,事情卻遲遲沒有辦好,讓白哥怎么有臉面在這一帶混下去?
還有上次那個可惡的混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一拳居然能打飛好幾個人,這次他們不敢再放肆了,想著投機取巧一下,把狗狗偷出來。
作為這次行動的領(lǐng)頭人,李磊活得很有壓力。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忽然開了,溫璇抱著哮天犬緩緩走了出來,嘴里郁悶的念叨著:“這張揚怎么回事兒嘛,作為本小姐的保姆,大飯點的居然偷溜出去了,根本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汪汪。”哮天犬討好的吠了兩聲,這般乖巧深得溫璇的喜愛。
周齊軒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心說兩個多小時沒白蹲啊,當場站了起來,緩緩走向溫璇。
溫璇剛出別墅外的大門,就一眼瞧見這個討厭鬼,頓時郁悶的不行,毫不猶豫的放出哮天犬,“狗狗,咬他!”
“汪汪。”
一天到晚被大小姐抱著,哮天犬難以避免的生出些許忠誠,因此毫不猶豫的撲向周齊軒,嘴里叫聲不斷,兇惡之際。
“尼瑪!”周齊軒當時就傻了,他從小最怕的就是狗,慌不擇路的閃到大小濤的身后,“快,攔住它。”
終于有表現(xiàn)的機會了,大濤十足的熱忱,擺開架勢,就像個守門員一樣,要把這條狗給抱住。
然而,哮天犬是普通的狗嗎?大小姐讓自己咬的是那個愛裝逼的家伙,其他人統(tǒng)統(tǒng)滾開!
大濤攤開雙手,準備迎接小狗的到來,但哮天犬卻是一個奮力的縱身飛躍,從他的肩頭飛了過去,直撲周齊軒而去。
“啊,放開你的狗嘴,我日尼瑪。”周齊軒的褲管當即被撕爛,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并且蹭著屁股往后退去,面上無比驚恐。
溫璇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直呼狗狗好樣的。
就在哮天犬準備往周齊軒腿上咬下的時候,那一伙背心肌肉男奮力的跑了過來,好家伙,等半天呢,這狗自己跑出來了,怎么可能放過?
他們只知道白哥吩咐搶狗,壓根也不清楚哮天犬一夜之間長大了那么多,反正搶來就對了。
溫嵐捂住嘴,眼里有著深深地擔憂,她自然認得出對方,沒想到他們?nèi)绱隋浂簧?,不搶到狗狗真的不罷休嗎?
“狗狗,快跑回來!”溫璇大喊一聲,而哮天犬的反應能力相當卓越,順利突破多人的圍捕,再度回到大小姐身邊,他深知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多大本事,于是輕咬著溫璇的褲腿往別墅里退去。
“追!”狗在眼前,眾人不甘心就這么放棄,明知道這里是溫青山的住所,也還是硬著頭皮追了進去。
不多時,溫璇抱著哮天犬,被團團包圍住,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到張揚,委屈的嘀咕,他怎么還不回來啊!